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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的了?你给我清醒一点!我摸着咬过的手背,心里暗暗地吼着自己,我竭力让自己去想着八阿哥,可四阿哥的身影却总是在脑海中交错浮现,让我烦躁不堪,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日起床看到自己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真是与国宝有的一拼了!狠狠地多擦了些粉勉强遮盖,去伺候康熙起床、用膳,接着随他继续出发,视察陕西其它的一些城市。这一路上见了三阿哥,他总是笑意盈盈地望着我,又看看四阿哥,搞的我是非常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四阿哥还是那样淡淡冷冷的表情,不做任何响应,大概三阿哥自觉没趣,过了些日子也恢复了正常。一直到了开始飘雪的日子,康熙终于起驾回京了,日夜兼程,赶在了除夕之前回到了紫禁城。看到正阳门的时候,我心里面竟然非常激动,有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从几时开始,我竟对紫禁城有了家的感觉?
看到正阳门外与众皇子和百官一起跪着迎接圣驾的八阿哥,突然觉得这趟西巡真是漫长啊,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怔怔地望着他,又不禁苦笑,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个世纪,而是三个!
他抬起头目光找了一圈落在了我身上,对我微微一笑,那温暖的眼神在这严冬之中像温泉一样淌过我的心上。微微湿了眼角,心里感叹着、庆幸着,还好,我们至少还拥有彼此!能够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快除夕了,宫里少不了又是宴会,每日又开始忙碌。
当完值坐在房里,正想稍微休息一下,突然有人轻轻敲了敲我的房门,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小太监。他向我弯了弯腰,捧上一个盒子说道:“奴才是八贝勒府上的,这是我们爷叫奴才送给姑姑的。”
我怔了一下,急忙接下盒子说道:“有劳公公了!”那太监对我笑了笑,弯弯腰走了。我回到房里坐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金黄色的钗,镶着珍珠,做工考究,很漂亮也很华贵。
我扬着嘴角笑了起来,把头上带着的旧钗摘了下来,把这一支带了上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瞧右瞧,觉得有了这支钗的映衬,人越发显的好看了,眼睛亮亮的,脸颊红扑扑的。这就是幸福的样子吧?我歪着头想,然后低低地、傻傻地笑出了声。
除夕宴当晚,我早早地在宴会的地方准备着,指挥着宫女太监们摆放晚碟等等之类。娘娘、格格还有福晋们都陆续到了。我上前请安,惠妃亲热地拉着我问着问那的,其它娘娘们也都与我寒暄。
看到八福晋,我的心中一凛,低着头请了个安,她笑盈盈地扶起了我,盯着我发髻瞅了半天,然后细声笑道:“熙臻姑娘这钗还真是漂亮别致,谁送的呀?”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愣了五秒钟,我勉强笑了下说:“回八福晋的话,这是奴婢家里人送来的。”“是吗!家里人呀!”八福晋点点头,扬着嘴角看我。
那笑容与以往的不再一样了,目光中透露了些狠狠的意味,让我心里直发毛,十分不安。我行了个礼,就赶紧退了下去,靠在柱子上捂着胸口直喘气。难道八福晋知道我与八阿哥之间的事了?知道这支钗是八阿哥送的?这可怎么办!我慌了神,脑子一片大乱。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八阿哥、九阿哥还有十阿哥就迎面一起走了过来,看到他们,我刚想躲,就被十阿哥一声喊住:“小丫头!”我只得上前行礼,十阿哥见我一脸的慌乱,立刻正色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抬头看他,又看看八阿哥,欲言又止。
九阿哥见状一把拉住十阿哥道:“十弟,我突然想起我有件东西没拿,你陪我去一下。”十阿哥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东西没拿?”九阿哥撇撇嘴:“你别问了,快陪我去吧!”说着拉起他就走。
十阿哥被拖了几步,回头冲着我喊:“小丫头,有什么事儿你先跟八哥说,回头我再找你!”我感激地冲他点点头,他才转过身一脸不情愿地跟着九阿哥走了。
八阿哥笑着看了看他们,接着低头看我,柔声问:“怎么了?”我抬眼看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了,他近来可能有些操劳,略显憔悴,人也清瘦了些,却更显得潇洒,面容也越发成熟俊郎了起来。他见我只是盯着他看,并不说话,又笑了起来:“说话呀,小傻瓜!”我撅了撅嘴,垂下了脑袋。
清殇·夜未央'上卷'一诺江湖烟水不记几生前二十四
我指了指头上的钗,说道:“这个!”“挺漂亮的钗,怎么了?”他笑着问道。
我抬起脸疑惑地望着他:“这不是你叫下人送来的吗?”他惊讶地看着我:“我叫下人送来的?没有呀!”
我捂着嘴,往后倒退了两步,立刻把钗拔了下来,放在手中不敢置信地说:“前两天,一个小太监到我这儿来,说是你府上的,是你让他送来给我的!”
八阿哥没有说话了,他沉下了脸,盯着我手里的钗。我突然想到刚才八福晋的表情,轻轻叫了一声:“刚才……八福晋问我这钗是哪里来的……我还说是家里人送的……”我收了声,低头望着手中的钗,难道这是八福晋送来的?那她为什么又要说是八阿哥送的?她知道我和八阿哥之间的事了?这么做,是为了试探我?我恍然大悟,天啊,我真是个蠢货!八阿哥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派一个小太监来送东西给我!
