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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龙吟响彻天地，被火焰环绕的死亡之翼耐萨里奥从天际的另一端飞来，和克苏恩、尤格萨隆一起，分三个方向将你包围。
其拉虫人的大军也已经冲到了近前，与黑龙军团一起对亡灵天灾形成了夹击的态势。不死族腹背受敌，战局已经岌岌可危。
你长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然后徐徐吐出，双手十指紧紧握住了霜之哀伤。
“西尔瓦娜斯，你走吧。”你的声音冰冷而不带感情，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走？去哪里？”西尔瓦娜斯茫然道，眼神也失去了焦距。
巫妖王的头盔遮住了你的表情，只有你的声音淡淡说道：“死亡之翼与上古之神联手，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力量能够阻止，即使是巫妖王也不行。天灾算是完了，离开诺森德吧。
“我为什么要走？”她轻声但是坚定地道：“我想留下来。”
“愚蠢！”你从牙缝里挤出了冰渣般的两个字。
西尔瓦娜斯哼了一声：“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没有完成，而且……”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而且你在攻打铁炉堡的时候替我挡了一锤，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张嘴，似乎还想说话，但紧握手中的霜之哀伤却忽然释放出了彻骨的阴寒。这股寒意是如此剧烈，以至于令你打了个冷战。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寒到心底，冻结所有的一切！
你到了嘴边的所有话语全都化成了冷冷的一哼！然后就再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全神贯注地准备即将到来的恶战。
第二十三章：战败
高亢的龙吟裂天而起，声浪排空压顶，滚滚浩荡，离得近的黑龙、虫人还有亡灵全都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长吟声中，死亡之翼拍动着烈焰环绕的黑色双翼，就像一道燃烧的闪电向你扑来！龙口大张，獠牙冒着慑人的寒光。
你脚下的辛德拉苟萨同样仰天长啸，只不过声音空洞嘶哑，带着莫名的悲怆。然后骨龙就载着你和西尔瓦娜斯两个人，一同迎上了死亡之翼。
近了！死亡之翼引颈长吟，熊熊的龙炎伴随着苍灰色的吐息倾泻而出，铺天盖地涌来。辛德拉苟萨的身体骨架都在龙炎之中轻轻颤抖。
西尔瓦娜斯的眼瞳之中已经映出了死亡之翼那狰狞的头颅轮廓，她素手轻扬，取箭在手，然后弯弓搭弦，没有瞄准就是一箭飞出！
箭羽从你的身边飞过，带起一线流光，直射向死亡之翼耐萨里奥的左眼！
克苏恩的巨大眼球攸然转动，一道极亮的射线从他的眼瞳里激射而出，跨越了空间，将西尔瓦娜斯的箭矢化成了飞灰！
辛德拉苟萨和死亡之翼擦肩而过，你电闪一般挥出了霜之哀伤，湛蓝色的剑光映亮了天宇！死亡之翼骤然昂起了龙首，刹那之间，霜之哀伤与龙角交击，震撼人心的碰撞声轰然响彻！
上古之神尤格萨隆张开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嘴，尤其是身躯正前方的那张血盆大口，格外触目惊心。下一刻，滚滚声浪有如天雷碎空，响彻云霄，一圈圈实质化的半透明声波从他的嘴里释放出来，向四面八方扩散。
声波掠过的地方，大地震颤着开裂，空气发出崩溃的哀鸣，躲避不及的生物的耳朵里全都喷射出血浆，身体像是破麻袋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不到片刻，尤格萨隆的身边再也没有半个活物。
声波开始收束，凝聚起来向你的方向射去。西尔瓦娜斯的手已经抓住了箭羽，想要反击。但是你却斜斜踏出一步，将身躯横在她和尤格萨隆之间。
