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娘娘!”赵德恭兴匆匆而来,“好消息,太皇太后这两日就要从万金大庵回来了,她老人家听说三殿下日前受了点风寒担心的不得了。”
“哦,现在没事了。”我摸摸小亦寒的小脑袋,笑笑,“她老人家也该回来了,都出去两三个月了,真是个老顽童。”
“老祖宗是觉得呆在府里看着王爷来气呢。”赵德恭跟着笑道,“她老人家疼爱娃娃姑娘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就王爷看到人家头疼得一直想跑……”
“是哦,好久没见娃娃了。”我摸摸小亦云的脑袋,“是不是忙着驯服弧月呢,呵呵……”
“娃娃姑娘真是个误落凡尘的小仙女呀,简直是人见人爱,嫌人家东嫌人家西,还说她什么都不懂就是个白痴,唉王爷他就爱闹别扭。”赵德恭哼哼道,似乎也给这娃娃小美女虏获去了。
我哈哈大笑,“弧月真是可怜。如今身边的人一面倒向娃娃,他呀,真是众叛亲离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死撑多久。”
“娘娘,邵夫人来啦。”
“快请进来。”
“娘娘!”乐雪抱着一个娃儿兴匆匆入门。
“好乐雪,快让我看看你,听说你生了个女儿,我本想去瞧瞧你,可是寒儿又病了,自己这身子又不大争气……你看这事一耽搁,就搁到现在。”
“娘娘快别这么说。”乐雪笑着在我榻边坐下。
“怎么没见子崇呢?”我在她身后看了看。
“别提了,前两日这破孩子趁我和他爹没留意,自己偷着骑马,结果摔了下来,把腿扭到了。娘娘我都头痛死了,这孩子就像个泼猴似的好动的不得了。”
“哈哈哈。”我笑着推了她一把,“小孩子本来就好动,多看着点吧,让我抱抱你女儿呀,呜,你真幸福,生了一男一女多好呀。”
“呀娘娘说笑呢,多子多孙多福气,娘娘才幸福哩。”乐雪把女儿递给我时,冷不防半途伸来一只小手,用力把小贝比抢了过去。
这小云儿可怕兮兮地剥开乐雪女儿的襁褓,大吼一声,“我终于找到你了!”
“皇上,怎么啦?”乐雪给他吓了一大跳。
我哭笑不得地望着儿子,伸手拽过乐雪小手,“别管他随他吧,乐雪呀,说不定当初咱们一句戏言就要成真了。”
“什么戏言?”
我笑而不语,一旁的小云儿正露出一脸可怕邪笑对着乐雪纯洁无暇的女儿,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皇上要干什么?”乐雪有点担心地望了一眼抱着女儿的小亦云。
“云儿,抱过来给娘看看。”我朝儿子招招手,接过乐雪的女儿,低头一望,眼睛瞬时湿润了。
像,果然是像极了。
无戏说的极对,宝宝果然与我们有缘,就算隔得再远,终归还是能重遇的。
“娘娘你怎么了?”乐雪有些担心地望着我。
“没事儿,我这是高兴呢。”我吸了一口气,轻捏小宝宝的粉颊,“对了乐雪,给孩子起名了么?”
“起了。”她用力点点头,含笑望着我,“叫邵宝宝呢,这名字好么,娘娘?”
“好,好极了,好得不能再好了。”我捏着乐雪的小手微微一笑。
“娘娘,刘画师来了。”
“嗯,传吧。”我捏捏乐雪的小手,“我要画张全家福叫人寄给我远在他方的家人呢。”
“好啊娘娘,乐雪心想,您家人看了定然会很高兴的。”
“我想也是。”我淡淡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想……叫老头做点些微小事儿,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数日后,谨遵医嘱的无戏陪着我缓步徜徉在花园内,我再一次忿忿警告他,“这回要不生个女娃儿,你下次就别想再生了!”
“这个……实在不是寡人可以控制的。”他挺委屈地望了我一眼。
委屈,我还委屈呢,哼!我瞄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开心地偎到他怀里,“昨个我找你师父天机子谈话了。”
“呃,你寻得到他?”
