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瞳却听明白了,原来,哪日,他是将自己认作了少年么!
但她看着少年清亮的双目,与那人的冰冷迥然不同,竟隐隐透出一股难言的热切,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以他那日的表现,如今就算认出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激动啊!
不过,眼下她有要事在身,对方不说,她也不会刨根问底。毕竟,还要仰仗对方替她隐瞒行踪。
这时,少年忽然开口,“你深夜闯我冥河派,有何目的?”
少年的语气并不冷厉,原本质问的话语,倒似普通的询问。
卫瞳搞不清他突然软化的态度,但也觉得这样对自己有利,便好声气道:“我绝对非对冥河派不利,只是有些私事,需要在冥河派求证。”
少年也没问什么事,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银面覆脸,眸色深沉,看不清表情,卫瞳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心一横,正要开口,却听对方叹了一口气道:“你走吧!”
卫瞳有些愕然,抬眸去看的时候,那人已经背对着她躺下了。
卫瞳动了动唇,说了一声“多谢!”
只翻窗而出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这人面目遮得严实,未免错认,还是留个姓名得好,来日也好还他这个人情。
“冷澹。”清冷的嗓音,不含一丝地杂质。
卫瞳一笑,披上羽衣,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这时,冷澹缓缓回过身,黝黑的眼睛望住窗外浓浓的黑夜,轻轻一叹。
出了院子,小八道:“我以为你会问他冥界密道的事情呢!”
卫瞳摇头,“我都不知他的底细,怎能贸然透露我的意图,再说了,他身为冥河派弟子,身份似乎也不低,不管我是何目的,偷偷潜入冥河派,也是处在和他相反立场。他又凭什么为我做对不起师门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冒险。他不告发我,已经是莫大的人情了。”
小八笑,似有点欣慰,“总算是有长进了!”
卫瞳暗地翻了个白眼,说的她以前很笨似地。
冥河派很大,卫瞳也不期望第一天就能有所收获,起码要探知地形,改日再深入查探。
这想法挺好,也挺周密,可就是手背,走出院子没多久,卫瞳就被一股意念锁定了。
这是小八告诉她的,很可能是方才释放神识的人。他让卫瞳快跑,其实心里也没底,至少比坐以待毙强吧!
卫瞳自然是卯足了力气跑的,尤其是被锁定之后,她却是感到了一股压力,如芒在背,让她危险感顿生。
可惜,来人比她高了不知多少境界,卫瞳最终还是没能跑过那人的五指山,待到了一处幽僻之地,便被一股力量拽入身后的深宅之中。
卫瞳大骇,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上了人的当。自以为有机会逃脱升天,没想到那人瓮中捉鳖,存心将她逼入此地。这下好了,兜兜转转,跑到这人老巢来了。
连小八也骂了一句,“老狐狸!”
卫瞳听他语气愤愤,倒是暗暗笑了,也算苦中作乐了。
心道,他自己就是千年的“老狐狸”,这算不算是五十步笑百步!
卫瞳此刻处于一座厅堂之中,身后门扉紧闭,屋内灯盏明亮,所摆器具无一不精,可窥主人品位,以及地位,都非平常。
卫瞳站在厅中,浑身僵直,除却一双眼珠,竟是浑身不能动弹,有人在她体内加了禁制。
卫瞳问小八,神色十分镇定,“现在怎么办?”
“总得先见了主人再说。”小八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卫瞳却听出了话语中的凝重。
而屋子的主人,也很快现身了。
这是一个六旬的老者,身穿深蓝色的袍子,短须,方脸,气质威严,看眉目竟有些眼熟。
他从侧门中徐徐踱出,在主座上从容而坐,一双细长的眼睛,盯住卫瞳,面沉若水,语气却十分冰冷,“你还真敢来!”
话中的杀意,竟连卫瞳也听得一怵,心下千思百转,愣是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老者。
小八沉重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这人怕是到了炼神返虚的境界了!”
炼神返虚,这是什么概念?广成仙派的长老,差不多也就这个境界了。
她竟然惹了这么个厉害人物,冤枉的是,她居然想不出原因。
卫瞳用眼神示意,老者面无表情,却解了她一点禁制,卫瞳发现自己嘴巴能动了,故作疑惑道:“前辈何出此言?”
老者咬着牙道:“昨日午时,你真想不起作了什么好事?”
最后两个字,简直是从他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卫瞳能从中听出刻骨的恨意,对上那双冷厉的眼神,似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却恍然大悟。
难道,昨日赤翎干掉的那个猥琐男,跟此人有什么关系?如今这人来寻仇来了?
不对呀,现场并没有留下不利于她的证据,这人又是如何得知。
小八解释道:“是印!”
“印?”
“一些得道高人,在亲近之人身上种下印,便能感知那人生死。而那印,在主人死去之后,也会附些许在就近之人的身上,算是线索的一种。若那被种印之人死去,种印之人,也要损害一定修为。故而极少人肯种印,若是种印,定然是亲近之人。你的身上,只怕也占了那印的气息。我终于知道,他为何锁定你,只怕你一进入此地,他便感知了,故而在搜寻你。”
闻言,卫瞳的心一沉再沉。
那老者见她神色,也知道她是想起来了,怒声道:“终于想起来了么?那小子虽然不争气,好歹是我唯一的嫡系传人,却被你轰得连渣都不剩。如此血债,理应血偿!”说到最后,他一拍桌子,掌下木块顿时四分五裂。
卫瞳见他手上青筋突起,一副要将她毙命的模样,却急中生智,在他抬手之时,大声喊道:“那人并非是我所杀!”
