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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纵身上只穿了件中衣,也不觉得冷。
薛辰逸坐在榻上看兵书,萧晴则在一旁替他擦拭宝剑;室内灯火通明,萧晴将剑端正摆放在兵架上,又颇为贤惠地替将军将明日要穿的军服叠得整整齐齐;期间她偷偷觑了眼将军,见他如此认真,也不好打扰他。
她杀了王太尉,将军没有多说一句话,她觉着奇怪,却也不好开口去问,毕竟做“错”了事儿,将军能为她做到如此境地,她已经很知足了。叠好军服,萧晴却是有些乏了,手刃了奸臣,心里甭提多畅快、舒服;若能有一天,能亲眼看着陈赢、林婉蓉步步走向毁灭,那时,她不定会兴奋成什么样。
快到亥时时,室内的膏油烛越发微弱;青铜器内炭火旺盛,屋内有些闷热,半睡状态的萧晴觉着浑身有些发热,出了些汗,身上极不舒服,阖着眼翻了个身。恰巧薛辰逸放下手中兵书,侧目便瞧见这样一幅景象:萧晴侧卧,中衣松松垮垮袒露出一片春。色,香肩半露,却让他心口跳动难安;
薛辰逸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许是力度太大,将她从睡梦中吵醒;萧晴一双黑溜溜的眸子颇为柔情得望着相公,逗得面前的男人心中好一阵动荡。
也是这样一瞧,让薛辰逸下面一阵火热,偏这时候小鸟依人的萧晴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温热的双唇贴在了他脸颊上,勾得他是急火攻心,一伸手,十分粗鲁地扯了萧晴的中衣。
到底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在这种事儿上一味的横冲直撞,半分不曾温柔。薛辰逸头一次没什么经验,便照着那册子上的姿势折腾萧晴。
一番风雨下来,萧晴双腿被薛辰逸掐得阵阵青紫,那处更是酸疼不已;她虽挨过刀剑,但薛辰逸破她体时,却疼得她尖叫一声,声音中带着点儿娇柔;
薛辰逸到底是个武将,体格健硕,体力又是极好,在这种事儿上大男人性格表现得淋淋尽致;他低头见娘子一脸愉悦,便继续行事;夫妻二人皆是头一次尝这番甜蜜,也都有些功夫底子,体力自不会差,愣是折腾到寅时。
经过这一遭,萧晴算是拿准了将军的性格;将军近日虽对她温柔体贴,可骨子里却极为霸道!在榻上*之时,将军那股子狠劲儿,分明是从骨子里带出的。她总想着去控制将军,可依着将军这种性子,她当真能控制的了么?
翌日日上三竿,萧晴醒来时将军已经去了营中;她浑身酸疼不已,撩开锦被一瞧,浑身的淤紫;下榻洗漱更衣,命丫鬟进来收拾,见丫鬟们替她收拾榻上那沾了血的绸缎,脸上却有些发烫。
这日心情大好,她特意挑了件藕荷色襦裙,又让丫鬟替她梳了一个堕马髻,挑了几支银白流苏及镀金边的珍珠簪子戴上,再配上一副珍珠耳坠,素雅的打扮却使她如同夏日翠荷;萧晴的皮肤本就白皙,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丫鬟瞧了,也不免叹道:“夫人只需稍稍一打扮,便能压住群芳。”
萧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也不说话,只冲着丫鬟莞尔一笑。
明日便要出发回帝城了,萧晴有些不大舍得信都,毕竟,父亲葬在这里。回想自己来信都这一遭,却有些戏剧。本是为了寻求家人而来,却不想一切计划被打乱,不仅没有撮合将军和陈泽,反倒让两人反目;这一遭虽见着了父亲,然父亲却暴毙而死,连凶手是谁,也不得而知。
现而嫁给了将军,自然便拿将军当成了亲人;然陈泽、刘汛芳,一个是她兄长,一个是她恩师,她不希望他们之中任何人出事;现下让将军投奔陈泽,已是不可能的事儿了;两全之策,也只能盼着来日方长,慢慢地想。
