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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生看着我,不语。
于是我继续说:“我不该给您找个这么胖还不好看的媳妇,怪都怪村里的大婶们,她们说屁股大脸盘大的人易生养。”
颜生蹙了蹙眉心。
我伸出三个手指头朝天发誓说:“我保证,下次一定给您找个配得上您的貌若天仙的温柔善良的知书达理的琴棋书画样样——啊,颜生——”我连忙再次抱住转身欲走的颜生,“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
颜生声音有点冷:“错在哪里了?”
“不该擅自做主,随意行动。”
“还有呢?”
我抽抽鼻涕,然后一股脑儿的将眼泪什么的全抹在了他那身长袍上,才闷闷开口说:“我不该自作聪明的让那些人抓住。”
颜生扯着我的手臂将我带到身前,一脸严肃:“你明明知道自己晕血,为什么还将自己置于危险中。”
我这不是想着要是出点事你就能饶过我自作主张的给你娶媳妇这事么?再说,你也不会让我出大事不是。颜生看了我一会,似是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忽然叹气。沉默了一小会后,他说:“回去睡觉吧。”
“那那本书?”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满心期望。
颜生说:“就放你这吧。”然后他使上轻功,没等我去抱已经轻飘飘的飘远了。
这本《春风》可是个烫手山芋,虽然那些黑衣人真正需要的春风是长生不老药,但是保不准他们哪天着急上火了连着□风的书也给盯上,我可不想被人追杀,所以这书还是想方设法的还给颜生才是,若是他执意要留我这里,那我就想个法子把它处理掉,无论是烧掉还是埋掉都行,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颜生叫了起来。
我想告诉他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但是因为他是颜生,所以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只能乖乖的穿好衣服,乖乖的吃好饭,乖乖的拎起昨晚收拾好的包袱,乖乖的跟着颜生出了门,到了门口我却不淡定了。
“为什么没有马车?”
他说:“为什么要有马车?”
“我们不是要逃难吗?”
他不理我,转身就走,我连忙跟上,一边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絮叨:“不是要逃难吗,这样走路多慢,我们应该雇一辆马车,还可以保存体力,要是在路上遇到什么土匪,还能有力气对付这些宵小。”
他偏过头来看我,有点疑惑的样子:“你是信不过我的功夫吗?”
我连连摇头,做出一副颜生最厉害的崇拜表情看他。
他轻咳一声:“其实,雇一辆马车也可以。”
我正打算雀跃,他又说:“但是——”
我警惕的看向他。
他面朝前方,眸色淡然,一本正经的开口:“家里的钱都拿去赔那顶花轿了。”
我:“……”
“不过——”
我连忙竖起耳朵,并一脸谄媚的笑着。
他抓了抓我头上的小髻,说:“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们这样走着太慢了,所以宁儿,用轻功吧。”
我:“……”
这一路走的甚是艰难,因为颜生丝毫不体谅我内力不济,两个时辰都在半空中急速飞驰,他飞在前面的身姿英俊,我追在后面的样子颇为狼狈。等赶到一条小河边打算补充点水稍作休息时,我往河面上一凑,发现不仅仅是发髻散乱,连衣服都被树枝钩破了个洞,甚至还有片半黄半绿的叶子插在了头上。
我顶着那片叶子走到颜生身边坐下,晃了晃脑袋,说:“你看,像不像正要卖身为奴的小姑娘?”
颜生瞟了我一眼,道:“你应该插草。”然后就不理我了,兀自喝着水袋里的水。
我颇为气闷,但也无可奈何,想必颜生这次是真被我气着了,否则不会这样不体谅我,连给我的干粮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我啃了口饼子,觉得满嘴面渣渣,噎在喉咙里特别不舒服。
颜生递了水袋过来,我默默接过灌了口,才把饼给咽下去。
当初是怎么就上了颜生这条贼船呢?我感叹着,要不是我那亲爹说什么,以后他闺女是要当女皇的,但他观察了五年发现我着实不适合这个工作,所以就想着以后可以找个厉害的皇夫来帮着治理国家,又怕皇夫一时兴起把我踹了自己当皇帝,所以就给我寻了个绝世高手学习功夫,让皇夫想踹也敢踹。
当时的我只有五岁,这么掐指一算,跟在颜生身边居然已经将近五年。可怜了我这五年一肚子坏水没处使,只能趁着回家的机会去折腾家里的下人们,以至于名声越来越坏。
这事暂且不提,先说此时的颜生,我见他虽席地而坐却依旧气质出尘,心想大概谪仙般的人儿都喜欢穿白衣,这穷山恶水间这厮居然都不忘了讲究。我低头瞅瞅自己脏兮兮的爪子,忽然抓向了他的衣袖,正想说些什么谄媚的话哄他开心,颜生忽然开口说:“都出来吧。”
真是,煞风景。
我将话咽进肚子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瞧见杂草丛丛。再偏过脸来瞧他,他已经站了起来,对着我身后说:“不用再躲了,都出来吧。”
“嗖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去,发现又是清一色的蒙面黑衣人。和上一批蒙面人不同的是,他们这些人额头上均画着一簇火焰,那火焰红里发黑,焰心却是冰冷的蓝白色,看着看着,就仿佛身边全是这种火焰,烧的我浑身刺痛,刚刚痛完又开始发痒,我忍受不住,想开口叫却又发不出声音,想逃离,却一动都不能动。
眼前忽然一黑,一股冰凉的气息迅速从太阳穴中涌入身体,然后那些邪火推却。我发现自己正被颜生蒙住了眼睛,他的手冰凉,我却觉得心仿佛被烫了下,然而那种死后重生的欣喜迅速扑面而来,让我来不及去想怎么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颜生说:“不要看他们头上的火焰。”
我点头。
