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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独孤冥拦腰将她抱起,飞一般的朝外冲。
就在这时,屋顶的房梁忽然斜着倒下来,独孤冥身子一侧,躲了过去,被烧着的房梁像银河一般横在两人面前,占据了整间屋子,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空隙,这个空隙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
独孤冥一咬牙,大喝一声:“何鹤赫!”
外面的正在扑火的何鹤赫猛然一震,连忙大声回应:“在!”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不容置疑的命令:“接住!”
眨眼见,一团淡灰色的小球从火场里飞射出来,何鹤赫大惊失色,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大手一伸,飞快的将半空中的球卷到自己怀里。
低头一看,气的血液倒流:“怎么是你?阮浓呢?”
阮浓顾不得解释,一把推开何鹤赫,朝火苗深处冲去:“独独,快出来啊!”
不要……千万不要!
何鹤赫目眦欲裂,大手一挥:“给我冲进去,全部冲进去!”
那群死士听见命令,一个一个奋不顾身的冲向火海,何鹤赫咬牙切齿的盯着阮浓:“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我把你活刮了!”
说完,他也跟着冲了进去。
忽然,整间屋子都倾倒下来,挡住了所有人的脚步。
阮浓瞬间停止呼吸,眼里只看见一团旺盛的火,贪婪的吞噬着一切。
独孤冥还在里面啊,他还在里面……
“不要……”阮浓的脑子炸了……声嘶力竭,不要……不要这样好不好,求求老天,不要再夺走属于她的东西了好不好?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大家都被这声凄凉的叫喊震住,这个声音如此刺耳,听的人莫名心酸。何鹤赫握紧手中的利剑,一咬牙挑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料。其他死士见状,也跟着何鹤赫一样,利用手里的武器,奋力的挑飞挡在面前的阻碍。
砰——一声巨响,倾塌的宫殿豁然朝四周炸开,火苗四处飞溅,火焰的中央,一个人目光凌然,如同地狱里冲出来的修罗,一步一步的踏出火海,火焰在他脚下熄灭,冰蓝色的眸子如大海一样深邃,幽然。额头的火焰印记与火苗相互辉映。
独孤冥……
“独孤冥……”阮浓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足尖一点,身子凌空跃起,朝他飞去……
独孤冥浑身一震,连忙伸出大手接住那个从半空中落下的人儿。
火势庞大,犹如一团巨大的光环映在他们背后,阮浓紧紧勾着独孤冥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独孤冥……独孤冥……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忽然,他被独孤冥从身上拉开,紧接着,一个根本谈不上温柔的吻凶狠的落下,独孤冥发疯似得啃咬着,大手狠狠掐着她的后颈,不让她退缩。
阮浓柔顺的承受着他的怒气,灼热的唇啃咬着她的唇瓣,卷起她的小舌狠狠吮吸,这滋味很痛,但她一点也不想制止。
终于发泄够了,独孤冥放开她,薄唇一张一合。
“我死,一样拉着你下地狱!”
阮浓破涕为笑,紧紧搂住他的腰,却听见耳边一阵闷哼,连忙拉开两人距离。
“独独你受伤了!”
“闭嘴!”独孤冥一把抱起她,转头对身后已经被震惊的目瞪口呆的暗卫道:“给查清楚到底是谁放的火,还有……今天负责守卫的侍卫一人去领一百军棍,活着的回来继续领俸禄!”
交代完一切,独孤冥顿住,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盯着何鹤赫:“你也一样!领罚之后,给本王查清楚事实!回来告诉本王!”
何鹤赫张了张嘴,不是吧……被打了一百军棍他还有力气去查别的?
豁然,他的衣领被人轻轻拽了拽,低头,阮浓仰着脑袋轻轻道:“别罚了,我是从屋顶上走的!没从大门口!”
独孤冥胸膛起伏,眼神豁然冷下来:“你会武功?”
