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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长孙皇后!您被称为千古第一贤后,生前是丈夫敬重的良佐,臣子们爱戴的皇后,男人们眼里理想的妻子、女人们只有仰视的份!”璎琪在史书中读到过她。
“是吗?可是我的一生充满了矛盾。论出身,我家世代贵族,所以造就了我骨子里的自信。嫁入秦王府,我是世民的正妻;他当了太子,我是太子妃;他登基继承大统,我理所当然的成为皇后,我一生都将风险掌控在自己手中,从容地活着,按理说,我这种人不是该长命百岁的吗?”女子自嘲道。
“据我所知,你的夫君虽是千古一帝,可对你却算不上多忠诚,他与许多女子都有过惊心动魄的浪漫故事,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论出身高贵,他的妃子里有隋炀帝的女儿,货真价实的公主。早在秦王府中,你的夫君就迎回来一个又一个如花的女子。韦氏,听闻她艳夺巫岫之莲、丽掩蜀江之锦,你的夫君当时还是个春风得意的少年英雄,阴氏这般艳丽的姿色,迷乱了他的双眼;阴氏,她父亲原是隋朝的重臣,不仅害死你夫君的小弟,还挖了李家的祖坟、毁了李家的家庙。李家入长安后把阴世师斩首示众,阴氏被你的夫君作为战利品收入秦府,两家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而阴氏却不被你的夫君所嫌恶,想必她自有让李世民着迷之处;还有燕氏,沉静幽闲纵体,诗书文起婉袖,才华出众……太多了,那些后来进府的女子是集天下钟灵秀气,都与你的夫君有过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你如何忍受?”瑾瑜淡然道。
“那又如何?早在我没嫁给他之前,他身边的一名侍妾已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他原先只当我是端庄却无趣的女子,他父母为他娶的妻。那年,赶在我快生孩子的时候,他要迎娶一名尊贵的妾侍,前朝尊贵的公主,杨氏,我强自支撑着力气,嘱咐下人们如何纳彩、如何闻名、如何纳吉、如何纳征、如何请期、如何亲迎……一切几乎比得上迎娶我这个正妻时的礼仪。秦王能征善武,皇上把最好的战利品赐给了他,可朝代更迭并没有消减这位公主的高贵,我知道隋朝旧臣势力仍在,长安脆弱的人心需要这场婚姻来安定。所以,我决定帮助我的夫君,以最高的礼仪把杨氏迎娶到门,一时秦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长孙皇后似乎并不在意瑾瑜所说的一切。
“啊!你都快要生孩子了,他还在忙着娶亲,这也太有损他英雄的威名了。”夭夭感觉不可理解。
“他多年征战在外,于这些里内琐事根本就不熟悉,再说,我的夫妻早已习惯我的井井有条,尽管有孕待产,一切事务还是需要我来操心。我有了他的孩子,他是高兴的,可是我知道他当时更高兴的是能娶到杨氏,娶到前朝公主的骄傲与满足感,那么高贵美丽的女子,那种冲动的喜悦几乎不加掩饰的张扬在我的面前。多年以来,他早已习惯了我的温柔和顺,我也习惯了他征战带回来的一个又一个美人,我默默地她为打理着府里所有的一切的内务,尽量不让他为家事操心,为他尽孝,替他照顾那些妾侍,管理下人们,所有人都说我能干,谁都说不出秦王妃半个“不”字。公主不幸生于皇家,又逢改朝换代的乱世,*一般在战乱中跌宕起伏,幸好落在秦王府,世民的*爱让其感到了恐惧里的皈依,可是,我们的夫君常年征战在外,我自当要照料好她。”长孙皇后的话语里有着一股异于常伦的力量。
“你确实不是一般女子,难道你一点都不嫉妒吗?”白若影天真地问道。
“不管我的夫君带回来哪个美人,她进入秦府的那一刻,便会感受到我这个王妃的周到热情,此后生活衣食样样称心如意。这个世界上,男人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叫做情意绵绵,男人征服男人,叫做义薄云天,而女人也可以征服女人,这叫做情同姐妹。无论怎样的尊贵、美丽、才情……在我长孙氏的面前,都肯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更不会同我争什么,我始终是他的正妻,为什么要嫉妒?”长孙皇后反问道。
