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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破网而出,两股劲力交叠的同时,空中一个气爆巨响传出,数十道水平剑气合着掌力成为一股巨大的能量,一起向着那枝树干迎去,正是徐家家传绝招——“阳光普照”。
两方这一碰,随着巨响,掌力立即向四面爆震,徐定疆步入白浪的后尘,向下直摔了下来,不过那株树干却从中裂了一条近一公尺长的大缝,旁边还裂了数十道辐射状的小伤痕,青绿色的汁液正缓缓渗出。
徐定疆落下时正好与白浪、刘芳华两人撞成一团,刘芳华搀扶一个已经有些费力,徐定疆再这么摔下来她可没办法拦住,结果三人只好一起落下,只差没摔成一团。
一落地,刘芳华就叫了起来:“定疆,你这么重干什么?”
“我重?”徐定疆百忙中一剑扫开两条从下方袭来的板状根,一面叫:“你胡说什么?我可是标准身材。”
白浪的气血这时也已经恢复顺畅,他感受到这两人的豪气,热血一涌,扬声叫:“我再来开路!”
“别想走!”木族人独特的咻咻声不知从哪里发出,只见刚刚才将徐定疆与白浪分别击下的粗大枝条又急袭而来。
怎么又来了?徐定疆吃了一惊,刚刚不是才把这条击伤吗?他一面躲避,一面仔细观看,却见这条粗干是来自一株表面微呈枯朽的木族人,他的枝干与板状根数量都不多,上方分岔的枝干只有两枝,其中一枝正软软垂在身后,看来这家伙是换手进攻。
徐定疆哈哈一笑说:“你也知道痛吗?老木头?”一面闪过对方的攻击。
事实上,三人落到地面虽然行进速度大幅减慢,可是因为地面易于借力,腾挪闪动反而比较容易,所以三人一时都还可以应付,而白浪虽然耗力最凶,但“破天神功”的恢复速度也是一等一的,所以只经过了几个呼息,白浪的内息立即复原大半。
不过另一个原因恐怕是蛇族帮的大忙,现在围住三人的木族人算起来不会超过百名,若是两千人全部围了上来,三人可说是一丝生机也没有。
这时白浪眼见那名老木族人又把光秃秃的枝干向着三人刺来,他心中颇想报仇,但又明知爪功不足以对付对方,于是一拔长刀,将破天真气运到两手合握的大刀上,猛然大喝一声,向着刺来的树枝全力击去。
这一下可是全然的硬碰硬,只听锵的一声,白浪手中的长刀硬生生砍入七、八公分;那根枝条猛然一个抽动,一股大力顺着大刀直传到白浪的手上,两手虎口同时震裂,身子更被震的直往后飞,心里一惊,不得不放开双手,任大刀随着那枝粗干四面飞舞。
“快逃啊。”徐定疆又叫了一声,这时木族中最难缠的家伙已经伤在徐定疆与白浪的手中,虽然仍有板状气根,但却又追不上三人移动的速度。而余下的木族自然拦不住三人的破坏力,三人终于破开重围,继续向西南越林而走。
现在全身无伤的只有徐定疆一人,他自然而然又奔到最前方开路,三人刚脱出战团,徐定疆又忽然一个转身向着正北疾驰,这一下大出木族人意外。他们本来认为三人要混到木族人与蛇族人起纠纷的地方,没想到徐定疆忽然转向,正北方包围的木族人自然不够多,虽然一路上也曾遇到一些木族人拦截,但合三人之力总算也能顺利脱出。
好不容易奔到了一处崖边,下方便是滚滚东流的木须河,眼看大难得脱,三人才停了下来,相对望了一眼,见各有各的狼狈,脸上不禁都露出了笑容。其中刘芳华右肩被白离乱划伤,正手忙脚乱地包裹着,白浪的双手虎口震裂,内腑微创,需要定下心略微调养,至于徐定疆身上虽然没有流血,却也有数道被枝干抽过的鞭痕,正是这一段时间开路的结果。
“好啦。”徐定疆嘻嘻一笑说:“到这里他们知道追也没用,应该不会再追来了。”一面过去帮刘芳华裹伤。
刘芳华似笑非笑的瞪了徐定疆一眼,啐声说:“我早该不要来,让你们死在这里。”
徐定疆也不与刘芳华争辩,转头望向白浪说:“白老弟,你手上的伤没问题吧?”
