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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平阳公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也说了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何须我亲自去请。”
平阳说着,转了转眼珠子:“我不过是要去看看,那个叫做百昭的贱人,到底凭什么让楚宁将军为了她拒绝了与本宫的婚约。”
娉婷知道平阳公主向来骄纵,听不得别人劝阻的话,再说了,她不过一个小小的贴身宫女,岂敢和公主较真,所以虽然无奈,却是不敢再开口。
但是心里在想着,公主之所以今天突然想要去将军府会会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百昭小姐,必然是有什么人在公主面前嚼了舌根,待到回去,必然要禀了皇后,将那些不忠心的,全部打杀了出去。
就这样,马车在平阳公主略带期待的眼神中到了将军府。
马车不过刚刚停下,便有后面一辆还没有停稳的马车上跳出以为太监出声道:“平阳公主驾到,还不快速速出去迎接!”
将军府紧闭的大门,因为这一声传召而飞快的打开。
百昭很快被管家派人请了过来,将军府上下除了在军营里举行训练的楚宁,无一人不在场,在将军府门前齐齐跪了一地:“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恩,平身吧!”平阳公主很满意的看了一眼将军府上下战战兢兢的样子。
楚宁不想娶她,她虽然小,却不是没有自尊心的,碍着如果自己表现出伤心之类的情绪,父皇便会处置楚宁的缘故,她把这气和耻辱暂且放在自己的心里。此刻看到将军府上下恭恭敬敬的样子,她便觉得置在自己心里的气顿时泄了不少。
将军不在府里,此刻身份最高的便是被人唤作“小姐”的百昭了。
百昭在平阳公主说“平身”的时候,便提着裙子站了起来,正打算尽地主之谊,以主人的身份带领公主参观将军府。
平阳公主扫了一眼全场,只见所有的女眷基本上都穿着下人的服饰,穿的最好的便是百昭了,当下不由得便认了出来,此刻站在最前面的,穿着白衣,面容娇怯引得人楚楚可怜的就是百昭了,当下不由得发了难:“你是何人,本公主不过说了一句平身,其他人都还未站起,你就已经站了起来,是不是瞧不起本宫?”
百昭闻言,看了一眼小孩子心性的平阳公主一眼,以为公主这是有意的考验自己是否高雅若梅,拥有大家小姐的气度,当下挺直了背脊,绝声道:“禀公主陛下,我叫百昭,乃是将军府的小姐,我并未瞧不起公主。”
百昭对于自己的这一番回答很是满意,矜贵而又不失气度,想来皇家最喜欢的应当就是自己这种不屈不折,亭亭玉立,不枝不蔓,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度了。小孩子嘛,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能够引起自己崇拜的东西了,百昭想着,眉宇间不由得流露出些许的得意来。
看在平阳的眼里,却更显的可恶:“谁允许你在本宫面前自称我?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看不起本公主,来人啊,给我抓起来打二十大板!”
闻言,百昭原本得意中带着些许红晕的脸颊,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这平阳公主当真是不按照常理出发,她不过是傲气了些,就算回答错了,又岂能动不动就打!
不过,那又如何,这里是将军府,又不是大内皇宫,哪怕平阳想要行刑,也得看看将军的面子。
这么想着,百昭不由得平静了一些。
站在她身后的管家,比平常人多见了一些市面,对百昭不如府里的那些人那样巴结,甚至可以说并未将其放在心上,此刻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将军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缺心眼的,皇家威严岂容挑衅。
公主问话,自当是战战兢兢的回答,哪有仰着头显示自己比公主更傲气的?这不是上赶着找打是什么。
而在管家身后的那些嬷嬷们,一直以来将军府就百昭这么一个女子,全府上下基本上都默认了百昭也许应该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前几天,将军当殿拒绝了与平阳公主的婚约,更是让大家确信了百昭必然是将来的将军夫人,一时之间巴结的人更甚了,连带着百昭的脖子也高了几分。此时见到未来的当家主母将要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刑,为了上赶着表示自己的忠心,以求未来主母的庇佑,当下不由得全部出声求情道:“公主息怒啊!小姐乃是无辜的!”
无辜?
那就是说自己是无礼取闹的了?
这么想着,平阳公主不由得更加的生气了!
“胆敢抗旨不尊,再加十个大板!本公主要求,立刻马上,顷刻执行,若是不从,所有人全部统统拉下去打!”
娉婷无奈的看了一眼气在头上的平阳公主一眼,公主若是想要泄愤,去了将军府里再打便是,哪有站在大街外就这样的,若是公主骄纵的名声传到了出来,到时候自己就是万死也不能辞其咎。为了阻止公主的过激行为,娉婷冒着事后被公主责罚的危险派人去荣王府请了荣一郡主。
平阳公主虽然平常面上不显,但是对于这位半路出来,却最得摄政王欢心的荣一郡主实际上很是亲近。
若是荣一郡主来了,想必有能力扭转上一二。
……
事实上,杜小九不大愿意滩这趟浑水,但是想了想平阳那暴脾气,若是要发作起来,到时候铁定没办法交待,于是火急火燎的赶到将军府。
不巧的是,赶到的时候,百昭已经被人按在地上打了好几个大板。
“噗”坚硬的大板打在带着弹性的屁股上,百昭本就是个柔弱若扶柳的身子,几板子下去便见了血,再加上她穿的又是白衣服,鲜血渗透白衣服,看着很是明显,有点儿渗人。
“噗”又是一大板,重重的打在百昭的屁股上,百昭狠狠地抓着地里的泥土,用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发出声音。强度的忍耐,使得她颇为精致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扭曲,失了往日的楚楚动人。
杜小九在将军府管家的带领下,到了行刑的花园,入目的便是百昭咬着唇受刑,而平阳则悠闲自在的坐在方才抬来的凳子上,一边漫不经心的品茶,一边观着刑兴致勃勃数次数的样子。
见到杜小九来了,平阳满心欢喜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盏,站起来道:“荣一姐姐,你怎的来了?”
