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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不会伤害我,就算伤害,要我的命,我也没有一句怨言。为什么要害怕?”玄墨撇撇嘴道。
安琪开始讲诉自己的一生,前世今生,直到最后,玄墨的眼神变幻莫测,最后隐藏住自己的惊讶,和酸楚。
“原来晟王就是那个隐卫。”玄墨问道。
安琪只是一眼,并未言语。
玄墨轻笑,站起来,继续说道:“只有他,才配得上我的小丫头。”
安琪没有言语,每次都是她给玄墨一个离去的背影,而今日,玄墨给了安琪一个背影,一个落寞孤寂的背影。她从未发现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玄墨,居然这么凄凉。
玄墨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淡淡道:“小丫头,我是你第一个朋友,是吗?”
安琪只是‘嗯’一声。
玄墨笑了,微微回头,声音温和道:“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不要让世俗,将我们的友谊变味。我走了。”
这一刻,安琪看到玄墨在成长,那份稚嫩和羞涩,再也不见,剩下的是,成熟,和理智的稳重。可是谁都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想的。只见他眼里那层薄薄的雾气,越来越浓,却始终停留在那里,朦胧间,他似乎又见到第一次见面时,安琪坐在树上的模样,那个神态,她的每一个神情和笑容,有时候也会有一些顽皮的神情,玄墨想起这些,笑了一笑,眼里却算是雾气,始终不会落下,隐忍在那里。玄墨看似无心,却是有情有义之人。
“晟王?”玄墨微微蹙眉,只见路中央挡着一个男子,一身冷冽,一身华贵墨衣,青丝在空中飞扬,完美的薄唇微微勾起,美若繁星的眼眸却深邃无垠,令人窒息,眉梢轻扬。
“墨世子。”晟王淡淡道,却蕴含着霸气,让人移不开眼。
“难怪小丫头会喜欢你,呵呵…”玄墨苦笑道。
“喝一杯,如何?”晟王淡淡道,这个玄墨,容貌出众,一身贵族气息,他怎么说也是皇室中人,玄墨虽然不及他外表华丽,却也是人中美男,和睿王璃王相比,似乎不差多少,只是平日他一身侍卫装扮,没有几个人细细打量过这个人。他没有忘记,他的娘子,不会被美色迷惑,当初他以丑陋的容颜和璃王相争,他却赢了,他要防着日后这样的事情发生。
“呵呵…正有此意。”玄墨有些敌意看着晟王,笑道。他这一刻,为小丫头开心,原来她爱上的人,这么出众,世间少有,可谓人中龙凤,这般不怒而威,气势凌人,一身王者气息,找不到昔日那个傻子的身影。玄墨想着昔日安琪被那个傻子气得拳打脚踢,不由发笑。
二人来到湖边,上了船。
“知道本王不是傻子的没有几个,不过,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不差你一个。”晟王淡淡道,缓缓坐下。
“睿王得知后,封锁了所有消息,皇上也没有公开此事,睿王说,你自己来决定是否公开,皇宫中知道此事的人,都被皇上封了口。反正那些都是皇后身边的人,留着终究是祸害。”玄墨说着也坐了下来。
“知道本王为何请你来喝酒?”晟王淡淡道,倒了一杯酒,放到玄墨面前。
玄墨苦涩一笑,说道:“那日喝了慕容娇的一坛酒,就被徐万城抓了,你是在提醒我这件事情?”
“徐万城抓你威胁本王的王妃,孤身前往,去营救你。”晟王微微蹙眉,说着,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所以你来救我,还打了我?”玄墨紧蹙眉,双手怀抱胸前,他忘不了那几拳有多疼。玄墨一脸不悦,问道。
“那是自然,本王的女人要为别的男人以身试险,本王如何不恼?不过本王告诉你这些事想要你知道,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很重,可是终究不要有非分之想,因为她要的,不是那份情,而是简单的友情。本王不希望她失去你这个朋友,她拥有的东西已经少之又少,本王不想她再失去。”晟王冷声道,严肃看着玄墨。
玄墨低眉看了一眼那杯酒,再看了看晟王,笑道:“我又何尝不是,自从玄家一夜之间灭门,我还有什么?”
