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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周全是他的人,东恒带着孩子,兼顾不了那么多,西易武功不错,可他一个人也挡不住军营里的那么多士兵,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两个人根本不能阻止他什么。
容浔眼底豁然浮现一丝掠夺的欲望,那不是为了回家才有的欲望,而是对阮浓的渴望。
直至今日,他才晓得,自己对阮浓的渴望是那样的强烈,强烈到不惜做一个小人。
他想要她,不仅仅是想得到她的内力,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没人知道他得知阮浓的第一次给了独孤冥,他是如何度过那段煎熬的日子,他并没有惋惜阮浓的内力被吸走。而是在痛恨,为什么得到阮浓的不是他!
看见逍遥七七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在她身后,他会羡慕。
看见四大护法可以随意的抱她亲近她,他会产生杀了他们的冲动。
看见独孤冥那理所当然的关怀,他嫉妒的发狂。
这种念头好像一个导火索,将他心底的邪念彻底激发出来,他想要她,无比强烈的想拥有她。
走到床边,容浔伸出手轻轻划过阮浓的额头,阮浓半睁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水汽,氤氲迷人。
要了她,要了她,心里不断发出这样的催促。
可当他与阮浓毫无防备的眼眸接触时,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刚才萌发的邪念一瞬间被冲散的干干净净。
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容浔忽然觉得自己龌龊,趁着阮浓不备想占有她。
就算他得到了她,得到了内力,得到了回家的筹码,那么以后呢?他们不再会有以后,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阮浓会一生一世的恨他,恨他入骨。
他问自己,这是他想得到的后果么?是么?
“容浔,你流血了!”一声压抑的声音灌入耳中,容浔连忙回神,却发现阮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容浔连忙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掐在腿上的伤口上,原本已经结痂的地方却被他抓裂,整个衣袍都被血染红了。
疼痛让他清醒了。他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迷惘,上帝啊,你总说爱是恒久的忍耐,与无休止的付出,可是我的爱却是激烈的伤害,想掠夺,我的爱如此的龌龊与自私,我的爱可以夸张到泯灭人性,我不能够等候,不愿意包容,只有强烈的嫉妒与不甘,这种强烈到无法控制的情愫差点让我坠入阿鼻。
上帝……这样还是不是爱?
容浔在问自己……
忽然,一只滚热的小手抓住他:“容浔,我好热,快些拿水来!”
容浔如梦初醒,看着阮浓信任的眼神,他的心一瞬间注满活水,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冲散。
这时西易已经提水回来了。
侍卫搬进来一只大桶,西易手脚麻利的将桶里的水倒进去。
“门主你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西易一边倒一边安慰。
阮浓全身滚烫,床上所有御寒的物品全都撤去了,只留下一张床板,西易暗自悔恨,为什么来的时候不把飘渺宫的寒玉床垫带来……如果有了那玩意,也不至于受这种罪。
阮浓全身都被汗打湿,爬在床上大口喘气,不一会床板热了她连忙翻身换一面,而她躺过的地方却留下一个人形的水印。
西易倒好了水,一转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阮浓正在扯衣服,而容浔此时已经倒好水准备过来了。西易倒抽一口气,丢掉手里的木桶冲到阮浓面前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容浔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西易的体温让阮浓更加难受,她使劲的推拒着西易的怀抱,大声嚷嚷:“放开我,你热死了!”
西易不但不放手还把她抱的更紧,见阮浓还在锲而不舍的挣扎,他恶狠狠道:“热死你才好,都快被人家看光了!”
容浔有些莫名其妙:“本王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倒是你……”
西易猛的回头大吼:“我什么?门主从小都是我帮她洗澡的!她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你还看,转过去!”
容浔被噎住,他为西易这孩子气般的动作感到无比好笑。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东恒听见声音跑进来,见西易抱着阮浓,一跺脚怒喝:“西易你还等什么,快把她放进去啊,不然就熟了!”
这话一点不假,抱着都有点烫手。这下可好,真变成烫手的山芋了!
西易连忙打横抱起阮浓,将她放进水里。
刚刚还不停挣扎的人一接触到冷水立刻发出舒服的叹息。
西易跟东恒互相看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一会,阮浓又开始叫起来:“好热,阿易阿东,我快被烧死了!”
东恒倒抽一口气,连忙冲上去伸手撩起水桶里的水,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居然变温水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阮浓也不能一辈子都呆在水里不是?东恒又开始急的满头汗。
西易抓耳挠腮,一抬眼看见容浔端着杯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西易连忙上前:“逍遥王,要不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容浔鄙视的看着西易,怎么飘渺宫的人都是一个德行,用得到你的时候一副和颜悦色,用不到你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人防不胜防。
“去找独孤冥!要他把内功从阮浓身体里吸出来!”半晌,容浔终于说出解决的办法!
除了这种法子,他找不到其他的,阮浓如此热,都是内力惹的祸,用水降温全是治标不治本,只有彻底消除她的内力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去找独孤冥?”西易跟东恒听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将阮浓亲自送到独孤冥身边让他……
东恒知道容浔的意思,飘渺宫的武功本就是不适合女子修炼,如果要摆脱内力的钳制,只能用一种法子。
西易脸上写着不可能。
阮浓在桶里已经热的受不了了,西易连忙又去拎水,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西易抱着阮浓一路狂奔,将她带到小溪边,直接将她放在靠岸的位置。
然后,岸上三个男人相互看着。
容浔施施然的摆弄着衣袖:“你们不想找独孤冥也行,那就你们自己来!”
