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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元二十二世纪的军事领域中,提起法兰西共和国的莫里多上校,可以说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
莫里多早年是个研究潘朵拉核酸的助理工程师,但是,在一场对抗智慧型恐怖份子的战役中,他的同事因为军警的疏忽全数殉难,自此之后,他便投身军旅,以三十七岁的年纪加入初级军校,并且史无前例地在短短四年之内,由一个阶位极低的上等兵,升为地球联军的上校。
虽然投身军旅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已经有军方的人士在私人场会将他与古代法国名将拿破仑相提并论。
除了潘朵拉核酸的知识之外,莫里多是个十足的军事天才,虽然在二十二世纪的地球没有大型的战役,但是他出色的军事才能连在一些地区性的小战役中也展露无遗。
面对突如其来的半人马星军团,一生戎马,战功无数的克鲁将军也想听听莫里多意见。
“我不主张战争,事实上,如果能够不用战争就解决问题的话,才是最出色的解决方式,”莫里多沉静地说道,他的脸色白皙,一脸斯文的味道,但是眼神深处却仿佛有着炽热的火焰,“这样的说法,早在古代的中国,便有一位名叫孙武的军事家说过。”
克鲁将军点点头,“我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决胜于千里之外’。”
“今天,我觉得半人马星座的军团前来地球,其实早就有战争的打算,因为不管不同星球,习俗不同的话多么的冠冕堂皇,今天他们来到了地球,就一定有所图谋。”
“对,”克鲁点头道:“这一点刚刚我就已经说过。”
“这个星际缓冲期乍看之下,仿佛是个绑住我们手脚的约定,但是其实它是个对我们很有利的条件。”
“何以见得?”有一个将领好奇地问道。
“因为战争有时并不只是单纯的战斗行为,它牵扯的层面极广,举凡经济、政治、商业、工业,乃至于人生都和战争有关。以工业的角度来看,我们的军事力量并没有为这样的星际战事做过准备,因为从我们人类有历史以来,从没有过和其它星球发生过战事的先例。勉强来说,只有二十一世纪初美利坚的‘昆虫世纪’事件,因为当时的美利坚政府以中子弹攻击史赫可星人,算得上是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星际战事。但是,现在和半人马星军团如果一旦爆发战事,将会是一场全面性的星际战事,和我们传统的战事相比,这会是我们前所未有的一场战争!”
“以你的看法,我们应该如何准备?”
“即使我们有着不落后于其它星区的太空科技,但是我们并没有足够在太空战斗的兵力,因此,我认为我们在这六个月缓冲期里的首要之务,便是倾全力构建出一支强大的星际部队。”
莫里多的星战分析暂时到此为止,因为聆听的将领之中,除了军事主席克鲁仔细地倾听细节之外,其它的将领有的面露难色,有的却不以为然。
看见这样的反应,莫里多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人类的本质之一便是昧于现实,关心眼前的小细节,却很容易忽略眼前的大灾难。
特别是这样的意见,来自一个阶级地位并不高的小小上校。
其实,建立一支强大的星际部队,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有人提出这个构想,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国家或政府能够付诸实行,因为“来自外星的敌人”这个概念一直只停留在科幻小说题材的层次,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拜潘朵拉核酸科技之赐,人类文明已然正式和外星文明展开接触,但是面对浩瀚宇宙中的无数种族,地球对外星文明的了解,还是几乎等于未知。
因此,建立星际武力的构想总是胎死腹中,并且反对的理由往往掷地有声。
“建立星际武力的构想,其实是人类劣根性的最好证明,”西元二十一世纪,某位反对构建星际武力的政治人物,引用了古二十世纪科幻小说家的理论指出:“就因为我们好战,使假设外星文明也好战,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这无疑就等于‘买武器对付自己影子’的愚蠢行为,是古代殖民帝国主义的余毒!”
另外,最常见的反对理由也常令提倡星战兵力的人哑口无言,因为“连民生物资都快买不起了,哪还有钱去搞这种高价码的武力?”
静静的议事厅中,半人马星座军团的巨舰仍然停驻在浩瀚的星空之中,各地军区的将领已然离去,只剩下莫里多一个人静静地位立在那儿。
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已经可以看见不久的将来,即将出现的一场浩劫。
“所以,他们就在沙滩上堵上我们。好在天空中突然出现了那艘古怪的外星巨舰,把‘天龙堂’的人吓得呆住,我和青河才有机会偷偷逃掉。”
在任杰夫居住的小小单位中,姚德这样犹有余悸地说道。他和任青河趁着慌乱逃离了沙滩,而天龙堂的黑衣人也因为半人马星巨舰的出现,震慑得忘了自己的任务,这才让姚德和任青河逃过了这一劫。
然而、城市的街道已经因为这个可怕的异象变得人心惶惶,大半个的天空几乎要被那丑怪的巨舰遮满,许多人仰望天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有更多人还因为看天空看得出了神,弄出严重的连环车祸。
有的城市居民开始歇斯底里地准备衣物,打算逃离家园,城市里的不良分子也趁乱打劫,有的人纵火,有的人偷窃,而警方也因为犯罪事件太多,疲于奔命,干脆就不去抓人,只是躲在局里不住地喘气。
任杰夫的住处位于大楼的第三百四十九层,虽然在这样高的高度,却仍然得仰望才能看见半人马星座的巨舰,可见得那种巨舰有多么的巨大可怖。
但是,此刻姚德和任杰夫还有更担忧的事儿。
“我想,这次惹出来的事可能很难解决了,”任杰夫摇摇头,“照你的说法,我想‘天龙堂’一定已经有人在找你的碴,虽然因为遇上了这码子事儿……”他指指天空中的外星巨舰:“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嗯……”他沉吟了半晌,才摇摇头,“你还是找个地方躲个几天吧!等事情的风声过去,看看清形怎样,我再去找你好了。”
“有这么严重吗?”姚德疑惑道:“真的要我去躲起来?”
