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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闻言大恼,脱口骂道:“你想也别想!”
安如郡主被祁璟此话一激,登时大恼,抬掌拍桌子上,高声呵斥:“祁璟,你胆子也忒大些!我堂堂大魏郡主,难不成,还会肖想你这个……军户贱民!”
她说出后四字,却是满面发红,“倘不是我拜托长兄故交,替你京中斡旋,此时此刻,你早被一道圣旨押解回京了!原先是你莽撞行事,我如今替你遮掩,你倒不识趣儿了!”
祁璟被那“军户贱民”四字刺得愈发恼怒,他虽不善言辞,但大将风范已成,本就不怒自威,此时气上心头,显得狠厉万分。
江月见状,隐有预感这应是郡主自己捣鬼,她唯恐现下祁璟火上浇油,反倒于他不利,落入郡主陷阱,是以忙伸手拽祁璟袖口,示意他不要妄言。
郡主眼神清冷地扫过二人,少顷,撑了桌沿儿起身,“罢了,你们二人慢慢想对策,若非逼我即刻离开夏州,那此后一切危境,便请二位共患难了。我安如,不再多事插手。”
她趾高气昂,当真无愧于心一般。
祁璟一滞,转身便往外走,甚至连江月都不曾投去一瞥。
江月正要大步跟上,忽被郡主唤住。
“江月姑娘,我原也是为了你好。”她笑容已变妩媚,全不似适才神色。
江月顾不上神思郡主话中深意,只恨恨一瞪,抬步奔出门外,欲追祁璟。
然而,等她走出府门,祁璟已是犹自策马离开,小白马追随其后,亦不曾等过江月。
江月孤伶伶站门口,没由来地觉得冷了。
江月徒步走回府衙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她从正门迈入,几个识得她侍官兵士都颔首致意,江月勉力回报笑容,穿廊步向正厅。
此时,厅门紧闭,江月正欲敲门,却被戍守侍卫拦下,“将军正与副将议事,姑娘过会再来罢。”
江月手停半空,不由一怔,“将军他……他什么时候回来?”
“早回来了,一回来便召集副将、统领议事,姑娘别等了,恐怕短不了。”
江月微微皱眉,她本想先向祁璟解释自己不曾隐瞒什么,而是郡主故意挑唆。只他现急着议事,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说不上话了。“那有劳你一会转告将军,我有事寻他,请他忙完了,派人支会我一声。”
“是,姑娘放心。”
江月颔首为礼,有些失神地往后院去了。
祁璟是等用过晚膳,才回到后院去寻江月。
江月原坐廊下一边看书,一边等着祁璟,奈何久等人不来,她多日迟睡醒早,疲惫不堪,便靠着廊柱睡了过去。
夜风渐凉,她整个人都瑟瑟地缩着,书被反扣旁边,祁璟走上前,拾起书来。
虞兮虞兮奈若何……竟是《垓下歌》,当真不祥。
祁璟蹙眉将书放回原处,上前去抱江月。他手臂揽江月颈下,触手便是一片温凉,再拥女孩儿双肩,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寒意来。祁璟低低一叹,将人打横抱紧,抬步迈入房中。
他抱住江月时候,江月已然有些醒了,回到比外面温暖不少房中,江月便彻底散了困意。然而她没急着出声,反倒先用力搂紧了祁璟脖子,整个人都靠了上去。
祁璟一愣,猜到她是醒了,然而步子未停,仍将人放到床上,拉了被子来替她盖上,“怎么外面就睡着了?我去给你煮完姜汤,免得风寒。”
“我……阿嚏!”仿佛怕祁璟话说得不够真,江月情不自禁打出个喷嚏。祁璟微一莞尔,蹲身替她脱了鞋子,“先别说话了,好生躺着,我去去便回。”
江月微急,拥着被子坐起,忙是道:“你别走,我没事,我得先把上午事同你解释了……”
安如郡主究竟什么用心她不知道,但挑拨二人之意,却是分明极了。江月旁不怕,只唯恐祁璟当真中她圈套,误解自己。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祁璟动作没停,一双绣鞋脚踏上摆好,祁璟起身,又替江月掖了掖足下被角,“你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娶她。如她所言,我是军籍贱民,高攀不上一个郡主。”
祁璟兀自喃喃,神色间竟有些自卑似。
江月大急,祁璟此言,已是泰半信了那郡主,认为自己因为不愿让他和郡主有些什么,故而有所隐瞒。“你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郡主说事情!没有隐瞒过你!”
祁璟伸手替江月捋了捋额前碎发,温声安抚着,“你不想我娶旁人,我其实是高兴。你放心,我已下令,中秋翌日对萨奚开战……只要战火一起,朝廷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中秋翌日?那不是就剩五天了?”江月闻言骇然,再顾不得去解释细枝末节,只追问道:“会不会太急了?仓促出兵,你可有万全把握吗?”
