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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无刃说我才苏醒,你就立即飞来寻我”支起颌木讷的望天,跳上肩膀的白隼缓缓回头,对她抛来一“嫌弃”的目光,继又像在安慰一般啄了啄她的发,但有些敷衍。
“尊主曾说你是他十五年前送给白泷的及笄贺礼,十五年前……那是送给她的……”
无趣的白隼再不理她的自语,轻轻一跃展翅冲上了高空,尖叫着朝别处寻乐去了。
“你在这阿?”
白泷耷拉着脑袋抱着双膝,依然沉浸在一片忧郁的迷雾中。此时的白泷,与那个鲜少接触外界的白泷相比,虽多了丝“人”味儿,却也多了片愁云。
“怎么了?”捧了一堆瓜果的男子不见女子回应,犹豫着打开话匣“白姑娘,问你一件正经事”
“……嗯?”她抬起脑袋,木着脸看他。
他舔了舔下唇,又警惕的观察四周的动静,心里不禁感叹白泷挑选的地方正适谈话。
是的,在这片前是青瓦后是屋檐的地儿,不仅视野开阔,而似乎更是一处分享秘密的良好场所。
“斗胆冒昧一句,白姑娘可是非南宫不嫁?”
白泷望着他,眼中透出对这一问题的不解。他低头咬了一口鲜爽的苹果,脆生生的听觉顿时叫白泷泛起食欲也跟着挑了一个。
“姑娘是江湖中人,或许早已习惯不拘小节潇洒行事,也可能不太理解,某些大家族所注重的门当户对一说”
“其实,自在下随师修行,便早作了打算日后将跳脱俗事不再牵涉其中,对儿女情长之事能避则避之,不能避也都是随缘的了”
“在下若要娶亲,门户媒人六礼是必定的,但最终能否记入南宫族谱,还须……呵,白姑娘可能不知道,在下那位祖父多年前就已为南宫玉安排好百来女子以供择选……毕竟是未来的主母,想必非常谨慎严格”
听似随意诉说,却已句句入耳,男子低沉的声音夹着随和的笑容。然而最后一句,却仿佛带了分嘲讽的气息,轻如微风,似乎说给自个听罢了。
白泷咔咔的咬下一口巨大的果肉,神情如听他人说天书一般,眯起眼望天,也不知想些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又拣了个梨子啃上。看看她,弓起左膝笑道“白姑娘现在可愿意告知在下你的身份来历?”
“说了你信?”白泷咂巴着嘴,将指尖的残核朝前方一棵茁壮的树木掷去。
他闷笑,微偏了头“恩?那得看姑娘是否愿说实话了”
白泷孥了孥唇,想到前一夜的事,忽然道“身份地位很高……”
他以为她是在感叹自己的事“姑娘总不会告诉在下,你是哪国的皇亲国戚吧?”
“皇?好象是”白泷正经的回应,即又挑出所有的樱桃,一颗一颗慢慢地剥下,又一颗一颗丢入口中。嚼着一颗玲珑的果肉模糊了声音说道“我已经见过他们,但不认识”
“怎么了,说说看?”他有些糊涂,不理解她跳题跳去了哪里,手上却不谦让地从她手里抢来几颗樱桃。
见他如此,白泷立马回神,支起双手保护她的吃食,生怕自个少吃了些。也不知要与谁竞赛一般,快速的吞咬吐核。
“没了!”见双手已空,她突然发狠的瞪向另一人手里存留的几颗樱桃。
见她的目光盯着自己……手里的,于是一代少侠南宫公子当即十分幼稚的捏起最后一颗形娇味美的果肉,向女子炫耀做作一番,逐将它轻轻的咬入口中。那眼神,那态度,那笑容得意的!说给全太岳的弟子怕也无人相信。
她暗恼着蹙起眉,睁开浓密地卷睫,凝视眼前那颗将去的果肉。柔嫩的五指,迅速抚上男子那张毫无杂质的脸颊。
她仰起头,眸波暗涌,鲜嫩的红唇折出妖艳的色泽。唇间的触觉,美好的叫人瞬间空白了思绪。
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女子迷人的芬芳,叫人茫然无措却又暗藏了某种罪过的期待……
他愕然,却转瞬即醒,惊讶中垂下望不见底的眸子。顺势将女子牵入怀抱,低身送上藏了笑意的唇瓣。
她得意地咬着成功夺来的果食,凝视那双映有她容貌的“镜子”,“镜”中流转的湖光,照出她诧异的神色。
口中忽然侵入的异物,趁机夺去了她未吞入食道的果肉。她惊了一跳,揪着男子的衣领,探出灵敏的舌信袭了上去!
