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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和焦臭成了这里的特色,蓝行看到了不下五十具烧焦的尸体,他越走越是担心,赵笔的妻子存活率应该很低。
赵笔的房子只剩下了一半,上半层大概是在地震时毁掉的,蓝行砸开房门,看到了令他惊异的一幕。
第十二章 赵笔的决定
骚乱已经过去,不过从杂乱的大街上可以看出来,刚才这里是多么的混乱,蓝行可以想像哭喊声和尖叫声传遍整条街道的情景,但还有人没有受到影响。
赵笔的妻子正在跪在地上搭积木,蓝行的突然闯入仍然没有惊动她,听到声响后,她只是回过头来看了蓝行一眼。
温柔的微笑,这是赵笔的妻子给蓝行的第一印象,笑容布满了她的脸庞,很从容、很自然,这是一种对任何人都不会保留的笑容。
“我不想打扰你,可是现在必须走了,有几个大家伙肚子正饿著呢,我带你去找赵笔,来。”蓝行把积木踢到一边,想扶起她一齐往外走。
赵笔的妻子甩开了蓝行的手,她跑过去捡起积木,心疼的拍了拍灰,不理解蓝行为什么要踢她的玩具。
忙了十多分钟,蓝行还是没能把她带出屋子,她完全不理会蓝行说什么,也不说话,只关心她的积木。
照以往的做法,蓝行会把她打晕强制带出屋子,可是他现在下不了手,她天真无邪的笑容让蓝行觉得,碰一下她都是一种亵渎。
“看来你还有心情管别人?”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嘿,你不是说两个小时吗?现在才二十分钟好不好?”蓝行转身面对房门。
“要跑出这个城市是件不容易的事,你不会认为你十分钟就可以跑到这里吧?”
“说这么多干嘛?你抓到我了,还等什么呢?”
“我在考虑……”
“考虑什么?”
“我新订了个规矩,每两小时杀一个人,可以换给另一个人两小时逃跑时间,我考虑是杀了你给她两小时,还是杀了她给你两小时。”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当然是杀了我,她什么也不懂,没什么理由为难她吧?”蓝行挡在赵笔的妻子身前。
“砰!”一声枪响过后,赵笔的妻子倒在了地上。
蓝行跪下来扶起她,发现笑容仍然凝聚在她的脸上,很快,这张脸就变得苍白起来。
“狗娘养的!”蓝行站起来扑了过去,却被一股很小的力量往旁边一推,他挤在了墙上。
“你应该感谢她,为你换来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选择她是因为第一我的枪打不死你,第二她不会跑,一个不会跑的目标会让游戏变得很无趣,现在计时开始。”
蓝行放弃了抵抗,他抱起赵笔妻子的尸体往外跑去,“那个人”似乎有很高的武学造诣,蓝行完全拿他没办法。
来到小树林,赵笔还没有回来,蓝行坐在地上无助的看著前方,这真的只是个游戏?一个玩弄别人生命的游戏?
没过多久,赵笔的马车来了,蓝行只听见一声惨嚎,一个人影扑向了地上的尸体。
“你知道吗?”蓝行空洞的看著前方说道:“一开始我有点烦她,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是一个天使,一个微笑的天使,赵笔,你不用伤心,她只是回到了她原本应该在的地方,我真羡慕你,能娶到一个天使做老婆。”赵笔没有说话,只听见蓝行继续说道:“他杀了她,给我两个小时逃跑,可是我现在居然跑不动了,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正好,你跑不动了,我的马车也来了,你快走吧,阎焱还在马席夫家等你。”赵笔出乎意料的冷静。
“走吧,带上她一起,先找到阎焱再说。”
“不,你走,我陪著她。”
“那一起陪著她好了。”
“蓝行,载著三个人的马车没有载著一个人的跑得快,我留在这里陪著她,或许还有机会为你再争取两小时,你快走,不要让她的死失去意义,好吗?”
蓝行终于明白了赵笔的意思,他想要和自己的妻子死在一起,他想要牺牲自己为行动小组争取更多时间。
蓝行没有犹豫的跨上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对赵笔来说,最痛苦的事不是让他去死,而是硬把他从妻子的身边带走,而如果让他知道妻子死得毫无意义的话,他可能到死都不会原谅蓝行。
马车跑得很快,蓝行在马席夫家门口看到了阎焱,接到阎焱后,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蓝国都城。
没有任何阻拦的,马车驶进了工业重镇,也就是蓝行得到黑色铠甲的地方,由于这里房屋低矮,所以死亡人数相对来说很少,不过地震时溅出的铁水,却烫伤了很多铁匠。
“我们必须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跑下去非得把马累死不可。”蓝行把马车拉到城外的一片草地上。
“睡这里?你不怕﹃那个人﹄追上来?”
“就睡马车里。”蓝行打开门把阎焱塞进马车,继续说道:“他一定会追上来的,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你去睡觉,我守夜。”
“有酒没?没酒的话想让我睡觉会比较困难。”
“那你就醒著吧,随便你,别吵到马就行,它现在是我们的主力,除非﹃那个人﹄有一辆汽车。”
“可是你说他有手枪,你说手枪不属于这个世界,汽车也应该是你们那边的产物吧?说不定他就有辆汽车。”
“是我们那边,别忘了你是和我一起来的。”
蓝行没有再说话,他在思考著刚才和阎焱的对话,他觉得已经找到了一些窍门。
“那个人”拿著枪是有原因的,他答应过蓝行不使用能力,而且他也做到了,问题在于,是他为了遵循游戏规则而不愿意使用能力呢'奇‘书‘网‘整。理。'提。供'?还是他根本就不能使用能力?