白浪摇摇头,自己随便拿了两段布条裹着伤口。刚刚拼命冲杀出来,脑海中一直没空,现在一清静下来,他心中立即又涌起白离乱的身影,当初他想必也是经过千辛万苦才逃出人族,如今为了复仇,好不容易将木族与蛇族牵系起来,自己却误打误撞的赶来破坏,实在不知上天为何开这种玩笑?
刘芳华自己手忙脚乱的弄不好,干脆放手让徐定疆裹伤,过了没一会,她望着徐定疆有些迟疑的说:“那个白离乱……”
“五十年前的白家余孽。”徐定疆点点头说:“应该是前朝南角王的后裔。”
“怎么会这样……”刘芳华右肩的伤已经裹好,她皱着眉稍稍活动一下说:“还有漏网之鱼?”
徐定疆不好说出是自己父亲当年纵走那批人,只好耸耸肩不答,转头对白浪说:“白老弟,好了吗?”
白浪点点头起身说:“走吧!”
三人腾身一跃,直穿入下方的木须河,游回人族。
牧固图纪元一二○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回到南角城时,天色已经渐亮。
这时南角城已宣布战备,三人立即奔入宫城,请见“南角王”徐靖,同时“狂虎龙将”徐牙、“铁雁龙将”杜如卡得到消息也赶入宫城,至于由都城来的“霸刀龙将”陈扬、“海涛龙将”易岚两人自然也不会缺席。算起来,现在宫城大殿中,除了在城外布防的“天猛龙将”赵平南与“玉峰龙将”安赐满两人未到之外,南角城中的高级将领都已经到场。
三人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之后,众人知道蛇族这次不但派出七千人,还与木族联手,脸色都十分沉重。要知道以南角城现有兵力来说,应付七千蛇族已经不大足够,若是木族人再插上一脚,那南角城几乎是非破不可了。
徐定疆见众人的脸色不佳,加上上面坐的是自己老爸徐靖,也不敢乱开玩笑,只好略为安慰众人说:“昨晚木族与蛇族似乎打了起来,说不定情况没有这么糟糕。”
“铁雁龙将”杜如卡个子高高瘦瘦,使用的是一枝长戟,他摇摇头不表乐观的说:“蛇族在木族人的地盘上占不了便宜,若是你们说的苏鲁大公有三分聪明,他应该不会持久纠缠下去,之后与木族再做和谈也未必不可能。”
徐靖点点头赞同说:“没错,若是木族与蛇族的纠纷扩大,我们今天应该已经得到消息。”
“启禀王上。”满身肌肉的“狂虎龙将”徐牙开口说:“若是木族仍然答允借道,蛇族将会由西方长驱直入,末将愿领两万兵马在城西布阵防守。”
城西因为无险可守,这个任务可以说是十分危险,但若不防守,最后也只能禁闭城门,任人宰割。徐牙虽说十分骁勇,可是个性向来急暴,徐靖心中一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答允徐牙的要求。
“徐牙叔叔还是在城中御敌。”徐定疆忽然说:“若老爸放心,我愿领两万兵马防守西路。”
“你别胡说。”徐靖脸色一沉,斥责说:“你从未见战阵,怎懂如何领军?”若不是徐定疆昨晚探得军情、立下大功,徐靖脸色会更难看。
“既然无险可恃,当以阵型相对。”徐定疆昂首说:“若能得‘霸刀龙将’或‘海涛龙将’相助布阵,再加上充足的弓箭相辅,当能以两万兵马牵制住三千蛇族,如此南角城内外尚有近五万兵马,倘若内外联系得法,自能顺利歼灭北上之四千蛇族,到时候西方三千蛇族除非再从木族借道回头,不然欲退无路,只能东进,我们可逐步将他们引到南角城,到时候……”
徐牙一击掌叫了起来:“到时候以逸待劳,三千蛇族死无葬身之地。”
“海涛龙将”易岚见徐定疆提到自己,立即向徐定疆一拱手说:“安国使,易岚愿随军布防。”
“霸刀龙将”陈扬虽然也姓陈,不过与易岚一样并非皇族,这时他见易岚先表示了态度,跟着便说:“愿受安国使调度。”
“两位别客气,主要还是两位领导。”徐定疆一转念又说:“战场千变万化,能不能这么顺利也不一定……只怕蛇族因为与木族协商不成,加上已经被我们发现,索性七千人一鼓作气由南方攻来,我们两万兵马移到西方反而弄巧成拙。”
“今天下午应该就知道了。”徐靖一挥手下了决定,说:“西方三千蛇族距离极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定疆,你立即领两万兵马,随两位龙将往西方布防,若接获急报再立即赶回便是。”
“徐叔叔。”刘芳华忽然说:“定疆之前本已决定随赵龙将、安龙将在城东埋伏,此次西方布防的任务是不是能交给侄女?”
