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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多宝儿送了特制的迷香给夭夭,说以备防身之用。夭夭也没心情推辞,带老桃王回桃花源修养身体。小乌龟回金鳞湖报信,瑾瑜去了含烟阁,璎琪留在了奇香楼,同来不同往,聚散离合不由人。
含烟阁楼前,车水马龙。每年第一场雪,含烟阁按照惯例会举办一场舞会,以舞会友,今年亦不例外。落尘的痘疾已痊愈,魅香雪影舞由她压轴上演。
瑾瑜用隐身术隐匿了真身,他翩然飘至起舞弄清影的落尘身旁,近距离地看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此刻想拥她入怀,却连现身的勇气都没有。他觉得世上再没比这更残忍的事情,朝思暮想的人儿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他轻捋起她的秀发,用鼻息一亲芳泽,满怀情思只在一嗅中。多少次,在梦中,她的发丝将他的影子缠绕,他原以为时间可以把一切冲淡,未曾料想思念亦在时间中沉淀如陈年老酒,沾唇即醉,却令人爱不释手,宁愿沉醉其中。
落尘隐隐地觉得身边有人,她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曾送给瑾瑜一个她亲手绣制的荷包,用松子与干梅花填置其中,香气特殊,那是别人不会有的。她又想起那次瑾瑜曾隐身陪她进入东宫,他一定又在故技重施,他回来了,是他!落尘带着满腹狐疑草草跳完魅香雪影舞,出了舞池。那松子混着干梅花的香气如影随形,在凛冽清冷的空气中更显得香气四溢。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落尘寻了一处偏僻之地,问道,没有人回答她。她索性伸出手,在四周围摸索,她希望像上回那样能触碰到他。此时的瑾瑜多想将这一双青葱玉手揽入怀中,用体温为她遮挡袭人的寒风,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双手落满雪花,一次又一次失望地缩回去。
“落尘,你跑到这里干什么?”月容的声音传入瑾瑜的耳中,他看见月容一路小跑着过来,雪地里又留下一串长长的凌乱的脚印。
“姑姑,他来了,却躲着不见我!”落尘落寞道,失望的眼睛里满含委屈的泪,瑾瑜看出她是强忍着才未流出泪水,心痛难忍亦要忍,心如刀绞由它绞。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来了,这除了你,我怎么没看到还有其他人?”月容嗔怪道。
第120章 今生情缘付相思
“龙公子来了!”落尘一口咬定。
“唉!我看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月容心疼道。
“不,就算眼睛花了,嗅觉不会出问题,他身上的气息我不会弄错的。梅花与松子的味道!”落尘幽幽道。
“如今满园的腊梅花开得正欢,园子里到处又是青松,你说的味道处处皆是,是你想多了。快走吧,太子爷正等着你呢!”月容心疼道。
瑾瑜见天色已晚,不便逗留,更不忍心眼睁睁见落尘再次跟润杰进宫,想离开含烟阁,却被一株白梅拦住。
“二公子,你不认识我了吗?”白梅竟开口问他话。
“你是?我用了隐身之术,你也能看见我吗?”瑾瑜诧异道。
“我是白若影啊,那日毁了真身。”白梅道。
瑾瑜呆立半晌,悻悻然回了金鳞湖。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日,天空放晴,桃花源里一片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璎琪离了奇香楼,不假思索便去了桃花源。
“夭夭,你在吗?”站在夭夭的真身旁,璎琪轻轻地呼唤。玉树琼花后走出一个眼角含泪、眉梢结愁的少女,正是夭夭。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几日不见,璎琪满脸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令夭夭心如刀割,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穿过重重迷雾,朝着隐山村跑去。村民们见是老桃王的女婿回来了,提到劫后余生的老桃王,喜极而泣,纷纷拉着璎琪说长问短,更有热情的,直接把他拉回家,张罗好酒好菜招待。夭夭由着他去放松,独自回了婚房。
璎琪喝到微醺,摆摆手,佯装一醉,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与夭夭,自是不能醉,他谢过村民们的盛情款待,回到他与夭夭的新房。门虚掩,璎琪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一进门,璎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知是夭夭的一片苦心,室内竟是一派春暖花开、祥和自然之气。
“夭夭,你的幻术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璎琪踏上舒适柔软的草坪,看着百花争艳,胸中亦是心花怒放。
“你进来吧!”内室里传来夭夭婉转娇俏的声音。璎琪听到自己的心在狂跳,他按捺不住地狂喜,快步迈进内室。哦!原本的那张喜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鲜花开满枝头的桃树,夭夭正躺在树下等他,身上铺满了落花,雪白的肌肤、玲珑的曲线在花瓣下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璎琪顿时血脉喷张。夭夭深情地望着他那一双能喷出火的星目,红着脸道:“你不躺下吗?”
