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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些对不起大家，不过时间确实不早了，我呢也是要回学院了，而且好东西一次性说完了，那也没意思，是吧？”林尘苦笑着，再次致歉，群众的呼声太激烈了，也不见得全都是好事儿。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围着小兄弟了，明天赶早就是了。”
“散了，散了！”
“……”
虽然对林尘在关键情节时掐断有些不满，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最早一批人的反应也只是习惯性而已，并不是真的很激烈，至于那小部分人更是闹腾不起了。
当然在人群中也有这样的声音，“惨了，明天我要作任务啊，呜呜呜。”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让林尘欣喜的是这次不必他主动讨要，最早的那批听众已经自发的掏钱了，而今天才来的那小批人稍微一愣，随后也有一些人哈哈一笑掏了钱。这让林尘很是激动，能够为听书而买单的，这可都是需要抓住的忠实粉丝啊。
第031章 满街尽传楚留香
讲到这里，第一部‘血海飘香’就只剩下十二回没讲了，即使是一天一回，也就十二天时间就能讲完。不过林尘没有放缓速度的意思，别说楚留香传奇一共就有八部，即便是讲完了楚留香，他的脑子里还有无数的故事，根本不为此发愁。
幻陆毕竟不是现代世界，没有电话，没有网络，信息的传播几乎就靠一张嘴！在此基础上，他只有依靠量大，快来牢牢抓住已有的听众，再借此扩张粉丝数量，以扬其名。
没错，这就是林尘的计划，既然单靠投稿无法进入那些大商会的视线，那么干脆就走底层路线，先在市井之间扬名，等到有了一些名声了，大商会能够在其中看到利益所在，只怕不用他自己去投稿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接下来的十二回，林尘打算用两天时间讲完，紧接着承接‘大沙漠’的剧情，当林尘第三次来到红玫瑰酒吧时，发现相比起前两次，人数骤然增加了一倍还多，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增加了许多女性听众，私下里小声谈论着，但每每争论到激烈时，爆发出来的大分贝，高音量，顿时出卖了她们谈论的事情，这些女人竟然围绕着楚留香，无花分成了两派，俨然打着对台戏。
林尘小小的汗了一把，看来女人对于追星和八卦，无论在什么世界都是一样啊。
在人群中，林尘甚至还发现了一些人拿着纸和笔，飞快的抄录着，看那架势，似乎是想要将整部书全部给抄录下来，林尘微微一笑，也并不去阻止，没有他这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种工程几乎不可能，更何况过耳不忘了！再则说，有人抄录，这也是人气的表现，他恨不得更多人抄录呢，越多的人抄录，传播途径多了，传播范围自然更加广大。
第三次开讲完毕，林尘直接宣布‘血海飘香’明天正式完结的信息，这自然引得人群中一阵哗然与不舍，这个世界娱乐太过匮乏，虽然只是短短三日，但已经有许多人将听书当作了至高享受与愉悦的消遣。
看着众人那种既期待又不舍的模样，林尘几乎就想全盘托出只是第一部完结而已，最终还是强忍住了。等到了第四日，当林尘跟夏琳，莎莉来到红玫瑰酒吧的时候，饶是有了些心理准备，依然是吓了一跳，整个酒吧挤满了人不说，外面更是聚满了人群。
没错，酒吧里是‘挤’，外面是‘聚’，景象颇为壮阔，甚至还有许多不明就里的人在张望着，围拢了过来，整条混乱之街上，以红玫瑰酒吧为中心，周遭的几家酒屋，餐馆为之一空。没办法，周遭那些酒屋，餐馆的客人直接就是受到红玫瑰酒吧的信息辐散，全都变成了林尘的听众，即使是老板都不例外。
酒吧内，尼玛忙得焦头烂额，在看到林尘等人到来的时候，狠狠的就瞪了过来，那眼神，那神态，几乎是恨不得扑上来咬他几口一般，林尘对此压力甚大。最后为了照顾到聚在外面的客人，林尘直接将地点选在了街道上，开出了个空旷的场地，周遭围拢了一大圈子人，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是在聚众斗殴呢。
不过混乱之街本就是王都的三不管地带，即使是城卫所都懒得理睬，一是人手不够，二是根本管不了！这混乱之街几乎是佣兵，冒险者天堂，很多都是光棍不怕穿鞋的，虽然不会刻意去违反王国法律，但也不是太放在心上，让王都管理治安的城卫所很是伤脑筋，索性这乱也就乱在一条街，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当然，这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佣兵队伍在战时也充当着王国的一支特殊部队，算是拱卫王国安宁的隐形力量，故而也不能一概扫除，这不但佣兵们会反弹，高层也不会同意。
连续讲了几天，人群里有好多人都已经是老相识了，但新面孔却更多，林尘就看到外围有许多职业者围拢了上来，就算是法师都有十几个。
这数量已经不低了。
别看在林尘四周都是法师，那只是因为冰霜学院是王国第一学院，法师摇篮！学院创始人雷德法师更是王国第一法师，第一强者，拥有着‘天空’之封号。
一位达到天空级别的大法师，即使放在整个幻陆上，都堪称为一流高手，可以说艾森王国的安宁，一半都是来源于他的威慑。
再则学院里法师数量其实也并不多，整个魔法学部加上导师也就三、四百人而已，这其中大部分人更都是低级法师，还有部分是中级法师，只有一小部分才是七级上的高级法师。
假如将分散在王国各个区域的法师全部算上的话，满打满算加起来恐怕也就千人左右，这对于一个人口数量在两千万左右的王国而言，光看比例的话，那是少得不能再少了，但若跟周边一些小国比较，艾森王国的法师数量却是能排进前三的。
能吸引得这些法师过来，林尘心中小小激动了一把，一位法师就代表着一个关系网，假如能借此与他们搭上线的话，这绝对是件很有利的事儿！假如林尘单只仅仅是个说书的，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能搭上法师的线，不过谁叫他还是一位法师学员呢？