颜生又说:“这次来的比上次的功夫高很多,你不能见血,就用我给你的银针,杀不杀敌不重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说完,他一撩衣袍,白色在我脸颊擦过,然后他便杀入了那群黑衣人中。
阳光下,他身子翩跹,一招一式都仿若舞蹈,虽然我看不清他的招数,但那白色的衣袍掠过时留下的道道白色流光溢彩,分外美丽。
无论何时何地,即便是这样粗糙布料做的衣袍,他依旧可以这样耀眼。我为有这样一个师父而感到骄傲,这种心态不亚于母亲看到自己孩子成才的那种欣慰之情,真真溢于言表。正当我要好好感慨一下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朝我杀了过来。
我连忙一躲,摸向腰间的银针,就向那人死穴刺去。只是我身量太小,胳膊也短,还没有刺到他已经躲了开去,一剑向我腰侧刺去。我向后翻了两个跟头,正好跳到一个合适的距离,然后将银针一甩,直直刺中了黑衣人的一个大穴。
为了不将这些黑衣人吸引到我这个明显很弱的小姑娘身上,想想我还是跳进了一丛足以没过我头顶的草丛里,隐藏了起来,实在不是我不帮颜生,他刚刚不是已经说了,让我保护好自己,唔,我这是严格的贯彻他的吩咐而已。
这次黑衣人数量颇多,质量也都明显的好,即便是颜生武功高强,也被缠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所有人撂倒。等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便从草丛里跳了出来,一蹦一跳的向颜生跑过去。
听到我叫他,颜生转过头来,忽然他手一动,一道银光呼啸着向我飞来,我吓得屏住了呼吸,心道即便是我贪生怕死你也不能要杀了我啊。其实不过一下子的光景,我心思已百转千回,就见这银光擦过我腮边从耳际飞过,然后身后传来“兹”一声,想是那道银光已没入人身体。
我回头,正对上黑衣人的眼睛,他瞳孔骤缩,里面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与垂死挣扎。就在这时,他举剑对着我的手缓缓垂下,而另一只手则缓缓握住了已经没入他身体的匕首上,“嗖”的一声,血光喷薄而出。阳光下猩红与冰冷的银光缠绕着向我呼啸而来。
这场面着实震撼了我幼小的心灵,以至于我全身僵硬,忘记了自己其实可以躲开。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胳膊上一紧,白色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我已被扯到了颜生的怀里。
他放在我背上手轻轻的拍着,一片寂静之后,颜生道:“别怕,我在。”
虽然一向冰冷的他难得的温柔,虽然一向爱干净的他为了救我染了一袖子的血,可是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完全被吓傻了,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全是刚刚的场景。
我心有余悸,临走甚至都忘记了拔出那根被我甩出去的银针,那是颜生送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若是知道日后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回那根银针,我想我宁愿挨上一刀也不会将它甩出去的。
那天以后,我沉默了很久,很多从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东西我开始认真思考,例如思考人为什么活着。
小蝴蝶说这样思考下去会变成一个非常有头脑的思想家,但是思想家一般都难以被世人理解,最后会郁结而死。若是能够变成想孔子那样的思想家我觉得也值,但是若是像庄周那样整天怀疑自己是不是蝴蝶,我觉得会被人当做疯子给烧死。
哦,小蝴蝶是我后来遇到的一个朋友,她真名叫萧凤紫。
'正文 路上波折朵朵开'
因为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颜生终于决定给我雇一辆马车。
因此,我觉得受伤什么的都因为颜生的这次体谅而变得非常有价值。若是我受了更严重的伤,颜生怕是会给我雇一架轿子的,我将这话说给颜生听,颜生淡淡扫了我一眼后说:“不会。”
我奇道:“难道你会给我找个别院,让我养好伤之后再继续逃难?”
颜生抽了下马,说:“我会扔下你,自己逃难去。”
我做西子捧心状,一脸哀伤的向后仰倒。
马车行了三天,在我觉得就要被颠掉一条小命的时候,终于停在了燕县的城门口。我凑到马车外看那宏伟的城楼,顿时觉得亲切万分。
想是颜生也感觉到了我的欣喜之情,他回过头来问我:“你想进去?”
我连连点头,然后注意力又立刻转到城门口。那里人们正排成一条长队,等待着城门口的进城搜查。我问:“出什么事了吗?”
颜生说:“这是齐国的边城,出了这座城就是梁国了。”他想了想,又道,“我这段时间要去办点事,等回了梁国,你就先回家去吧。”
我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蹭到他身边坐,说:“才不要,我不要回家。”
“你父母对你甚是想念,你幼弟也都将近两岁了,你难道不想见见他吗?”颜生将我的手从他袖子上扯下来,然后挥了挥马鞭,马车缓缓向城门驶去。
我抓抓头发,才想起来去年的时候我家那边捎来了信说家里又添了个弟弟,当时我一听是非常高兴的,心想我这亲爹终于不用为找不到自己的接班人而发愁了,也不用担心我会被皇夫给一脚踹走。送信认答应回去问问是不是可以接我回去,结果可想而知,我那亲爹说了一大堆的道理来掩饰他的偏心,还给我捎来了一整套的《帝经》,那时起我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在排队正待搜查的空当,颜生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封信,我低头一瞧,正是我前不久扔掉的还没有看过的家信,但是此时已经开了封,然后就听到颜生说:“莫要耍小孩子脾气了,你父母自是有自己的打算,才给你做了这样的安排,都是自己的孩子,万不会亏待了哪一个的。”
讲道理我从来斗讲不过颜生,所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