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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官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前行,直到消失在舱门处。
好像刚刚发现丹凤眼,陈平笑嘻嘻的凑过去:“陈家妹妹,几日不见,又丰满了许多么……喂喂,别挠我,你几天没剪过指甲了——”
好不容易从丹凤眼的魔手下脱身,陈平带著一脸横七竖八的血红伤痕,兀自傻笑著对施暴者道:“妹子,你说实话,见到我是不是很开心啊?”
“呸,我只是好奇,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个神眼平竟是个三头六臂的家伙。神眼平,你给我老实说,以前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装傻?”
“嘿嘿,陈家妹子,你不要生气,我大哥呢,也是刚刚知道,他原来不是人——”高富腆著脸笑嘻嘻的凑到丹凤眼身边,想要解释下。
“滚开,死胖子,看到你那副猪哥脸,我就知道陈平在船上,想糊弄我,再等一万年吧。”丹凤眼毫不客气的冲著高富斥骂。
“唉呦,你这疯丫头,倒是去挠我大哥啊,怎么又转到我了……”嚎叫著,高富被丹凤眼追出了船舱。
如此一出海关缉私官员与走私贩子热烈交锋的戏码,看的莎莎、胡尔夫等人眼睛都直了。
偷偷拉住陈平,莎莎低声询问起来:“这个海关的官员,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她就是邻居家的小妹妹,高富的同学。”陈平笑嘻嘻的回答。
看著陈平摇摆著身子晃到甲板上,尼古拉亚凑到莎莎耳边道:“果然自古官匪一家!”
陈平没听到这话。此时船已靠岸,走上甲板的他向著码头大步行去,走上巨石砌筑的堤岸时,伸手对一名巡逻过来的海警打招呼,又向路过的装卸工问好,或者拉著其他船主的手叙谈,与莎莎心中一名私货运输商的形象,实在相差太远了。
拉住满脸指痕的高富,尼古拉亚一边心疼的为他擦拭伤口,一边不住的埋怨:“真是的,冲我凶的时候,怎么那样横,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就变成面团了。”
看著高富嘿嘿呦呦的乱叫,她狠狠的一跺脚,“怎么没把你的舌头拔了,就知道乱叫。”
高富露出憨憨的笑脸来:“嘿嘿,拔了我的舌头,以后你尝什么——”
“要死了!”一句话,说的尼古拉亚满面寒霜,手下掌握不住分寸,重重的按在高富伤口上。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胡尔夫将这对冤家拉开,询问高富道:
“你大哥,很有钱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要知道,水族三四万张嘴,等著他买吃的呢。”
听到胡尔夫的话,辛蒂有些不好意思的急忙打断他:“老先生,不能这么说,水族也是有些积蓄的。”
众人顺著前总执事的示意看去,只见陈平被一群小孩子围住,正掏出一袋金沙,一小撮一小撮的分给他们。将小孩子打发掉,他又将口袋里不多的金沙分成十几份,扔给了站在码头上乞讨的女人和老人。
尼古拉亚呆住了,“天啊,他当自己是什么?百万富翁么?那些金沙值不少钱呢。”
耸耸肩,高富根本没有在意,“这就是我大哥。我们没钱,但是,大哥说了,当初我父母死后,他下海闯世界,我这个废物,全靠码头上的叔婶接济,才能活下来,现在轮到我们报恩了。”
站在码头上,他没有回头,“走吧,回家的路可不近。”
陈平的家,确实不近,正确的说,很远。坐上计程车,整整行驶了两个小时,众人才到达目的地。
“啊——”看著陈平的家,辛蒂发出一阵惊叫,“你,你们,就住在这里?”
