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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乐说:“还有你呀,现在他可是把你当宝贝宠着,唯恐你有什么不如意的,怎么,难道不应该喝杯酒庆贺一下么?”
对,颜生居然还怕我一个人在宫里无聊,专门跑了很远的路把常欢乐给我绑了过来,说什么:“我很久没有见你笑了,所以便带了个人过来,给你逗乐子。”
于是,常欢乐在颜生眼里就成功沦落成猴子一只。
常欢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铁青,我好不容易才忍住要笑喷的冲动,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你有心了。”
颜生等了一会,见我一直没什么反应,最后无奈地摇头叹气,出了门去。
我才敢笑出来。
常欢乐指着我说:“你现在得意了是吧,看到颜生失落伤情的样子是不是很得意?我可是听说他现在维持住这个容貌很不容易的,再也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天下最好的男人了。”
“我就这么肤浅吗?只是喜欢颜生的那张脸?”
“如果,颜生连现在的容貌都没有办法维持,如果他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你确定,你还是喜欢他的吗?”
我说:“当然!”
然后常欢乐总结道:“我就说,你还是喜欢他的嘛,刚刚问你你居然还否认。”
言语间败给常欢乐其实并不是丢人的事情,我自个儿安慰自个儿,下一次讨回来就是了,我还有个武器没有拿出来,一出手,我保证这厮就是重伤。
'正文 天下乱(补齐)'
就这样在天池宫待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是满山的郁郁葱葱,丸子的病还没有起色,而曾彩云自从下了山便再也没有回来。
颜生的神色越来越焦急,我见他如此实在过意不去,便劝了句:“你若是放心不下她,便下山去寻。”
正在我一旁吃水果的常欢乐忽然就被卡到了,一直猛灌水,好了之后就说:“哎哟,我怎么听这话醋味这么大呢?”他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做到一半忽然停下,停在空中还真有点猴子的意味,然后他回头问我,“颜生什么时候走的?”
我说:“在你吃东西被卡住完全没有形象的时候。”
于是常欢乐撞墙去了。
我瞅着他那难过后悔的样子,忽然灵光一闪:“我说,你不会是又看上颜生了吧?我给你说,颜生虽然百十年没接触过几个女的,但是他的性向绝对很正常。”
常欢乐回头幽怨地瞧向我,我被他那眼神一吓,拔腿就逃了。
否则,他不知道要怎么利用言语来刺伤我呢,如今我是可玻璃心,万一哪天要是碎了就合不起来了。
颜生究竟有没有下山去找曾彩云我不知道,他不见了一段时间却是真的,从他的神色来看,或许是那曾彩云终于和自己家人团聚不愿回来了也说不定。
他回来之后便找丸子谈了很久,我原本是想去偷听一下的,可丸子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把我哄了出去,我一步三回头,丸子也没有心软留下我。
其实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丸子一直有复国的心思,他不在我面前说就是怕我不同意,所以才找到颜生打探外面的局势。
这孩子摸透了我不愿和颜生多说话的心思,居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造反,我稍稍给他摆了脸子看,他就装出可怜样子说:“姐姐,我的腿疼。”
常欢乐见我一天比一天幽怨,于是提议:“要不,我替你去问问?”
这一日月黑风高,常欢乐便被我撺掇着去了丸子房。
我在院子里的一颗梧桐树下乘凉,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就着身边的一张棋盘自己个自己下棋,正下在开心处,前面忽然出现的人遮住了不远处房屋里透出来的光,棋盘上一片朦胧。
我有些不耐烦地抬抬手:“你一边去,我看不清了。”
“这么多年你的棋艺还是没有什么长进。”颜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叹气,然后坐在我的对面执起黑子就落了下去。
然后我的一片白字就全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我撒手将手里的棋子全都扔到棋盘上,道了句:“没劲。”转身自顾自的吃葡萄去了。
颜生伸出手将棋子一颗颗的捡起来,说:“琴棋书画,你学得最好的便是画了,前几天我捡了你扔出来的纸团瞧,发现你连画画的功夫都落下了不少。”
我瞥他一眼说:“这么多年都没人教,还能长进多少。”
于是,颜生的脸色难看了。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憋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不知道怎么,我忽然捏起了一个棋子放到他眼前,建议说:“不如这样,我们来下一局,你若是赢了我,我便原谅你。”
其实能够棋艺上赢了颜生的人,不说没有,那也是寥寥无几的,所以我这个建议明摆着就是给自己找个原谅他的台阶下,可是颜生不这么想,他满脸纠结,好像唯恐我又出什么馊主意似地。
于是,我心想若是不出点古怪注意似乎对不住颜生此时的纠结,便道:“可下棋的规矩必须由我来定。”
颜生顿时坦然了,他含笑:“好。”
这一笑又生生晃了我的眼,我恨恨地别过头去,暗自叮嘱自己千万不要中了美男计。
“下棋的规矩是,你吃我一子,便自损三子,损哪三子,随你挑选。”
颜生愣住了,虽然明知道这是无理取闹的下法,可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其实他根本就不可能赢的,吃我一个子,自己要拿走自己的三个子,无论如何,他损的总是比我多。
他是傻了还是疯了,这样陪着我胡闹居然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随手在棋盘上落子,一边观察着颜生的表情,只见他满脸的专注,努力避开我的任何一个棋子。
蝉声阵阵的夜晚,凉风习习,颜生一头银发披散在肩上,原本的谪仙气质平添了几分妖娆。
我忽然觉得很是伤感,站起来说:“没意思,不下了。”转身欲走,手腕却被人握住,我回头。
颜生说:“快下完了,下完再走好吗?”