滚滚声波浩荡而来，你拼尽全力，将霜之哀伤横在自己的身前，幽彻的蓝色光芒从剑上亮起，蔓延过来的声波就像撞击到礁石的潮水，向两边分散。
藏在你身后的西尔瓦娜斯立刻趁着这个机会将箭矢搭上弓弦，一箭射出！但是箭矢刚刚离开你的身后立刻就被恐怖的声浪化为齑粉。西尔瓦娜斯惊得脸色煞白，直到这个时候，她才了解到上古之神的可怕力量。
咔嚓！咔嚓！密集的骨裂声响起，你脚下的辛德拉苟萨已经在尤格萨隆的声波攻击下产生了崩溃，每一块骨头上都出现了裂纹，然后渐渐化成骨粉随风消散。
你和西尔瓦娜斯一起坠落到地面。砰地一声，一身重甲的你将诺森德的冻土砸开了一个深坑。尤格萨隆的声波攻击如影随行，仿佛永无休止的浪潮。你依然需要调用全身的力量抵抗袭来的声浪。
克苏恩使用截肢飞快移动着，在你的背后停了下来，他硕大的眼球骨碌碌地转动，猛然将你锁定，一道赤红色的能量射线划破了天空向你射来，轻而易举地刺穿了你的重甲，贯入了你的后背，然后从前胸突破而出！
鲜血，喷洒如雨！你的身体踉跄着向前跌出。同时笼罩霜之哀伤的光芒一阵暗淡，再也无力抵挡尤格萨隆的声波攻击，滚滚声浪有如咆哮的大海将你淹没，你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寸肌体都在这恐怖的声波下濒临崩溃。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出，你的身体也被声波掀飞。像一只破烂的风筝一样倒射向空中。
还没有等到身体落地，你的眼角余光就看到天边一条燃烧的巨龙振翅向你飞来。你甚至能够看到死亡之翼的龙口是如何喷出毁灭的龙息！
要死了吗？你自嘲地想着。死亡之翼、克苏恩、尤格萨隆，任何一个都是足以和巫妖王比肩的存在，除了创世的泰坦和至强的恶魔，没有人能够在他们的联手下保住性命。
在那生与死交关的一刻，你想起了谁？是否会恐惧？是否会迷惘？是否会遗憾？
也许，就这样结束，也是不错的结果吧。你合上了双眼，神色间竟然是安然与恬淡，隐约间，似乎还有一丝解脱。
可是预料中的死亡与毁灭却迟迟没有降临，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重摔在积雪的地面上，坚硬和冰冷的感觉令你的意识回到了现实。
你睁开双眼，雪依然在下着，风依然在怒啸。在那风雪之间，一个黑莲一样的身影站在你的身边，挡在你和死亡之翼之间。
她，为你挡住了那致命的龙息。
涓涓血水从她的身上淌下，汇成血泊，染红了白皑皑的雪地。
她的身体轻轻摇晃着，却用手中的精灵长弓拄着地面，倔强地不让自己倒下。
“西尔瓦娜斯！”你嘶哑着嗓子呼唤道，“你在干什么？”
她看也不看你一眼，冷冷道：“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你这没用的东西！这么快就想要放弃了吗？我告诉你，在完成我们的交易前，哪怕再痛苦，你也要给我活着！”
你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忽然瞪大了眼睛。烈焰焚身的死亡之翼依然向你的方向飞来！第二口龙息已经在酝酿，你甚至能够看到他喉咙里燃着的烈火！
你咬牙，奋尽全身的力量从地上爬起，可是双膝又是一软，令你半跪在地上。你单手持剑，另一只手伸出，对准了远方的天灾军团，手掌遥遥虚握，大喝道：“死亡契约！”
黑暗的力量弥天盖地，你手指的方向上，数百只不死族的身体同时爆开，化成了一摊腐水。他们的生命力量凝而不散，呼啸着向你灌注而来，你重伤的身体就像遇到甘霖的旱土，将珍贵的生命力全部吸收干净。
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新拥有了力量，每一处肌体都在为生命力的沐浴而雀跃欢呼。
“死亡契约”是专属于死亡骑士的邪恶技能，能够杀死同伴并汲取对方的生命力。
死亡之翼张开了龙口，一股夹杂着烈焰的赤红吐息飞涌而来，遮天蔽日。你站了起来，踏前一步，霜之哀伤高举过头，然后携着无穷的威势竖劈而下，一道冰蓝色的弯月形剑芒从剑刃上激射而出，破天而去。劈开层层龙息斩上了死亡之翼的龙头。
死亡之翼怒啸一声，扇动着翅翼飞上了高空，有猩红的血浆从他的龙头上簌簌落下。
斩出这一剑再次牵动了你体内的伤口，你喉咙一阵腥甜，又是一口逆血从嘴里溢出。
