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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看起来忠心耿耿的老奴到底是什么时候背叛了皇上。”明公公垂首肃立,语气里是无比的恭谨。
“本王也想知道,明公公是何时背叛了皇上呢?”拓跋苍依旧淡笑着,将帕子丢到丽妃的尸体上,拉低帽檐,重新变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
明公公垂着眼皮,躬身为他将略有褶皱的袍子整理妥当,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似是回答又似自言自语:“老奴从来不曾背叛皇上,以后也不会。”
“很好……”拓跋苍低沉的声音几不可闻,很快便消失在开启的门扉之后。寂静的丽晶宫之内,只剩下躬身肃立的明公公,还有渐渐失去体温的丽妃……
蹊跷的火灾
当晚,丽晶宫突然走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虽然总管明公公安排人马竭力扑救,却收效甚微。
天明时整个宫殿已经化为废墟,到处是倒塌的残木以及明灭不定的余焰。除了一个粗使宫女侥幸逃出之外,丽晶宫上下二十余人尽数葬身火海。
粗使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被明公公掐着人中又使劲甩了十余个耳光之后总算缓过来些。面无人色地双手捂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明公公,救救娘娘,她……她被火困住了!啊!好多火!救命!救救我!救……”
“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公公弯下腰,揪住粗使宫女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又是狠狠的两个耳光甩了上去,尖着嗓子追问道。
“娘……娘娘她昨儿回来之后心情就不大好,摔了东西不算,还打骂了我们几句,晚膳也没有用就把自己关在内殿里。到了后半夜这火就从内殿着了起来,剩下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宫女说着说着又痛哭了起来,熏得漆黑的脸被泪痕冲刷得乌七八糟。
眼见从她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明公公挥手示意让她下去休息,除了安排人手继续寻找丽妃尸体之外,又安排了两个小太监分别前去通知拓跋涵和丽妃的父亲崔尚书。
一幕惨剧,就此了结。除了闻讯赶来的崔尚书瘫在尸体旁嚎啕大哭了一阵之外,宫里再也没有人为丽妃落下半滴眼泪。
侥幸逃生的宫女因祸得福,从粗使宫女变成了教导新入宫丫头的女官。至于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她与明公公会心一笑之间便尽数“忘记”。
那焦黑残破的废墟和曾经妖媚鲜活的佳人,很快成为了宫中新的谈论话题。而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柔妃几人。
这一场大火早不烧晚不烧,偏偏赶在丽妃准备告密的时候烧起来了。如果当初准备告密的人是她们,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顿时不寒而栗。一时之间不敢再轻举妄动,准备继续观察些时日,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肆无忌惮地杀人灭口。顺便看看拓跋涵回宫之后,如何处理此事。
……
对于后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孟溪月并不关心。虽然可怜丽妃年纪轻轻便死于非命,可是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暗自唏嘘之后,便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得平静而规律。
早上起来练一通拳脚,吃过午膳便被拓跋嫣缠上。偶然媛妃派人过来送一些小礼物,或者是亲自过来坐坐。几个人的感情渐渐深厚,谈论的话题也越来越多。空旷冷清的残月宫,终于有了一些人气。