“玄家灭门一案,你难道一直没有头绪?”晟王微微蹙眉问道,据他所知,玄家灭门,和龙鳞相关。
“还记得那一年,都说龙鳞再现,传言是父王所得,徐公命父王择日献出龙鳞,可是就在那夜,玄家灭了门,啸阳只救出我一个人。”玄墨紧蹙,眼里全是仇恨的火焰,他小小年纪,目睹着父王母妃惨死在他面前。
“可是此事,和徐家没有关系。”晟王说得云淡风轻,却是一个事实。
“睿王也这么说,不过,和蜀国,脱不了干系。”玄墨磨磨牙,怒道。
晟王微微蹙眉,安琪说过雪郡主被一个黑衣人威胁,而这个黑衣人对雪郡主的身份了如指掌,看来这些人,极有可能是蜀国的人。晟王嘴角一扬,看着玄墨,却一身邪气,玄墨警惕看了一眼晟王,感觉眼前这个人,不怀好意。
“晟王,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玄墨打了一个寒碜。
只见晟王一口饮尽杯中酒,看着玄墨,却让玄墨打了几个冷战。
玄墨狐疑看了看晟王,结结巴巴道:“晟,晟王,你不不会,见色起意,要,要劫色吧?”
晟王脸色一沉,劫色?还是一个男人?他被安琪误会过一次,让他哭笑不得,这次居然被玄墨这家伙误会,玄墨双手紧抱胸前,身子微微往后仰。
“不是想要查出玄家灭门一事吗?慕容娇如何?”晟王嘴角一扬,淡淡道,自顾自倒了一杯酒,饮下。
“你喜欢慕容娇?你丫的你,有了小丫头,还想慕容娇?”玄墨没听明白,误解了晟王的意思,怒吼道,整个人站起来,一脸怒气。
晟王一脸黑线,感觉玄墨这厮何时有这么好的嗓门?还这般污蔑他,他原本想要直接将玄墨和慕容娇戳和在一起,可是他又担心,安琪知道他这么算计玄墨,定然生气,才用了商量的这种方式,却被误解,晟王嘴角狠狠抽动几下,恨不得用最直接的办法,将玄墨送到蜀国去,随意给他一个蜀国公主。
“本王说的是你,与蜀国和亲。”晟王磨磨牙,冷声道。他开始佩服睿王,怎么和这样的人相处那么久,看来睿王的好脾气是被这个口无遮拦的玄墨练出来的。
玄墨松了一口气,垂下头,再次坐回位置上,看着面前的酒杯,依然不敢喝,闷闷说道:“我还不想娶妻。”
“那就没有什么理由前往蜀国皇宫做使者,若本王去,只怕不带上几个公主回来,蜀国皇帝都不肯放本王回来。”晟王自信满满道,但是他说的也是一个事实,若以他这鬼斧神工的容颜展现在尘世中,只怕天下女子都别想着嫁出去,蜀国的公主们更是趋之若鹜,死不放手。不过这厮自信满满的模样还真是欠扁。
玄墨磨磨牙,有些嫉妒看着晟王,闷闷吐一口气,若是那样,小丫头得多难过,白梅一事,安琪就那么伤心,如今的她,不再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多了几分冷漠。
“红颜祸水,我看男人长成你这样的,才是祸水。我去蜀国,至于是否和亲,那是后话。”玄墨闷闷道。
晟王嘴角一扬,淡淡道:“很好。”
晟王站起来,看着玄墨,玄墨突然觉得头晕脑胀,摇摇欲坠,猛然趴在桌上。他弄不明白,他上次喝了慕容娇的酒才会倒下,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喝任何东西,却还是倒下。
“这酒是解药。”晟王将玄墨眼前的酒杯拿起来,含笑道,玄墨迷迷糊糊看着晟王将那杯酒倒在香炉里,他明白了,空气中弥漫着迷药。玄墨磨磨牙,双眸含怒,盯着晟王。之后慢慢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
“将他打扮一番,前往蜀国。”晟王淡淡道,走出船,飞身上了岸,白瑞明摇摇头,看着玄墨,喃喃自语道:“你已经很走运了。”
白瑞明看着那一身墨色离去,摇了摇头,他追随的这个王爷,真不是悲天悯人的主,一身邪气,腹黑无比,心狠无敌。只怕那样的心狠和腹黑,都是在痛苦和折磨中,练就出来的。
若按照晟王的惯例,玄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安琪在晟王府中将黑袋子放好,在白鹭院,悄悄做着子弹,以备不时之需。
“小姐,相爷,不,老爷求见。”小菊开心地跑过来,说着,她眼里都是喜悦之色。