我说:“无论如何,你赢不了我的。”
他说:“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棋局里,他的包围圈越来越多,于是我的白子不能进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最后棋盘上我再无可以落子的地方,他将一颗黑子落在自己圈里后抬头笑着对我说:“我赢了。”
我点点头:“对,你赢了。”
“所以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了。”我说完就要走,可颜生仍然拉着我不放。
他的眼角有着掩不去的沧桑,顿了很久很久才说:“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挽回那逝去的五年?”
“你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这么问。”
“我总是想,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
我忽然就想起了当初来天池宫提亲,常欢乐问我若是不成功怎么办,我说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那时抱着满满的希望来赌自己下一辈子的命运,小心翼翼又怎不住期待,若是他应了我会怎么怎么样,我们或许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看细水长流,看朝代变更,而我俩永远都在一起。
他现在说出这句话的心情也像我当初那般小心翼翼吗?忍不住转头看他的眉目,直到眼睛模糊,连忙别过脸去恢复好心情,才说:“其实你不必如此的,我知道这一切事出有因,早已原谅了你,你愿意照顾我一生,我也甚为欢喜。只是如今,我再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有你的小丫头,有些感情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挽回了。”
颜生没有再说什么,他松开了手,我走到房子的拐角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独身站在夜色里,有道不尽的孤独。
“若舍不得,何必说这么绝情的话。”
忽然出现在身后的常欢乐吓了我一跳,我连忙偷偷瞧瞧颜生见他没什么反应,没一会儿颜生就离开了,我这才回头教训常欢乐。
“你想吓死我啊!”
常欢乐没接我的话,他将我带到了自己房间关上门之后才说:“南国和齐国已经开战了,玲珑阁的事情终究被人查出来,现在齐国已经成了众的之矢,吴国的玉公子甚至开始私下派人找你和你弟弟,希望能支持你们发动自己的势力,把已经归属齐国的梁地重新拿回去。”
“吃到萧良安嘴里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吐出来的,那玉公子分明就是要我和丸子打头阵,他们好躲在后面沾便宜,想让我们替他们去送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丸子不这么想啊……”
从小被养在王宫里的丸子,一直由常太傅悉心教导的丸子,他只是个正常的王族公子,他有自己的国家荣誉感,他想复国实属人之常情,我若是劝他说什么天下大义,若发动战争定然会民不聊生,想来他也不会听的。我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丸子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的。”
“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丸子在书桌前写什么东西,他见我进来连忙一躲,我心下怀疑,便寻了他不注意的空当把那信偷了出来,这一看不得了,居然是写给玉公子的。”
“信呢?”我伸手讨要,常欢乐从袖子里将信取出递到我手里。
看这信上的内容,分明不是第一次和那玉公子通信,这么多天以来,颜生每每去丸子房间找他,竟都是做了信使的活计,他们两个倒是站在同一战线上了。我不禁冷笑,拿着信就冲出了房间。
颜生大概是刚刚回屋,远远的看到他房间里的灯刚刚亮了起来,我冲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宽衣,一不小心便写了春光,我乍见他光裸的脊背,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拿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念叨着:“你快穿上衣服。”
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颜生已然穿戴齐整,这一会过后,我刚刚的急怒心情也淡化了不少,把丸子的那封信拍到颜生面前的桌子上后,扬声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颜生沉默不语。
“你这是把他推向死路!”我走近颜生,“你活了这么久,是真的糊涂了还是故意的,丸子的腿还没有好,你却放任他去做这些明知是死路一条的事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他低垂着的眼眸忽然睁开,里面闪过我看不懂的东西,然后他说:“我定会护他周全的,你是他的姐姐,他的心思……”
“就因为我是他姐姐,才不想让他去送死。”我打断了颜生的话,正想着再说些什么道理来反驳颜生,却听到忽然又道:“况且,彩云还在萧良安手里。”
我简直要气得笑了,心里忽然盾盾的疼,问他:“你是想让丸子扰乱了萧良安的视线,好把曾彩云救出来么?你舍不得曾彩云,却要让丸子去送死吗?”
'正文 下山'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生神色焦急,言语也有些乱,他解释道,“我是要护彩云周全不假,但是彩云若是出了事,那么谁去请曾念仁来给丸子治病?淳于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你难道想让丸子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吗?”
我没有心情听他解释什么,转身就离开了他的房间,当务之急其实就是让丸子从这件事情中抽身。
常欢乐还在他屋里等着我,我和他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他将头一扭,直接告诉我说:“要去游说的话你自己去,别指望我帮你。”
如果是从前,常欢乐这态度早就被我上拳头了,可是如今是关系到国家荣誉感的事情,我也不好再开口,他能容忍我这样误作非为已经尽到朋友的情谊了。
我正犹豫要怎么和丸子说,丸子已经主动找到了我,他坐在轮椅上,侧头对着我微笑。我走出房间,来到他身后推着他在小花园里转悠。
这个时候已经将近秋天,而山上秋意来得早,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