杜小九无奈的看了一眼一举一动都离不开小孩子心性的平阳一眼,“我听人说你在胡闹,所以过来阻止你?”
“胡闹?”平阳公主撇了撇嘴,“荣一姐姐,我可不是什么两三岁的小孩子了,我在做什么事情我自己知道!再说了,这贱人竟敢冲撞与我,我若是不立立威,日后谁还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
“好好好,你说的对!”杜小九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温声道:“既然打也打过了,这个教训她也受了,不如就算了。”
闻言,平阳公主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来说情!再打五个大板,五个大板以后我就原谅她。”
“好了,五个就五个。”杜小九没有再求情,她是知道平阳的性子了,你若再说下去,多半会恼怒,到时候就全部把板子打完。
杜小九温和的劝解方式,平阳公主妥协一般的“五个大板”无一没有让百昭差点昏死过去。
本来她见着杜小九来,虽然不喜欢自己在杜小九的面前落了下乘,让她看到自己被人打得狼狈样子,可是还是觉得自己铁定有救了,满心欢喜,谁知!
想来必定是她也想看自己的笑话!
这么想着,原本就格外嫉妒杜小九的百昭,此刻不由得恨死了杜小九,就连打她的平阳,也不如杜小九让她觉得讨厌。
想到宫宴那日,聚集在杜小九身边的那些世家夫人,大家闺秀们,无时无刻不高高在上的姿态,百昭觉得自己气血汹涌于脑海,恨不得扑上去挠死杜小九。
“啊!”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个板子重重打下来,百昭一个没注意,当即便惨叫,叫出了声。
看着站在那里衣裾翩然高雅若神,神色平静宛若没有看见自己在受苦的杜小九,百昭眼眶欲裂,想起了自己这几日借着买胭脂从杜深娘那里套出来的消息,唇角缓缓地泛出一抹冷笑:荣一郡主?难道不是那个淮海镇杜家村被赶出去,被人抛弃的低贱小村妇杜小九?!一个孤女罢了,又比我高贵到哪里,也冒充郡主,混淆皇家血统。端着郡主高高在上的那副姿态,目下无尘,以为自己比谁都高贵,正是让人恶心的作呕!
京都城外三千里淮海镇不远处的一片荒郊野外。
烈日炎炎照的没有绿荫的地面的黄土高坡都显得很是炽热,烤的人脚哪怕隔着厚厚的鞋底依旧觉得滚烫,无处下脚。
杜林氏狼狈的跳着脚,扔下了自己手中挖土用的铁揪,看向她身后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伤疤,一看起来就格外的凶神恶煞的女人:“喂喂,我说,我好好的待在牢子里,有饭吃,虽然饭菜差了点,又不用干活,不用动,日子享受的很,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出来?”
闻言,站在她身后闲适抱剑的女人轻蔑的扯唇:“还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过河就拆桥的人!是谁在牢子里的时候天天在我耳边嘟囔着‘这什么破牢狱啊,老娘要都要断了,都得风湿病了,求求你快把我带出去吧,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现在不过让你挖个土,你废话这么多?别忘了,我可是为什么进了牢子,你若不想活命,再多嘴一句话试试?”那女人说着,威慑性的拉出了宝剑的一角,宝剑在日光的照射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芒。
宝剑好不好,杜林氏完全不懂得鉴赏,但她却是知道,散发着光的这支剑若是不小心划过了她稚嫩的脖子,绝对像切菜瓜一样简单的使她人头落地。见到满脸横肉的女人一副威胁的样子,杜林氏一下子被吓的噤了声,浑身一哆嗦,连忙操起自己方才扔在地上的铁揪,快速的挖着土,速度比方才快了好几倍:“我这不干着吗?你说的东西在哪儿?”
“哼。”那女人挑了挑唇:“若不是我受了伤不足以支撑,你以为我还用得着你这么个废物?往左挖挖看。”
杜林氏很听话的往左挖了挖,挖了老半天没有,懒病一下子又犯了:“这不是没有吗?你是不是记错了,可别耍我啊。我可没有求着你,死扒着你让你救我出去,是你自己没有帮手,让我搭把力,说起来,你能出去,还多亏了我啊,你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居然还让我在这里做苦力?”
说着,杜林氏就再次扔了铁揪,抱着双手死活不肯再挖。
那女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主,她本来就是因为杀了人进了牢子,救杜林氏不过顺手,谁知却救出了这么个白眼狼。杜林氏一而再三的偷懒,这张破嘴一直在那边说着话,女人自己受了伤,不好动手,再加上又怕官府的追兵感到,心里一时厌恶和愤怒并存,便把自己手里的宝剑朝着杜林氏掷去,喝到:“你若再敢多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你?”
别说,那女人虽然愤怒,但是下手还是有轻重的,宝剑隔着杜林氏的小脚趾头擦了过去,杜林氏感到了重重的压迫感,可是却又没有半毫的损伤。当下,一下子吓得尿了裤裆,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便出来了。女人嫌臭的捂了捂鼻子:“你再不挖,我可不客气了!”
正当这时,一阵繁杂的脚步声朝着这里奔踏而来:“快,藏红花逃不远的,她受了伤,应当逃不远,弟兄们加紧脚步追拿!”
闻言,凶神恶煞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急迫,立即朝着杜林氏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