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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没把握对付路西法。这个家伙非常阴沉。”
孙然不想听这种辩解之词，问道：“那今天这事，你本来是怎么想的？”
“我准备让这干尸杀了你，然后你升上天国帮我。”秩序之龙道。
“拙劣的手法。”孙然嗤笑。
“那我把他取消了，你带着这些人退出地宫就行。”
“那倒也不用。既然来了，就演一下，我正好收获一些狂信徒。”孙然笑道。
一个狂信徒，比得上一百个泛泛之信徒。
“我该怎么配合？”秩序之龙立刻道，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这个主分魂的智慧。
“你这么干……”
孙然开始一一交待细节，秩序之龙仔细听着，等听完了，他长叹口气：“孙然，这么干，这些人不把命交给你都难啊。”
“不要废话了，开始吧。狂信徒多了，我传教的速度才能大大加快。”
“好。我配合你。”秩序之龙隐去了，开始安排起来。
周围的时间豁然加快，孙然眉头微微皱了皱，稍稍感到有些疲累。这时，茜雅的回复也到了：“我查到了这个人的消息。”
“他是谁？”孙然有些好奇。
“千年之前，高地王国最强大的魔法师，摩西。这人脑袋太聪明，游戏时间到了之后，不知道被他找了什么办法，失踪了，没想到竟然躲在这里。”茜雅也十分惊讶。
“摩西？呵呵，真巧。”孙然一怔，没想到竟然还是老相识：“那么他算是破坏者？”
“半算不算。”茜雅道：“他是天顶区某个富豪，平时生活很隐蔽，也没人关心，用的也是最先进的游戏舱，可以一直在线。我们的数据证实，他并没有觉醒记忆屏障，就是不知道找了个什么办法，蒙蔽了天机，躲过了系统的踢出命令。这就像法师世界中那些躲得非常隐秘的巫妖一样。”
“哦，原来是被他找到了游戏bug，这人也算厉害。只是他成了这么一个半人不鬼的东西在地底活了一千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剧。”孙然叹气。
他知道，这家伙就是被秩序之龙给害的，觉醒又没觉醒，死又死不掉，就这么被困在了游戏世界。
“这个人可能有些精神变态了，你要小心啊。”茜雅提醒。
“没事，我会应付。”孙然关掉了隐秘的通讯。
这段交流时间非常短，十秒不到，这会儿，干尸继续开口说话：“我想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过来。我的仆人，那个黑暗精灵跑出去了，应该给你们造成了麻烦，对吗？”
“何止是麻烦，他杀了好多人！”索伦怒道。
“呵呵，年轻人，不要生气，人的身体不过一皮囊，死就死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好轻松！”索伦越发恼怒。
“等你在这皮囊里住久了，比如我，住了一千年，那就会产生和我一模一样的想法。”干尸，也就是摩西微笑，毫无恼怒之态。
随后，他的目光转到了孙然身上，仔细观察一阵，然后惊叹道：“啧啧，真是奇怪的人，在你体内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和魔力有些像。我听他们都喊你牧师，这是这个年代对魔法师的新称呼吗？”
他不等孙然回答，又自嘲地笑起来：“这一千年，世界变化地太快，我这老头子已经跟不上时代了，请原谅我的孤陋寡闻。”
孙然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名字……名字？忘了，曾经这里的黑暗精灵都叫我暴君，后来黑暗精灵都跑光了，只剩下一个留做我的奴仆，他喊我主人，前段时间，他也跑了，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但我知道，这都不是我的名字，我叫什么名字呢？这真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摩西一脸回忆。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知道这个地下宫殿没人的原因，敢情都是被这干尸给吓跑的。那这干尸既然自称暴君，肯定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众人脸上都显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索伦低声问着孙然：“牧师，这个稀奇古怪的家伙似乎非常厉害，我们该怎么办？”
孙然沉默，似乎在考虑，然后开口：“你们退后一些，我和他谈谈，看看能不能离开这里。”
“好。”索伦和士兵们都退到了孙然身后。
摩西的耳朵非常灵，隔着二十多米，他似乎听到了孙然的话，便笑道：“牧师，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独，需要一些奴仆陪伴我。你们既然主动过来了，就不要走了吧。”
“我们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孙然道。
“离开？哦呵呵呵~”摩西笑：“不，我不能离开，我只要离开这个地宫，就会被天上的神发现，等着我的就是可怕的神罚。”
孙然不禁暗叹，这个摩西，真是大悲剧，对世界真相半懂不懂，自己将自己困在了地下，当了一千年的囚徒，他被秩序之龙坑的好惨。
“那如果我们一定要走呢？”孙然问。
摩西干枯的脸庞上显出了笑容，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声，手忽然一挥，一根黑暗长鞭就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这一千年，世界变化地非常快。我曾经一度失去魔力，但最近，一种全新的魔力又回来了。我知道，外面的人都叫他黑暗之力，认为这是邪恶的。但这不重要，只要能用就行。”
他挥舞了下手中的黑暗长鞭，笑道：“这一千年，我洞悉了人性。我发现，再坚强，再顽固，再勇敢的人，对酷刑都有一个忍耐限度。只要超过了，他就一定会屈服，然后对执刑者惟命是从。我非常想看看，你们都能够在刑罚下坚持多久？”
第五百二十二章 虔诚信仰的养成
地宫。
索伦骑士见这摩西如此嚣张，从孙然身后走了出来，怒道：“怪物，尝尝我的剑！”
