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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圣主堂中现出微弱的金色光芒,凝视著向下的隧道足有七八分钟,陈平终于微微颤抖著身子迈出脚步。
莉莉丝也想跟随下去,谁知他背著身子猛地挥动手臂将女人拦住,虽然什么话都没说,这种无声的肢体语言已经在告诉所有人:我一个人下去!
看著陈平的身影没入圣主堂内,高富回身看向母亲,悄声道:「这里面到底还有谁,大哥竟然要一个人下去。」
卢怀真咬著下唇,脸色严肃的道:「他父亲。」
这时的陈平全身心浸在一种紧张而且期待的情绪中,并未听到高富母子的对话。走下石阶,藉著并不明亮的金光,可以看到放置在密室深处的木制棺材这时变成了一座漂亮的水晶棺。
棺中躺著一位神态安详的女人,年约二十三四,身穿素白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散在身侧,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与卢怀真有六七分相似。
再看棺材旁边,本应该是摆放一张床铺的位置,这时却是放著一座类似维生系统的机器,屋内淡淡的金光正是从机器中散发出来。
慢慢走过去仔细看,机器里躺著的正是那个看守圣梅西礼拜堂的老执事,面目从容且不须再卑躬屈膝,神情之间竟是好似能够看出一丝威严。
呆呆的看著老执事,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平扑通跪在机器前,抚上冰凉的透明圆罩,鼻子一紧,眼中发酸,无数泪水唰唰落下。
比之前次见到母亲的棺木时表现,陈平这一次安静了许多,只是任由泪水落下,嗓子哽咽连半句话都无法哭喊出来,也只有双手不住的拍打冰凉的圆罩。
哭著哭著,那维生器中的金光慢慢消失了,整个地下室渐渐陷入晦暗不清的环境中,接著,圆罩向里侧滑开,让未能提防的陈平一下扑在圆罩下面的柔软厚垫上。
窸窣的摩擦声传来,一只干枯的手按在他的头顶,微微含混不清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的儿子,你终于来了。」
泪眼婆娑的抬起头,阴暗的光线并不能对陈平视线造成影响,眼中蓝色光影中,一张苍老的面孔上挂著慈爱的神情,笑咪咪的看著他。
我的儿子。
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竟能令陈平心头乱跳,眼中的酸意更重,甚至鼻子里也开始泛酸,想了千言万语,却是张著嘴不知如何说出来才好。一下抓住老人的双手,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呜咽道:「父,父,父亲……」
「莫哭莫哭,我的儿子,你吃了很多苦,我都知道,你现在是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了,怎么能哭呢,你看,你母亲在笑话你了。」
提到母亲,陈平倏然看向一边的水晶棺,卢怀真神态依旧并无变化,这才明白,在老人眼中心中,卢怀真永远活著。
像个小孩子般将头枕在老人的腿上,目不转睛的看著水晶棺中安详的母亲,时隔二十年,他们一家三口终于以这样的方式团圆,陈平真希望这一刻能变成永恒。
也不知过去多久,圣主堂外面响起了高富有些发急的声音:「大哥,大哥,你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母亲,我要进去看看……」
自无声的默契中惊醒,陈平大声回应著,让外面的人心中稍安,这才想起什么,抬头看过去。与他一样的,老人也有一双能在黑夜中发出蓝色光采的眼睛。
盯著老人的眼睛,陈平出声道:「能从十名尊神的手下脱身,父亲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我么,了不起?」老人呵呵笑了,轻轻刮了一下陈平的鼻子,爱怜的道:「儿子,你父亲又何止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傲然抬头,眼中露出一阵眷恋的神采,幽幽道:「我那个笨笨的徒弟有没给你什么帮助?他脑中的两块晶片经过小真的改造,原先一块有缺陷的晶片具备了自我修复能力,早就复原如初,只是他似乎并不知道。」
被老父一段莫名其妙,好似混不相干的话搞迷糊了,陈平抬头望向老父一时不明所以。
……徒弟,两块晶片,缺欠,改造。徒——弟——突然,陈平眼中的蓝色光芒变得散乱起来,无法相信的盯著那张苍老的脸,「这,这不可能!」
慢慢走下维生舱,老人伸手稍一作势,整个维生舱就转入了地下,同时翻上来一张普通的床铺,「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我和小真的关系么?」
看著陈平傻傻的点头,老人咧嘴笑了。
「当初收下小真作徒弟,是看中了她特异的能力。就在那段时间里,我面临著一个难题,越来越多的尊神偷偷下凡,去寻求人世间的男欢女爱,就即使我下令将所有被抓回来的尊神统统处死,也挡不住他们的行动。」
静静听著老父的话,陈平也在努力将眼前的老人,与记忆中,或许应该说,是水族祖先列奥卡记忆中的那位人物重合起来。
老人继续回忆道:「经历过数百年的生命,那个时候的我始终不明白,与尊神漫长的生命相比,人世间的男欢女爱又算得了什么。但是,我不了解那些男欢女爱,也就无法用实例劝说同伴们留在尊神殿。
「于是,我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让自己去对一个人类女人发生兴趣,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去爱上一个人类女孩,通过她了解所谓爱情的虚伪和无力,最后用我的亲身经历去教导同伴们远离所谓的人类爱情。
「在我身边能够经常接触的女人,就只有你的母亲,我的徒弟——小真。」
闻言陈平眉毛一挑。
这算什么,他母亲连替代品都不如,只是一个实验的小白鼠么?
