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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楚自然不会看她脱衣服,只是在他离开关门的时候,却还是自门缝里,不经意间看到那一袭红衣依着少女的动作滑落而下,在及臀的三千青丝的掩映之下,若有似无的裸露出来的景致。
他关门的动作不由顿了一顿。
但见那肌肤光滑如玉,白皙似雪,尽管被长发遮了大半,但他却还是看清了那纤腰,真真是纤细柔软不堪盈盈一握,尤其是那双腿,长而笔直,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一双爆发力极强的腿,杀伤力度极为高超。
不知不觉的,慕楚竟看得忘记了关门。
似是感到他的视线,那赤身的少女微微侧头,眸光依旧如水般平静。旋即她手一扬,一抹寒光便是自她手中射向了那还正犹自看着的慕楚。
一柄匕首呼啸而来,慕楚登时回神,还不等那匕首到他面前,他就手猛地一拉,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随即便也响起了匕首钉在了门上的声音。
少女的话语也是悠悠自门内传来。
“师傅,有没有人告诉你,在我还是个死囚的时候,曾经有人无意偷看我沐浴,最后被我用刀搅烂了他的肚子?”
闻言,慕楚立即道:“为师刚才绝对是什么都没看到。”
他有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美背,有看到那遮遮掩掩的娇臀,有看到那足以让任何男人都垂涎的长腿么?
答案只有两个字,没有!
说完,他也不知道自己面具下的脸是不是红了,也不知道那胸腔里的一颗心脏是不是跳得很快,只知道自己完全是将轻功给使出了他最快的速度,立即溜到了隔壁的房间。
他微微喘了口气,随手就倒了杯冷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而后,凭借着他过人的听力,他隐隐听见那边少女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随后响起的便是一阵的入水之声,直听得他那耳垂都是红得不得了。
慕楚深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下略显波动的心绪,然后坐下来,抬手摘掉了脸上的半面面具。
银色的面具被主人摘落,那一直都不曾在冷然面前展现过的面容,终于是在此刻,因着主人不小心看到了她裸身时的身姿,主动被他给取下了。
只是很可惜的是,冷然此时已经开始进行她两个时辰的药浴了,并未过来看到。
许是因为第一次这般正面的接触美色,他那白皙的脸庞上晕染着些许的绯红,让那张本就俊美无双的脸容,显得愈发的秀色可餐。一双眸子里似是波光潋滟,盈着满满的璀璨,然他眼神却温润,便更衬得他君子如玉如画。
若是拿冷然见过的美男子来和他比较,宫炎是那种妖孽的长相,多看一眼就舍不得让人离开视线,和他不像;夜离绝虽也俊朗,但却太冷,和他也不像。
他的气质本就是温润柔和的,却也让人觉得高贵,这张脸也是更好的凸显出了他的气质,俊美温润到了极点。
慕楚随手将面具给扔在桌子上,他走到窗边,打开因为屋内的地龙而合上的窗户,扑面而来的是楼外冰冷刺骨的寒风,他站了会儿,觉得脸上的热度消下去了,方才将窗户给关上,再将面具戴回了脸上。
侧耳听了听,那边的冷然已经没再发出什么动静,显然药浴的效用已经是开始了,他微微苦笑,倒是不知道美色给人的影响那么厉害,更枉论冷然那般的绝世美人了。
别说是他,估计任何一个男人见到那样裸着身体的冷然,恐怕都会狼性大发吧。
莫名的,他想起刚才冷然说的,以前有人偷看过她洗澡,结果被她给搅翻了五脏六腑。
他突然觉得那惩罚也太轻了些,至少也该将那人眼珠子给剜掉。
这边慕楚还兀自处在那不小心偷看到了美人裸身之姿的反应之中,那边冷然坐在放满了药材的浴桶里,正闭目接收着滚滚而来的药效。
果然如同慕楚所说,前几天的药浴完全是闹着玩儿,今天的这个药浴,才是真刀真枪。
她这不过是刚进入浴桶,还没几分钟,就已经很是清晰的感到那被她修习到了第一重大圆满的内力,以一种极为缓慢、却进展不错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壮大了。
然而,冷然却很是敏锐的发现,内力的变化不过是一点点,她能感到浑身上下的骨骼细胞,在这药浴的浸泡之下,居然也是发生了改变。
