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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得知真相之后,恨不能就这样不顾一切地重进皇宫杀了他。可是为了保护年幼的你,我不能这么做。当然,我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害死苓兮的仇人,于是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忠心耿耿地服侍着他,然后在他没有觉察的时候,在他的饮食里偷偷下了毒。那是巫月特有的毒药,是我从死去的月奴身上搜出来的。”
孟楚生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面孔被血色涨得赤红,他已经有些癫狂。
“终于,我如愿以偿杀了拓跋铭远,可是只是这样怎么能弥补他犯下的罪?我还要夺了这皇位,用他拓跋家的江山为苓兮陪葬!所以我费尽心血,尽力拉拢所有对拓跋家有异心的臣子,还不惜放下自尊,低声下气地去拉拢蛮夷小国,只要是可以帮助我复仇的事情,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当我看到拓跋苍为了你不顾一切的样子时,突然鬼迷了心窍,一心只想利用他对你的痴情,却忘记了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月儿,爹对不起你啊……”
孟溪月紧握的双拳已经被汗水湿透,随着孟楚生的讲述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前的一切渐渐飘忽起来,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身体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月儿!铍”
拓跋涵急冲过来,弯腰将孟溪月抱起,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孟楚生,带着她大步离去。
守卫重新将牢门锁起,地牢里重新恢复了先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孟楚生的脸隐匿在阴影之中,目光夜枭般阴婺……
“放我下来。”稍微恢复了些许的力气之后,孟溪月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纠葛越来越深,她愈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对兄弟。
对于孟溪月的要求置若罔闻,拓跋涵沉默地抱着她继续前行。直到回到那个小楼内,这才默然地将她放开。
……谢谢。”孟溪月低头站定,垂眸低低道了声谢后转身便欲上楼。手腕突然被紧紧拽住,拓跋涵不由非说拉着她走向那处拦着帷幔的墙边,在她不解的眼神中猛然拉开帷幔,露出了后面的一副画像。
精湛的画工将那绝世的容颜描绘得栩栩如生,无论是神韵还是气质都与她梦中见过的女子如出一辙。不知是用了什么材料,这幅画在黑暗中竟然闪着淡淡的荧光,越发显得灵动轻盈,似乎要浮出画纸一般。
虽然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可是孟溪月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二楼那小小的空间。从来未曾想过这里竟然会藏了这样的秘密,她盯着那与真人同等大小的画像失神地喃喃道:“这是……我娘?”
“是的,她就是巫女苓兮。”孟溪月注视着画纸,拓跋涵却注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将那段久远的记忆展示在她的面前。
“当年父皇出巡边关,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足足月余,最后完成了这幅画。从那时起,他便再也不曾踏入任何嫔妃的寝宫,包括我的母后,也不例外。每个夜晚都会来此对着画像饮着闷酒,那种悲伤的神情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母后为此郁郁寡欢,我也曾经很是痛恨画中之人独占了父皇的心。可是现在我终于理解,当年他是怎样的心情。他对于苓兮的爱恋,一如我对于你一般。如此深爱得可以舍弃一切,又怎么会忍心将她亲手诛杀?”
“你果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孟溪月直接跳过了拓跋涵的表白。“你既然知道爹爹对我说了这些,为什么不阻止他?
自己的心意没有得到回应,拓跋涵也没有继续纠缠,落寞一笑,他的回答无比认真:“我答应会让你和他说个清楚,那就一定会做到。先前已经骗了你太多次,以后我都不会再骗你。只是月儿,听我一句话。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清楚,只凭着一人之言未免有失公平。希望你能沉下心想清楚,不要一时冲动作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毕竟孟楚生这个……本身也不简单。”
孟溪月无言地点了点头,认同了拓跋涵这句话。本以为见了孟楚生之后会搞清楚这一切原委,结果却又陷入了另一个谜团之中。
经历了种种风波,她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容易冲动的女子。抬眸凝视着苓兮的画像,她仿佛可以感受到作画之人那无比虔诚热烈的感情。
虽然不愿承认,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已经开始动摇。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仿佛带着面具,影影绰绰不知谁真谁假。无论是拓跋兄弟还是孟楚生,她都已经没有办法全然相信。唯有将所有的心事尽数埋在心底,等待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折腾了一夜,快去歇歇吧。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再找机会过来看你。”心疼地看着孟溪月深锁的黛眉,拓跋涵很自然地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眼看着天色就要放亮,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孟溪月心力交瘁。扶着栏杆走上了二楼,倒在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角落里缠枝莲花纹样的香炉,静静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悄然无声地飘至她的鼻端,让她睡得更加深沉。
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一个须发皆白的御医颤颤地走了上来。身后跟了一个小太监,提着药箱亦步亦趋。
“什么味儿啊?真好闻。”
将药箱轻轻放在桌子上,小太监吸着鼻子贪婪地闻着。御医正取了一方丝帕衬在孟溪月的腕上,听到他问便随口解释道:“你小子还挺有品味,这香料取自雪山上的千年凝香木,安神效果奇佳,尤其适合怀有身孕的女子。寸木寸金,得来不易。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三五次而已。”
“啧啧,那我可得多闻一闻。”小太监听得咂舌,可是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么金贵的东西竟然给一个连妃子都不算的罪臣之女用上,皇上他还真是慷慨。”
“胡扯什么!”险些被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吓死,御医气得回手就是一个嘴巴。“敢背地里编排皇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被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小太监这才知道自己失言。当下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又左右开弓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奴才嘴贱一时失言,求您千万不要说出去。”
“行了,赶紧起来。”这小太监跟随御医打杂跑腿,平日里机灵懂事深得他的赏识。见他吓成这样,也不忍心多加训斥。“以后管好这张嘴,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很多事情根本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弯弯绕多着呢。”
御医说完之后不再理会懵懵懂懂的小太监,屏气凝神开始专心诊脉。虽然就像小太监说的,这孟溪月只不过是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罪臣之女,可是常年与皇族打交道的他,早已经练成人精一般。只凭着蛛丝马迹,已然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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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还是不放手
至于拓跋苍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一个小小御医的他并不关心,他只要仔仔细细地遵照旨意,保证这个女子和她肚子里孩子平安无恙即可。
伴君如伴虎,知道得太多绝对不是一件。
诊视完毕,御医坐到桌边开好方子,起身将自己来过的痕迹收拾干净,带着小太监径直离开了小楼。
“去把这个交给御膳房,让他们每日照着做了送来。”将开好的方子交给小太监,御医转身一溜小跑直奔御书房。站在门外整理了衣冠,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也不用太监通传,兀自低了头走了进去梵。
不敢抬头直视龙椅上面目冷峻的男子,他趴在地上毕恭毕敬请安:“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如何?”