“实在太强大了!”璎琪由衷赞道。
“是啊!当年你在秦王府做王妃时,诺大的一家子,众多妾侍皆明艳照人,高贵者贵如公主、美貌者绝代风华、才情者出口成诗,请问你到底是凭借什么收服众位妾侍,把秦府治理的井井有条?以后登上后位,又如何把后宫治理地“宫壶之中,刑无枉滥……众人爱戴。这能耐恐怕不亚于你那胸怀天下的夫君吧?”瑾瑜感慨道。
“姐妹们谁一旦有个病有个灾的,我一定会亲自去探望,并且用自己的药膳标准为她们治疗疾病。当年秦王府里的佳丽就不少,比容貌比出身比血统各有千秋,暗地里勾心斗角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大家都是抛家舍业的,孤身到这里,生病孤单的时候,你觉得谁经得起我实心实意的“化骨绵掌”,这叫以德服人。我在世时,不同意夫君重用我的兄长,我辞世的早,后来证明,哥哥位居高位,终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拒绝*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有权利享受却拒绝,自然是很考验人性的事情,可是在那种皇权至上的统治之下,外戚家族的膨胀就是子孙不保的起点。”长孙皇后闲话了几句家常。
“长孙皇后,你能跟我说说玄武门政变是怎么回事吗?你在这场政变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瑾瑜抓住机会,说出心底的疑问。
“整个天下可以说一大半都是我的夫君打下的,老实的哥哥却要坐享其成,我的夫君有些不服气。兄弟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太子的人就通过后宫的*妃们给我的公公吹枕头风,后为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世民想要政变,却并无几分胜算。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应该比我的夫君更先成熟,他的脑袋还停留在一流军事家的纵横四海、兄弟情谊、赏罚分明的档次,却在政治思维里缺失了左右逢源的那根弦。就在我的夫君以军人的清高蔑视那群后宫的莺莺燕燕之时,我早通过孝顺公公、恭顺各位主子甚至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为他未来的政变打点好了一切。你们知道吗?要了解皇宫之内的形势,要掌握皇上的动态,要知道宫门将领守卫们的值勤,并不一定非要巴结那些显贵,有时关键时刻,真正起作用的往往是那些想象不到的小人物。我在公公李渊的皇宫里,真的埋下了不少的眼线。我想我是当得起“以存内助”这四个字的,我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站出来,提供了最有利的政变时机与作战路线。”长孙皇后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那么淡然,可是所有的听者都已动容。
“我觉得我面前的不是一个鬼,而是一尊神!”小乌龟小声咕噜道。
“可是我的夫君当时还在犹豫不决,当时的正统思想还在拷问着他的灵魂,嫡长子继承制,有规则定在那里,那是一个心里障碍,他是嫡子,但不是长子,即使再怎样贤德,父亲因为这个忽略他的盖世军功而坚决挺哥哥,哥哥因为这个可以跟他理直气壮地斗法,就是因为哥哥继位,大家都觉得对,而他继位,就是要打破常规。这个时候,只有我能看穿他在顾忌什么,也只有我能鼓励他继续往前。”长孙皇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石破天惊的瞬间。
“哦,我想知道,皇后,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璎琪好奇道。
第一百零九章 七七四十九重难之艳鬼4
“我告诉他,嫡长子集成制只是一种规则而已,真正强大的人是制造秩序、操纵规则而非遵守秩序、服从规则。”长孙皇后轻轻道。
