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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守在门口的衙役态度也好了很多,急忙道:“不是小的不让进,官媒入籍须本人前来,哪有代办的道理?”
蓝汝曜咳嗽一声,正想说话,身后传来声音:“本人来啦枣儿……”
枣儿就急忙的过去搀扶着戴寒玉从车里出来,戴寒玉下了车来到蓝汝曜身边,对那位衙役笑着道:“衙役大哥,本人在此对于衙役大哥的尽忠职守,深表钦佩请问现在能进去么?”
三个衙役全都惊讶奇怪,小小的一个媒婆子,还这么大阵势?而且怎么看这个媒婆都有点……不像啊?
“衙役大哥?文书俱在,本人也在,难道是衙门里的主簿不在?那我们改天再来?”戴寒玉问那个愣神的衙役。
衙役互相看了看,他们守公门的人,就跟一般的大户人家的门房一样,全看来人的穿着来定来人的身份。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每天来的人那么多,都请进去不得把当官的累死?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堵在外面吧,要是其中一、两个来头大的得罪了,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衙役,就是这个府的知府老爷都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来的人他们只能凭穿着来定自己对他们的态度。凭衣着判定来人办的事的重要程度,以及是否叫他们进去。
现在前面那个年轻男子穿着已经很不俗了,这位小妇人穿的虽然看着普通,但是衣料是素软缎的,一般普通的人家根本穿不起,头上的一支碧绿玉簪也看出值钱来了。
再说人家手续齐备,本人也来了,也没什理由再给挡在外面不叫进去了。后面出来的那两个衙役干脆的转身先进去了。守门的衙役当然还是不得罪为妙于是立刻改变态度笑着道:“既然本人来了,文书也齐备,就请进去吧”
说着一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戴寒玉看看蓝汝曜,蓝汝曜就背着手先进去了,戴寒玉紧紧跟在他身后。高业对那个衙役横眉怒目一番,也领着枣儿跟着进去。
进了衙门,蓝汝曜和戴寒玉都比较熟,直接往签房走去,到了门口戴寒玉咳嗽一声正要说话,蓝汝曜已经道:“主簿在吗?”
“你找哪个主簿?”立刻里面有人接话。
蓝汝曜走进去站在门口笑着道:“我们是应天府的官媒,搬到这里住,来入顺天府官籍的。找管这个的主簿。”
这一段时间,应天府过来很多的官身的人,那些主簿并不为难,看了文书,铜牌,一应全了,就登记在册,办理了一切的手续。
蓝汝曜还是头一次来办媒人的手续,一切都觉着很新鲜,办好了出来的时候,还笑着对戴寒玉道:“真没想到,媒人原来还是官家以前总觉着……”
戴寒玉笑着接口:“以前总觉着媒人是骗钱的?”
蓝汝曜笑着没出声,不过显然是默认了。看着戴寒玉瞪眼就只是笑。
戴寒玉也笑着,心里还想着刚刚的事,突然很怀疑,觉着高业和枣儿干这个能行吗?怎么觉着高业脾气不好?这个活说起来也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工作,要有服务意识现在看看高业同志,完全是个鲁莽后生加倔驴一条……
来到车前,她很自然的双手一张,蓝汝曜从后面扶着她正要上车,身后传来一声喊:“戴冰人?哪位是戴冰人?”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衙役站在满口喊,戴寒玉刚要上前,门口站岗的已经指了:“这位穿素软缎的妇人。”
戴寒玉都挑了挑眉,这个站岗的衙役真的好眼力衣裳什么料子都这么清楚这不是一般的人才啊
她笑着道:“小妇人正是,请问差役大哥有何指教?”
那个衙役道:“知府老爷要见你”
戴寒玉惊讶的去看蓝汝曜,蓝汝曜也一脸惊讶:“知府要见你?寒玉,原来你在媒人界名气这么大?你一来知府老爷都亲自要见你?”
