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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冥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门口漂亮的少年:“阿浓,你是要跟他一起走吗?”
阮浓诚实的点点头:“恩,还有阿素!我们三个一起!”
逍遥七七见状,也跟着点头。
却不知这一幕在独孤冥看来却是异常的刺眼。
独孤冥闭上眼睛,再睁开:“过两个月,再过两个月我陪你一起去!”
这是他不能退的退步了,老家伙身体不好,现在朝中大事都由他解决,如果要离宫,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眼下最快也要两个月。
独孤冥苦笑一下,还是舍不得啊!
明明那么不甘心,却还逼着自己跟她妥协。
“独独,阿风真的等不了了!”
此时此刻,独孤冥全身好似沉淀了世间所有的阴暗,冷的四周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寒凉。
阮浓已经将他所有的耐心给消磨光了。
他一步一步靠近阮浓,昏黄的烛火打在脸上,令他看起来如同从地狱中释放出来的修罗。
“我说,我会陪你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非要现在!”最后那四个字,他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逍遥七七一看苗头不对,脚步凌空一滑,闪到两人中间,双手撑开:“你要干嘛?阿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搞清楚,他还没有嫁给你!”
怒火中的独孤冥豁然握紧掌心,侧身朝逍遥七七袭去,逍遥七七身形飞快,嗖的闪到一边,而他刚刚站的那个位置,已经被独孤冥一掌摧毁的支离破碎,精致的摆设,昂贵的古董全都化为碎片,撒了一地。
面对屋里发生的一切,外面人是不敢进来的,刚刚逍遥七七进来之前遭到阻拦,谁知道被他三下五除二弄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如今独孤冥跟逍遥七七都在里面,魔教弟子左右衡量了一下,还是暂时别进去的好。
躲过一劫的逍遥七七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而是有些惊慌,身体长大了,但是武功却在不停的退步,刚刚能躲得过去完全是独孤冥心不在焉,如果他真正的想对阿侬怎么样,以他现在的武功根本无法阻止。
阮浓定定的望着独孤冥,她知道,独孤冥生气了。
“再问你一遍,是两个月后我陪你一起走,还是现在跟着他们走!”
这种带着威胁性的语气令逍遥七七十分不满,但他并非不自量力之人,独孤冥有摄魂钉在身尚且能跟他打成平手,现在他身上摄魂钉没了,加上又吸了阿浓身上的武功,他已经完全不能把独孤冥怎么样了!
“那要看安风的血够不够吐两个月!”
逍遥七七急了,跳起来提醒:“一个人吐血两个月就死啦!”
阮浓怔怔的看着独孤冥:“独独,你也听到了,一个人吐血两个月,会死的!”
独孤冥的眼睛沉寂的如死水一般,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凝结成冰冻,同时也将心底残存的怜惜封的死死的。
他一边点头,一边道:“好,好的很,你可以走!”
阮浓连忙拉起逍遥七七跨出门槛,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冷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今天,你跨出这道门,以后就不要再回来!”
八十四章
历年春,北朝大乱,皇后与大皇子潜逃出宫,与北朝边塞处建立一只不可小窥的力量,大皇子容威自立为王,打的旗号是“清君侧”。暗指嘉瑞帝被小人蒙骗,混淆皇室血统。特意指北辰风!
嘉瑞帝派兵前去镇压,却遭到对方暗算,损失颇大。听闻此噩耗,嘉瑞帝气急攻心,一病不起,暂且有逍遥王容浔监国。
两个月后,南朝皇帝退位,新皇伊阙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屯兵边塞,短短两个月,伊阙以强硬的手段收复曾经被北朝占据的城池。听闻南朝新皇暗中培养江湖势力,不断扩大其影响力,如今南朝如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翻开历史的新一页。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南朝上下极为费解的,新皇登基应该第一时间立后,但是新皇却对此事绝口不提,安平郡主一直留在三皇子府中,并未接进宫里。
明眼人看出安平郡主并非得宠之人,一时间朝中权贵无不欣喜若狂,旁敲侧击提醒皇帝是否该选秀女入宫,传宗接代。但是凡是说过这种话的人,无论官职大小,一夜之间全不见踪影,空出的位子又新皇亲自挑选接替。
果真印证一代天子一朝臣这句话,伊阙总是能找到理由废除他不喜欢的人,从而扩张自己的势力。
月下,颜圣赫对月奏琴,要说,颜圣赫武功只配在三流里晃荡,那他的琴艺便可堪称天下无敌。
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完全超越他。就连一向不喜欢风月之事的独孤冥,听完他的琴音也会赞不绝口,就如同现在。
一曲奏完,独孤冥闭着眼睛却还没有要他停下的意思。
颜圣赫有些气恼,大晚上他不睡觉也不让人家睡觉,这才登基多久?
“不弹了!整整弹两个月了,我白天要处理数不清的事,晚上还到你这里来给你无条件奉献。独孤冥,你别欺人太甚啊!”颜圣赫手一推,将琴推的老远。
独孤冥睁开眼,望着头顶高悬的月亮,侧头:“你不是一直说,我从未认真听过你的琴音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也不能这么折腾啊,两个月连续弹,每夜平均弹三个时辰,他的手都肿了。
颜圣赫果断的摇摇头,抱着琴:“我看你是入了魔障,我弹的再好也帮不了你!”
独孤冥=躺在躺椅上,漫不经心的端起旁边的茶杯,手掌轻轻那么一压,精致的陶瓷咔嚓碎成一片渣子。
颜圣赫吞了一口口水,飞快的坐下来:“不过,凡事都有万一,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愿意用我最真挚的琴声感化你,帮你度过心中的魔障!”
