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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丸子出了事,我该怎么办才好?在这个小院子里呆了十几天,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尽力,当宋笛声再次用尽力敷衍我的时候,我忍不住打断了他:“我已经可以下床了,宋将军,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救他。”
“不可以!”宋笛声转头吩咐,“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看着小姐,不准她迈出房间一步!”
“宋笛声!”
“宁儿,今天还没喝药吧,来,把今天的药吃了。”他面对着我的时候还是那副笑脸,手持着小勺将药送到我嘴边,放药碗旁边放着一个小碟,碟子里盛着一些蜜饯,我每喝一口药,他都会拿一颗蜜饯放到我嘴里。
这次他还是这样体贴的给我喂药,可我却不想再装乖:“宋将军,你或许忘了,我李昭宁从来都不是个怕苦的人。”
他的手持蜜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知道吗,嘴里哭从来都比不上心苦。”我捂住自己的胸口,“你可知道,当年你失约未来,我这里非常的苦。”
“好在,等一个人也是等,等两个人也是等,日子如流水般过去,没日没夜的地方,可以将五年的时间缩成一个白昼。”
“其实,从你第一次拿剑指着我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从此你我是陌路,可惜,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乖乖的待在你身边,博得你的愧疚就能救出丸子。现在看来,不过是我又一次的犯傻罢了。”
宋笛声放下药碗握住我的手:“宁儿,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从他手心抽出自己的手,“你想说你有自己的难处吗?没事,我自己去救他好了,你让外面的那些人都撤了,不要逼我。”
“不可能。”他站起来,强硬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宁儿,不要任性,我正在想办法。”然后转身离开。
我拿起床边小桌上的碗就向他砸去,他生生受了我这一下,乌黑的药汁全都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我说:“宋笛声,你放了我!”
他没有理我沉默着出了门。
我看着他的背影,这样高大宽阔的背影,终究不再是那个山洞中的少年。
被关在屋里的这几天,宋笛声每日都来给我送药,亲手喂我吃药,我一如那一天对他大吵大闹,药碗碎了他便再吩咐人送一碗过来,最后每次都不得不逼得他点了我的穴道来喂药。
好吧,这没什么,我受伤了,行动受人限制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喂药而已,你用得着用嘴喂吗?
一想到这个我这火气就蹭蹭往上冒,虽然,虽然昭宁公主也经常占别人便宜,但那都是未占到实处的,哪里像他。最后,我终于在怨念中不再摔药碗,怨念地瞪着他主动将药喝完。
喝完之后再往他身上扔,他从来不躲,任我发着脾气,这样闹了几天,我忽然感到身心俱疲,再也闹腾不起来了。
他给药我就喝,送蜜饯我便张嘴,就像个没有思想的瓷娃娃,一直沉默,沉默到最后宋笛声终于忍不住求我:“你说句话好不好?”
“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
大年夜这一天,我听伺候在身边的丫鬟说,萧良安已经将梁国完全纳入了自己国家的版图,齐王大喜,将王位顺位让给了萧良安,萧良安即位之后,赐婚宋笛声与小蝴蝶。
丫鬟说:“小姐别伤心,将军即便是娶了公主,待小姐肯定也是好的。”
我嗤笑,刚想说句话,那边门就开了,风雪呼呼吹进了屋,宋笛声满身风霜地进了门,将披衣递给丫鬟后,那个小丫鬟将披衣挂在一旁就端着凉了的茶水出去了。
宋笛声说:“今夜我陪你守岁,宁儿,快去床上呆着,地上凉,怎么不穿鞋就站在地上。”
这话虽然是在呵斥,但是饱含着关心,没等我回到床边,他已经过来将我打横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
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和我装模作样?见我不理,他自顾自地说着:“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安安稳稳地过大年夜吧,宁儿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以后定然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点点头,这么多天第一次开口:“你是打算让我做你的小妾吗?”
他顿时僵住,眼睛里的痛苦神色一闪而过。
“宋笛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你,更不用说给你做小。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宋笛声,我讨厌你,十分讨厌。”
大年夜里,我终于离开了这间困了我很久的小屋,然后在迎春楼里找到了藏匿很久的常欢乐,他告诉我丸子就被藏在了梁国的水牢里。
那个地方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作为梁国的掌权者也是知道是个多么恐怖的地方,常欢乐说,这世上能把丸子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人,大概也只有颜生了。
于是我立即行动去找颜生。
'正文 水牢'
老天待我实在不怎么样,这样紧急的时刻居然也能出现点意外。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华贵却十分低调的房间里,这屋子里的珍珠翡翠屏风字画样样皆宜,只是我越看心里越觉得不对。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一个声音蓦地响起,我忽然明白这不对劲是怎么来的,这间房间分明就是我原来在王宫住的那间,这枕头底下的暗格里还藏着天下人人觊觎的秘籍春风。转头看来人,萧良安那张熟悉的脸还挂着招牌似地微笑。
这微笑让我毛骨悚然。
“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他掀起床幔坐到了我身边,一边打量着我的脸,一边说,“瘦了,宋笛声亏待你了吗?”
我躲开他欲碰触我脸的手,问他:“你把我劫来有什么目的?”
