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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那个英姿勃发,夕阳在他背后绽开,渲染出一团绚丽的光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掌握乾坤的自然与从容。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认真的听着他下的每一道指令。
当一袭暗金色长袍映入她眼帘时,阮浓忘记了呼吸,怔怔的看着独孤冥由远而近。
觉察到她的目光,独孤冥低眉,淡淡的一瞥,蓝眸扫过她破旧的衣衫,被冻的红彤彤的手指,以及那双澄净的双眼。
独孤冥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中,这双眼睛……
有一种人,就算恶毒的谋划什么,她的眼底永远纯净清澈,明明说出来的话很讨厌,可那双眼睛永远干净明亮。不染尘世一丝污浊。
这个人,是阮浓。
可此时此刻的安平竟也会有这样的眼眸。
“大胆奴才,见到殿下还不行礼?”旁边有人厉声喝道。
她嫁过来的第一夜便被赶到极其偏僻的地方,府里知道三皇子娶了皇妃,但是没有一个知道,三皇妃为了一日三餐跪在这里擦地。
见阮浓依旧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身边的侍从火了,一脚踢过去……
飘渺宫门主干了这么多年绝对不是白干的,阮浓平日虽然好逸恶劳,但是关键时刻反应比谁都快,身子一侧,很巧妙的躲过那一脚。
“还敢躲?”侍从被阮浓惹怒了,上前准备再补一脚,谁知,不偏不倚的撞翻了阮浓手边的水桶。
污水飞溅,阮浓躲闪不及,浑身被淋了个透湿。
飞溅的水珠有的落在独孤冥的衣摆上,侍从大骇,连忙跪地讨饶:“殿下恕罪,奴才罪该万死!”
阮浓照样蹲在那里,托着下巴看着刚刚还叫嚣不止的人,现在却心惊胆战的跪在独孤冥脚下。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算计后的微笑。
独孤冥扬起下巴,睨视着阮浓,冷冷开口:“你,跟本王来!”
六十七章 不敢置信
六十七章怀孕大冷天,阮浓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跟在独孤冥身后,冷风扫过,扬起屋顶细雪,阮浓忍不住缩着脖子,加快脚步躲在独孤冥身后,利用他高大的身体挡风。
一路绕回几条长廊,阮浓看见一处高大宏伟的宫殿矗立在眼前,这个地方她认得——她跟独孤冥的新房。
宫女成排跪地,恭迎独孤冥,但她们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阮浓,估计看着眼熟,可看见她一身朴素的衣衫,更加疑惑,这个女人是谁?她怎么跟着殿下回寝宫呢?
独孤冥挥手,宫女们安静的退下。
镂空雕花门扉一关上,扬起的风令阮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已经没有内力护体,跟普通人一样怕冷怕的要死。屋里燃着火炉,阮浓小步小步的挪到火炉跟前,瞬间的温暖令她舒服的眯起眼睛,可是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却如冰一样,冷暖交替,阮浓情不自禁的打着哆嗦。
独孤冥回转身体,便看见有个人蹲在地上颤抖着,水珠沿着她的衣摆一滴一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这种情景令他想到一个人,那个人颤抖的蹲在地上,害怕而又委屈的说:“独独,我流血了!”
“阿侬!”独孤冥情不自禁低喃出这个名字。
蹲在地上的人瞬间抬头,可那张明艳的脸与她此时的状态简直格格不入。
独孤冥嗤笑,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阿侬。怎么可能呢?可是那双眼睛如此的相像,纯净的一尘不染,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所有的思念困在里面。
他不是一个喜欢骗自己的人,极度的思念之后找一个相像的人寄托相思,绝不是!
可是……眼前的人却令她不由的想到那个人,眼神、动作、就连刚刚算计奴才时露出的笑容都如同一辙——虽然她们的容貌有着天壤之别!
独孤冥一把拉起她,冷冷道:“你再如何装,都不像她!”
阮浓牙齿打颤:“像……像谁?”
她好冷,又好热,自从内力被吸走,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好像一棵树被人从泥土里拔出来,没有养分,没有水源,这棵树只能慢慢的干涸而死。
独孤冥注意到她苍白的脸颊上那团不正常的红晕,往下一扫,发现她的衣服是湿的。
独孤冥烦躁的甩头,将那个荒唐的想法从脑中甩去:“你可以回去了!”
她的样子令他讨厌,可他却不讨厌她的眼睛……
“恩!”阮浓轻轻应声,然后机械的转身朝外走,脑子昏昏沉沉的,脚步虚软,然后……她就倒下了。
夜色寂静,窗外有细雪落地的沙沙声,金黄色的宫灯拼了命的散发光亮,将一室寒冷渲染成暧昧的淡黄色。
御医搭完脉,面色沉重的朝独孤冥一拱手:“殿下……”
独孤冥将视线从窗外挪开,见御医脸色略微带着苍白,他开口问道:“如何?”
老御医忍不住抬手擦汗,这个消息他真不知道如何开口,不是他不敢说,是怕三殿下听到受不了。
“三皇妃受了风寒基本无碍,只是底子太差需要好好静养!那个……”御医避重就轻说了一通,神色却越来越慌张。独孤冥听出他话里有话,颔首道:“傅太医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太医慌忙跪下来,不断磕头:“三殿下,皇妃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才嫁过来一个月不到,居然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这种丑事……御医越想越慌,身子不停的在地上颤抖,寒冷天气,御医后背都湿透了。
而此时,独孤冥倒一点没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语气平静道:“太医确定么?”