璎琪迟疑了一下,想着几日来与那奇香师多宝儿极尽*之能事,虽是为了救老桃王,依然深感对不住夭夭。
“你怎么不问我这几日怎么过的?”璎琪自己挑破伤疤。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怎样?想是干材烈火,一点就着!可你是为了我爹,才去受此侮辱!我心疼还来不及!”夭夭几乎说不下去。
“你不怕我乐在其中?”璎琪反问,其实是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自历尽七七四十九重难归来,我看清一件事,二公子心中只有落尘姑娘,即使没有与鄱阳湖三公主的婚事,他的心意也不会有转还的余地。我与他,似乎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与你,却注定是今生扯不断的纠缠。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总想着如何把那逝去的春宵一刻找回来!”夭夭说完,已羞得不敢看璎琪。
“我只怕你怪我与别人翻云覆雨,弄脏了身子!我实在情非得已,情非所愿!”璎琪眼中已有泪痕。
“璎琪,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才是你的妻子,今夜让我做你真正的妻子,为你生一堆孩子!好不好?”夭夭站起来,捂住璎琪的嘴,身上的花瓣滑落,露出圣洁美丽的身体。璎琪如何能抵挡,他盼这一刻已太久。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拦腰抱起,与她一同翻滚至那一片香雪海。偎抱之间,香气四溢,璎琪只觉夭夭的鼻息汗气,无处不香,令他沉醉不能自拔……
次日起来,两人柔情似水,你侬我侬了一番,方才起身,温柔乡中过了几日,璎琪想着该看看老桃王,回去参加瑾瑜的婚礼了。老桃王正在闭关修炼,璎琪只在他的真身处稍作停留,看他已无大碍,也就放心了。
“夫君!我想去给二公子道个喜,可以吗?”夭夭跟在璎琪身后,小心翼翼道。
“有何不可,该去!”璎琪听她唤自己夫君,喜上眉梢。
“我想请落尘姑娘一同前往,一则了却瑾瑜公子的相思之苦,二则让落尘姑娘明了她与瑾瑜之间不可能有结果,不必枯等流年,枉费青春,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合适吗?”夭夭觉得这样做是为瑾瑜与落尘着想。
“娘子说的极是!就这样吧!这是两颗避水丸,你与落尘姑娘每人一颗,便可安心来我金鳞湖做客。我回去等你们,记住,年初一之前赶来。”说完,揽她入怀,用尽力气去吻她,吻中尽是不舍,仿佛一分手就再也见不到她。璎琪也觉得应该让二哥断此情缘,与人与己都是解脱。
夭夭娇羞地推开他,怕好事者偷看到,挥手作别璎琪,缱绻之情尽在眼角眉间。
……
“落尘!门外有一个姑娘想请你下山献舞,回了吗?”月容问道。
“先请她进来再说吧!”落尘今日心情不错。含烟阁会客厅内,站着个怀抱琵琶的少女,美貌如花。
“姑娘,请坐!素心,上茶!”落尘看她一眼,竟觉面善投缘,不由得心生好感。“梅姑娘果然非同凡响,怪不得……怪不得盛名远播端困难!”桃夭夭见那梅落尘与白若影果真生的是一样的容貌,明白了那日为何瑾瑜一见到白若影就呆看半晌。
“呵呵,姑娘何方人士,欲请我何处献舞?”梅落尘与来客寒喧道。