须臾,不断地纠缠中,只知口中的异物已强势地卷走了属于她的美食。
她不顾一切的追剿,连那一丝丝充分昭示着暧昧,已顺着嘴角缓缓流落的银丝亦无所觉察。
终于,在他人领域不断翻滚肆虐的舌,灰败地勾回了仅剩一点儿的食渣。
低沉的笑声,喘息换气间,任她继续攻入他坚守了二十多年的堡垒。由她胡闹,一点点吞噬他的心,勾去他的魂,引出他的情……
或许,此生此世。或许,来生来世。
青天浮云,晴空万里。
众人惊颤,纷纷滞然于庭院仰望屋顶上的男女。
“少…少爷!!!”正受到老爷目光暗示的仆从詹棋,抖着凌乱的声音紧闭起眼呼喊。
屋顶的男子迅速收魂,诧异的望着屋下一片漆黑的脑袋,以及脑袋上一片或严厉或暧昧或羞涩或了悟或崇拜的目光。
他讷讷的低头,却见女子鼓着脸,怒起一双眼拽着他那早已皱得不成样子的衣襟,而眼中还带了某种威胁。
她瞥了眼底下的黑影,口中怨道“……樱桃”
现场示演了一幕极有情调的吻戏,南宫公子以为,白姑娘应当比他更尴尬才是,然而……
偌大的厅堂,东首坐着南宫老爷及某位突然莅临的稀客。西边则坐着那位神色淡然举止有礼的太岳传人南宫少爷南宫玉。而至于那位,发生那么一件叫人脸红而最该觉得不好意思的女子,此刻却占着中间一桌果品,愉悦的狂食!
东首二位不停不停的客套,西边那位则恭谨却敷衍的笑着,中间那位则是拼命拼命的吞吃。然而,始终无人喝止中间那人一句不是。
“咳……表姑母?”
随着男子的轻唤,厅内除了中间那位依然继续拼命的,另二人猛地抬头俱是一惊,思绪回转顿时肃整了颜色。
男子暗自磨牙,面上却扬起一道‘与亲人相逢甚是感动’的笑容“侄儿,奉父命特来接您回去”
白泷回头,细瞧男子的容貌,觉得有几分眼熟!于是左颊鼓起,咬着桂圆含糊“你,在跟我说话?”
男子深深地吸气,尽量笑的亲切“正是。不知姑母是否还记得侄儿?侄儿与你曾在蛮都见过,当时姑母还十分客气地问侄儿借了些东西呢!”
他将那个“客气,借”字咬的似在啃白泷的骨头,白森森的一口牙齿灿烂的叫白泷逐渐想起此人当时的模样。
“你是……玉佩?”白泷惊问。
东虞太子殿下,宇文元丰!此时的他面色要多暗就有多暗。这女子竟将他忘了,忘了,忘了忘了……(回音)
白泷后来回忆,贤侄儿当时……那脸色,就跟涂了墨汁似的。
“眼下,老太太与父亲正在家中等您,行车也已在门外候着,不知姑母打算何时出发?”
白泷拎着俩桃子眨着水灵的大眼,打量眼前这自称是她侄儿的青年。她回头,望着一旁正喝茶的某人“……他也去吗?”
