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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语,八成与今日之事有关,但就算周广胆大包天,陷山老人未必这么不知自量,这么说来,他必然不在周广身边,说不定还打算来个里应外合的把戏……
徐定疆摇摇头苦笑一下,回过头下令:“你们继续找,我自己一个行了。”话一说完,徐定疆蓦然转身飘空,向着城北急飘而去,只留下那群面面相觑的士兵,不明白小王爷徐定疆哪根神经又不对劲了。
刚刚徐定疆心中思量,都城四周适合埋伏的地方虽然不少,如西面的西塔兰山余脉丘陵群、东南面人马杂沓的东埔口,都算是不错的选择,但西面大多已农用开发,地形不够复杂、天然屏障太少,若追来的真是高手,只怕不好甩脱;而东南面虽然好躲,却太容易伤及无辜,实在不适合高手过招,所以若人数不多,最好的一个地点便是东北面的都玉山。
都玉山风景秀丽,奇山怪石比比皆是,千古流传的都玉四景更是怪中之尤,若想要进可攻、退可守,舍都玉山外别无选择,徐定疆既然想到此处,自然飞射向北城门,打算出城接应,又或是先找出陷山老人,省得他们做傻事。
不过徐定疆才赶到一半,远远的就见数万兵马一大片挺立在都城北校场,易岚与陈扬两人正面露焦急之色的望着南面皇城,远远的见到徐定疆,易岚似乎是有些高兴,陈扬却是有些诧异,两人面色各有不同的向着徐定疆迎了上来。
“参见安国使。”两人同时一礼。
其实会这么称呼徐定疆的并不多,大多人见到徐定疆还是以小王爷称之,不过这时两人会这么称呼却有些静候吩咐的味道,毕竟皇城内一直没有传出讯息,两位龙将已经有些担心,何况刚刚莫名其妙的忽然传出一声极陌生的长啸?
徐定疆向两人回了一礼,点点头笑说:“两位龙将辛苦了。”
徐定疆这话一说,两人都有些失望,看来徐定疆不是前来传令的,易岚目光转向皇城,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应该的。”
“皇城是不是出事了?”陈扬却忍不住说:“刚刚突然有异啸,安国使听见了吗?”
这可是废话了,周广那声长啸只怕连东埔口都听见了,徐定疆这时不好解释,只点头说:“听见了,两位以为呢?”
陈扬目光一凝说:“若影军与叛军勾结,皇上已经危险了。”
这倒是有道理,徐定疆有些佩服着这个看似粗心却并不简单的人物了,若不知那声长啸是周广发出的,确实是有此可能,但现在却不用为此担心,周广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去找刘然的麻烦,但徐定疆旋即想到,若众人皆为此担心,那可就糟糕了……
徐定疆脸色一变,陈扬立即抢着说:“安国使,我们现在应该立即派兵护驾。”
易岚却立即不表赞同的说:“不妥,只要各车谨守岗位,就算皇城内有异,叛军地无险可趁,但若我们自乱阵脚,都城危矣。”
看来两人争论已经有一阵子,但却没法达成共识,当年若是未获上命,四大龙将最后总是由何威凡下决定,现在何威凡、风紫婷叛离都城,易岚与陈扬立即产生了相左的意见。
徐定疆顿丁顿,好不容易想了个好理由说:“陈龙将应可以暂时放心,若影军确实与叛军有所勾结,不该这么早就发动。”
这话一说,易岚立即点头同意说:“确实如此,敌军就算全速赶来至少也要半天,这时发动太早了些。”
陈扬怔了片刻才说:“安国使说的对,末将冒昧了。”
“不妨。”徐定疆一笑说:“两位龙将,定疆想出城一趟……”
“安国使?”易岚眉头皱了起来说:“这时四门紧闭,禁止出入……”
陈扬也是猛摇头,紧接着说:“何况这时大军动向未定,随时可能有变,此时实在不适合出城。”
