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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刺进自己的胸膛。
“你做什么!”当独孤冥看见产婆拿着银针准备刺进阮浓身体的时候,怒喝一声,飞身冲进去,差点把产婆的手腕捏碎。
产婆吃痛,慌忙回答:“是姑娘要求的……她要我们……”
那张画着人体穴道图飘落在地上,独孤冥松手弯腰捡起来,眼眸豁然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该死的阮浓,居然用这种方法生产!
这几个穴道都是人体的大穴,经过刺激会激发人体最大的潜能,但是一旦时间过了,体内力量被耗尽,生命也就走向了尽头。
她到底怎么了?非要这么做。
“阮浓,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独孤冥俯身握着阮浓的肩膀,语气不稳的嘶喊。
阮浓已经毫无力气再睁眼,汗珠顺着脸颊落在被子上,整个人苍白的有些可怕。
独孤冥一把扶起她,双掌运功,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她体内。
她的身体孱弱是因为被吸走了内力,那现在他还给她。统统还给她……只要她没事!
现在独孤冥脑中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想法,他只想阮浓没事,就算以后他没有子嗣也一样。
产婆惊讶的发现,刚刚还苍白无力的脸庞竟然渐渐生出一丝红润,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仿佛有一股力量正在她体内积聚,然后等着爆发。
独孤冥让阮浓靠在他肩膀上,冷眸扫过她们,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听清楚,如果孩子死了,我不怪你们,如果她有丝毫差池……”
不用独孤冥再说,产婆也知道事情的厉害关系。
“疼……好疼啊!”阮浓有了内力,身体机能迅速恢复,剧烈的疼痛让她再次从混沌中清醒,她只觉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但是强烈的痛楚让她没有心思再分析抱住她的人是谁。
听见阮浓叫痛,独孤冥整颗心都被她拧紧,他后悔,万分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回来。他开始痛恨自己的野心,痛恨自己的霸道,如果不是他,阮浓根本不会这样……独孤冥一声不吭的抱着阮浓,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快……快……见头了!”一筹莫展的产婆突然看见一丝曙光,激动的手直哆嗦。
而此时阮浓像被耗干了力气,身体又开始没力。独孤冥见状,连忙再次运功,只要阮浓一没力气,他就将真气送到她体内。
感觉到怀里的人豁然绷紧身体,整个人仿佛是一道张满的弓……剧烈的颤抖……
“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天际。
正在前方拼杀的北辰风好像有感应一般,猛的朝身后看去。婴儿的啼哭声仿佛是天堂的钟声,一阵又一阵,洗涤着这满是污血的战场。
东恒与西易两个好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阮浓朦朦胧胧听见孩子的啼哭声,她整个人都放松了,还没来得及看孩子到底是男是女,长的像谁,她脑袋一歪,双眼慢慢阖上。
“阿浓——”独孤冥没有看孩子是否安好,当他看见阮浓紧绷的双手无力的垂落在床边,独孤冥瞬间狂吼出声,面对再强悍的敌人他都不曾害怕,被关在菩提洞五年他也不曾慌张,被阮杰用十根摄魂钉封住武功他不曾恐惧,可是现在……一切都在改变,掠夺天下的壮志雄心没了。万里河山的壮阔已经不再能吸引他的注目,他的心满满的,装的都是身边这个女人,其实他现在要的很简单,就是阮浓平安无事!
“阿浓……我回来了!”帐篷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紧跟着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帐篷外冲进来。
九十二章
逍遥七七白嫩的小手猛一掀开帐帘,当看见眼前一切时,因为兴奋而眯起的双眼突然间失去光彩。
阮浓满身是血的歪倒在独孤冥的怀里,黑发凌乱,整张脸白的吓人,那唇已经被咬的通红。
三个产婆手里抱着一个婴孩,独孤冥满脸阴沉。
“你怎么又来了!”逍遥七七突然像被人惹毛的狮子,全身毛都炸开了。
他又恢复到以前六七岁摸样,腮帮子鼓鼓的,乌黑的大眼瞪的跟小铃铛一样圆,可是他太过可爱,就算愤怒起来也不觉得可怕。
独孤冥淡淡瞥了他一眼薄唇一张一合道:“滚出去!”
逍遥七七眯起眼,小拳头握在心口,正准备冲上去教训独孤冥,却被一道白绫缠住动弹不得。
清晨的风吹开帐帘,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走进来,白肤胜雪,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盘在脑后,由一根银簪束着,那女子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独孤冥,收回缠住逍遥七七的白绫:“七七,不得无礼!”
逍遥七七气不过,小手指着独孤冥,一副快要跳起来的样子道:“师傅,这个是坏人!”
独孤冥的目光只在逍遥七七师傅的身上逗留片刻,便转回到阮浓身上。他双手紧紧抱住阮浓,默不作声。
她的呼吸孱弱,不管他输入再多内力都没用,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
产婆生怕阮浓出事,连忙掏出准备好的药丸道:“姑娘之前给我们这颗药丸,说是可以……可以令她醒来!”
逍遥七七双目陡然瞪圆,嗖得蹿到产婆身前,一把夺过那颗黄色的小丸子,他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这颗药叫回光返照丸,是他没事炼着玩的,平常人吃了没事,如果将死之人吃了,可以维持十天到八天的寿命,当时他不晓得阮浓要这个做什么……
“她怎么会让你给她吃这个?她活不了了么?”逍遥七七蹦起来抓着产婆的衣领怒吼道,可惜个头不够,一下子滑了下来,他爬起来改拽产婆的袖子,继续怒问:“她到底怎么了?你说!不说我掐死你!”
产婆瑟瑟发抖,噗通跪在地上磕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只姑娘自己要求的!”
