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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虚脱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知道自己得救了,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心跳加速的那种恐惧!她自认就是一个凡人,那么惊险地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如果真的被那匹马踏下来,她不认为自己还有生还的希望——别指望她能很快地恢复情绪,然后一脸平静!
她无力地靠着身边的人,一点点恢复意识和心跳。
叶炫烈飞奔过来,看着她的脸色苍白他又何尝没被吓个半死:“还好吗?”
问着话,他伸手过来,准备把武润接手到自己怀里,同时,他对那戴着斗笠遮面的男子一笑:“多谢英雄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武润没动,那男子也没动。
叶炫烈伸出的手落在半空,他也没打算收回,又垂眸去问武润:“润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两人一路同行,以兄妹相称,武润没叫过他,他却润儿润儿叫的很上口。
武润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睁开眸子,先抬眼看了抱着自己的人一眼,然后退了一步:“多谢搭救。”
叶炫烈拉住她的手把她带至自己身后,又看向那男子:“不知英雄高姓大名,叶某日后也好备礼答谢。”
男子的目光微微扫过二人牵着的手,启唇:“不必。”
武润拉了拉叶炫烈的手。
叶炫烈回头看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武润:“你在马车等我。”
叶炫烈愣了愣,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不可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她是太后,更是他深爱的女人!
叶炫烈走向马车,已经有人在等着买那匹濒死的马了。
武润亭亭而立,一身布衣不减她的风华,脸上的丑陋胎记也掩不去她眸子里的光彩:“名字。”
男子负手而立,斗笠遮去了大半容貌,五官掩映在暗影之下,虽看不清楚,但同样一身的高贵傲然:“举手之劳何须挂齿。”
武润盯着他,不动声色地重复:“名字。”
男子微微地抬了头,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子看向武润:“何必——”
“名字。”武润又重复一次,声音无波,只执着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男子又低了头,良久,轻轻吐出三字:“沐临渊。”
武润转身就走。
男子的手微动,却终究按捺了想拦住她的冲动,颦眉,他把斗笠往下面压压,转身。
叶炫烈看见她走过来,连忙迎上来:“刚刚吓坏了吧?有没有碰到哪里?”
武润摇摇头:“走吧。”
换了马车,两人继续上路。
武润无力地倒在那里,后怕的情绪一点点淹没了她的思维,她一动不动,任身体发泄地驱逐刚刚的凶险。
叶炫烈在马车之外也是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天知道他刚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多强烈!可她脸色虽然苍白却也多了几分威严和怒意——他愧疚地低头,是他不好!他没有保护好她!如果不是那个人,他——
他抬眸看向远处,秋日的景色有了丰收的甘甜和喜悦,他却无法挥去心头久久萦绕不散的烦闷和自责。
武润突然探出头来:“我想坐外面透透气。”
叶炫烈慌忙扶住她:“小心!”
武润挨着他坐好,歪头靠在他肩上。
叶炫烈的心跳顿时加速,耳边瞬间有了不易察觉的红晕。
武润开口:“别想多了,马儿受惊又不是人为,何况我又没事。”
叶炫烈心里百味杂陈,既欣喜她的体贴入微观察细致,也更加自责自己的疏忽和大意:“润儿,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一个人——怎么有勇气走下去?”
武润单纯地想安慰他,但对于他执着于那份感情着实有些无奈。她想直起身子,可一来没有力气,二来惊吓过度让她想找个人依靠——她轻轻叹口气,想告诉他男女之间也可以有单纯的友谊,可这话盘桓在脑海里半天也没说出来,而且这话听起来也够虚伪的,她可不认为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友谊,至少男人的心思不会那么单纯:“嗯,有大将军护驾,我很放心。”
但叶炫烈不可能时刻呆在武润身边,何况人有三急。
他让武润下了马,走远了一些,又把马儿在树上拴好,这才去了旁边的小树林。
武润突然勾唇一笑,靠近马车,抬腿,站了上去。
她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倒下来。
她闭上眼,放心地任自己的身体往下坠。
果不其然——
她睁开眸子,撞进一汪幽深的潭水里——这男子的眸子着实好看,目光深邃,眼形完美,武润甚至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还在小小地颤动,腰间他的大手有力地存在着,让她莫名的心安舒适。她抿唇一笑:“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临渊看见她的笑立即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个女人,她竟然还有如此狡猾的一面!她就笃定他会出现?她就不怕真把自己摔了!
武润不动地让他抱着:“沐先生是吧,既然如此有缘,而且沐先生武功高强,不知能否一路护我而去?”
武润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怎么?沐先生不乐意?还是说沐先生比较喜欢偷偷摸摸地跟踪?”
临渊的脸色黑了黑,小心地把她放下,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
武润轻轻叹了一口气:“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走路摔倒了,或者喝水呛着了,也有可能被仇人追杀——沐先生当真见死不救?”
临渊脚步不停。
武润盯着他的背影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无波:“既然不愿,你我之间所有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沐先生也不必再费心跟着我了,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欠!”
临渊继续前行,留下一句话:“如此甚好!”
叶炫烈回来的时候,明显觉得武润脸色不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武润抬腿上车:“没有。上路!”
叶炫烈看她面色不悦,也不敢多问,跳上马车,驾马而行!