“哦，一个武士？我该说你是勇敢还是鲁莽呢？”摩西笑道，说着，他脸上出现了缅怀之色：“看见武士，我就想起了一个人。他是我这辈子敬佩过的唯一一个人，其他人，包括我的魔法导师，我都没有产生这种情绪。他是谁呢？是谁呢？哦，我记不清了，反正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而我却还苟活着，呵呵呵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去死！”索伦冲上前，若是以前，他是不敢的，但现在，他身上有光辉之力这个神术加持，这给了他极大的勇气。
孙然急忙喊：“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但已经迟了，摩西呵呵一笑：“那我就拿鞭子教训你。”
虽然在笑，但空气中的长鞭却不留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中了索伦。
“啪”一声脆响，索伦被抽翻在地，身上的光辉神术在第一时间被抽灭，爆起了大量光点，光点随后消逝，就像烟火落幕一般。
然后，长鞭似乎受到一个无形身影的掌控，连连抽打。这长鞭非常歹毒，专挑薄弱处抽打，每抽一下，又有阴暗气息渗入索伦身体，腐朽他的血肉。
只几下，索伦就抽打地哀嚎连连，满地打滚，傲气全无。
“我服了，我服了，我留下来。”他立刻就屈服了，这鞭子的抽打实在是太痛苦了，就算他身上穿着护身的铁甲都没任何防护的用处。
他这么一说，鞭子立刻就消散无踪，摩西笑道：“很普通的反应，每个人都是这样，黑暗精灵也是这样，真是没有新意。”
他看向其他人，问道：“那你们呢？你们要留下来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孙然。
“不要看他。他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特殊力量，但和我的魔法比起来，这根本微不足道。我虽然老了，但依旧是这地下王宫的暴君，说一不二。”摩西笑，声音很平缓，似乎在说一个真理。
孙然没有回答，他先走上前，将躺在地上的索伦扶起来，然后用出神术，将他身上渗入的些许黑暗之力驱散。
“起来，既然是我带你们过来，就绝对会带你们出去。主不会看着他的子民沦为恶魔的奴隶！”孙然温和地道。
索伦点头，沉默地站在了孙然身后。
然后，孙然站起身，对摩西道：“我，执意要走！”
摩西笑：“看来，你可能会坚持地久一些。”
他手一招，黑色长鞭立刻凭空生成，毫不犹豫地抽在他身上。
孙然没有躲避，只是屏蔽了身体的痛觉。
长鞭抽中了他的身体，轻易将衣服抽成碎片，拉扯出血肉，血肉飞溅而出，被抽中的地方受到黑暗之力腐蚀，立刻腐烂，化出脓血。
索伦看的眼睛一缩，他穿着铁甲都无法忍受这种疼痛，这牧师衣服破碎，身体被抽出血痕，这该有多么痛苦，他无法想像。其他士兵也是如此，这种伤势，光看一看就让人心里发毛啊。
孙然脸色淡然，眼睛都没眨一下，因为他根本没有感觉，继续说道：“自从我从战场中爬出来，感受到了主的召唤。肉体上的痛苦就再也无法撼动我的精神，我带着这些人到了这里，我就会带他们出去。”
摩西起了一些兴趣，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但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尝过真正的痛苦。”
空气中忽然重现了十枝黑色长钉，从孙然手指指甲盖上钉了下去，刺穿了每一根手指。
孙然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但他的脸色依旧淡然，低下头，开始低声祈祷：“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
“唔，看来这还不够。”摩西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双手出现了一柄由黑暗气息组成的回旋刃。
“去，一点一点地削下他的血肉，直到他屈服为止。”摩西笑着说道。
回旋刃飞出，在孙然身体周围来回穿梭，每一击都会带去孙然身上的一块血肉。
很快，孙然的手臂，双腿上的皮肤和肌肉都被削了个干净，只留下了带着血丝的骨骼，身上的肉也是大片大片地被削下，很多地方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和内脏。
这些骨骼支撑不住身体，碎了一地，带着孙然摔倒在地，情景之惨烈，让人不忍目睹。
索伦喊了起来：“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都留下来！”
士兵们都是大声祈求：“停下，停下……牧师，我们留下了。”
有年轻的士兵看到孙然的惨状，更是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这种可怕的刑罚，不要说发生在身上，就算是在旁边看着，都要让人崩溃，此时这个牧师到底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让人根本无法想象。
摩西也收回了回旋刃，看着倒在地上，咬着牙一声不吭的人，奇怪地道：“是什么让你坚持到现在这个程度？”
“我的主一直和我同在！”平静、圆润的声音从孙然口中发出来，根本不像是一个身受如此可怕刑罚的人能够发出来的。
“主？什么是主？你的主人吗？看来你对你的主人真是忠诚啊。他是不是比我更加残酷暴烈，嗯？”摩西问道。
“主仁慈，怜悯，宽容……”
“这绝对是一个谎言！”摩西打断了孙然的话，怒气冲冲地道：“他一定掌握了灵魂的惩戒方法。我刚才的刑罚，只针对肉体，所以你能忍受，那我现在就让你尝尝直面灵魂的拷打！”
摩西手一伸，手上出现了散发着紫黑色气息的长鞭，然后他从王座中走了下来：“凡人们，看好了，我这根灵魂长鞭，能够直接抽到人的灵魂，一直到这灵魂破碎为止！我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牧师，怎么和我对抗？”
索伦急忙对孙然喊：“快停下。牧师，我们都留下了。”
孙然依旧拒绝，平静地道：“你们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恶魔，是灵魂通往天国路上的拦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