“叫什么,你这头粉狼又不是没杀过人,住在墓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高富不耐烦的道。
粉狼辛蒂的确杀人如麻,那是在海上做“生意”的时候,平日,她也不会时时刻刻与死人在一起,但是,陈平兄弟二人,把家安在墓地,让她有些无法接受了。
“妹妹,你,你们就不害怕?”拉扯下同是女人的尼古拉亚和莎莎,粉狼的声音中都带著几分颤音来。
尼古拉亚打量著这栋独立在墓园中心的二层小楼,轻松道:“害怕?
我感觉这里很好啊。很安静,嗯,空气也很清新,没什么不好的。”
辛蒂突然想起来,她问话的两人是长生族,祖先就是与墓地和棺材打交道,哪里会怕什么死人、墓地。
所问非人,她急忙转头看向胡尔夫,前总执事脸上没有任何奇怪的表情,口中叨念著什么,慢步走入了房子。
辛蒂愤愤的跺脚,“一群怪人!”看著屋外只剩下自己,也急忙跑进了屋内。
因为久未住人,屋内弥漫著微微的腐败气味。众人将客厅的窗子打开,让气息释放出去。
燃起壁炉,整个屋子立时变得暖和起来。
站在窗子前,陈平默默的注视著墓地,天色已经黑暗,纵使用他的神眼,也看不到墓地的尽头。任由别人忙著收拾屋子,他只是站在原地,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悄悄走近陈平,先是犹豫了下,接著,莎莎坚定的抱住他的手臂,并不说话,仅是陪著他看向夜色里的墓园。
过了好久,身后打扫的声音慢慢消失,疲累不堪的众人各自休息,整个客厅内只留下他们二人。
忽然,陈平抬手指向墓园深处,“那里,就是高富父母的合葬墓,这块墓地很贵,花去了家里所有存款,买下来,我和高富就会饿肚子。所有人都劝我,要我找一块便宜的地方,随便埋了叔叔和婶子,或者干脆将他们两个火化,骨灰放在家里,省下这笔钱。
“我不肯,叔叔和婶子,让我度过了五年快活时光,我不能委屈了他们,卖房子,借高利贷……总之,我想到的所有办法都用上,买下了那块墓地。”
“而且你在我父母下葬的第二天,就上了王独眼的船,把预支出来的饷留给了我。”两人身后响起了高富的声音,不知何时他也来了。
“我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第一次出海就跑远途,指望能多得到一点钞票,谁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海难,被困在孤岛四个月。若不是码头上的亲戚接济,回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高富的尸体了。”陈平状似轻松的道。
“所以,你对码头上的人特别慷慨?”莎莎开口问道。
“其实,码头上的巡警、海关,都是邻居,谁不了解谁?平日里,只要不是大错就装作没看到,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高富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轻松。
“那你要如何解决水族人吃饭的问题?”莎莎轻声问道。
“这个好办,我早想好了,”陈平自信的道,“虽说一起登陆不现实,但是我可以让先几百名水族人上岸,而后我负责接生意,那些水族人是大海上的民族,正好出海跑生意,大家谁都不吃亏。”
说完,陈平猛地换了一个话题:“高富啊,一会去拜祭叔叔和婶子,东西你准备好了么?”