阮浓低头,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恩……飞檐走壁啦,从房顶上跳下来啦之类的!”
这还叫一点点?他看已经够多的了,一个废她武功的想法陡然出现在脑子里。
独孤冥沉思半晌,回头:“还不谢谢皇妃!”
何鹤赫连忙跪地磕头:“谢皇妃求情!”
独孤冥一路大张旗鼓的抱着阮浓从偏殿走到寝宫,一路上,来来回回的侍卫宫女都看见了这一幕,独孤冥仿佛有意炫耀一样,并不避讳。
阮浓偷偷把脸埋在独孤冥怀里。
“干什么?”
“我不想让人看见脸!这不是我的!”
“回去就把你撕下来!”独孤冥咬牙切齿!
这个碍事的脸皮看一眼什么想法都没了!
回到寝宫,阮浓从独孤冥身上跳下来,傅太医已经早早的听闻此事,所以,独孤冥一进来便迎上去:“让臣帮殿下看一看!”
独孤冥连看都没看傅太医一眼,直接指着阮浓:“先看她!”
语气明明那么冰冷那么无情,那么不屑,可是怎么听都觉得温柔至极,好像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阮浓听话的伸出手,她知道,这时候如果不听话,独孤冥肯定会发飙的。
半柱香,傅太医拱手道:“皇妃一切安好!没有大碍!”
独孤冥满意的点点头,傅太医连忙拉开一张椅子,示意独孤冥坐下。
“殿下请!”
独孤冥稳稳的坐下,阮浓绕到他身后,看着傅太医用剪刀剪开衣衫,她的心猛的一抽。
血肉模糊的皮肉与衣衫交杂在一起,要用小镊子捏出来,有的地方焦黑一片,露出白森森的肉。
阮浓捂住嘴。独孤冥不悦的回头:“出去,不要看!”
傅太医也同意这个提议,待会处理起来比较血腥,皇妃怀着孩子,不宜看这些,搞不好还可能受刺激,造成胎儿不稳定。
“皇妃,殿下说的是,您还是出去吧!等臣包扎好了,您再进来一样的!”
阮浓倔强的摇摇头:“不要,我就站在这里陪着他!”她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呆在有他的地方。
独孤冥握紧拳头,狠狠砸向桌子:“叫你出去听不见吗?”
阮浓浑身一震,握紧衣袖下的手,低着头:“听不见!”
“……”
傅太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皇妃,心里不知道是佩服还是什么,就觉得她真的不是一般人……
独孤冥再也无话可说,别过脸,不理她。
伤口不深,却很狰狞,阮浓将手握在胸前,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医的动作,每捏出一块布料她就抽一口气,好像这伤在她身上一样。
有的地方有小水泡,太医用针挑开,独孤冥眉头都不皱一下。
等做完这一切,傅太医用纱布将独孤冥的腰裹了一层又一层,一边嘱咐:“这些天切记不可沾水,也不要吃辛辣之物,这药臣亲自配的,虽然有些疼,但是效果很好!”
傅太医收拾药箱,躬身退下。
屋里,一片安静,独孤冥坐在桌子边一动不动,仿佛正在酝酿什么,阮浓知道独孤冥还在生气!
半晌,独孤冥嘶哑的开口:“难道跟我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么?”
“啊?什么?”
独孤冥猛的转身,瞪着她,一字一句:“在你心中,难道我和你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么?”
他并不在意为了救她而受伤,而是这个女人……一个人去冒险,连跟他说一声的想法都没有,他怎么知道下一次的危险什么时候落在她身上,如果下次他没能及时赶到,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该死的人!
阮浓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眼眶一热。
当时是被西易两个字弄懵了,她以为西易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有什么话要告诉她……其实她有想过,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所有的事都跟他坦白,从小到大,所有的事……
阮浓像做错的事的孩子,低着头任他说,绝对不回一句话,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阴柔的喊声:“陛下驾到!”