徐定疆也不是不知,这也就是他一开始不提出的原因,不想与易、陈两位扯个两句再要求出城,没想到依然不见效。徐定疆正沉吟时,忽然内城中急哨声大起,呐喊、冲杀声也同时响起,紧接着一个胖胖的蒙面人影蓦然出现在内城城头,旋即向着东北方急扑。
那人一飞出内城城墙,身后紧接着出现了七、八个追的最快的身影,再来就是二、三十个功力较强的官兵,至于其他的官兵眼看是追不上了,却依然大呼小叫的远远跟在后面。
因为距离还十分远,一时也看不清有哪些人物,不过可以从服饰上看得出来,其中除了都卫军外,还有一大半是影军,而那人的速度却也是飞快,没片刻已经赶过了大半个都城,同着东北城墙直冲。
因为易岚与陈扬的部队是集结于北校场,与都卫军散守内城有些不同,眼看着那人飞奔的速度,这时派人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陈扬与易岚同时一动,都想去拦截那个身影。
“两位不可擅离。”徐定疆立即叫:“我去试试看。”话一说完,徐定疆身影悬空急弹,从城北往城墙东北角冲,斜刺里急拦那个蒙面人。
徐定疆一说,易岚与陈扬都醒悟的停下脚步,若自己也被调开,都城军队无人统领,非出事不可,当下易岚与陈扬更是佩服徐定疆,果然是临危不乱。
徐定疆却是有些假公济私,若让两人也追去,周广岂不是麻烦又大了不少?以东北角城墙来说,徐定疆比周广近上约莫一公里,本有机会在城墙前相遇,但徐定疆念头一转,故意放慢了两步,一面大声说:“别忘了自己的职责,小心调虎离山。”
这话一嚷,追的人立即少了一大半,徐定疆正替周广高兴时,却见周广蓦然一折,半空中横移了近十公尺,这才往前继续直冲,一面哇哇叫:“去他的,又来了?”
这可没什么人知道此蒙面胖子在搞什么鬼,追的人还是拼命狂追,不过就在周广原来方向的三十公尺前,倏然毫无征兆的闪现出了四条人影,不过些人影似乎他注意到周广改了方向,一闪之间,却又缓缓的迷起来,竟彷佛又将无端端的消失。
这下可吓坏了许多人,霎时举起手来猛揉眼睛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许多追赶的脚步更因此悄悄的慢了下来。徐定疆虽也是唬一大跳的其中之一,但他可没有减速,反而因为周广的折向,似乎能更早拦到周广,徐定疆不得不作戏,大喊一声说:“胖家伙,你给我站住。”
这小子!周广可在心里暗骂了,他百忙中瞪了徐定疆一眼,传音说:“你小子是真的认不出来还是假的?”
徐定疆可又吓了一跳,两人这时相距还有一公里多,周广却能这么清晰的传音到自己耳中,他的功力果然是深不可测,徐定疆自忖还没这个本事,只佯作不知的继续叫骂:“还跑?快给本大爷停下来。”
周广这时已经知道徐定疆在装假,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却没再理会徐定疆了。
这时城头突然又突然出现了人影,只听一个沉郁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此贼擅闯禁宫,由本卫国使与六尊者负责擒拿,影军退回皇城听由徐护国使调派,其他另现儿有职务在身者亦无须追捕。”说话的正是刘冥。
卫国使……莫非是“秘阁卫国使”刘冥?这可是大消息一件,他果然还没死,许多人心理不禁暗暗佩服,这蒙面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把数十年从未现身的刘冥引出来?至于尊者则听说共有六人,一直是刘冥的心腹,也是皇城中谜一般的人物,没想到今日都出现了?却不知是哪六个人?