“还敢狡辩!”老者瞪大双目,怒不可遏。
“是真的!”卫瞳坦然与之对视,丝毫不惧。
老者死死盯住她的眼,似乎要从中找出一点儿破绽,但那人确实不是卫瞳所杀,她心中无愧,面对那利刃般的目光,倒是一点也不见慌乱。
见老者好歹没有出手了,卫瞳继续道:“那日,我只是恰好在凶案现场,目睹了那人被杀的过程。”
老者站起身,快速走到她面前,提着她的领子道:“那是什么人?”
卫瞳将早已想好的说辞缓缓道出,“我也不知道,只窥他赤发赤眸,神情冷漠,也没做什么,地上的植物便倏然枯死了,向天一指,便从太阳中坠下一个火球,地面便凿出了一个深坑。我心中怕极,不敢走的太近,等那人走了,才敢上前查看。本以为能救下那人,谁想,竟连渣滓都不剩了。”
她言辞恳切,说到最后,竟是露出几许悲伤之意,不明就里的,还真要被她骗过去了。
小八默默点了个赞,神演技!
说这番话,也实属无奈,谎话的精髓就是要三分真,七分假,这老者如此精明,若是谎话连篇,只怕蒙不过去。何况,现场留下这么多痕迹,胡诌是圆不了谎的。大不了,她在冥河之时,不将赤翎放出来就是了。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闻言,老者脸色骤变,松开卫瞳,一时间竟是有些怔然无奈,“赤发赤眸,还有那般法术,莫不是妖凤?只是,妖界的凤凰又怎会来人界生事?”
------题外话------
话说,关于寂云和冷澹,两人无基情。
寂云是因为冷澹是唯一肯对他雪中送炭的人,很看中这个朋友,而且很怕自己的朋友被抢走,于是对于各种和冷澹交好的人,十分排斥。
☆、第136章 解开假面
卫瞳听他喃喃自语,知道他信了七八分,不免趁热打铁,“凭我的修为,要想杀令徒孙,也是不可能的事。还请前辈看在在下据实相告的份上,放我离去。”
闻言,老者这才回身,扫她一眼,冷笑道:“就算你没杀他,贸然潜入我冥河派,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卫瞳眼神微闪,语气却很镇定,“晚辈是来找人的。”
老者冷哼一声,忽然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卫瞳只觉得一股陌生的力量入体,竟然压制了她的法力,抬头迎上那双冷锐的眼睛,暗忖,这人不信她!
当老者的手掌从她肩上移开,卫瞳竟然能动了,心里反倒更加沉重。
这人,竟然封住了她的修为。
忽然听老者对外喊了一声,“寂云!”
卫瞳一听这个名字,便暗自一惊。待那人推门进来,卫瞳不自觉低下了头。
“师父有何事?”寂云一改平素的跋扈模样,此刻低眉垂首,分外恭敬。
老者冷冷瞥了一眼卫瞳,淡淡道:“将她关入囚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是!”寂云伸出手,就要来押卫瞳。
卫瞳先他一步,站了起来,低声说了一句,“我自己走!”
笑话,这少年心狠手辣,脾气又不好,自己如今无法使用法力,还是少与他接触得好。
临到门前,老者沙哑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莫大的威压,“有些话,你还是想好了再来说,再信口胡诌,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要她交代来冥河派的目的么,卫瞳顿了一下身形,没有吭声。
一路上,卫瞳都尽量低着头,借着夜色遮掩自己的容貌,为的就是不让寂云认出自己。
这人心胸狭隘,别人不过是对冷澹心存感激,从而示好,都会被他毒打。那日里,冷澹不顾他的意愿,为自己解围,谁晓得他会不会怀恨在心,逮着机会好折磨自己。
所幸寂云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路上闷头在前带路,竟似没有心思搭理她,只将她领到一处地下囚室前,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卫瞳未来得及回头,身后便响起落锁的声音。再回头时,只来得及看见少年离去的背影。
这囚室之中,还有两间囚牢,却空空荡荡,这里竟然只关了她一人。而且,又是在老者居所不远之处,显然是个人的私人囚牢。
脚下是杂乱无章的稻草,囚牢中连张床榻都没有,卫瞳找了个略微干净的地方,盘膝坐在地上。
还未等她找小八,对方倒是先开口了,“你倒是挺机灵的!”
他指的是她凭借做戏骗过了那位老者。
卫瞳却暗地叹了口气,无人知道,她在当时,几乎出了一身的冷汗,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 这些她却没有与小八说,只是说道:“若我没有反应过来,你又会怎样?”
小八懒懒道:“还能怎样,自然是想办法助你逃脱了。”
卫瞳挑眉,“你有把握?”
“不,相反,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般严肃的话题却被他用玩笑般的语气说出,还真是小八的风格,卫瞳笑道:“那你还说救我。”
小八轻轻笑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啊,定要试一试的。”
卫瞳却听得心中一沉,闷声道:“其实,你并非非我不可。”
以他天级法宝的身家,换做任何一个修士,都会将之奉若至宝,小心呵护的。
区别是,他们未必能如她一般,真心结交,言听计从。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出这样一番话,只是一想起这样一个精明的人,为了自己作无意义的挣扎,反累了自己,便替他不值,替他难过。一想到那样的结果,她既欣慰他脱离了危险,同时又有些落寞,为了分离,仰或是,再次孤独?
小八却答非所问,“我想要的,并非是一个随意驱使我的人,否则,我又何必千挑万选出了你。”
卫瞳默然,良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