“就有这么严重,我只怕你如果再不留点神,也许没几天,你的尸体就要浮在天使湾里面了。”
“要躲到哪儿去呢?”姚德那一到满不在乎的神情又出现了,他轻松地笑道:“我妈早就过世了,又只剩下你们这些朋友……”
突然间,任青河“啊”的一声,姚德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在任青河的想法里,既然姚德是姚家的后人,倒不如向家族求援,因为帝京的姚家势力极大,说不定连“天龙堂”都归他们管。
姚德笑了笑,又看了任青河一眼。
“要躲哪里去呢?”他耸耸肩,“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我就这小命一条,要来拿的话,就让他们拿吧!”
任杰夫瞪了他一眼。
“如果现在小香在这儿的话,我敢保证她一定会在你脑门上敲出来一个大洞,”任杰夫没好气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命或许不值钱,但是别人呢?|奇…_…书^_^网|像今天你和青河遇见那些人的事,如果你出了事,你想青河会不会也受到伤害?”
姚德愣了愣,没再吭声。他知道任杰夫和青河从小相依为命,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话又说回来,如果青河真的出了什么纰漏的话,自己真的是死了也无法向任杰夫弥补这样的遗憾。
任杰夫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轻敲窗沿,嘴里不自觉地哼着一首歌。
姚德听了几句,觉得这首歌有点熟悉,想了一下,才想起这首歌便是前一个夜里,那个盲歌手雷玛唱的“时光英雄葛雷新”。
然后,两个人同时灵光一闪,“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青云山!”
“去找那个雷玛!”
“青云山巅,与阁下相候。”
这是前一天晚上,那个神秘的盲歌手对姚德等人说的话,他的吉他技巧出神入化,如果有机会能向他讨教的话,一定是非常难得的经验。
特别是有“天龙堂”这样的组织正在追杀的时候。
深夜时分,姚德果然带了几件简单的衣物,爬上市郊的青云山,准备到那儿见见那位神秘的盲歌手雷玛。
任杰夫几年前有个哥儿们在青云山搭了座小屋,却始终没有人住进,因此他便安排姚德到那座小屋里住上几天,逃开天龙堂的纠缠。
原先任青河也要跟来的,但是姚德和任杰夫都觉得多了她反而更有危险性,出了事也不见得有人能照顾,所以就没让她来。
青云山其实并不全然是山,只是工业时代由废土堆积而成的丘陵,经过城市政府的改造,在上面加上一层人工土壤,以古代中国的黄山为范本,便建了这样一座人工小山,经过近百年的经营,整座山倒也蓊蓊郁郁,一片青翠的盎然景象。
姚德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爬上了山巅,在夜色里,远远地便看见了雷玛抱着吉他,端坐在一株树上的身影。
“你来了。”雷玛赞许地笑笑。
“我来了!”姚德点点头。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姚德才想起一件事。
他只知道雷玛要他来,来了之后,要做什么呢?
在夜色中,姚德有点好奇地看着端坐在树上的雷玛,却惊讶地发现那是一株夹竹桃颊的树,虽然树还算高,大约有两个人的高度,但是夹竹桃类的树木并不坚韧,不用说坐在上面了,连爬上去都有点困难。
可是雷玛却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轻巧巧地坐在那儿,一阵微风吹过,还随着风缓缓的飘荡。
他仰望着天空,仿佛正在出神,虽然他应该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但是姚德却微妙地觉得雷玛的心,应该比大多数有眼睛的人更清明。
过了一会,雷玛轻轻地挥动右手,他和姚德一样,并不喜欢用“匹克”一类的弹奏用具来阻绝手上的触感,指法过去,空气中便柔和地漾满了吉他的弦声。
那弦音仿佛是有魔力一般,静静地流入姚德的脑海,此刻雷玛弹奏的是一首很平常的“荒城月色”,但是那弦音如流水、如流云,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可以看见一片倾颓的古城,散落在砖墙的石块,还有从古城缝隙中露出的一片寂寞月色。
姚德出神地聆听雷玛弹奏的吉他,浑然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也忘记方才的疑问,只是愣愣地听着那柔和乐声,间或以手指虚按空中,仿佛自己也想弹出这样的音乐。
但是,虽然乐音流入脑海是那样的顺畅,但是自己虚按的指法迟钝得什么似的。仿佛是一首平淡无奇的歌,但是要真的弹奏出来,却难似登天。
一首“荒城月色”弹毕,琴音流转,变得高亢起来,起初,是一串像是流星般的快板,然后戛然静止,一拍、两拍之后,出现的旋律,却让姚德“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那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旋律飘落在空气之中,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小节都再熟悉不过了,但是雷玛的指法却像是有着魔法一般,将那耳熟能详的曲子带进另一个境界。
像是一个负心的女人冷冷的眼神,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就此将你推入无穷的深渊。
又仿佛是服下最苦涩的毒,但是心中的痛却让那毒药甘若醴泉。
姚德的这首“服下你调好的毒”已经唱了好些年,却从来没有过这样悲凉哀伤的感觉。
一阵轻轻的风吹来,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