“什么呀”戴寒玉失笑:“肯定是当前有官府的保媒任务……没想到这边生意还挺好”她笑嘻嘻的看着蓝汝曜。
蓝汝曜就也笑着回身进去,戴寒玉紧跟着他,枣儿和高业跟着他俩。
那个出来传话的差役惊奇的看着他们一行人进去,转脸问那个看门的衙役:“那仨人是干嘛的?”
“说是下人……”
“这个媒人都有下人啦?家境不错啊……怎么还保媒?看着还那么年青?”
衙役摇头:“谁知道……都城来的人都这么怪吧,不是说那边很富庶吗?哪是咱们这穷地方能比得了的……”
“也是……”差役说着进去了。
蓝汝曜在前面,由差役引路进了值房,差役就道:“其他的人在这里等着好了,戴冰人与我进去。”
蓝汝曜立刻就笑着道:“我也要进去”
那个差役没想到这个人还这样不听话,一脸不耐道:“叫你在这里等就在这里等老爷的值房也是你们随便进的?”
蓝汝曜道:“我是她相公就要陪着她进去”本来想说,不然我们就走的但是看了看戴寒玉,又没说出来。
那个差役又惊又气,摇着头进去禀报了,一会儿出来没好气的道:“叫你们都进去”
于是众人都进去了。
值房很宽敞,正前方一个很大的案桌,后面坐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府的老爷,两旁也是案桌,只是小了很多,后面坐着文书,各忙各的。
戴寒玉和蓝汝曜一同进去,戴寒玉福身行礼,蓝汝曜就站的稍微靠后一点。戴寒玉道:“老爷传唤是为何事?”
衙门里自己人见面,就算是见到老爷也不用每次都磕头行礼,有了事情的时候才行大礼,因此老爷也没有注意,头也没抬道:“你就是新来的媒人?”
“正是。”
老爷抬头扫了一眼又埋头去写,问道:“身后何人?”
“小人的家人。”戴寒玉道。
老爷还是在书案上写着什么没停也没抬头,只是道:“现有一桩公事,朝廷去年解到怀柔五百名流放犯人,少有家眷。呆在怀柔那个地方也没几个当地农人。朝廷怕这些人无有婚配,思谋闹事,需派官媒前去说和。”
“请问老爷,给他们说什么样的人合适?”戴寒玉立刻问道,给犯人说媒,谁会愿意?
老爷终于抬起头认真看了戴寒玉一眼,这一眼倒是惊讶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戴寒玉的年青,还是因为身旁站着笑着的蓝汝曜。
“贫女、婢女,都是无妨。只要说成八成以上,官银百两。六成以上,官银五十两。他们的谢礼,官府分文不收。”老爷继续说着。
蓝汝曜是一点不明白,一听还有这么好的事这不是送银子呢嘛?
戴寒玉却很清楚,毕竟在这个行业呆过,于是笑着问:“请问老爷,这些犯人所犯都是何罪?”
“俱是两年前刑部审结的两个案子的连带罪人,流刑均是三年到六年。没有在加役刑。在怀柔是修建新的衙门和镇子,朝廷有工钱给他们。”
“嗯……小人再问一句,衙门原有的官媒可有和小人一齐办这个差事的?”
老爷顿了顿,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下来道:“戴氏?身旁这个是你的相公?”