独孤冥浑身一震,仿佛十分不喜欢这个人。
阮浓也感觉到独孤冥的变化。
“快,帮我穿衣服!”独孤冥顺手将衣服丢到阮浓怀里。
“哦!”
从小到大,她哪里伺候过别人穿衣服,领子怎么弄,腰带怎么绑,她一无所知,连她自己的衣服都是西易帮着穿的呢,所以,等传说中的南朝皇帝驾到的时候,只看见独孤冥一条手臂露在外面,另外一条手臂正在往袖子里钻,腰间被人用外袍围着,不伦不类。
阮浓顺着独孤冥的目光朝另一边望去,一位身穿龙袍的男人昂首阔步的踏进来,他的个子跟独孤冥差不多高,只是年纪的问题有些佝偻,两鬓发白,眼角的鱼尾纹柔顺的散开。阮浓似乎看见了五十年后的独孤冥。
相似的蓝眸,一样的眼神……
“寡人听说你受伤了!”皇帝的声音略微带着沙哑,令阮浓浑身一震,好他妈的熟悉啊!
“死不掉!”独孤冥瞥了一眼自己这副造型,扶额无语,最后只得自己动手。
皇帝挥挥手,跟随过来的太监躬身退下。
“寡人来!”皇帝搓了搓手,上前一步。
“不用!”独孤冥一侧身,躲了过去。
皇帝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阮浓,指指正在跟衣服作战的独孤冥:“你就是这样伺候你的夫君的?”
阮浓点了点头:“恩!”
“一点都不贤惠!”南朝皇帝带着失望连连摇头。
“父王,还有事?”再说话,独孤冥已经穿好衣服了,慢条斯理的扣紧最后一颗扣子。
南朝皇帝咳嗽一声,发现阮浓一直盯着自己,连忙捂住嘴:“寡人听说你冲到火场救皇妃,就过来看看!”
独孤冥孤傲的扬起下颚:“现在看到了!”
父子两个你来我往,僵持不下,这是,何鹤赫在外面敲门:“主子,微臣查到起火原因了!”
七十章
七十章
何鹤赫进来,发现房间里并不只有独孤冥与安平,还有尊敬的陛下。披风一挥,何鹤赫单膝跪地,头微垂:“臣,何鹤赫拜见陛下!”
皇帝微微颔首:“起来吧!”
何鹤赫是独孤冥的心腹,尤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传递消息,劳苦功高。所以,皇帝对他还是很关照的。
“查到什么?”独孤冥侧身坐下,样子好像要准备听一段漫长的故事。
何鹤赫站起来,一五一十的禀报:“臣在偏殿的残骸里发现被烧焦的肉片,还有……还有一些骨头!”
独孤冥转过头直视阮浓:“你在里面干什么?谁让你去的?你见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铁笼子里!”
一字一句皆是质问。
阮浓不说话,转头看向南朝皇帝,何鹤赫见阮浓看皇帝陛下,他也跟着看。
两道不一样的目光下,南朝皇帝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身后并没有人,他有些激动:“你们看寡人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阮浓道。
“……时间不早,寡人还有事!免你上朝一个月,除夕不用进宫祈福……好好休息吧!摆驾!”
太监立刻进来搀扶皇帝。那个速度有些像落荒而逃的架势。
阮浓眯起眼睛,看着皇帝佝偻的脊背,还有那忍不住溢出来的咳嗽,她心里无限悲哀,如果她的父亲还在世,她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被太监搀着的。
“回答我!”独孤冥忽然出声。
阮浓连忙回头,一五一十将事情所有的经过告知,连带着如何教那个蒙面人点火的过程也全盘托出。
“……按照实际情况来看,那把火……我也有责任!”阮浓做了一个总结,发现独孤冥的脸彻底黑成焦炭了。
独孤冥刚想发怒,何鹤赫连忙又说道:“主人,还有一个消息!”
何鹤赫心里很肯定,当他说完这个消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