陈泽大军已经撤回子陵,这一遭失了一员老将,于陈泽本人来说,却并未有什么损失;萧平毕竟年龄大了,上战场却有些吃力,连着他的箭术也使得越发不灵光了;若说损失,唯一的损失便是,萧平的死,没能阻挡萧晴同薛辰逸的婚事。
萧晴满腹兵法,又有一身好功夫;若说萧平的箭术天下第一,那么萧晴必是第二,他陈泽也仅仅居于第三罢了。至于小晴儿是否是女将萧晴的转世,陈泽还未曾得到明确的答案;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若得萧晴相助,攻入东齐帝都,指日可待。
可惜,小晴儿嫁了薛辰逸,陈泽心中莫提多么失望、心痛;到底在一起过了那般久的苦日子,兄妹之情、欣赏之意融合在一起,早早便脱离了世俗中的男女之情。他于萧晴的感情,夹在了太多,有欣赏、有喜欢,还有些兄妹亲情。
跟着陈泽这般多年,刘汛芳头一次见他如此烦心;刘汛芳心里也好不到哪儿去,萧将军在信都暴毙,小晴儿嫁了一个他半点不曾了解的男人,却让他有些伤感;思及当初,小晴儿小小一坨时,他便爱护的紧,想着日后小晴儿成亲,他这个做师傅的,定要好好把把关;可如今,似乎什么都变了,一切不如当年的纯粹。
*****
信都,薛辰逸在军中点好各营兵将,下令让士兵们拔营,明日回朝;他忙完军中事物回到府中,恰赶上夕食,踏进堂屋,却见娘子端正坐在食案前,等他进食;见萧晴一身打扮虽然素雅,却又不失端庄雅致,让他眼前一亮;他是许久许久,都不曾见阿晴如此细致打扮过了,当真是美极了!
进食间,他一双眼睛就未曾在萧晴脸上挪开过;好半晌,他才含含糊糊地问:“昨夜让娘子受累了,今日身体可还好?”
当真大丈夫!吃饭时说这个作甚?羞死人了!萧晴埋着头,微微道:“无大碍。”
薛辰逸又道:“无事便好,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帝都;娘子切记,回去之后勿要再提那些叛逆之事,免得隔墙有耳,让人听去不好。”
萧晴将将军这话听进耳中,觉着颇有歧义,却又拿捏不住重点,几番思付,终是将喉咙口的话给生生吞了回去。
回一趟帝城也好,她正好可去老宅探望两位年迈的老人。当日她被将军逼出城,此番却以将军夫人的名义跟随大军回城,却是微妙啊。
路上颠簸,薛辰逸专门替萧晴备了一辆精致的车舆,里头铺着厚实的棉被,小青铜器中燃着炭火,纵使外头大雪纷飞,里头也极暖和;比起来时骑马、风餐露宿,现在萧晴当真满足极了!总觉得自己一夕之间,变成了贵夫人。
大军行了半月才行至帝都,陈赢带着皇后以及一干大臣在渭水河边迎接凯旋大军;因着将军的关系,她未曾下车舆拜见陈帝,也算是将军使了个特权,由此可见陈赢对薛辰逸的重视度。
萧晴撩开车帘,偷偷觑了眼远处的陈赢,因隔得颇远,她也只能看到些陈赢的大致动作;上回在寺庙里见陈赢那般模样,心道,有林婉蓉在,陈赢迟早会被那蛇蝎心肠的女人整死;这样一想,心中莫名添了几分畅快,这便是陈赢自食恶果罢?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那对儿男女落败之后,会是个什么模样。
此番薛辰逸回帝都,自也是有了长远的打算;有句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在薛辰逸的身上,便成了:他不为妻,地灭天诛!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将军也要奋起拉~
☆、第40章 将军府
渭水河边亦如当年模样,一切皆无变化。不一样的是;她变了身份;陈赢、林婉蓉容颜已老。由将军骑马领头,大军随着几辆车舆缓缓入了城。城中两旁皆是看热闹的百姓;萧晴撩开车帘,觑着帝都繁华大街,又瞧了眼前方银甲着身,骑着枣红骏马的将军;如此风光;曾几何时她也这样过。
百姓爱戴;女将荣誉灌注一身,那般感觉却让人有些飘飘然;偏是这般荣誉之感;让她丢了戒备之心,觉着满朝文武的恭维是真的,觉着陈赢、林婉蓉的赞叹是发自肺腑的,事实上,他们哪个心中不是另一个声音?