刚要发作,一看到躺在水晶棺中的母亲卢宁真,他深吸一口气,静静看著老人等待著下文。
老人似乎没看到陈平的表情,继续回忆道:「事情很顺利,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情欲被压抑了几百年,一旦点燃就势不可挡。
「从我认真的注意你母亲开始,我吃惊的发现,原来才不过十年时间,小真已经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也就是在那时,我立即被她深深吸引住,并最终屈服在她面前。」
「你,你强迫母亲了?」面对父母的隐私,陈平不想深究,却又不知为何一定想要知道。
低头看著儿子,老人缓缓摇头道:「直到我吞吞吐吐的向小真表白时候才知道,原来小真也一直对我心存好感,我们之间,非常的契合。」
说到这里,老人脸上似乎也微微泛红了,好在周遭光线昏暗,总算遮掩过去。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爱情是宇宙间最烈性的毒品,一旦沾染就不要指望自己戒掉。是小真,让孤独行走四百多年的我感到温暖,是她让我发现,除去神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事情值得我留恋。」
「于是,你就堕落了。」陈平轻声道,「带著母亲,还有她肚子中的我堕落了,呵呵……」
陈平的轻笑声尚未落地,只听屋内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呵呵,尊神殿真是没落了,竟然连尊神的首领菲尔真大人都自甘堕落!这样的尊神殿,不存在也罢。」
第三章隐藏的敌人
认得这个声音,陈平猛地跳起来四下张望。
他还记得,当初魅影噬者娜塔莎曾经说过,要杀死他的父亲来作晋身之阶。
看到他的样子,作为父亲,菲尔真和声安慰道:「不必担心,这是一名魅影圣纹骑士,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已经离开了。」
陈平关切的望著菲尔真:「父亲,他们要杀了你,要用你的性命去换取更大的权力,你要如何……」
陈平想说如何躲避,后来回想下感觉不对。
菲尔真本人就是尊神的领袖,虽然退出尊神殿三十年,但未必会没人听命于他,是以临时改口道:「……如,如何应对?」
菲尔真神色并没多大波动,淡然道:「要杀了我么?原来他们是这样打算的。」
看向一边焦急的陈平,他的嘴角向上翘起:「我的儿子,你似乎忘记了什么,我到底曾经是尊神的领袖,更是从追杀中脱身的人,一名噬者又怎么会威胁到我?」
心中释然,陈平长长吐出一口气。
「是我太多心了,能从十名尊神的追杀中脱身,父亲又怎么会被一名噬者吓到。」话虽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有一点隐隐的不安,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陈平勉强将那种不安压下,随即很多疑团迎刃而解。
为什么会有无数死士甘心为他的父母卖命?为什么一向与尊神殿不即不离的线人公会出手帮助他的父亲?
还有就是线人公会为什么会为了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肯与礼拜堂和尊神殿站在对立的立场。
但是,又有很多新的疑团产生了。
陈平想到了外面的卢怀真夫妇,想到了水族,甚至是莎莎的长生族。
他迷惑的道:「父亲,为什么高富的父母要潜入礼拜堂内部?还有,您说将庞大的力量交给我作礼物,我要完成什么目标?」
菲尔真微微诧异的反问:「难道卢怀真没有告诉你?」
斟酌下词句后,这位尊神殿的最高领袖慢声道:「我的儿子,其实你的父母很自私,尤其是你的父亲,他为了陪伴自己心爱的人放弃了作为父亲的职责。
「为了补偿对儿子的遗憾,他决定送给你一份庞大的礼物,那就是整个纳美礼拜堂的势力,如果操作得当,甚至可以取得整个纳美国。」
听到老父的话,陈平心头一颤,接著是阵阵狐疑。
说实话,他是不大相信卢怀真所说的无所图,长年在道上厮混的他更加相信利益交换,即使这份赐予是由老父送来的也是如此。
听了陈平的疑惑,菲尔真沉吟了一阵才道:「真的没有任何需索。」
陈平立即追问过去:「即使我使用这股力量推翻尊神殿,也没有问题么?」
菲尔真身子不禁抖动一下,却斩钉截铁的道:「没问题,这支力量是我送给你的财富,如何处置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干涉。」
长出一口气,陈平嘿嘿笑了两声。
「开玩笑的,我才没那个心情想做推翻政府的事情,只要能赚钱,我不会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
「倒是有心人不少。」
菲尔真淡淡的道:「比如说线人公会的官君策,还有一直以来被尊神殿压制的两族,以及层出不穷的野心家。」
一句话将陈平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身执事装束的菲尔真,结结巴巴的道:「父,父亲,你,不是一直在隐居么,怎么可能会知道?」
摆手示意陈平不必大惊小怪,菲尔真道:「这份力量我就交给你了,如何使用那是你的选择,我现在只是一个看管圣梅西礼拜堂的老头。」
说著,他竟是站起身来拉著陈平走到石阶前,「回去吧,你的世界在外面,而不是这个死气沉沉的地下室。」
从没想到父亲会将他撵走,陈平痴痴的望著水晶棺中的母亲,痛苦的看著菲尔真,哀求道:「父亲,请让儿子与你在一起吧。」
菲尔真用温和但透著坚决的语气对陈平道:「这里是小真最后的安息地,我不会离开的。如果你想来看看小真,我很欢迎,不过你不属于这里,也不应该与我这样一个半死的老头的待在一起。」
说著,他语重心长的道:「我的儿子,你应该是展翅的雄鹰,在外面的广阔天空中翱翔。」
见菲尔真如此坚决,陈平不得不慢慢踏上了石阶,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圣主堂。
来到最后一级石阶上,转身看到下面的光线又一次变得昏暗,他对著里面大声喊道:「父亲,我很快回来看你。」
高富好奇的凑过来:「大哥,看到你父亲了?他真的就是那个老执事?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