我喜欢直截了当,萧良安这样的人我从来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直接问他,他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也好猜一下究竟是真是假,这可比直接去猜他的心思简单多了。
萧良安见我这样问他,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处处心机的人吗?宁儿,这话真寒我的心啊。”
果然皮厚了什么话都好意思说,我不忍心看他那张堪比城墙的脸,只好稍稍偏过目光,继续发自肺腑地说:“您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就好啊,丸子在你手里,我绝对不敢和您玩什么花样的。”
“丸子……”他勾起唇角一笑,“梁王居然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名字,宁儿,这又是你的杰作吧。”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所以脸色越来越难看。
萧良安收起了那副装模作样的虚伪表情,问:“你想见见你弟弟吗?”
当初建造这个水牢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会迎来大梁最尊贵的王。
当狱卒打开水牢的门后,展现在我眼前的就是无尽的黑暗,阵阵腐臭从里面传来,我欲掩鼻作呕,可一想到里面关押的是我唯一的弟弟,胃里翻涌的酸水立即变成了不可抑制的心痛。
“走吧。”
萧良安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眼疾手快扶住我,我把他的手从我胳膊上拂下去,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地跟着狱卒走了进去。
腐臭味愈来愈浓烈,心也沉到了最低点,脚跟处的裙子一动,一直红眼睛的老鼠就从我身边窜了出来,我被它一吓,才又重新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沉重的心情,这里居然有长着红眼睛的老鼠。
萧良安说:“宁儿若是害怕就不要往前走了,这里这样的老鼠还有很多。”
我没有接话,跟着狱卒往前走,最后停在一个小门外。狱卒说:“这里面就是水牢了,里面没有火,所以会比这里还要黑,公子如果要看看犯人现在的样子,那我就找人将他带出来给公子问话。”
我转头看萧良安,他淡淡一笑,无视了我目光中的恳切说:“不用了,这位公主殿下眼力好,能看得清楚。”
铁门吱呀呀地开了,我正要往前走,萧良安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有水。”
前面的水散发出浓烈的腐臭味道,上面还飘着一层黑乎乎的赃物,环顾四周,一双双闪着红眼睛的老鼠躲在角落里看着我们,似乎要伺机而动。
—文—我的手一直颤抖,连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
—人—丸子就被吊在水牢中央,他双手被分开用铁链子拴在两边,从胸口处往下都淹没在了水中,露在上面的身子鞭痕密布。
—书—我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萧良安:“你,你居然对他用刑?”
—屋—萧良安毫无愧色地说:“他被送到我手里的时候就已经被施过鞭刑了,不是我吩咐人动的手,你若是想追究,还是去问一下宋笛声比较好。”
“那你明明都知道他受伤了为什么好要把他关在水牢?萧良安,他才是个孩子啊,这水这么脏,伤口引发热毒了怎么办,萧良安,你——”
“我得找一个颜生带不走他的地方关着他,你说是不是昭宁殿下?”
萧良安的笑容让我心底发寒,他眼睛幽深望不到底,说出的话让我手脚冰凉。他什么都料到了,把一切退路都给我掐断,最后那个莫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春风吗?
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他转头看着水牢中的丸子,稍稍抬着下巴说:“你嫁给我,我就把他放了。”
“开什么玩笑,你娶我能有什么用,而且你明明不喜——”
“谁说没有用的。”他淡淡瞟我一眼,“你嫁给我,正好可以安抚你梁国的那些有归顺之意的大臣,我可不想失去这几个治国之才。而且,现在百姓都说我被你抛弃,名声大损,你嫁给我还能为我博得一个不计前嫌的宽厚性情,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在你眼中心机深沉的萧良安又怎么可能放过。”
他这边话刚刚落下,水牢里忽然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姐姐,是姐姐吗?”
这个嘶哑的声音让我忽然泪流满面,我努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说:“是,是我。丸子等着,姐姐这就救你出来。”
“姐姐,我害怕。”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子,我一把抓住萧良安的袖子跪在他身前:“我求求你,求你放过丸子,你让我怎么办都可以,我只求你放过他……”
后来无论我怎么唤丸子都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萧良安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等我从巨大的痛苦中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常欢乐接到了迎春楼里。
常欢乐这个脑子是不能帮我拿主意的,倒是一直和他要好的一个姑娘说了句:“他大费周章地把你劫走只是为了给你这个下马威瞧瞧吗,还真是煞费苦心了,看来这萧良安也是害怕颜生插手这件事想着先下手为强啊。”
我被丸子的事情弄昏了头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颜生插手此事,小小的水牢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丸子怎么办?转头看向常欢乐,他连忙道:“我去求求那宋笛声吧,想来让他多关照一下,丸子应该性命无虞。”
这段时间就像一场噩梦,我以为终于要醒来的时候,没有想到颜生给了我最措手不及的一招。
他不见我。
我没日没夜的骑了七天七夜的马,穿过无尽的风雪与风沙到了天池宫后,曾彩云将我挡在了天池宫门外说,颜生不见我。
我一把推开曾彩云,还没等我往里闯,那些天池宫的下属们全都对我拔剑相向,我说:“我是颜生的徒弟,你们凭什么拦我!”
曾彩云从地上爬起来,她优雅地拍拍并没有沾上什么灰尘的裙子,说:“我是天池宫的少宫主,我说你不能进去。”
我刚要理论,曾彩云又说:“姐姐,颜哥哥不见你,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