不过无法进行那所谓的内视,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具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她给自己把了把脉,那原本很是平稳的脉搏,似乎是因了这药浴,脉搏的跳动速度有些加快了。
甚至她这一把脉,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体内血很热,既有着之前那顿药膳的作用,也有着药浴的药效。
冷然眸底微微动了动,恐怕这甜头只是一点而已,待会儿她要承受的,就是比前几天的药浴还要剧烈的疼痛了。
她调整好姿势,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痛楚。
很快,在那因着药效的猛烈,而变动得不少的内力的增强之下,冷然敏锐的觉得,她的身体里似乎变得更烫了,烫得她都感到了不舒服。
而这时,不仅是体内太过热烫的血让她不舒服起来,那遍布在四肢百骸里,几乎每一处骨骼之上,都开始泛起了极为细微的疼痛。起初那疼痛还只是一点点,像是被什么小动物的牙齿给咬了咬,但几瞬过后,那疼痛突地就变得猛烈了起来,翻江倒海一般汹涌剧烈。
如此强烈的痛楚,不是循序渐进而来的,疼得冷然登时眉头就皱了起来,比以前她没用麻药就剜去腐肉的时候还要疼。
不过冷然的承受能力是极强的,不过短短几秒钟,她紧皱起来的眉头就松开了,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之色。
体内的疼痛宛如骨头一根一根被拆了出来,再一根一根被安装回去,那原本平静无波的浴桶里,此时不知是因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一个鲜红的泡泡,好像是血液沸腾了一样,非常的奇特。
冷然自是不关心这些,她只是极尽所能的承受着那些痛苦,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时间缓慢的流逝,两刻钟之后,慕楚掐着点进来了。
他一手提着个烧水壶,一手托着放了不少药材的盒子。走近那浴桶,他垂眸一看,整个浴桶里的水此时都是呈现了一种通红的色彩,泡泡不断的升起,又在水面上炸裂开来,而随着一次次泡泡数量的减少,那泡泡却也越来越大,一个炸裂,居然能溅得浴桶里的水洒出来。
“噗!”
不算太小的一道破裂声响,又一个拳头大的泡泡炸开,鲜红的专属于冷然的洗澡水溅落出来,慕楚一躲,就绕到了冷然的背后。那里都被冷然挡住了,溅不到他身上。
他再次垂眸,入目处不再是升腾着泡泡的药浴,而是少女裸露在水面之上的香肩。
因着这只是药浴,并非平日里的沐浴,少女那一头长发已经尽数盘起,由一只很是简便的簪子给固定住了。没有那长发的遮掩,他又在她身后站着,微一低眼,就看到那白皙娇嫩的脖颈之上,有着淡淡的红色水痕。
细密的水珠顺着那曲线滑落下来,旋即竟是凝聚在了精致的锁骨之上,汇成了一小片淡淡的水泽。
而时间长了,那水泽越积越多,便是又自锁骨处蜿蜒淌下,滑过那令人极为心动的柔滑,还不及再向更下方的惹人之处流淌,便是已经湮没在了水中,泛起小小的涟漪。
于是,在慕楚的眼里,药香与体香混合间,那白与红的交织,仿若是世上最为纯净之物染上了鲜血,破碎却也美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艳丽美色。
他唇微微抿了起来,旋即着魔了一般,放下东西,伸出手来,指尖移至少女的锁骨下、掩在水中的柔软之上的位置,完全不顾衣袖因他这个举动而被打湿,径自让指尖再度靠近,极为放肆的,贴触上了少女的肌肤,触碰上了那正缓缓流下的一缕绯红。
那种触感,湿滑温腻,销魂蚀骨,是与往日里的手和脸的触感不尽相同的。
他怔了怔。
而,便是在这时,那正闭目承受着剧烈痛苦的少女,突地从水中伸出手,速度快如闪电的,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尚未用力,便已经将他贴抚在自己身前的手给移开了。
随即,她侧仰起脸,那双盈着淡淡水珠的眸子,在他的注视之下睁开了,那极美丽勾魂的凤眸里,仍旧是一片的静无波澜,仿佛他刚才的冒犯举动,并未让她发怒。
她声音也一如既往般平淡而低沉,但不知为何,他却偏偏听出那沉凝的音色里,有着勾人心魄的妖娆,仿佛是有着一根极为柔软的羽毛,轻轻撩拨着人的心弦。
“师傅,你想干什么?”
