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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余弯弯不解地问道,眼中还带了几分少女的天真烂漫,心中却是十分自卑,原来她已经被嫌弃成了这般。
“余弯弯,你当我死了么?”余有忌的声音不轻不重地飘了过来。余弯弯总觉得哥哥是有瞬间漂移术的,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她仰起头来,他正好替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他居高临下地看她,“居然敢打他主意?”
余弯弯挺讨厌那张面具的,冰冷陌生,恍若将一切都拒之在外。她眯了眯眼,有些泄气般,“我明白了,我不会招惹你身边的人便是。既然你来了最好,我跟你告个别吧,哥哥再见。”
她才站了起来,余有忌已经扯住了她的领子,淡淡道,“你要走么?”
“嗯。”
“那我送你一程。”他毫不怜惜地拽着她的领子往外走,徒留下那目瞪口呆的看守,主上大人先前明明不是这样子说的。
余弯弯被这样拽着十分不舒服,奈何力气比不上他,知道这么走着。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在外面看起来只觉得有些落魄,又像是什么遗址。周遭很是冷清,有许多的参天大树,树冠浓密,她想若是没有余有忌带路,她铁定会在这林子里迷路。余有忌带着她入了林子,淡淡道,“余弯弯,你可知道为何这里的树会长得这样高大。”
“为何?”余弯弯发现他已经放开了他,不由整了整衣服问道。
“因为这片林子里埋着三百零八具尸体,你说有这样的养料,这些树能长得不好么?”
瞬间,余弯弯便觉得此处诡异阴森,脖颈处起了鸡皮疙瘩,缩了缩脑袋,小心地靠近了余有忌一些。余有忌伸出手来抬起她的下巴,“你说,东方展杀了这么多人,他该不该死?”
声音很淡,却因为仇恨,带起几分涟漪。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她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有些轻微的战栗。这样的问题,余弯弯认为很难回答,所以便闭上嘴巴不说话。他说,“余弯弯,我其实很好奇,我当年到底存了怎么样的心思才不杀你。”
余弯弯皱了眉头,很想转身就跑。她总觉得这儿有许多的怨灵,她害怕,可是她腿软,动不了。余有忌扯着她的领子,“不过既然留着你了,也总是颗棋子,捏在自己的手里总比捏在别人的手里好。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没有我的许可,哪儿都不许去。”
就这样一番话之后,呆愣中的余弯弯又被扯回去了。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她那从小到大崇拜的哥哥,她总以为他不疼她,其实他不恨她,她便要满足了。十几年的亲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笑话一场,如今他留着她在身边,要的也不过一枚棋子,可是她不恨他,一点也不恨他。许久她才问了他一句,“以后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有名有姓,你自己看着办。”余有忌将她带回高楼之上,将她塞回阁楼。
他说,“余弯弯,你要知道,我恨得只有东方展一人,其他的人我不会动,可是若是你逃了,我会将他旁边的人,一个个杀死。”
余弯弯点了点头,“我明白,余公子。”
余有忌转身的那一刻,松开了紧紧握住的双拳,突然之间显得有些无力,如此便生分了下来么。
余弯弯静默地站着,看着余有忌离去的背影,明明是一样的生活,却突然从天堂变成了地狱。她咬了咬唇,心里想着,若是他将一切都忘记了多好,这样,她还是他的妹妹,他也没有仇恨。开始,事实已是如此,她或许可以替他的父亲赎一些罪。余弯弯将自己关在房中沉静了几日,想了想自己能替余有忌办得事,几乎是少得可怜。天才蒙蒙亮,她就挣扎着爬起来,拿了桶子和勺子去浇花。她力气不大,提着满满一桶水很是吃力,只是她也忒不会看天气了。不过才走到花田中央,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她连躲都躲不了,抓着桶子往回跑,泥泞的田埂有些滑,一个不稳,整个人一滑……
余弯弯悲剧了,都还未发声,人已经被花刺刺中,全身麻痹动弹不得。雨越下越大,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有些疼。她此时声音都喊不出来,微弱的声音很快被大雨覆盖住,她有些无力地阖上双眼,只希望雨水快点停下。过了许久,雨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天色越发阴沉,乌云厚厚地仿佛要压下来,一个惊雷突然在头顶响起,她吓得眼睛都没有了神采,那样的巨响她怕。她哭了,眼泪混合着雨水落在泥泞土地中。突然远远地看到一个影子朝她靠近,她努力地挪了挪身子,张了张了嘴,只怕那人看不见她。
他走得越发近了,朦胧的雨中她看清了他的黑衣,看了他脸上带着的银色面具,没有哪一刻,她是这么想见到那诡异的面具。余有忌低下头来看着她,看着她一脸委屈伤心的样子,也不顾她是否沾了一身泥,轻松地将她抱在怀中,快步往阁楼走去。他唤来了花爱银,花瑟瑟,让她们两人替她好好洗个澡。花爱银一边替余弯弯清理着身子一边道,“弯弯啊,你不知道方才主上的脸色有多难看。”
“唔……”余弯弯还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地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
“主上近日来,心情都不好。你可别再惹她生气。”她们替余弯弯将头发身体弄干,拿了干爽的衣服替她穿上,又用被子替她包起来,还给她端了驱寒的姜茶。她们走后,余弯弯就跟一只蚕宝宝一样窝在床角里发呆,身体也逐渐能够动弹了,余有忌就开门进来了。余弯弯见到之后,一脸有礼,露出淡淡的微笑,“余公子有礼。”
余有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有些想说的话也瞬间憋了回去。他皱了皱眉,站在她面前冷冷道,“别再给我乱跑,否则我将你捆起来。”
“是,余公子。”这句话,余弯弯说得有些憋屈,她只不过是为了帮他的忙。
对于“余公子”这三个字,他听着委实别扭。余有忌刚想退出去,又觉得自己心情忧郁,又靠近余弯弯狠狠地拍了一下她脑袋,“故意跟我怄什么气?”