在众人中，林尘发现有更多的人吸取经验，带上了纸笔，尤其是那些女性听众，更是互相交换着自己的摘录笔记。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一位盗贼在自己的笔记上摘录着。
“盗帅爱销魂，月夜暗留香。”又是一位盗贼这样写到。
“活的人，没有谁能骂我懦夫。”，“我出卖的是剑，不是人，谁若对我的人有所侮辱，只有死了。”一位初出茅庐的刺客职业者满脸严肃，一笔一画的将这两句话记在了笔记上，记在了心里。
“人能脏水，水不脏人，奔流来去，其实无尘。”
“月下大明湖，人约黄昏后。”
当一切悬念都揭开，楚留香终于发现自己一直追逐的敌人，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无花，这似乎是很突然，但又像是必然。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宣喜欢你？就因为你有头脑，我常说只要认识你的，无论为友为敌，那都是人生大快事。”决斗之前，无花这样说着，而到了最后一切幕落，无花败在了楚留香的手上，却仍是淡淡的一句话说着，‘很好，我今日总算证实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他语声说得那么平淡，就像刚证实的只不过是场输赢不大的赌博而已，任何人也听不出他已将生命投注在这场赌博中。
“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事，我总是个高贵的人，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高贵得多，楚留香，达点你承认么？”这是无花最后的话，随着林尘淡淡的讲述中，场中一时寂然。
第032章 江湖是什么？
血海飘香以如此让人叹惋的结局落幕，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一切似是早已注定，所留下的仅仅只是心灵深处的苍茫之感以及那一丝丝挥之不散的惆怅，对无常命运的概叹。
正如无花所说过的那句，与楚留香为敌为友，皆可算人生一大快事，但若有选择的余地，他又怎愿与楚留香为敌？有楚留香这样的朋友，固然能毫无顾忌的将后背托付，但若与其为敌，却也是世上最可怕的敌人。
无花最终选择了与楚留香为敌，这是一种沉甸甸的无奈，在那波涛汹涌的江湖中，他只能随波逐流，无从选择，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江湖！
这是在场众人学到的一个陌生词语，此时淡淡品来，竟是觉得说不出的贴切，说不出的苦涩与沉重，在那其中，也不知汇聚了多少辛酸与无奈。
这样的词语，寻常人抑或是久居庙堂的贵族，即使能了解其中的意思，但也品不出那其中的滋味的，但是在场中不乏久经风霜，摸爬滚打的佣兵以及一堆堆的流浪武士，每个人在读到，听到这个词语时，总有一种酸涩而莫名的滋味流转心头。
“江湖……”
人群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喃喃自语着，随后化为一声轻叹，眼神异乎寻常的复杂，林尘自然知道，这些人或许都是有故事的人，在他们心里，或者都埋藏了许许多多苦涩无奈的往事。
但他与这无关，也无从去体会，毕竟他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而他们却或许是经历故事的人，哪怕来自信息大爆炸社会的他明了其中的苦涩滋味儿，可这也是表面上肤浅的了解，真正的无奈却是无从得知了。
一时之间，伴随着无花最后的一句话，场中都陷入了寂然无声之中，沉思是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
玫瑰婆婆靠在酒吧门前，似乎来了很久，又似乎刚刚来，仰着头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空，满脸皱纹的脸上一片平静，长长吸了一口烟，吐出的一口浓烟将她的表情全部掩藏了下去。
莎莉正坐在一旁翻着书，但看她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样子，也可见其心不在焉。
夏琳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林尘，深深吐了口气，背负双手，走到了一旁去，坐下望着天，心下却是油然泛起一句话来。
“江湖之中，强存弱亡，竞争之剧，无─日一时或休，有些事，我既无时间去想，也不敢去想他。”
低声喃喃念了一遍，品着其中滋味，夏琳不期然摇了摇头，“呵！”然化为一声轻笑。
林尘也没想到仅仅一部小说，一个故事会让场中人有如此多感概，不过想想也是，对他来说，这故事是虚构的，并不真实，他看的是故事，而在场许多人品到的却是滋味儿。
幻陆，即是一个大江湖，尤其是对底层而言。
“江湖是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人忍不住问林尘这个‘原作者’，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儿，什么是江湖？人即是江湖。什么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
江湖是美丽的，在深夜的街头独自挥舞着刻着自己名字的剑，像风一样潇洒；江湖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友至爱喋血黄沙，为报仇也只能十年面壁，这就是江湖。
在江湖里，你可以和你的爱侣双剑合璧，共奏一曲“笑傲江湖”。也可以凭着自己的绝顶聪明，找寻传说中的秘籍，练就绝世的武功，或者开山收徒，成为受人景仰的宗师。也可以打一把自己的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成为传说中的孤独剑客。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只要有人，就会有恩怨。
人之悲哀，就在于江湖。
结合着前世的记忆，脑子里一瞬间就闪过了许许多多个答案，但这些答案却都显得太过于苍茫，最终林尘摇了摇头，只回了八个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