武润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说不上来气什么,就是觉得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周身流转,让她心情郁闷,甚至出气都有些不顺了!
马车突然颠了一下,武润微微地颦眉——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最近诸事不顺心情本就不好还是自己的想法在不同的环境里有了不同的改变?不是早就说过无论他醒来是什么人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吗?那还失落什么?郁闷什么?
可他为什么回来?既然醒了不是该远远地离开?偷偷摸摸跟着自己算什么事!而且他那是什么表情!谁欠了他的银子还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戴着个斗笠就以为她认不出了?有本事把身上的味道也改了!
好吧,她承认,最开始她的确用了他的身体解毒,可后来的日子他对这种运动多乐此不疲啊!不仅仅是收取了主动权,更是在数量质量上有了更高的突破——如果这是她欠他的,那他早就把这个债收完了!说不定多出来的都有了!那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跟着自己到底什么意图!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武润猛地坐起来——她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自己非常小心眼!虽然最初的想法的确是默默醒来以后就和她没有关系了,可事情真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竟然觉得不能接受!
沐临渊——她轻吟他的名字,然后又躺回去,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可胸口的憋闷真实地存在着,这让武润实在是不能欺骗自己!
武润快睡着的时候,还在想——一笔勾销确实甚好,最好是以后都别见!有本事一辈子别见!她就当她的默默短命,死了!关于那个叫沐临渊的,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默默!既然不是,自己何必耿耿于怀!
武润是被叶炫烈的一声“润儿”惊醒的,还未睁眼,她就听到外面兵器相交的打斗声!她猛地坐起来,挑起布帘——一股猛烈的掌风突然袭向她,她甚至没看清外面的形势,身体瞬间倒回在马车上!
叶炫烈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这几个人武功都不在他之下,更何况他以一敌四!可他不敢离开马车半步,如果她再有半点伤害,他绝不原谅自己——即使死,也不能再让她受伤!
人在绝望之时的潜力是无穷的,可随着时间流逝,本就处于劣势的叶炫烈渐渐地没了招架之力,如果不是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守护,恐怕他早就倒下了!
敌人的剑快速地翻转转瞬之间刺进他的小腹,他身体一个踉跄,无法顾及伤口,抬手——挡住那欲上了马车的刀剑!
纵是他再勇猛,强弩之弓也终有精疲力尽的一刻,挡住了这边,那厢的黑衣人瞅准时机,毫不犹豫地将剑刺进马车!
武润的惊呼还未出口,一柄亮闪闪的飞刀突然从身侧擦过,与那把剑在空中相遇,“咣啷”一声,飞刀落地,长剑断裂!
叶炫烈看着从天而降的炎如霄,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缓缓倒下:“保护——她……”
炎如霄双眼通红,面容憔悴,眸子里却有狠绝的嗜杀:“谁派你们来的!说了本王还能饶了你们的狗命!”
四人行动一致地朝炎如霄扑过来,瞬间打斗在一起!
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在空中响起,本打斗的四人突然退出打斗范围,面面相觑!
天空,突然绽放银色的焰火,“嘭”一声,响彻天际!
四人身形飞跃而起,转瞬消失!
炎如霄只担忧马车里的人儿,飞跃过来,跳上马车,掀开布帘,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顿时跃然眼前!
他一把抱住她,力道之大让武润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所有的担忧所有的心痛所有的自责在见到她的这一刻瞬间爆发,他拥着她,再也不想放开地彻底明了了自己的心思——如果说之前还不能如此确定的话,那么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在不知她生死的日日夜夜里,他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个认识不过月余的女人竟然如此深刻地印在了他的每一寸肌肤之上,让他每每想起她坠落的那一瞬,就痛得不能呼吸!
跳下去的那一瞬,他是那么地果断和不犹豫!他不要她死!即使她死了也要和他在一起!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急速坠落的身体根本无法运用丝毫内力,他跌落在河流之上,头撞在尖锐的巨石之上,昏迷,然后,顺着河水而下!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身边,是一脸担忧的云含烟!
他不相信她就这样找不到,即使身疲力尽,即使清楚地知道找了那么久应该没有了生还的希望,可内心的苦楚,内心的侥幸让他没有放弃!他发疯一般地一直沿着河流而下,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头上的伤口也触目惊心地开始感染,然后,他再次昏倒!
他抱着她,久久不能平复心里的激动和喜悦,甚至有重获新生的澎湃悸动!
武润动了动,微微地抬头——
炎如霄突然放开她,双手捧了她的脸,急切地吻了上去!
武润立即不干了——挣扎,推他!
炎如霄单手控制住她的手,另一手扶在她的脑后,强势霸道地继续吻!
他恐惧,他惊慌,他从没有过的心慌,他迫切地想找点什么来证明她的存在——他的舌强势进入,找寻着她的柔软,强迫她与他共舞!
他用力地贴紧她,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柔软在自己胸前真实的存在!他是她的,他再也不放手!那种痛不欲生的嗜心之痛,一辈子体会一次就够了!
她在怀里!她在身边!权势算什么!地位算什么!抗旨又怎么样!他早已成为她的人!无论是身体或是心灵!
他的吻慢慢转为缠绵,一点点找寻她口内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让他眷恋,亦让他心安!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