这话犹如在东恒与西易心底投下了一颗炸弹,顷刻间将两人炸的头脑发昏。
东恒反应过来,将孩子递给西易,冲上去一把抓住容浔的衣领,咬牙切齿:“你说什么呢?”
他喜欢阮浓,十分十分喜欢,但是这种喜欢已经超过一切,别说碰她,就是稍微有些亵渎的意思,他都会觉得可耻,而容浔却毫无顾忌的说出来,这对他来说是种侮辱。
西易也愤怒了,恨不得掐死容浔,这家伙太可恶了,虽说他经常帮阮浓洗澡什么的,但他从来都是本分做事,从未有过邪念,纵使知道自己爱她,但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她发生什么。
容浔今日彻底惹怒了两人,东恒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不知羞耻的家伙时,西易惊叫起来:“遭了,门主哪里去了?”
他们在争执的时候却忽略了水里的阮浓。
东恒倒抽一口气……她是不是被鱼拖走吃掉了?
波光嶙峋的小溪蜿蜒而下,下游便是独孤冥驻扎的营地。
九十六章
夜寂静,清澈的小溪宛如一条碧绿色带子蜿蜒着流向远处,小溪两旁垂着两排绿柳,柳枝浸在水里好像妖娆的水草。
阮浓轻轻滑动手臂,悄然无声的顺着小溪往下游去了。
一轮明月倒影在水中,独孤冥低垂着头,坐在小溪边,天上繁星倒影在池水里,夺目璀璨。
他捏着一片叶子,无聊的在手中旋转。这会,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独裁,褪下帝王的威严,现在的他仿佛一个迷途的少年,不知以后将何去何从。
垂下眼,碧绿色的河水仿佛魔障般的出现那个人的脸。
漆黑的长发在水里飘散,魂牵梦萦的人沉在水底,如同幻影一般,一碰就碎了。
一般人遇见这事估计只会痴痴的看着,希望这个幻影不要消失,而独孤冥却是——伸手去捞。
然后……他就捞到了。
当独孤冥的手一接触到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皮肤时,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
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所有才产生的影子,谁知道居然被他捞上来了。
哗啦……阮浓破水而出!
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全身都是水,长发紧贴在胸口两边,水珠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而她的下半身还浸在水中。
独孤冥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浑身湿透的人儿站在水里,而身上紧贴的衣衫仿佛第二层皮肤将她完美的勾勒。她现在全身沐浴在月色,仿佛月下仙子般迷人。
清澈的美眸、艳丽的红唇、诱惑的脸庞。
震惊、狂喜、喜悦、期待……
独孤冥那双湛蓝的眼中情绪变化太快,快的让她看根本无法猜透此时此刻沉默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是阮浓,千真万确!
但震惊过后却是满腔的愤怒,这股怒火完全是被阮浓挑起的,产妇一个月不得接触冷水,她才生完孩子几天?竟然全身泡在水里游过来。她是想说明什么?给他一个惊喜?那太好了,这惊喜实在很大。
“还不上来!”独孤冥语气恶劣,作势用强力拽她上岸。
“哦!”
阮浓乖乖的点头,热气与湿透的衣衫相贴合,身上开始起雾了,独孤冥顿生疑惑。
阮浓暗叫:“哎呀……遭了!”
连忙甩开他的手再次沉入水底。不知道怎么的,全身热的比先前还要厉害,稍微离开水就好像被放在蒸笼里一样。
阮浓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独孤冥脸上划过一抹震惊:“怎么搞的?”
阮浓委屈万分,用蚊子一样的声音:“我……我……”
“我什么?”独孤冥突然不悦的提高嗓音,离开他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磨蹭,当机立断爽快不得了,现在却犹犹豫豫,一副为难的样子。
阮浓咬着唇哀怨的看他,晶莹的大眼里好像要滴出水来。
这时却有脚步声传来,是独孤冥麾下的将军,他是奉了颜圣赫的命令前来询问何时拔营。
“陛下,何时拔营回朝?”
阮浓在水里打了个哆嗦,他要走了?
独孤冥没有回答,只是侧头看了将军一眼,将军被独孤冥眼底骇然的戾气吓到,连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要走?”阮浓忽然从水里站起来,惊讶的看着他。
独孤冥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望着她。
“你现在不能走!”阮浓语气有些焦急,如果他走了,那北辰风如何抵抗的住皇后的人马?
“为什么?”独孤冥刻意问道,他心中在期盼着阮浓给他一个不能走的理由,随便什么都可以,他想听。
“如果你撤兵,阿风会顶不住的!”她的话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她清楚的看见那双幽蓝色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好冷好冷,冰冷的几乎将他四周的空气都冻结起来。
接下来她听见独孤冥慢慢的开口了,淡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的:“这就是我不能走的理由?”
他想过,只要她说出一个理由,随便什么理由都好,只要她说了,他就留下,以前的种种全都让它过去,不再提,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他甚至准备向她认错,其实本来就是他的错不是么?有错就改,他并不是那种不可以低头的男人。
但他万万想不到她要他留下来的理由竟是帮助北辰风。那么是否可以理解成,如果今时今日他麾下并没有二十万大军,那么她就不会来找他,再换句话说,因为他可以帮助北辰风,所以她来了……
“这就是你要我留下的理由么?”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