八阿哥皱着眉,把手伸了过来道:“把它给我吧。”我怯怯地把钗放到了他的手上,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他与八福晋之间不合,我一定会非常难受的。顿了一会,我急忙说道:“你别……”
他收起了钗,舒展开眉头笑着对我说:“熙臻,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想说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扶住我的肩膀,有些严肃地说:“熙臻,这个宫廷很复杂,复杂到超出你的想象。许多人、许多事,也许都不是你所见到、或你所想的这个样子。我不想你卷进那些纷争,要学会保护自己,相信我,等着我,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能让你平安地在我身边。好吗?”
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戏班子在忙碌地穿梭,各式各样金丝银线的软缎戏袍,赤橙红绿青蓝紫,应着景缤纷地绽放,闪耀地抖着光。八阿哥的眼睛也在闪烁着,倒印着这些多姿的光芒,那光芒的中间站着我,像是被包围着的一样。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吧,相信他,等着他。我点点头,扬着嘴角微笑了起来,他松开了手,也笑了。
看了看前面,他对我说:“我先过去给额娘请安,过些日子去看你,好不好?”
我点点头,他笑着向前走去,我突然转身叫住他,他回头温和地看着我,那一瞬间我真的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那个结局,想叫他不要去争那个皇位,张了张嘴,最终却也只化成了几个字:
“万事都要小心!”我颤颤地说着,心里一阵翻涌地难受。他愣了愣,旋即又微微笑开,点点头,我也冲他笑了笑,接着目送着他走进那一片灯火闪耀之中。
整个晚宴,我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康熙身后,为他添酒、擦嘴、换盘子……自始至终低着头。连闭着眼睛都感觉到有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生生地射在我身上,不用说,这目光一定是来自女眷席上的八福晋。
我想我是能理解她的,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女人捍卫自己的婚姻,想留住自己的丈夫,从来就没有什么对与错。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无论三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后,我都逃脱不了做第三者的命运——虽然,在这里并没有这个词的存在,我却依然觉得不安。
我甚至有些可怜八福晋,那个高傲的女人,她拥有所有女人羡慕的身份,亲王的孙女、格格的女儿、皇子的福晋,却独独得不到丈夫的爱,始终不能生下一儿半女,何其悲也!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处所,抱着小白让它趴在我的腿上吃青菜叶子,小白是我给十四送的小兔子起的名字,本来是想起兔斯基的。基于这个名字太过奇怪,何况现在清朝和俄罗斯的来往还算密切,要是被问起怎么会起个像俄罗斯那里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从何答起了,所以还是叫了它做小白。
自从知道我养了小白以后,御膳房那里总是经常给我送些青菜、胡萝卜、黄瓜之类的过来,我就会抱着小白笑,一人得道,连兔子也升天。
小白安静地趴在我腿上,嘴蟋蟋嗦嗦快速地动着啃着青菜叶子,耳朵一动一动的,模样特别可爱。又是一年除夕,最后都只是我一人孤独地守岁,今年好歹还有小白陪着我。现在八阿哥在做什么呢?该回到府里了吧,他会和八福晋说什么呢?歪着头,脑子转了一圈,居然又转到了四阿哥身上去,他现在会在干吗?和他的福晋守岁?这关我什么事?昏头昏头!我站了起来,把小白放回笼子里,一头倒在床上睡了。
后来我才知道,八福晋是从九阿哥那里知道我的。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强,自己的丈夫心里有了别人,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总能够感觉到的。八福晋是个好强的女人,从小被宠溺着长大,忍不得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八阿哥一直都没有侧福晋。要不是那两个侍妾是从小就跟着八阿哥的,她也是决不容许她们进门的。九阿哥是八阿哥关系最铁的兄弟,平时总是形影不离,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八福晋的表哥,碍不住八福晋的软硬兼施,终于套出了一点话,虽也没明着说出我的名字,但猜也是能猜到了。
我在围场上舍身救了八阿哥他们,这事儿在紫禁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平时,八阿哥也并没有再娶意思,就随着她的性子来了,但若是我的话,要是八阿哥请康熙赐了婚,那她也没辙,谁敢抗康熙的旨?所以才对我特别的嫉恨,演了这么一出。九阿哥来找我告诉我这些时,一脸的无奈,我却被他逗的笑了起来。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脸不屑地给我摆架子,现在还真是有意思。
他摇摇头说道:“我这个表妹啊,就是任性,哪有一个妇道人家这样胡来的。你日后嫁过去,还得多担待点!”我不禁低头苦笑,有这个日后么?想归想,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完值,走出来没多远,就看见八阿哥在树下站着笑看着我,我边笑边跑了过去,他抓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了大树的后面,看着我头上依然空荡荡的发髻,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跟簪子,镶着宝蓝色的石头,花样别致,和耳朵上一直挂着的耳环倒是非常相配。
他把簪子插在我的头上,赞许地看了一眼,说道:“我就知道,配你一定好看。”我伸手摸了摸簪子,笑着问他道:“簪子也送了,耳环也送了,项链也送了,下回送什么?”
他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柔声说:“下回送个镯子给你可好?”我心里猛的一愣,想到了四阿哥送的那个玉镯子,脸色微微变了变,他见我脸色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抬起头问他:“你……恩,八福晋那……”他笑着把我的碎发撩到了耳后,然后说道:“没事的,你放心。”
我点点头,是了,这些事,我本就不该多问,相信他不就好了?过了一会,他轻轻地说道:“熙臻,我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相信我。”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