前世的她因久战沙场,皮肤粗黑碍眼,一头枯发更是让人懒得多看一眼;形如悍妇、面若无盐,便是指的前世的她罢。
凯旋而归将军们纷纷回了府,薛辰逸担忧娘子数日奔波身子有些吃不消,便那些俗套的恭迎仪式,径直回了大将军府。军卫队绕过几条繁华大街,越往西街行,耳畔繁杂之声越是小;萧晴往外头瞧了瞧,已能看见一堵白面大墙,里边冒出的翠竹碧绿,带出几分幽静之感。
大抵又行了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将军府正大门;红漆大门前齐整地立了几个持剑的小兵,个个神色威严,不容冒犯;正门之上有一楠木红漆大匾,“镇军大将军府”几个字端正刚毅,又若金漆,阳光一照,煜煜生辉,十分气派;
大门恰逢时候的打开,几个身着华服的妇人鱼贯而出,紧接着,一个身着绀蓝大氅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在一群妇人簇拥中显得格外亮眼。
薛辰逸翻身下马,同那男子说了几句,因着距离关系萧晴听不清将军在说什么,瞧着那动作便知,将军很生气。待车舆在门前停下,薛辰逸这才转身扶着萧晴下了车舆;
待萧晴站稳了身子,这才提着裙摆同将军一起缓步上了台阶;她还没搞清是个什么状况,一名打扮端正的华服女子上前一步,冲着薛辰逸敛衽作揖,声音轻柔:“妾,见过将军。”女子肌肤莹白,骨骼纤细,不像是帝都之人,听着口音倒像是汝阳国的口音。
颠簸了半月,萧晴当真有些疲累,这些日子竟没有一日好好洗过身子;这都道大门了,怎的这般磨蹭不进去?萧晴见众人愣着,没有进府的意思,又见将军无理会小姑娘的意思,却觉将军有些不大礼貌;索性替将军道:“姑娘不必拘礼,将军常年在外,不大注重这些虚礼。”
女子抬眸打量了萧晴一眼,眸中却有些不知所措,稍愣片刻,回头觑了眼年轻男人;那年轻男人嬉笑打破尴尬,问薛辰逸:“大哥,这位姑娘是?”
薛辰逸面上无甚表情,只伸手搂住萧晴的肩膀,沉声道:“你嫂子。”
年轻男子尴尬一笑:“哥哥莫要耍弄弟弟,皇后已赐下婚事,母亲也是认定了固清公主,就等着大哥回来将亲事办了。”
唔,原这娇柔女子便是汝阳国最小的那位公主,陈渝。十几年前,这位公主出生时,萧晴曾替父亲前往汝阳国送过礼;那是的汝阳莫提多繁华,自打那场洪灾后,汝阳便越发凋零;萧晴还记得,她曾抱过这小公主,转眼十余年,她已不再是女将萧晴,汝阳小公主已过了及笄。
耽搁了半晌,萧晴才理清;原林皇后自作主张接来了这位小公主,又同将军的母亲谈下了这门亲事;这事儿全帝都的人都知晓了,偏薛辰逸自个儿回来了才知道。
萧晴也不恼,这个林婉蓉啊,前世今生都给她使绊;怎的?前辈子抢了她男人,这辈子还想拆散她和将军不成?当真是白日做梦。她扯着脸皮儿,打笑道:“这位便是小叔吧?唔,在信都之时,将军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儿的娶我过门,亦有各营将军观礼,这事岂会有假?”
她仔细扫了眼这位小叔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是像将军的,生得一副白面小生模样。见着众人不说话,也不等将军一一介绍这些个亲戚,便抬手揉捏着太阳穴,困乏道:“随着将军奔波数日,困乏不已。”
薛辰逸连忙伸手扶住她,附和道:“我带娘子下去歇着。”说罢,夫妻二人撂下一群家眷,进了府。
跟着薛钴一起在门外迎接他大哥的,除了固清公主,其余十来个女人呢全是他的妻妾;对着他这群姬妾,薛辰逸当真是又气又恼,上回走时,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