“我自然寻不到,不过咱们云儿有办法就行了。”
“你找他作甚?”
“我让他送信呢。”
“哦,那副画?”无戏点点头,“师父他答应了?”
“他敢不答应?”我撇撇小嘴,“没见过做神仙做成他那样可怜的,哈哈。”
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我朝他身边偎了又偎,“你这个太上皇做的可真是清闲啊,难为无忧和无焰二人整日埋在卷宗里奋战。”
“也该我清闲清闲了吧。”无戏眯着亮晶晶的眸子,笑得十分愉悦,“我都辛苦好多年了,该轮到他们顶上了,哈哈,等咱们儿子大了,再分担不就是了。”
“前两天姨娘来看过我,说杨家出了桩翻天覆地的大事儿,原来忠宝竟不是姨丈的亲子,姨丈气得险些仗毙华氏,好在给姨娘拉了下来。”
“那此刻她们母子还住在杨府?”无戏低头望我。
“大概是吧,姨娘看他们可怜就收留了下来,只是二房做不成了,搬去了下人房,糊口饭吃罢了。”我耸耸肩,“听说姨丈受了此刺激后,总算是清醒过来,待姨娘和几个姐妹不比以前苛刻了。你说,这是否冥冥中都有天意安排呢?”
“我想是的。”无戏点点头,“姨娘积善积德,老天爷自然不会怠慢她。还有一桩事儿你一定不知道,府上的王巧绿下嫁冷堡中人,咱们以前遇上过得,金风玉露四刹之一,冷金。”
我哼了一声,“早就觉得这王巧绿有古怪,果然是和冷堡有丝丝缕缕关系的人。”
“江湖上的事儿咱们听过就罢了,不去管,只要不是玩得太过火,寡人懒得理会。”无戏低下头,在我头顶上浅啄一小口。
“嗯。”我偎到他胸口轻声细语地问,“过两日雅丽妹妹要出嫁了,我打算送一份大礼给他们夫妇,毕竟刘云他也跟了你好多年,咱们不可待薄了他。”
“好,你拿主意吧。”无戏漫不经心地伸手抚上我隆起的肚腹,“只要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
“云儿执意要宝宝留在宫里呢,你知道不?”
“知道。”无戏点点头。
“他这霸道的性格就像你。”
“我霸道么?”无戏弯下腰,抵着我的前额笑眯眯地问道。
“霸道!”我点点头,轻轻踮起脚尖,嘟起的唇迎上一片火热。
满园芬芳,春意喧闹。
这美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全文完】
无戏番外(一)
日落之光滑过御书房长格子雕花窗,慵懒地徘徊在书案前。(请记住
堆积如山的折子分别放在书案两边,当中一颗拖着长长马尾的脑袋左右摇摆,奋笔疾书、批阅、盖印、扔折子,满地都是。
两个小太监忙着捡拾地上的折子,屋子里乱爬,猛然间撞了下脑袋,怨憎地互注一眼,继续捡。
“皇上,皇上……不早了,是否掌灯,传膳?”潮英躬身低语。
“不吃不吃!”一只手微微举高,在潮英面前摇晃数下。
潮英再上前一步,温言劝道,“时候不早了,皇上,再不用膳,一会儿会很饿……”
“不吃不吃!”他继续摇手。
“皇上,这些折子明日再看吧,皇上。”潮英简直拿他没有办法了。皇上批折子有个奇怪的毛病,他喜欢堆积成山一样高,把四五天的折子凑起来统一批阅,花一天时间,从早到晚,把积压的工作通通完成。然后剩余的时间都拿来发呆用,坐着也发呆、站着也发呆、睡觉发呆、吃饭发呆,弄得人哭笑不得的很。潮英有时候会想:几时能给皇上找一件他有兴趣做的事情,让他少一些发呆时间就好了。
皇上集中处理事务的效率实在太高了,潮英心想,该不该叫李娘娘给皇上送一碗参茶过来,让他们两个处处呢?指不定皇上就突然对李娘娘感兴趣了呢?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辅政王年年都给皇上选妃,年年他都说好好好,行行行,一旦收进宫里,就当个花瓶似的放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问他吧,奇奇怪怪说人家长的不好看。那明明都是些一等一的美貌女子,哪个长的不好看呢?再问问吧,他又不耐烦了,说全都长得不好看!