安琪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它们放好,然后离去。
花园内,上官书坐在凉亭中,依稀看到他当年的风采。
“冰儿。”上官书激动站起来。
安琪张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该叫眼前这个男人什么,父亲?爹爹?她前世没有,只记得很小的时候,被母亲带到街上,给她买了一个布娃娃,然后温柔说着:“安安,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很快就回来,不要乱跑。”
安琪乖巧点了点头,笑着说:“妈妈,你早点回来。”
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下安琪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上,安琪依然记得那个女人离去时的眼泪,如今想起来,她觉得很可笑,明明要遗弃她,为何还要装着那么伤心?每每想起,安琪的心更冷,眼眸全是冷色。她永远忘不了,她站在那里等了一天一夜,多少人劝她离开,她都没有,坚信那个女人会回来,带她回家。
可是最后,她进了孤儿院,从此,天真,快乐,都不再属于她,她冷情,冷漠,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好,不轻易接受别人的爱。
“你要离开京城?”安琪没有叫上官书,而是冷冷道,看了一眼上官书的包袱。她看似不近人情,却是在害怕。她害怕那份温暖的亲情来了,又走了。想那温暖的母爱,那温暖的家,最后只换来伤心和绝望。
“是,如今圣上已经放了我一命,但是再留在京中,也不是办法,他终究不会放心,所以只有离开。这次爹爹特来看你一面。”上官书说得有些心酸。
安琪猛然转身,背对着上官书,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果然是这样,来了,要走。
“冰儿,爹爹要走,只怕今生都不会再回京城,这一别,不知是否还能再见,难道你还不肯原谅爹爹?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没办法。”上官书老泪纵横,看着安琪的背影,说道。
安琪闭上眼睛,遗弃她的那个女人,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么说,对不起,安安,妈妈没有办法。安琪想着这些,嘴角上扬,却全是苦涩和嘲讽,冷声道:“都是借口。”
“冰儿,还在责怪爹爹,是吗?要是还不解气,可以再想上次一样,将爹爹好好惩罚一番,爹爹再走。”上官书放下包袱,慢慢转身,去找一根棍棒,走到安琪面前,却看到了安琪紧蹙眉头,眼眸中的什么,已经决堤。
“够了。”安琪怒吼道,扭过头,不去看上官书,可是她的眼早已经被什么蒙住。她曾经那么渴望亲情的温暖,渴望那个女人回来接她走,就算长大了,她还是没有忘记去那个十字路口等待,直到那个十字路口不复存在,变成了一条大道,她依然没有忘记,路过的时候,特意去那里,每次一站在那里,她就会站很久,可是,最后等到,依然是绝望,她不断告诉自己,亲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字眼。可是她却清晰看到上官书这份伟大的父爱,那么真切。
“冰儿,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爹爹吗?”上官书老泪纵横,他含辛茹苦,暗地做了这么多,可是却还是没想到,他的女儿还是死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女儿。安琪却可以清晰感觉到上官书的这份浓厚的父爱,可是,不是她的。她可以窃取,偷偷尝试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