西尔瓦娜斯匆忙回身，扶住了你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要再战斗了，我们快从诺森德撤退吧！”
一阵眩晕袭上了你的脑海，你用力甩了甩脑袋，总算支撑着没有倒下。随即你拼尽最后的力量打了一声呼哨，远方，铁骑“无敌”掀开四蹄，疾风一般飞奔到你的面前。
死亡之翼骤然仰天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远处的尤格萨隆和克苏恩像是听到了呼唤，一起转身，对准了你的方向，致命的声波在尤格萨隆的嘴里酝酿，克苏恩的眼球也亮起了光芒。
但是这个时候西尔瓦娜斯和你已经相互搀扶着爬上了铁骑“无敌”，骷髅战马长嘶一声，有灰白色的气雾从它的鼻子里喷出，然后四蹄纷飞，载着你们踏雪疾奔。
死亡之翼的龙息、克苏恩的射线、尤格萨隆的声波连绵不绝地从身后向你们倾泻下来，诺森德冰冷的冻土都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颤抖着龟裂开来。
铁骑“无敌”载着你和西尔瓦娜斯飞速奔驰在辽阔的大地上，左右横移，以惊人的速度闪避着身后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它空洞的眼窝之中亮起了幽幽的光芒，鼻子里喷吐出浓重的气雾。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出骷髅战马呼出的气体全都是碎裂的细小骨渣。
其拉虫人和黑龙军团正在围攻亡灵天灾，为了防止发生变故，死亡之翼和上古之神都不敢离开战场。这也就为你们的逃生创造了条件。
终于，铁骑“无敌”带着你们远离了战场，身后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骷髅战马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完全停止。
你下了战马，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铁骑“无敌”的头骨，眼中闪过了一丝深切的悲伤。陪伴了你漫长岁月的骷髅战马也像通人性一样，伸长脖子用脑袋拱了拱你的大腿。
下一刻，铁骑“无敌”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了下去，然后全身的骨骼寸寸碎裂，变成了一堆骨渣散落在雪地上。
为了帮助你逃脱死亡之翼的追杀，为了将速度提高到极致，铁骑“无敌”已经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力量，永远地消失，再也无法复活。你望着它的尸体，落寞地长叹了一声。
第二十四章：一败如水
天很黑，浓云遮蔽了星辰和月亮，萧杀的寒风呼呼怒号着，就像锐利的冰刀，刺人肌骨，残破的暴风城孤单地屹立在夜色中，仿佛一只垂死的巨兽。
成千上万的不死族躺倒在暴风城的城头上，有的已经死去，活着的也全都伤痕累累，精疲力竭。
尽管十分疲倦，你依然迎着寒风，在城头上来回巡视着。见到重伤的不死族就施展出“死亡缠绕”为他们治疗伤势，如果有合适的尸体你也会使用巫妖王的力量将他们复活成天灾的战士。
偶尔你的目光会落向城下，偌大的暴风城已经被数不清的其拉虫人包围了。军阵从城下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触目惊心。还有无数黑龙在虫群上方拍打着翅膀来回飞翔。
你叹了口气，距离诺森德一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半个月前，你在北方的诺森德大陆被死亡之翼和上古之神联手击败，辛德拉苟萨阵亡，铁骑“无敌”身死，接近半数的天灾军团全军覆没，你和西尔瓦娜斯虽然侥幸逃离了战场，但也身负重伤。
你带着西尔瓦娜斯从诺森德逃回了洛丹伦。与留守洛丹伦疫区的克尔苏加德会和。虽然这一战的失败对你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严峻的局势令你根本没有时间哀叹惋惜。
歼灭了接近半数的亡灵天灾之后，死亡之翼和上古之神乘胜追击，黑龙军团和其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