听见那“师傅”二字,慕楚猛地回过神来,面具下的俊脸也是倏地一下就通红了,随后咳了一咳,道:“没想干什么,就看你身上有水,想要给你拨下去。”
冷然听了,不说话,只是凝视着他眼睛的视线,稍稍偏了一偏,看向那红透了的耳垂。
他本就是雪色的长发,那通红的耳垂在那雪白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晶莹透亮,宛如一颗剔透润泽的红宝石。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眸底几不可见的深了深。
而恰恰便是冷然这极细微的眼神变化,让盯着她的慕楚看了个正着。
当下,即便是已经不再魔怔了,他却还是觉得,那眼神一变,冷然整个人就多出了点情绪,不再像以往那样平静而冷漠了,甚至是平白多出了一抹饶有深意的韵味。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是尴尬,慕楚又咳了一声,动了动手,摆脱了冷然的桎梏,方才掩饰一般将那被他犯了魔怔时候丢下的东西给拿起来,一点点加着水的同时,一株株晒干的药材也被他颇有秩序的投进浴桶里。
很快,那正冒着泡泡的水面渐渐平息了下来,鲜红如血的色泽也是缓缓的变成了原本的水色,清澈透亮。
不过碍着浴桶里的药材之多,慕楚还是很没有眼福能看到那水下的风姿。
乃至于他还想了想,之前就看了个裸背,他就很没志气的脸红了,刚才不仅看到了那么香艳的一幕,甚至还没有脸皮的摸了一把,他都觉得胸腔里砰砰直跳缓不下来,如果那水下的他真的看到了,会不会直接流鼻血?
慕楚很是严肃的想,他作为一个男人,身份又是那般的,理应说该是阅女无数的,结果这不过尚是初初接触了一个女人,他就已经这般溃败,如果以后真的娶了冷然,他会不会欲仙欲死?
毕竟,冷然这浑身上下,哪点不是个尤物啊。
慕楚边神游天外,边继续往浴桶里加水加药材。
冷然自是不知道慕楚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多了这些新投进来的药材,她体内的温度也是稍稍降低了些,那骨子里的疼也是轻了一点。
一壶热水加完了,药材也完了,慕楚依旧是红着耳朵,却是正正经经的又取来整整齐齐列着的一排的银针,拿之前盛着药材的盒子里的火折子给消了毒,方才准备为冷然扎针。
他看着兀自闭目承受着痛苦的少女,颇感尴尬的又咳了一咳,才道:“嗯,乖徒儿,你起来一点,为师要给你扎针。”
不料冷然却淡淡道:“师傅,你确定你不会再看了?”她睁开眼来,斜睨了他一眼,旋即伸手将一缕垂落下来的头发挽至耳后。这本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动作,却是在沾染了红色水泽的肌肤的映衬之下,显得有些无心的撩拨和魅惑之态,直看得慕楚心头一紧:“我不是以前的冷然,也并非再是个舞姬,有些东西,我想,还是和师傅说明白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