到了晚上,则是拓跋苍定时而至,无论她是冷言冷语还是大打出手,他都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有时会带她到冷宫探望孟溪浅,有时只是默然不语地坐在一边看着她。
不经意间,他的眸中会流露出莫名的惆怅,转瞬即逝,很快便隐藏在笑容之后。
孟溪月看在眼里,渐渐地有些迷茫。
晚宴
转眼间,十余日已过。
“姐姐,月儿姐姐!”这一日清晨,孟溪月晨练过后香汗淋漓,刚刚滑进浴桶,就见拓跋嫣大呼小叫着闯进来了。
数日相处,小环也熟悉了这个天真的小公主,见她进来,便准备去泡茶招待。刚至门口,便被拓跋嫣一把拉住。
“你干嘛去?还不快给你家主子梳妆打扮!”拓跋嫣说着,回头娇斥道:“都愣着干嘛?进来给月妃娘娘更衣。”
“你干什么?”孟溪月满脸黑线地看着应声而入的两个宫女,她可没有沐浴时被众人参观的爱好。
“皇兄今晚就要回来了,各宫的妃子们都在精心装扮,我知道姐姐对这些东西不在意,所以专门替姐姐准备好了穿戴,姐姐务必要听我的话,不要让我一番苦心白费了。”拓跋嫣说着亲自动手,和两个宫女一起上前将孟溪月从浴桶里拖了出来。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直率大方的月妃娘娘,与那些满身脂粉气庸俗不堪的嫔妃相比,她更希望孟溪月可以夺得皇宠,统御后宫。
“我……”孟溪月刚刚张口,便被拓跋嫣堵了回来:“姐姐什么都不必管,一切由我来安排就好。”
“不是,你……”孟溪月锲而不舍继续开口。却又被拓跋嫣打断:“以姐姐这样的性子,肯定不屑于用这般庸俗的手段来争宠。可是这后宫中就是如此,姐姐也不好太过清高。所以……”
忍无可忍,孟溪月伸手捂住拓跋嫣的嘴巴扬高声音抗议道:“我想说的是,你能出去等我吗?”
赤着身子让人擦来擦去,她实在受不了这样“周到”的伺候。
“姐姐都嫁人了,还会害羞啊?”拓跋嫣恍然大悟,看着孟溪月红透的耳根,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管孟溪月的抗议,支使着宫女们帮她擦了身子披上衣服,又不由分说地架到梳妆台前坐下。
看着拓跋嫣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孟溪月实在不想扫了她的兴,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乖乖坐在圆凳上任由她们折腾。
对于孟溪月的配合很是满意,拓跋嫣笑嘻嘻地拿起木梳为她盘着髻。七绕八绕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孟溪月只觉得头皮似乎都被扯了起来,忍无可忍之下,只好开口提醒拓跋嫣:“嫣儿,轻一点。”
“姐姐对不起,嫣儿弄疼你了吧?”拓跋嫣吐了吐舌头,嘴上道歉手上却不见半点停顿。“这是嫣儿刚刚学会的新样式,最最适合姐姐的容貌韵味,若是盘得松了,很容易散落下来,所以姐姐还是忍忍,等盘好了就不痛了。”
“……好吧。”见抗议无效,孟溪月只好放弃,转而又想起一件事,有些不解地问道:“嫣儿,你刚才说这是为了迎接皇上回宫举行的宴会,可是丽妃刚刚暴毙,皇上哪有心情出席这样欢乐的场合啊?”
“一个嫔妃而已,死了就死了呗。”拓跋嫣满脸不以为然,一边帮孟溪月插上金步摇一边解释:“听说皇兄这次出巡,是为了与相邻的北疆王国签订盟书。如此大喜之事,怎么会因为小小的丽妃而取消庆祝呢?更何况就连丽妃自己的父亲都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嚎哭一场之后便连忙上书奏请将还未及笄的小女儿送进宫继续陪君伴圣。”
接近拓跋涵
一席话说得孟溪月心头堵得难受,越发觉得丽妃这辈子过得有些不值。大好的年华横死也就罢了,到头来连个惦记她的人都没有,亲爹无心夫君无情,不知道她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会是怎样的心情。若那日葬身之人换做自己,不知道又会怎样……
想到这里,孟溪月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随即皱了眉头,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心中暗自恼怒自己,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她的父亲重情重义,怎么会像崔尚书一样呢?