那位某人一口茶还未咽下,当即接她的话险些喷出口去。不过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淡定地擦拭,淡定地拱手相笑“白姑娘与家人相聚,南宫玉实在不便打扰。但若改日方便,将会正式登门拜访”
白泷盯着手里胖鼓鼓的桃子看了又看,喃道“还是樱桃好吃……”
许是听见了她的话语,南宫少爷的耳尖霎时淡定的红了。双手以肉眼无法见着的轻颤,颤动了杯里腾雾的茶水,水面泛起丝丝涟漪。
男子有所察觉一般,瞧了瞧南宫玉,又看了看白泷,隐了情绪的眸子微微一笑“如此,请恕侄儿逾矩替姑母作下决定,眼看时日不早该即刻起程才是,老太太必然也十分欣喜能早些时候见到您”
“老太太是谁?”似突然发现了疑点,白泷古怪的看他。
“……就是前些时候您见过的那位”他凭余光掠过身旁的情况,但见另外二位则各自端着茶无声的呷着。
“什么时候见过,是谁?”
“前一日,就是您的姑母,侄儿的祖母”
“不认识”
“………”
白泷面无表情的感觉到男子越发寒冷的气息,心底竟起了丝快意“嗯,去看看也行”
宇文太子微笑着转过身去,不再看女子极不情愿甚是勉强的态度。他不无扼腕: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呐。
南宫偏邸大宅门外,一辆奢华的马车及一队简衣便服的护卫已恭候多时。
“不准跑,等我回来”
这是白泷白姑娘上车前留给南宫玉南宫公子唯一的最后一句……命令!
当时,南宫少爷在双亲及众仆异样的注视下,似一根高洁的青竹,淡定的微笑,淡定的回屋,再淡定的关门……脸红。
19。…第十九回
“你那态度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白泷,你到底是谁?”
“白泷!”
“为什么突然成了本王的表姑母?”
“表姑母?”
“……今日一早,老太太就将你的画像示给我看,命我来南宫偏宅接回失散多年的表姑母。当时我还惊讶这必定是我的错觉,那画上的女子竟与你长的一模一样”说着说着太子殿下皱起不能再皱的眉川,瞪着她“但细看却有极大的不同,瞧你这身气质……比不了画中女子的端庄温婉,连发色都不同。你最好老实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别以为欺骗得了太后父皇,就也可以欺骗得了我”
白泷继续啃着桃子,奇怪地看他“我是白泷”
“……咳,其实据本王所知,本王确实有那么位表姑母与你容貌相似。但她十年前就已仙逝?你现在这一身份,又从何盗来?白泷?倪芙葵?看你的模样,叫人实在难以相信?”
“你是谁?”
“白泷!”(文-人-书-屋-W-R-S-H-U)
“呵,本王的表姑母?”
“表姑母?”
一问一答,似在学舌。
白姑娘啃完桃子啃梨子,啃完梨子啃枇杷,吐的满地都是圆黑圆黑的残核。
画面止在这一幕……
“白泷!!!”
“少爷,冷静!你忘了老太后派来的恶女就在身后跟着么?冷静!!你必须时刻保持冷静!!!”车外,侍卫卓武警惕地朝后一望,轻声提醒。
宇文元丰拢着有些渗汗的拳头,顿了许久。喝了半杯茶,开出扇子打凉,对着女子看似面瘫的脸孔就那样恶狠狠的瞪着,瞪着……
“那个男人跟踪我?所以知道白泷在南宫玉家?”
“那个男人是本王的父皇,请注意你的言辞!话说今日见着的那位就是南宫家的长房嫡少爷?你与他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
白泷点了点脑袋,咂巴着嘴里残留的肉渣“你若不来打搅,现在我们也该谈完门户媒人六礼与主母的事了”
“胡闹!!!”
“冷静冷静,冷静阿少爷!恶女若是将你亏待白姑娘的事禀告太后,少爷往后的日子又该不好过了”忠心为主的卓武赶紧出声。
宇文少爷深深地呼气,闭上眼,再是深深的吸入车内那股若有若无淡淡的清香。睁开眼,才发觉香气乃是对面之人身上传来。
“人生大事岂能儿戏,照你这样胡闹,这世道哪里还有个章法王法家法?!”
白泷顿了顿嘴上的工夫,面上沉默:门户媒人六礼,南宫家的主母,章法王法?这之间,都有什么关系?
“不管你是不是本王的姑母,本王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