东恒与西易也进来了,东恒在旁默不作声,眼底依旧血红。西易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进皮肉。
而独孤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那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昏暗的帐篷内,独孤冥安静的抱着阮浓,脸上没有大喜大怒,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般,兀自沉浸在他的思绪中。
大家愤怒了,这个男人太过残忍,阮浓这么为他,他居然连一丝愧疚都没有流露出来,反而理所当然的坐在这里,抱着她,这算什么?
出生不久的孩子仿佛感应到大人们的心情,哇的一声哭了,稚嫩的声音令大家回过神,却在那一刻,众人余光触及到独孤冥,发现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什么样的痛能让人发不出声音?什么样的痛能让人来不及体会却依旧痛彻心扉?
又是一口,鲜艳的红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下滑,滴在阮浓眼帘上,原本紧闭的双眼轻轻颤动一下,好像在跟什么做着顽强的斗阵,可惜还是没能完全睁开来。
立在一旁的白衣女子从怀里掏出一袋子萤火虫,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七七,东西依旧送到了,我们走!”
正在逼问的逍遥七七乍听见那女子的声音,连忙回头,脸上满是震惊,他立刻摇头:“师傅,我不想走!”
那白衣女子依旧冷若冰霜:“是人都逃不过生死,你又何必那么伤心!”
逍遥七七头摇的更加剧烈:“不,我就要她活着!”
那女子微微颦眉,似乎有些不悦,逍遥七七像想起什么似地,噗通一声跪在那女子面前,扬起脸期期艾艾的恳求:“师傅,师傅你一定能救她的对不对?你这么厉害!”
白嫩的小手使劲的抓着那女子的手腕,来回晃荡,漆黑的大眼仿佛要溢出水来。
“师傅,师傅,求你了,求求你了!”
帐内一听有人可以救阮浓,大家为之一振,齐齐朝那女子看去。
容浔眯起眼,在心里暗自思量。
逍遥七七昨夜遇刺,那时也只剩下一口气,真气散光,他身体变大,可现在短短几个时辰他又恢复到小孩子模样,见他活动自如,那身上的伤估计已经好了,想到这,容浔对那白衣女子的敬畏更加大了。
“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今日姑娘出手救助,日后姑娘有用到我容浔的地方,容浔万死不辞!”说完,容浔对着那白衣女子深深一揖,可见他是诚心之至。
那女子眼中没有半分动摇,毅然坚持:“七七,为师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那你答应为师的呢?”
逍遥七七愣住,答应什么?转了转眼珠子,终于想起来,原来是自己答应她只要将东西送到,就跟她回逍遥谷潜心修炼,再也不出谷了。
可是哪里会想到一回来便看见阮浓命在旦夕,他如何能安心离去?
逍遥七七连忙起来,将那女子使劲往床边拽,也不管人家是否同意救阮浓。
“师傅师傅,你看看再说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了!”
那女子被逍遥七七缠的没法子,摇头叹气。
西易与东恒见那女子眼中有动摇,连忙上前拱手:“姑娘,今日你救了我们门主,便是飘渺宫的救命恩人,跟逍遥王一样,日后姑娘有用得到我们飘渺宫的地方,飘渺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衣女子皱了皱眉头,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一直沉默的独孤冥身上,冰凉问道:“你呢?”
独孤冥轻轻的为阮浓擦拭汗珠,声音极为平静:“救她,我的命就是你的!”
众人震惊,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独孤冥说的话,最为吃惊的是魔教画杀,独孤冥向来行事严谨狠辣,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一分一毫,就算当时被阮杰囚禁,也未曾退让过半分,如今却将自己的性命抵给别人,现在独孤冥的身份已经不完全是魔教的冥尊,他还是南朝的掌权者……如果对方有歹心,要独孤冥将江山拱手相让那怎么办?
冷汗一直往下冒,生怕白衣女子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要求,却听逍遥七七急切道:“师傅千万别要他的命……他不是好人!”
白衣女子伸手示意逍遥七七安静,径自走到床边,白玉般的手指搭在阮浓手腕上,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清晨变成正午,正午又到了傍晚,整整一天,那白衣女子维持着同一个动作,连逍遥七七那样坐不住的人都安静的等候在一旁,更别说其他人。
在此期间,白衣女子要求产婆帮阮浓沐浴更衣,又将占满血渍的床单换下去。西易怕小宝宝的哭声吵到白衣女子,便抱着孩子出去找吃的,转了一圈回来发现,这么小的孩子是该吃奶的。于是又带着孩子跑到附近的村庄,找寻刚刚生产的产妇,给了些银子,请她到军营里喂奶。
独孤冥从头到尾都是沉默的,他静静的看着阮浓被人打理妥当抬出来,白皙的脸庞因为热气熏的有些微微泛红,白衣女子又号了一会脉,摇摇头:“我救不了她了!你这条命,还是留着吧!”
大家倒抽一口气,却见白衣女子已经起身准备走了,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独孤冥以一种决然的姿态挡住那女子:“你是不想救,还是救不了?”
“冥尊是想对我用强么?”那冰山美人忽然笑了下,大家基本上已经习惯了那女子的冰冷,所以她笑了,大家反而觉得很不习惯。
独孤冥眯起眼,抬起下巴,十分笃定:“如果必要,我会用!”
逍遥七七在一旁有些慌张,师傅的性格他十分了解,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独孤冥的逼迫,只会将师傅推的更远。
逍遥七七一把拉住她的手:“师傅,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知道你很能干,我被人刺穿心脏都能救得了,阿浓只是心脉受损而已,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白衣女子沉思半晌:“七七,你可知道为师是用什么来救你的?”
逍遥七七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