无论如何,刘冥这话一说,追出来的影军立即停了下来,二话不说回头重入皇城;而都卫军追出来的领头者正是左府总教头铁仇等人,眼见刘冥都说了话,他也不再有责任,铁仇冷哼一声,也率领着都卫军返回内城。
不过徐定疆一来不用听刘冥的话,二来徐定疆现在本来就没职务在身……老妈陈晶露交代的事情不但算不得职务,而且正与此事有关。徐定疆脚步丝毫没缓了下来,笑嘻嘻的追着绕过刘冥等人的周广,一前一后的翻出都城。
刚才白浪心神集中往上,听着那突然出现的怪人挑战皇城,却总是听不出所以然来,虽然不断的有莫名的劲流、风声鼓动,却又不像一般的出手过招,但白浪却是越听越佩服,可以想儿的,皇城自然不会任那人大闹,但却居然一直奈何不了此人?
直到刘冥出现,整批人往皇城外飞赶,上面才恢复了寂静,白浪这才想起,不知道那怪人会不会记得再来一趟?
在这段时间中,白浪一直运行着左臂的经脉,不断的催动着内息拓宽着经脉,似乎慢慢的越来越顺,左臂正逐渐习惯于新的经脉运行方式,也许已经有些“生脉”的味道了。白浪渐渐的放慢了内息,果然体内仍不断的运行着,就在这时,白浪身旁忽传来嘤咛一声,随即听见刘芳华有些急促的呼吸,似乎出了什么变故。
白浪可大为紧张,但一片漆黑中又看不到刘芳华的脸色,而刘芳华正入定练功,也不能碰触她的身体,白浪连忙轻呼:“芳华……芳华?”
刘芳华的呼吸却是越来越纷乱,忽快忽慢忽长忽短的,有时还会连吸数次才一起吐出,白浪心里一急,顾不得煌石棍只剩最后一根,猛的探手取出,刷的一下把煌石棍点了起来,火光一亮之间,只见刘芳华满头大汗,全身正微微的颤动,但这时叫也没用,又不能推上一把,白浪可他真的急的满头大汗,与刘芳华相映成趣。
刘芳华修练此功至今已经两日,从一开始将心神凝住于体内,在灵觉中彷佛见到体内内息正有如雾气般的弥漫,也就是所谓的“见雾”阶段之后,刘芳华继续试着更内敛的观想,从微细的角度来观察那片光雾,到了这里,她可就觉得有些辛苦了,心神存凝于内息之中,这虽然说起来渺茫,但却又真有其事,刘芳华虽不断尝试着再深入,却总有进到一半又蓦然被推了出来的感受。
这下刘芳华的倔性子可发作了,她全部的心念都集中到了此处,也就是说,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她一律不知道,除非有人一掌轰向她,把她打的身负重伤、走火入魔,也许她才会知道不对劲。
当她这么全心的凝住了心念之后,自然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神思凝于一念,似观又似无观,若硬是要形容,可以说是半梦半醒,只不过这里说的“梦”与“醒”,与一般人的认知大不相同。
无论是梦是醒,也就是有意识与无意识之间,刘芳华仍不断的拟观心念,想看透那一团光雾中的真相,在这么不断的试探之下,忽然间,刘芳华眼前光明乍现,眼前的景象蓦然大变,彷佛周身有着无数个不断闪动的小球在眼前快速的腾动、飞射,彼此间还不断的互相撞击、弹动,无论是上下左右前后都完全相同,刹那之间,刘芳华有些飘浮的感觉,彷佛自己到了一个虚幻而无重力的世界,也不知道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边界。
这是“见气”还是“微粒”?这时,刘芳华难免有些失神,意识回复了几成,心中为了要不要继续而难以决断,就在这一瞬间,眼前景观又变,彷佛被什么拉着一样,重新回到了那团光雾的状态下,还有继续往外退出的趋势。
刘芳华心一惊,知道是自己分神所导致,她连忙重新凝定了心志,先稳住了现状,接着心无二用的继续向下一阶段挺进。
这下又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重新回到刚刚的状态,虽不知确切过了多久,但刘芳华潜意识中却有那一丝的感应,知道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