从先前发生的几件事上来看,蓝行更倾向于相信后者,“那个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能使用能力。
可是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蓝行在赶马车的时候没时间思考,现在静下来一想,“那个人”来得实在太快,就算他真的是个厉害的猎人,也不可能这么精准的找到猎物,除非他使用能力。
是作弊吗?蓝行觉得不像,如果是作弊,“那个人”就不会这么久还没找到自己,照他以往的做法,恐怕蓝行一停下步子就被他追上了。
“下车下车。”蓝行拉开车门,刚要睡著的阎焱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干什么?”阎焱一惊一乍的走下马车。
“脱,全脱了。”
“我……不好那个调调。”阎焱露出害怕的表情。
“靠,这话已经是你第二次对我说了,我也不好那个调调,只是要你脱光了而已。”
阎焱只好开始脱衣服,他早已变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现在的情况有多糟他很清楚,蓝行的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命令。
一直到阎焱脱得只剩下裤叉,蓝行才叫他停止,阎焱猥琐的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摸一下你内裤里有没有什么突起的小东西,可能会非常小。”蓝行开始细细摸索著阎焱的衣服。
“我内裤里有个很大的突起,非常大。”阎焱一本正经的说。
“没时间开玩笑了!”蓝行站起身来,手里拿著阎焱的衣裤。
“你不想让我穿衣服了?”阎焱可怜巴巴的说。
“听著,我现在有个计画,明天天一亮你就赶著马车赶到蓝国都城,找到杜杉、曾益柔和萧涵燕,在皇宫里等我。”
“你呢?你不和我一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就不叫计画了,我可以拖延﹃那个人﹄找到我们的时间,在皇宫等我到正午,如果我没有来,你就带著她们上皇宫后山。”
蓝行说完后转身就跑,他朝著西边跑去,如果没有记错,那里有一条不算小的河流。
蓝行的确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几个只比饭粒大一点的微型仪器,他不太清楚这个仪器的作用,但显然,它和“那个人”有著很大的关系。
蓝行没有把衣服还给阎焱,是因为他相信一定还有更多的这类东西藏在衣服里,他自己的衣兜里就有一颗。
来到河边,蓝行找到一根木桩,他把自己与阎焱的衣服牢牢的绑在木桩上,把木桩扔下了河。
这是他计画的第一步,让“那个人”找不到他的实际行踪,只要河水把木桩一直推著走,“那个人”就可以得到一个不肯休息、没日没夜奔跑的蓝行。
第二步,蓝行秘密的跟著木桩一起走,他知道在潜水处,粗大的木桩一定会被河底卡住,只要衣服一停止移动,相信“那个人”就一定能够跟到这里,他必须弄清楚,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毕竟他现在还没用过任何能力。
这条河从都城后山出发,灌溉了护城河及途经的庄稼,最后通过工业城市,流到一个没有人烟的湖泊里,一小时之后,木桩被一块大石头卡住了。
蓝行爬上了一棵树,他闭上眼睛,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一边计算著他生还的可能性。
不坏之躯已经帮他渡过了很多难关,但这次有点不同,敌人有手枪,有先进的跟踪科技,有敏捷的身手,最重要的是,他可能还有一些非常可怕的能力,如果与他正面交锋,蓝行猜想他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到收场的时候了。”蓝行这样提醒自己。
从几年前蓝行得到时间停止这个能力开始,一直到进入这个该死的欲望世界,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这个人,线索断断续续、麻烦一波又一波,行动小组的成员谁也没有放弃,大家都把这场追捕当成了一种生活,就好像每个人都是为了寻找这个人,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而就在不久之前,追捕者与被追捕者互换了,当猎物是个“神级”的家伙时,“人级”的猎人就要倒楣了。
现在,蓝行藏在这里,他觉得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自己的位置,猎人始终是猎人,再凶猛再狡猾的猎物都有可能被制伏,只要找到它的弱点……
树枝折断的声音打断了蓝行的思考,他把树叶堆在身上,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面,小河的流水声顿时小了很多。
脚步声很轻,明显是朝著这边来的,蓝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拖得很长,从远处看,这里就像是有块扁平的石头。
来人在河边停下步子,显然他看到了水里的木桩和绑在木桩上的衣服,蓝行真想欣赏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可惜他不敢动。
“蓝行,你的把戏可真多,你是个聪明人,可是你永远也赢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对你的了解超出了你的想像,而你对我几乎一无所知,就比如说现在,我知道你正藏在一个地方看著我,你却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你。”
这是一种古老的把戏,躲藏的人很可能因为这句话而暴露出他们的位置,蓝行很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抖了抖身上的树叶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啊!看来你对我的了解也超出了我的想像。”
蓝行对他并不了解,不过他有种直觉,这家伙不会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他说发现自己了,就一定是真的发现了。
“让我们走,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玩你的打仗游戏。”蓝行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可他无论如何努力,那顶连接著斗篷的罩帽都无法被看透。
“我会的,但是你知道吗?要让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重新变白,最好的方法不是用橡皮擦,而是把它废物回收,变回纸浆,重新做成一张白纸,这个过程虽然复杂了点,但效果绝对是最好的,还不用担心留下什么痕迹。”
“所以你现在正在加工纸浆?”
“差不多吧,多亏了你我才有勇气重新洗牌,我敢肯定,我创造的下一个世界一定会更加完美。”
话说到这里,蓝行已经能完全肯定对方就是“那个人”,他能这么坦白的和自己说话,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你洗牌我不想管你,但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