见御医进来,正在批阅奏章的拓跋苍放下朱笔,抬头看着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两个字。
御医心中一颤,头越发垂得低了铌。
“回……回皇上,母子均安,并无大碍。只是她血气有些虚浮,身子骨儿比之前又弱了些。臣已经开了补方,让御膳房照着做了,只要她肯按时进补,很快便可恢复。”
“嗯,你下去吧。”
拓跋苍黑眸平静深邃,面无表情地将御医打发了出去。沉吟片刻,唤过一个有些年长的宫女低声交代了几句。宫女很是机灵,连连点头之后告退离去。
御医退出门外,后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每隔三日便要这么胆战心惊的来上一遭,他脆弱的心肝已经受不起这样的刺激了。
虽然拓跋苍没说什么,可是很明显并不满意这个消息。尤其是听到孟溪月身子骨更弱了的时候,那陡然迸发出的冰寒气息险些将他冻成冰棍。再这么折腾几次,恐怕等不到她生产,他就已经被活活吓死了。
可怜他一把年纪,伺候的皇帝一个比一个吓人。拓跋涵虽然冷漠,却只是不苟言笑难以接近而已。哪像这位主子,万年冰块般由内而外散发着冻死人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不由自主地臣服在他脚下。
“唉,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了。”摸了摸尚且牢固长在脖子上的脑袋,御医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若是那个女子有个好歹,这个脑袋十成十要搬家了……
……
被刺眼的阳光从黑暗中唤醒,孟溪月扶着额头支撑着坐了起来。揉了揉因为流泪过多而肿胀的眼睛,正要下地却被屋中突然多了的人影吓了一跳。
见她醒了,当先一个宫女笑吟吟走了过来纳了福,接着指挥其他人打开食盒,将尚冒着热气的膳食一样一样摆到了桌子上。
不知道她们搞的什么名堂,孟溪月满是戒备地打量着她们的举动。这宫女的穿着比平日服侍她的那些人明显高了一个档次,应该是其中地位较高之人。不知道拓跋苍调派这个人过来,又有什么名堂。
看出孟溪月眼中的敌意,那个宫女伶俐地笑道:“奴婢名唤碧晚,专司教导宫女之职。奉皇上之命,从今日起开始服侍姑娘。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就好。”
原来是拓跋苍派来监视她的眼线。
“我想离开这里,你能做到吗?”孟溪月冷笑一声,给了她一个软钉子。碧晚倒也不急,依旧笑嘻嘻地回答道:“姑娘真会说笑,这个奴婢自然不能。奴婢能做的就是好好服侍姑娘,帮姑娘把身子调养妥当。”
说完之后自顾自上前,无视孟溪月冰冷的态度,帮着她梳洗更衣之后,将她扶到桌边坐了下来。
孟溪月满心愁绪,哪有心情用膳。拿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便再也没了胃口。
“姑娘再尝尝这个菜吧,味道很清淡,应该会符合你的口味。”碧晚拿起干净的筷子,夹起菜肴放进孟溪月面前的碟子里。
“我已经吃饱了。”无论多么珍馐美味的佳肴,她现在都味如嚼蜡。淡淡地推开碟子,起身准备离开。
“姑娘还是再吃一点吧,毕竟是为了你的肚子里的孩子。”碧晚蓦地伸手拉住孟溪月的胳膊,面具一般的笑容完美地挂在脸上,虽然是柔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压力。
“我说我不想吃了,你听不懂吗?这个孩子是我自己的,不用你管。”被这个宫女的强势激起了逆反心,孟溪月甩手挥开她的拉扯,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呵呵,姑娘似乎弄错了什么。”碧晚轻轻一笑,在孟溪月身后沉声道:“虽然这个孩子暂时还在你的肚子里,可是并不代表就是你的。这皇宫之中的东西,不管是活的也好死的也罢,都是皇上的。他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便能留下。不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