潮英郁闷了,潜心请教东方大人:皇上说后宫女子一个都长得不好看,何解呀?
东方大人不愧是东方大人,一下便揣出了圣意:嗯嗯,这些女子恐怕都虚有其表,她们看中的无非是皇上的权势与地位,攀龙附凤,这等女子,并不是皇上所喜欢的。
那皇上他到底喜欢怎么样的女子呢?潮英疑惑了,她问东方大人:大人呀,当初百里挑一,召这些女子进宫的时候,丞相您并不是这样说的呀。我记得丞相还说,她们温柔娴淑,善良可人,皇上一定会喜欢的呢。
那老夫看走眼了成不成呀?东方迟老爷爷脸一黑,面子挂不住了:谁晓得那些温婉的女子,一入后宫之门,就个个变得有心计起来?
那明年的选妃还要不要举行呢?潮英还问。
怎么不要,不选妃,不侍寝,你想皇上断子绝孙呀!老爷爷怒吼一声,屁颠颠走了——
吼什么呀?潮英心想:这老头,怎么那么容易就恼羞成怒呢?潮英是觉得,皇上每年把那些花容美貌的女子统一关进一个地方,又不看一眼,更别说去宠幸了,这么做何解呢?
唉!不过这样看来,皇上时不时要犯一下发呆症了、游荡症了、弱智症了……若是不掩藏好,还真容易给那些后妃瞧出端倪来。(
譬如现在,潮英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的脑袋,这孩子又任性了吧。
“皇上,李娘娘在外求见。”乐莲爬入屋子,低头说话。
“不见不见,谁都不见!”他摆着手,丢完最后一本折子,一手支起了下巴。
“皇上辛苦了。”潮英给他递来一杯香片,“奴婢传膳好吗?”
“不好不吃!不吃!”
潮英可怜的眼泪滴了下来,心里泛疼呀,好好一个年轻有为的君王,为什么会患上这么一个怪病呢?潮英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当年,他们拼死也要把皇上救下来,教导他、抚养他、并非是要他记住那刻骨铭心的仇恨,而是要他……好好的活着,活下去……尊荣显贵的活着。皇上他不该这么执着的,潮英心疼呀……
为什么皇上病情会加重?以前半个月才发作一次,如今几日便要发作?潮英不忍心见皇上痛苦,潮英别无所求,只希望皇上你好好活下去,难道这么卑微的希望,都不能让她实现么?
“姑姑怎么哭了呢?”他冰冰的手爬上了她的脸庞,“姑姑不要哭了,朕吃,吃就是了。掌灯,传膳!”
“是!”
潮英勉强笑了笑,“皇上,传召李娘娘一起用膳吧。”
“可不可以不要,姑姑。”
潮英叹了口气,“与嫔妃们相处,也是皇上应尽的责任呀。”
“那好吧,听姑姑的。”他点点头,“顶多一会儿朕不看她就是了,吃顿饭有何难。”
潮英叹了口气,不知该笑还是该叹。
什么时候能出现一名让皇上真正喜欢的女子,来填补他这一生感情的空白呢?还是根本不可能有?皇上除了动辄杀戮外,有可能喜欢人吗?可能么?
为什么浑身会酸痛呢?奇怪!膝盖也麻麻的。
某皇帝在寝宫内室,一整片人工开凿的池内沐浴,非礼勿视,给他加上马赛克,只见一颗拖着长长乌发的头颅浮在水面上,背抵着池边,脑袋微微扬起向着天。半响,才伸出一根手指搔搔头皮,满脸问号。
“喂,你进来,你杵在外边干什么?你快进来!”
他一嗓子吼了老半天,隔了许久,才看见她蒙着块黑眼罩,两手摸着空气,一步步小心翼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