“姐姐,好了。”拓跋嫣笑着拍拍手,满意地围着孟溪月转了一圈,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拉着她起身向门外推去。“宴会要开始了,姐姐快点走吧。”
孟溪月还在神游太虚,一时间没有听清拓跋嫣说了什么。等到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残月宫的门外。
“……嫣儿,我还没准备好呢。”后脑上滑下豆大一颗冷汗,孟溪月有些无奈地看着拓跋嫣。这位乐菱公主也太风风火火了,好歹也让她这个当事人照照镜子啊。
“姐姐是不相信嫣儿的手艺吗?”猜出孟溪月的心思,拓跋嫣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不由分说继续推着孟溪月上了备好的小轿,犹自不忘挥着手为她加油:“尽情地享受宴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吧!”
……
皇上出巡回宫又顺利与北疆王国签订盟书,如此双喜临门之事自然要好好庆贺一番。白日里接受百官朝贺,到了晚上自然也要庆贺一番。所以未时刚过,后宫中便张灯结彩,备好了宴席。
最受宠的柔妃理所当然地坐在最靠近拓跋涵的位置上,其余嫔妃依次分列两旁,花团锦簇珠翠叮咚,映衬得天上明月都黯然失
毫无疑问,孟溪月自然是被安排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上,遥遥望着上首的拓跋涵,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若不是为了孟溪浅,她才懒得来掺和这样无聊的宴会,不但成为这些花痴女人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垫底的那个。
现在看来,她是没有接近拓跋涵的机会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残月宫和拓跋苍斗嘴安逸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虽然拓跋涵没指望了,好歹也填饱肚子再回去吧。毕竟这珍馐佳肴,平时她可是绝对见不到的。
申时初刻,晚宴正式开始。
歌舞升平,霓裳羽衣,众嫔妃笑脸盈盈,争相阿谀奉承着位居正位的男人。
拓跋涵斜倚在锦榻上,笑意淡淡的挂在唇角,黑眸依旧深沉内敛,看不出半点喜怒。淡漠的视线扫过众人脸颊,最后停留在一处角落中,深沉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波动,眉头亦是微微皱了起来。
那里孤单单摆着一张桌席,后面坐着的女人没有半点失落或是拘谨,左手持杯右手提箸吃得不亦乐乎,自在得像是郊游一般。
“你过来。”终是忍耐不住,拓跋涵冷冷开口。
在座诸妃闻言,急忙收了笑容顺着拓跋涵的视线望去。当看清他所指的竟然是那个女人的时候,脸上表情立刻精彩了起来。
坐到朕的身边
作为丞相之女,媛妃亦是被安排在了靠前的位置。当她转头看到角落里的女人时,登时楞在当场。
正在大快朵颐的孟溪月并未听到拓跋涵的声音,自顾自吃得逍遥,直到觉察到了众人的灼灼视线,这才不解抬头。
怎么了?没见过别人吃饭吗?
“你想吃这个?拿去吧。”
见离她最近的一个妃子怔怔看她,孟溪月大方地端起桌上水果递了过去。那妃子一个激灵,急忙移开了视线。
不要就不要,你哆嗦什么?
孟溪月撇撇嘴,正琢磨着怎么捎带几个糕点水果去给姐姐改善生活,忽然眼前一暗,灯火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
“在‘爱妃’眼里,朕还不如这几盘菜?”拓跋涵的声音依旧淡漠,冰冷中却隐含怒火。
“额……”被突然出现的拓跋涵吓得呛住,孟溪月捶胸顿足,连忙抓起茶杯一饮而尽,好不容易将卡在喉咙的糕饼咽下。
“皇上真是说笑了,您是真龙天子,哪是这区区几盘菜可以相比的?月儿眼里心里,只有皇上一人!”见拓跋涵面色不善,孟溪月急忙恭维。想当初在家的时候,为了跑出去玩,她可没少拍老爹的马屁。如今驾轻就熟,脱口而出。
“是吗?朕还真没看出来。”拓跋涵视线扫过那些空了的碗碟,面沉如水。
“这是……这是……”孟溪月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自认为最合理的解释:“这是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
听了这个不靠谱的理由,拓跋涵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孟溪月,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