“你竟鼓励他去杀死自己的兄弟,忤逆自己的父皇?”璎琪惊道。
“原来如此,怪不知道李世民在那么危急的时刻会带上你!你什么也不用做,只是陪着他,就可以给他面对一切、杀死自己至亲的勇气!你们根本就是一类人,重新制造秩序的人强大!贞观之治,其实是你们共同开创的大唐盛世。”瑾瑜突然明白了什么。
“好象你比你的夫君更清醒、更睿智、更坚定,更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夭夭仰慕地看着长孙皇后道。
“正史关于你的记录是从你成为长孙皇后开始的,之前可以说是寂寂无名。”瑾瑜接口道。
“是啊!我生前力求做最好的妻子,为了满足夫君对女色的渴求,我为他特色挑选天下绝色的女子;我夫君重病的时候,我为他衣不解带,终日服侍在他左右,并且把毒药戴在身边,如果一旦他有什么意外,我“义不独生”;他们说我是最好的皇后,不干政,低等宫女生下孩子,死了,我亲自抱回来,视同亲生的照顾;规劝皇上纳谏,公公做了太上皇,我依然经常去探望他,以尽孝道;妥当安排外戚,以德报怨。我是最好的母亲,最好的主子,可是却不长寿,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长孙皇后喃喃地问道。
“我看你就是太完美,太面面俱到,活活累死的!”白若影摇头道。
“可能吧,在后位上,十年而已,我就被哮喘夺去了性命!”长孙皇后流下了眼泪。
“你与太宗皇帝开始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在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建立了不同于一般夫妻的感情。你她帮助他完成了玄武门政变,帮助他走出了杀兄轼弟忤逆父亲的内心阴影,午夜不再有噩梦相伴,帮助他成就了属于他的政治秩序——贞观之治,你的夫君终于认识到了你的强大,他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做伙伴,你成了他的良佐,你原来那么的睿智,贤惠,完美。可是他忽视了你也是个活生生的女人,需要夫君的关怀、疼爱,你力求完美,事事追求圆满,压抑自己的天性,怎么可能长寿?你是内耗过重,所以只活了三十六岁就走了。”瑾瑜给了她一个解释。
长孙皇后不再作声,进了宫门,由他们自己前行。
“这城中竟是些贵妇呢!那个变戏法的知道我们要途经此地,所以给咱备了那么多的干粮,不然还真没地方吃饭去!”小乌龟嚷嚷着。
“嗯!坐下来休息会吧。”璎琪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招呼大家。
几人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之际,忽闻有人唱道:“余郎十五吴趋坊,覆额青丝白希长。锁骨观音变现身,反腰贴地莲花吐。莲花婀娜不经风,一斛珠倾婉啭中。此际可怜明月夜,此时脆管出帘笼。余郎水调歌缓缓,新莺嘹呖花枝暖。余郎三十长安城,老大伤心故园曲。谁知颜色更美好,瞳神剪水清如玉。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欲为余郎狂。杖数几十肉溃烂,押赴阊门立枷死。余郎余郎奈若何?”
“听这歌声莺莺燕燕若女子,歌中的余郎是哪个?”瑾瑜自言自语道。
“我乃余云,歌中余郎是也,曾经红极一时的名伶,璀璨之后烟消云散,如流星划过天际,消匿在无边的时间长河中,不再被人提起。”唱歌的竟是一个长相清丽婉转的男子。
“怎么说呢?自古伶人与勾栏红粉都是以“大是大非”为标准进行选择性的历史记忆的,要么是如何蛊惑君王、祸国殃民的,要么是怎样吸引才子、成就传奇佳话的,不知余先生平生是做什么的?“瑾瑜问道。
“戏子而已!不足为人道也。你们谁愿意试试这个?”那男子薄唇一抿,目露凶光。
“这是什么?”夭夭指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大木笼子问道。
“这是站笼。它前面长,后面短,长的一端触地。笼上有口卡住人的颈部,昼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