太医仰起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觉得此时此刻殿下平静的有点过头了。
“老臣确定,确实是喜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皇妃身体根基有些差,老臣初步诊断是寒气太重,可能常年呆在极寒之地所致,加上……”太医抖抖索索的抬头看独孤冥的脸色,见他依旧面无表情,才大着胆子说:“加上孕期没有好好进补……胎儿有些弱!如果不是她……”
正常人应该有些肚子出来了,可床上那位什么都没有。
独孤冥低垂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所有情绪,只听他继续平静问道:“傅太医,经管说!”
御医噗通又跪下:“如果不是皇妃有些内力护着,很可能滑胎!”
啪嗒,窗棂被人用力捏断,独孤冥带着满身煞气大步走到御医面前,拎起他的领子不敢置信的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御医哆嗦两下,颤抖的重复:“皇妃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内力……虽然很小,但是……但是足够保全胎儿!”
“我是问你她怎么会有内力的!”独孤冥又将御医提高几许,表情阴鸷的问。
“老臣……老臣……”
独孤冥一把将御医拎到床边,狠狠推过去:“给本王重新把脉!告诉本王,她怎么会有内力!”
安平根本不会武功,她哪里来的内力!身体寒气大?安平成天呆在皇宫,锦衣玉食怎么会有寒气?一个又一个的猜想在他脑中快速的划过,令他冷硬的心一点一点裂开。
经过彻底仔细的诊断,御医肯定道:“没错,王妃体内确实有内力,这股内力属阳,在女子身体里存在久了反而会有损害,幸好散去些,若不然,后果定不堪设想!”
一阵晕眩,独孤冥高大的身子猛的晃了两下,何鹤赫推门进来,连忙飞身闪过去,一把拖住独孤冥的身子:“主人!”
御医也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却被独孤冥一把推开:“从今天起,你住在王府,皇妃少一根头发,本王要你全家偿命!”
御医大惊:“殿下……奴才还有一事没有禀告啊!”
“说!”
“皇妃身体根基太差,加上寒气入体颇久……老臣斗胆问一句,若日后出现不测,殿下要大还是要小!”
独孤冥盯着床上的人,淡淡一瞥:“你说呢?”
傅太医立即明了,这么多年做太医察言观色少不了,当他说皇妃怀孕时,殿下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好像这件事根本不关他的事,但一说,皇妃身体根基差,寒气入体已久时,殿下整张脸都变了,这说明什么?他不在乎孩子,只在乎大人!不用说了,若以后出现意外,殿下肯定要保大人。
傅太医走后,何鹤赫立即疑惑起来。
这个讨厌的女人怎么会在主子的床上?
“主人,我立刻叫人把她抬走,然后把床单换掉!”
迎接他的是独孤冥警告的眼光,额……主人瞪他干嘛啦。
“何鹤赫,你很闲么?”
何鹤赫茫然的望过去,不闲啊,他整天忙得要死啊。
独孤冥深吸一口气,大步跨到床边。转头道:“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的照顾她!”
“主子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她!”何鹤赫私自将独孤冥口中的“照顾”理解成“修理”。
独孤冥闻言,一字一句:“我说的是——照顾,不是欺负!”
“啊?”何鹤赫再次石化,怎么主子今天的所有暗语他都没猜出来呢?
六十八章 你休想
六十八章何鹤赫退下,独孤冥撩起衣袍坐在床边。
一个月来的艰苦生活,让阮浓极度疲惫,加上风寒,她睡的很沉。独孤冥一直凝视着床上的她,幽幽蓝眸,深情而缱绻。
手指沿着她的眼角一遍又一遍的勾画。
手掌慢慢的下滑,来到她的腹部,性感的薄唇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这里,竟然孕育着他的子嗣。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当父亲,这是多么奇妙的滋味啊。
从回宫到现在,老家伙不止一遍催促他快些纳妃延续香火……若是没有遇见过阮浓,或许他会随便找一个看的顺眼的,诞下子嗣。
可现在,他却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除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任何人都不配拥有他的子嗣——纵使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掐死这个人。
何鹤赫走了一段路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连忙撤回去,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窗边。拔出腰间的暗器,利用锋利的箭头一点一点的弄破窗纱,他不敢大力,生怕被里面武功高强的主人听到。
当他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一切时,何鹤赫觉得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他的主子竟然……竟然在给床上那货换湿巾!
这到底怎么回事?主子的心里不是一直想着飘渺宫那位么?这才多久就又换了?
何鹤赫心里郁结,虽然主子喜欢谁轮不到他们属下来管,但是……他真的觉得安平配不上主子啊!
何鹤赫摇头叹气,垂着肩膀原路返回,一路上自我催眠,刚刚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独孤冥细心的将湿布浸透,然后拧干,轻轻敷在阮浓的额头。她现在高烧不退,御医说有孕在身的人,不宜用药,只能靠自身抵抗力来祛除病根。
做完这一切,独孤冥舍不得走!
心里明明恨不得将她立刻千刀万剐,但……他却轻轻执起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一根一根的轻啄。
阿侬……
独孤冥闭上眼睛。
豁然,他睁开眼,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该死的,她竟然嫁过来了!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南朝三皇子是谁,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这么大胆的嫁过来,如果自己根本不是三皇子,那她是否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做着别人的妃子?想到这,怒意、恨意一起交杂,令他整张脸变得铁青。
怀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呵呵,这是多么残酷的玩笑!
阮浓,你罪不可恕!
睡梦中,阮浓皱起眉,手指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醒来,她眨了眨眼,发现独孤冥正坐在她身边,而她的手,被他捏在手里。
“独独,你捏的我好痛!”她嘟囔一句,脑袋晕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