“小女子家住金鳞湖畔桃花林附近,小名夭夭,只因听闻恩公不日即将大婚,特来此请梅姑娘出山献舞一曲,以表谢意!还望姑娘成全。”桃夭夭笑道。
“哦,桃之夭夭的夭夭吗?”落尘笑道。“是啊!姑娘名动京城,我没有丰厚的酬金报答姑娘,只这把螺钿紫檀五弦琵琶,想在事成之后送给姑娘,何如?”夭夭为了报恩什么都能舍弃。
落尘接过琵琶仔细一瞧,赞道:“这琵琶价值不菲,真真是稀世珍宝呢!我虽不是君子,但亦不能夺人所爱。”
夭夭一听急了,忙道:“这不成啊!那姑娘说个数,我回去凑足银两再来。”
“不用了,就冲着夭夭姑娘这份诚意,小女子愿意陪你下山走一遭!”落尘笑道。
“姑娘此话当真?”夭夭不相信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中了她。
“绝不食言!”落尘加重语气道。
“恩公的婚期定在大年初一,也就是后日!”夭夭提醒道。
“无妨!”落尘不以为然。
“我的恩公,实属异类,他是金鳞水府的二公子!希望莫要吓到姑娘。”夭夭解释道。
“哦!”落尘这个倒没有想到。
“不过夭夭愿以性命做赌,保梅姑娘安然无恙,平安归来。”夭夭怕她不放心。
“我信你,愿助姑娘得偿所愿!”落尘一脸的诚恳。
“梅姑娘,小女子感激不尽!”夭夭流下感动的泪水。
金鳞君能实现与鄱阳湖联姻的夙愿,大喜过望,金鳞湖迎亲的队伍早早停在了鄱阳湖畔。瑾瑜骑着白龙马,一袭红袍加身,更显英姿俊朗。他神情肃穆,一双星目凝视着东去的湖水,眼前浮现出落尘炫舞霓裳的影子。想着那日雨后,紫暮山中,空寂无人,流水潺声,碧竹轻舞。他与她在林下自在对弈,身处闲云里,他信手拈子,满满自得回峰奇,她应劫细思,巧笑嫣然。他斜倚青松,静待她落棋,身旁白鹤悠然栖息。回想此景,瑾瑜无助地苦笑,回首处是潇潇暮雨,流光飞去无归期,就算繁花能开满天际,今生情缘已错付相思引,只求她能将自己忘记,笑对此后万千风景,莫辜负了青春。
瑾瑜正沉溺往事不能自拔,忽闻湖面波浪翻滚,涛声震天,湖水很自然地分开两边,旌旗仪仗、舞乐仪仗、宫扇仪仗、彩灯仪仗、喜字仪仗、华盖仪仗等等各色送亲的仪仗队从水中陆续而来,然后是公主丰厚的嫁妆、坐着陪嫁丫头侍女嬷嬷的八抬大轿,最后面的才是公主描龙画凤的一顶喜轿。
瑾瑜呆呆地看着喜轿,那里面的女子只因一次偶然地邂逅,便将姻缘系在他的身上,可笑的是自己竟对她没有丝毫的记忆,更遑论牵挂。
第121章 有情人暗成眷属
这场别人艳羡的婚事,与瑾瑜不过是为助父亲宏图霸业的政治联姻,亦是他寻求片刻自由后的惨重代价,余下的日子他该如何自处,他该如何与新婚燕尔的妻子生活,他不知道。
瑾瑜原本以为离了含烟阁,他会慢慢放下落尘,可惜他错了,他疯狂地思念她,想见她,竟生出可怕的念想来。他对自己说,如果梅落尘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不放手。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聊以*罢了。
鄱阳湖送亲的队伍绵延数十里,气势派头竟超过迎亲的队伍,盛况空前。瑾瑜强打起精神,暂将落尘的影子埋入心底,他提醒自己不作他想,从今往后,他便是那有妇之夫了。
数月前,金鳞君便下令将瑾瑜的素心殿修葺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