“一会?这个时候?”看著外面的天色,莎莎十分诧异,半夜三更的,这两兄弟竟然要去拜祭父母,别说是人类没这个规矩,便是长生族都不时兴。
慢慢走向房门,陈平嘿声道:“我们哥俩干的不是什么光采行当,难道还要青天白日大张旗鼓的去拜祭?趁著天黑没人看到,悄悄的祭拜就可以了。”
高富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篮子,里面装著烧纸和香烛,拉开门走出房子。
倒是陈平,走到房门突然站住了,冲著黑影中道:“你去不去,再不出来,就不带你了。”
莎莎正在惊讶,只听黑影中响起了尼古拉亚的声音:“我去我去。”
已经是深秋时节,墓园的地上满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带著轻微的唦唦声,软软的,非常舒适。
陈平和高富都是熟人,莎莎与尼古拉亚对墓园无法产生恐惧,这个特殊的组合,很快来到一座大大的坟丘前。
看到坟丘,莎莎轻轻的倒吸一口气,这时才明白,刚刚陈平所说,为什么一块墓地要将家里弄得倾家荡产了。
坟丘足有两人多高,全部砌著方型大理石,每块大理石都刻著花纹,因为是夜间,那花纹看的不是很清晰。坟丘周围,是青石方砖铺就的环形甬道,足有三十几米长,正前方,是一块三米多高,一人宽的巨大墓碑,全部用汉白玉制成。
墓碑前面,是一个同样材质的供桌,上面放著石头雕凿的香炉。
高富俐落的将香烛和烧纸摆上,尼古拉亚在一边帮忙。倒是陈平,负手站在一边,静静的看著高富上香、烧纸、磕头。
当高富站起后,陈平也跪在墓碑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不过,他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探手向香炉内摸去。
温的,竟然有炉灰是温的,陈平脸上不变,眼睛悄悄看向左近,似乎并没有什么人。
“大哥,怎么回事?”见到陈平奇怪的举动,高富很是诧异的问道。
“有人在我们来以前,在这里祭拜过。”
陈平轻声道,说著,他眼中泛著蓝色光芒,在周遭又扫视一圈,弯下腰,在地上捻起一块纸灰来。
“会是什么人?老官么?”高富看著纸灰狐疑道。
“那胖子与我们非亲非故,来这里做什么。”陈平否决了高富的猜测,“你要是说家里的老邻居,倒是有些可能。”
说著,他又轻轻摇头,“今天并非节日,怎么会有人来拜祭。真是奇怪。”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唦唦的走路声,几个人惊异的看过去,夜色中,一个人影步履蹒跚的向这里走来。
来人速度不快,似乎腿并不灵便,等了一阵,才慢慢走到近前。仔细看去,这人眉眼像是四十左右,脸上的皱纹又好似六十上下,身材很高但却弯腰驼背,又好像七八十岁。
看到陈平几个,来人并不奇怪,开口道:“你们,是来祭拜高家的?
唉,难得啊,这个坟一年中难得有人来祭拜啊。”声音极度嘶哑,在夜里听著,好似空中的夜枭在鸣叫。
看著奇怪的驼背人,尼古拉亚心中怦怦乱跳,身子努力躲在高富身后,眼睛不敢看过去。莎莎也好不了多少,站在陈平身后,低著头,好像地上有无数画卷似的,看的非常仔细。
陈平将驼背人反覆打量几次,沉声问道:“你是看门人?原先的看门人老刘呢?”
驼背人有著深深的眼袋,看上去完全是个迟暮的老人。翻了一下厚大的眼皮,驼背人反问一句:“你,有多久没来了?一年了吧,老刘去年都没了,现在我管这里。”
“怎么每个故事里,墓地都会有个怪老头?”尼古拉亚压低声音对莎莎道。
驼背人耳朵微微一动,随即继续用那嘶哑的嗓音道:“你是高家的儿子?拜祭好,好啊,免得父母在下面不安生。”
陈平全神贯注的看著驼背人,那个小动作虽然只有一瞬,也被他捕捉到。心中顿生疑丛,装成不经意的样子,负手向前走了两步,“我每年都向这座墓园捐钱,怎么看起来还是如此破败,是不是你把钱私吞了?”
“墓园么,你指望是个什么样子?吹吹打打,天天都像过年?”驼背人的词锋倒是很尖锐,声音中也带著几分的嘲弄。
“噗哧。”陈平自己先笑了,迈步走到驼背人身边,自嘲著道:“没错,是我太操心了,这里最需要的是安静。可是,对于一座墓园来说,有著二级高阶噬者身分,能力又是敏锐听力的看门人,是不是太浪费了?”
驼背人一惊,身子便要向后退去,谁知,他的手臂一紧,也已被陈平牢牢抓住,立刻用嘶哑的声音喝道:“神眼平,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没有对你不利,仅仅是点出你的身分,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