这话一说,众人的脸上不禁都有些为难,刘芳华虽然功夫高强,身为皇族大会的竞技首胜,更获“天定皇”赐号“馨馥护国使”,可是她毕竟是“天定皇”之孙、皇储之女,若是稍有闪失,谁当的起这个责任?
徐靖沉吟片刻摇摇头说:“芳华郡主,你昨日夜探木族已经受伤,现在应该好好修养一下……定疆,去吧。”
“得令!”徐定疆向刘芳华眨了眨眼,再向白浪一示意,两人首先向外便走,陈扬、易岚两人自然随在两人身后,四人一起出殿。
白浪刚刚见徐定疆侃侃而谈,心里不禁有些羡慕,自己想要混入军队系统中,但对各种战争原理与注意事项都不清楚,如何能获得重用?这次有机会见识千军万马的战役,一定要好好学习体会。他转念又想,昨夜坏了白离乱大事,却不知对他有没有什么影响,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白姓族人留在木族,这件事非得探明不可。
白浪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刘芳华忽然从后面追了出来,远远的叫:“徐定疆,你给我站住!”
怎么又发作了?徐定疆苦笑着摇摇头,忽然一提身法向外掠出,白浪与两位龙将自然立即跟着展开身法跟随,只听徐定疆一面跑一面叫:“不能停,军令如山,老爸吩咐我立即出城,我若是留下来啰唆,小心被老爸大义灭亲。”
“胡说什么!”刘芳华又好气又好笑的骂了两句,不过脚步倒是停了下来,过了片刻,见徐定疆即将踏出宫城,才远远的叫了声:“你们小心点。”
“知道了。”徐定疆再应了一声,大步踏出宫城。
临出宫城,白浪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刘芳华怔立在宫城笔直大道的另一端,刚换回的宫装在晨风中轻轻飘动着,煞是好看。两人目光一碰,白浪心里微微一动,竟忽然有些不愿离开,连忙转回头去,加快脚步随着徐定疆等人前往北校场集合部队。
刘芳华见白浪忽然转回头来,目光一交会又急急转回头去,竟彷彿有些害羞?有三分豪气的刘芳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白浪虽然冷冰冰的,原来是怕生?下次可要好好捉弄他一下……想着想着,刘芳华念及兵战凶厄,笑容也渐渐隐去,只能在心里暗暗默祷,希望他们能安然回来。
在战备之下,兵力集结的速度十分迅捷,加上这两万兵马本就是两位龙将由都城带来,指使起来格外便利,不到三十分钟,两万兵马已经整队集结完毕。其实,本来还可以更快,不过因为徐定疆特别嘱咐多带箭矢,这才拖到近三十分钟。
这时徐定疆不知又从哪弄来了一把长枪、一柄大刀,他一样自己提着长枪,将大刀交给白浪。
白浪经过昨夜的教训,知道自己其实不如不要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