“正是,小人年青,相公怕小人在官老爷面前无状,因此跟随。”
老爷点点头道:“衙门的官媒,曾经去过,说和半年,成了不到十对”
这个老爷倒是实诚,戴寒玉犹豫了一下,陪笑着问道:“老爷,若是不说因何为难……”
“这有何难以想出?就因是流犯,总是贫困之家,也不愿将女子给这样的人。”老爷道。他看了看戴寒玉,首先从她的外表看,表现从容,一看应该是个聪敏之人,便又道:“此事确实为难,但是官府也急于安抚若是你办成了这件事,本府台也赏银二十两。”
知府老爷背着手回去坐下。戴寒玉趁机看了看蓝汝曜,吐了吐舌头笑了一下,蓝汝曜还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戴寒玉已经道:“小人遵命。”
知府老爷点点头,旁边的文书立刻就翻找了一下,拿出来一叠厚纸,站起来给她拿过来:“这是官票,已经朱批过的,上面有人员名单、原籍何处、因何获罪以及判刑时间。拿着这个方好行事。若有说成的,拿着他们的礼书前来画批”
戴寒玉接过去点点头。文书回去坐下:“这就没事了,你去吧。”
四人又行礼出来。
蓝汝曜一出来就出口气道:“这件事很难么?光棍汉娶媳妇,闺女也要嫁人呀?就因为是流犯么?”
戴寒玉摇摇头:“可能是这个,也或有其他的原因……不然我一个刚来的媒人,怎么就能摊上这样的差事?官银,府衙老爷还给赏银,那些人的谢礼还都不要……可疑很可疑”
蓝汝曜觉着很有道理:“那你还接?”
“老爷亲自说了,你以为不遵命能行?反正去试试呗,咱们现在也没什么事。”戴寒玉笑着看着他道:“办不成老爷也不能因为这个责罚我吧?”
蓝汝曜想了想点点头,又道:“不过跟银子也有关系吧,五百人才给一百两银子之前的官媒不好好说,是不是就嫌银子给少了?”
“这是官银你真的不知道,官媒给官府做事,就像你们给朝廷做事一样全是应当应份的,那里还能额外给银子按时发俸禄就不错了这一次朝廷能给银子,说明条件已经很好了”
“那为什么前面的官媒说不成?”
戴寒玉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别研究这个了,她们要是说成了,还没咱们什么事了呢”
“也是”
出了衙门蓝汝曜扶着戴寒玉上了车,自己跟着也跳了上去,只要他在车上,枣儿是能不上车就尽量的不上车,反正就是在城里,马车也慢慢悠悠的走着,高业和枣儿于是就在后面跟着走。
车里戴寒玉想了一会儿,就对蓝汝曜道:“我仔细想了想,枣儿干这个还是不合适”
蓝汝曜很惊奇:“你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啦?”
戴寒玉看着他道:“你想想,枣儿之前的那个事……高业可没忘你瞧他把枣儿盯得多紧?谁要是调戏一句,他都能跟人拼了”
“谁要是调戏你一句,我也跟他拼啦”
“不是……我是说,我觉着高业不是完全的信任枣儿,真的叫枣儿挨家挨户的去说媒,早晚有一点会生出事来的。”
“能生出什么事呀”蓝汝曜有些不以为然。
戴寒玉立刻道:“怎么不会?说不准枣儿刚说了两天的媒,高业就觉着人家对枣儿不怀好意,简单点的不叫枣儿出门了。要是复杂点,打上门去,在闹场官司。再或者,心里头怀疑了什么,对枣儿不冷不热,或者冷嘲热讽……想想吧,那时候真就生出一大串的故事出来了”
“呃……你倒是说了一大串的故事……”蓝汝曜想了想,倒是觉着她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那现在怎么办?谁合适?”
戴寒玉叹口气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啊现在谁合适我也想不出来了……只有办这件公事的时候,观察观察”
“那你要怎么办?你别忘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能劳累或者奔波”蓝汝曜道:“想想也就一百两银子的事,值得吗……”
正要鄙视一下银子,在戴寒玉的撅嘴瞪眼中只好声音小了,接着全部消失。
“这不是银子的事,不是说了,想给枣儿他们俩找事做吗咱们把他们叫了来,不能不管吧?就高业那个脾气,在府里当管家,那还不得两天得罪一个人?”
戴寒玉想了想又道:“还有,一百两银子在以前确实是不用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咱们家也能吃三、五个月说媒的事你不知道,其实是很轻松的活儿心里觉着那两个合适,就拉一块儿说说,慢慢的就说成了”
蓝汝曜就笑着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