独孤冥继续闭上眼睛,颜圣赫在嘴巴里无声的诅咒他,但是从指间流出的音符却美丽动人,与月色缠绵。
听到一半,独孤冥伸手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
“这曲子叫什么?”
“幽兰调!”
“怎么听起来苦兮兮的!”独孤冥坐起来,皱起眉头,显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哀怨自怜的调子。
颜圣赫眉头深锁,有些不解:“这首曲子是我六年前写的,你也听过的啊,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苦兮兮的?”
那个时候?
独孤冥想了想,那个时候他好像从未认真听过他弹琴,主要是觉得此人太过厚颜无耻,但凡魔教聚会之类的大场合,他定会抱着他的琴上台让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如颜圣赫这般的聪明人,见独孤冥愁眉紧锁,也知道他是为何事,天下之事,能牵绊住他的,也只有一个情字。
魔教冥尊与飘渺宫的门主这桩史无前例的爱情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好事者将两人之间的经过编撰成书籍,卖给茶楼的说书人。
但是谁又知道这对璧人,现在却劳燕分飞,互不理睬呢?
“独孤冥,我觉得你们两个分开是正确的!”
独孤冥侧头,表情十分严肃:“你说什么?”
颜圣赫并未畏惧,他伸手爱怜的抚摸着面前的琴弦:“其实,你跟阮浓都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独孤冥由衷的觉得面前这个人已经不要脸到一定程度,旁人想超越估计会很难。此人自命风流种子,却从未有人真的留住他的心,别人他或许不知道,但是颜圣赫这个人——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两样东西,魔教与琴!
独孤冥向后靠了靠,低笑:“你说我不懂,那你说说看你又懂得多少?”
颜圣赫叹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
“别说废话!”独孤冥毫不领情的打断。
夜已深沉,月光如流水般落在颜圣赫的琴上,一根根琴弦被月光照的发出暗红色。
颜圣赫笑了:“那就说点实在的,就拿我面前的琴来说,这家伙跟了我十几年,虽然这十几年来有无数人向我献上比我手上这个更好的琴,但我最中意的却还是它!”
“只能说明你念旧!”独孤冥不冷不热道。
“不,因为没有人比我了解它!”颜圣赫的表情忽然认真起来。
“了解?”独孤冥在口中咀嚼着两个字,觉得有些苦涩。
“没错啊,那些新的琴固然好,但是,我却不了解它们,所以弹不出我要的音符,只有手中的这台,是我亲自上弦,亲自调音,我闭着眼睛就知道这跟弦会奏出怎样的声音。”
见独孤冥沉默,颜圣赫又道:“日子久了,这家伙也会跟我闹脾气,比如这根弦松了,那根断了,这时候,就需要我耐心的去修理……”
接下来颜圣赫对独孤冥独详细的述说着如何修理琴弦。
这一次,独孤冥沉默了。
说完怎样修理,又说道如何弹奏。
颜圣赫像喝了鸡血,一发不可收拾。
“琴想要谈的好,必须要有谱对不对?就跟人一样,不靠谱,那只有走音了,还有啊,每当我竖着拨弄琴弦的时候,会奏出好听的声音,但是,如果我用手横着滑过,即使是我最爱的琴,也会让我的手指流血!”
说完,颜圣赫举着被琴弦划伤的手指给独孤冥看!
颜圣赫这番话乍一听虽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但是细细品味,却令有深意。
说道了解,他确实不了解阮浓。以为怜惜她的过去,呵护她的未来就够了,却从没想过,阮浓是不是真的需要这样。
那话说回来,阮浓有了解过他吗?
——伤心的分割线——
阮浓其实很了解独孤冥的。
当逍遥七七问她:“他叫你不要回来了,你生气么?”
阮浓摇摇头:“不生气!因为他会来找我的!”
逍遥七七不知道阮浓哪里来的自信。斜过四十五度角,望着头顶上方的两个人。
——何鹤赫、画杀。
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半路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一路上跟影子似地,他们去哪,他们就去哪,也不说话,赶也赶不走。
“皇妃要不要喝水?”何鹤赫恭敬的将水壶递给她。
逍遥七七抱着膀子在旁喘粗气,独孤冥还真有意思,嘴巴上叫阮浓不要回来了,暗地里却派人跟着,生怕她跑了!
这种男人,真没信用!
何鹤赫在旁搓手:“皇……”本来他想叫皇妃,可是看见逍遥七七跟南怀素一副想要咬人的样子时,连忙改口:“阮门主,您现在有什么打算?”
北朝皇宫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们五个人如果想闯皇宫,估计有些困难。
阮浓摸着肚子,侧头看了看南怀素:“阿素,你想不想西易!”
南怀素一愣,刚想说,他想他快点死,但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见阮浓笑了,阳光下,那笑容异常的夺目。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阮浓这样笑过了。
“想!”
阮浓打了一个响指:“那就去找他呗!”
黄昏将至,一辆马车停在一座恢弘的府邸面前,负责守门的侍卫看见那车帘微微一动,从里面下来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姑娘,那个姑娘笑容和煦,冲他打招呼:“请问西易在么?”
侍卫见她是个大肚子,不忍心呵斥,只冷冷回答:“这里是火夕大人的府邸,没有姑娘说的那个人!”
“你叫他出来吧!”
“……都跟你说了没有这号人了!”侍卫加重语气。
“是吗?可据我所知,西易就住在这里啊!”阮浓不依不饶!
“……”
自从与皇后决裂之后,西易一直低调的呆在自己的府邸,皇帝此时之后,追封他为护驾将军,让他镇守京城。
皇帝似乎知道他曾经与皇后有过交易,虽然升了他的官却派人监视他的府邸,所以,除了非出门不可,其他时间,他都呆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