祁璟退开两步,房中只燃了一盏烛灯,半明半暗光映他脸上,叫祁璟神色显得愈发复杂难懂,“江月,我总不能坐以待毙,要么等人来治罪,要么……娶郡主为妻。”
他是近十年来,第一个胜绩如此突出边境守将。狡兔死,走狗烹。倘使边境长安,朝廷自然肯为区区一个寡居郡主名声来治罪于祁璟。然而,一旦边衅复起,祁璟之位便无他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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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调离
祁璟脸上有几分孤绝,他此时单膝跪床沿;棱角分明脸庞;让人猜不透这些印记,究竟是他怎样打磨后方形成。
江月坐直身子,揉开了祁璟额间紧蹙“川”字,“郡主话有几分可信尚不得而知;她从未和我提起过与你有关事情;今日话起突然;又是挑拨你我;朝廷上未必当真有这样传言。”
她本意是宽慰祁璟,说到这,忍不住略生委屈。素手拂过男人侧颊;继而停他沾了秋风袍子上,“将军,江月心小,也许容不下与人分享爱人,但也绝不至这么大事情欺瞒于你。郡主今日所说之事,我当真毫不知情。”
祁璟闻言方是一愣,女孩声音娓娓,只有辩解,却无抱怨之意。他怔怔望了江月一阵,忽然伸臂把江月紧紧揽入怀中,唤了一声,却又哑然住口。
事发突然,祁璟先是震惊,继而又为“军户贱民”四字所刺,羞愤难当。他是时势造出来英雄,既没有武将家底,没有功勋祖上,能以廿四之龄成为一军主将,不仅仅因为他立功诸多,是因为朝廷为了打压两位副将而不得已地调和。
两年时间,他用大努力赢得全军上下信服和两位重权握副将配合,如今安如郡主口中一笔勾销,祁璟怎能不愤?
可是他竟然这样轻信了郡主话!
轻而易举陷入她话里险境,不由自主地随着她思维去看待江月。
幸好他只是庆幸江月对自己乎,不曾加以怪罪,否则二人生隙,才是当真让郡主得逞。
“对不起。”良久,他声音江月耳畔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那里,那样情形下……幸好郡主没有对你怎样。”
江月叹了一声,伸手拥住祁璟,“我不害怕自己面对未知,我害怕是你不相信我。将军……”
你是我遇到值得钦佩将星,就算不能拥有你,我也不会让你陨落。
“这是去年,唔,这个是三月……”
江月低头翻看卷轴,一一确定时间,将祁璟这近一年堆积文书、指令分箱装敛。
过去只有数十人府衙今日近有百来位士兵频繁出入,人影不断。好训练有素军士不似等闲家丁,他们秩序却依然井井有条,动作迅捷利索,也严守长官命令,减少一切不必要响动。
这是中秋前一日,祁璟决定整兵离开夏州,将大部队挪至毓关,只留下少数部将,作为戍防。大军重心挪移,决策中心自然也要随迁。不过,因为夏州城里尚住着一个让祁璟百般忌惮人物,因此下了严令,低调转移。
半晌,薛徽推开门,领进了三个戍卫。江月抬头望了一眼,不多拘礼,指着对面箱箧,解释道:“这两箱都是几年前,先搬走吧,这一箱是近三个月,记得放上面。”
不等薛徽吩咐,三人已分别上前,扛起箱箧,转身朝外走去。薛徽仍原地,默默地等江月装点好后一摞文书。等了一会儿,江月终于收拾齐全,她忍不住击掌,畅抒一笑,“完工,来搬吧。”
只剩后两抬,江月也不犹豫,卷起袖口,伸手去搬离自己较近那一个。
薛徽本已弯下腰,见江月有动作不由得斜睨了一眼。江月抬得有些吃力,两臂紧紧搂着箱子,还要踮脚用膝盖撑住箱底。感触到薛徽目光,江月颇觉尴尬。“走啊……我、我可坚持不了多久。”
江月搬这个箱子里还有几本书册,重量不容小觑。只是她既已揽了过来,再放下未免显得娇气。
薛徽看着她吃力表情,饶是素来寡言,也不由得多了句嘴,“属下可以再来一次。”
他是近些时日刚提擢到祁璟身边做事,既不如陆阅山与祁璟亲近,也没有他圆滑,平素话比祁璟还少,甚至几次被陆阅山戏称木头。
江月知他话虽短洁,然则却像陆阅山一样,觉得自己身娇体贵,本不该吃这些无谓苦。
她淡淡一笑,没什么多余表情,亦是简短道:“走吧。”
薛徽又看了眼江月,没多坚持,转身迈出了屋,领着江月从侧门出去,抱箱装车。
“董姑娘?你怎么过来了?”陆阅山偏首工夫瞧见江月吃力地跟薛徽身后,忙不迭上前帮忙接过,略带几分责怪地瞥了眼薛徽,接着亲自把箱子放车上。
这些文书大多都是机要,没有江月之前,都是祁璟亲自挑选人手,盯着装车押解,而由陆阅山负责整理。今次添了帮手,祁璟得以从琐事里脱身,先一步离开夏州,前赴毓关。
臂间压迫骤失,江月忙揉了揉腕子,继而放下袖口,“反正就这一抬,是我坚持要给薛徽帮把手。”
斜睇薛徽,又是一笑,“他想拦我来着,没拦住。”
江月知道陆阅山脾性,唯恐自己好意反给薛徽添了麻烦,不免多解释一句。
陆阅山果然释怀,没再多言,只是再次点装箱箧,忙了开来。江月回身,正欲去收拾自己衣物,却发觉薛徽始终盯着自己。而等她颇感疑惑地再次回望,薛徽已是别看目光,面色沉静,恍若适才只是江月自己错觉。
入夜,大军开拔入毓关。
自从上次郡主宅邸上不欢而散,祁璟便不许江月再去,安如郡主倒也一直没来索人。然而因为担心郡主又闹什么幺蛾子,江月仍是等后一拨辎重离开,才骑着小白马随上,来到毓关。
甫入营地,祁璟便用一个斗篷将人整个笼住,“你再不来,我就要离营亲自去接你了。”
清冽月光下,祁璟面容模糊,然而,突如其来温暖却让江月心里十分踏实。江月松了缰绳,任饲马军士上前将小白马牵走,伸手握住祁璟,抱歉一笑,“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实是担心郡主察觉咱们风声,有我,兴许还能斡旋一阵。”
祁璟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江月往两人帐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