“我,我没有。”余弯弯被吓到了,嘶了一声,真疼。
余有忌又重重地拍了一下,却不说话。
“我只是想帮你一些忙,赎一些罪,希望,希望你可以对他……”
“你做梦。”
“我知道你会是这种的反应,我只是想这样我心里安慰一点。”
“余弯弯,安慰你自己还不如安慰我。”余有忌淡淡地说道,此时他不敢摘下面具,因为他知道他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补偿
余弯弯一脸困惑地抬起头,“安慰你?如何安慰你?”
余有忌的声音冷冷淡淡,接的很是快速,“嫁给我。”
这样的话对于余弯弯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的。她当下呆若木鸡,傻愣愣地看着余有忌,余有忌把这句话说完了,也就淡定了,他身形笔直,站在她的面前,气势压人。
闪电如一把明亮的利剑将暗沉的天空劈成好几片,惊雷之声乍然响起。余有忌的那张面具被那余光染了几分诡异的色彩,狰狞十分。
这么多年来,余弯弯从来都是将他当做哥哥的,若是突然变成了夫妻,那不是乱伦了么。她拼命地摇着头,结结巴巴道,“余,余公子,你跟我开玩笑吧?”她又对着他重新审视了几次,看来看去,他还是她哥哥。他怎么可以跟她提这种要求呢?
余有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只需要一个结果,你只需告诉我你肯还是不肯。”
“我们根本不合适,而且我们之间关系挺复杂的,然后我觉得我还是叫你哥哥,然后……”余弯弯都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哥哥……”
“我不是余公子么?”
“不,不是这样子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应当撇得干干净净的不是么。所以自你喊我一声余公子起,我们之间的兄妹之情已尽断。可是日后你若日日留我在身边,我不给你一个名分委屈你了。”
“不,不,不委屈不委屈。”余弯弯连连摇着手,摇摆得很是用力,几乎要把手给折断了。她苍白了脸,“我们,我们就这样挺好的。”
“我说委屈就委屈。”他突然抚上她的唇,用力地按上去,不住地擦拭着,余弯弯只觉得疼,娇嫩的唇似乎被擦得破了皮。她想要反抗,余有忌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觉得把她的唇蹂躏够了,才慢慢地放了手,“以后别让其他的人碰你这儿。”
余有忌说完转身便要走,余弯弯从身后扯住他的衣袖,“哥哥,哥哥,我们把话说清楚,真的不行,不可以。”
“你不是想要补偿一些什么?用自己补偿不好么?”他转过身来,无情的面具阻挡了他的神色,他的声音冰冷生硬。
她当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在他面前缓缓跪下,“哥,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害怕。从小,你便是最疼我的。”
余有忌淡淡道,“余弯弯,我再跟你说一次,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我的脑袋曾经受过很重的创伤,特别是你,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我的妹妹,你只是东方展的女儿,我记得的只有我对你的仇恨,没有怜惜。”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带着血丝的唇不住地哆嗦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信抑或是不信,与我无关。”
“前些日子,你待我很好。”
“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心中最后一丝信念全然倒塌,冰冷的泪滂沱而下,“余有忌,我亦讨厌你,我讨厌你们,为什么委屈的都是我。”
他将她扯起来拉到床上,“小心着凉……免得影响了我们的婚事。”
她突然嚎啕大哭,余有忌小心地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动作有些僵硬。顿了顿,摘了面具,在她的额头间落了一个淡淡的吻,又顿了顿又觉得不够,又在她那伤到的唇上贴了贴。余有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低低道,“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不行。”
自从她出现在他面前,那颗烦躁的心莫名地安定了许多。他不知道这跟情爱是否有关,他只知道,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都应该是跟他在一起的。
无论余弯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古宅里所有的人,心都是向着余有忌的。余有忌要求大婚,整个阴沉沉的古宅便被装扮的喜气洋洋。余弯弯第一次讨厌起了红色,那样的刺眼,恍若在嘲讽她一般。余有忌似是铁了心,无论她怎么求他,他都没有改变他的初衷。整整两天她都没有合眼,她试过绝食,试过上吊。他却仍旧执意娶她,“余弯弯,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死了的下场跟你逃跑的下场是一样的,有整个东方家无辜的生命陪着你。”
“余公子,如今我还是个有夫之妇。他没有给过我休书。”
“休书都在我手里,你忘了?”余有忌摸了摸她的脸,将她散落的几根发丝别到脑后,“即使是,我余有忌也不在乎,你觉得一个将生死都度之在外的人,还会在乎什么世俗礼仪么?”
余弯弯放弃了,她开始沉默。花爱银替她上妆穿嫁衣的时候,脸上是浓浓的笑容,似乎今天要嫁人的是她一般,“弯弯啊,你终于要跟主上结为连理了,我们都好开心。”
余弯弯连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让她怎么说,这一场让她觉得可笑的婚事。那个娶她的男人,是她喊了十多年的哥哥。眼中蓄满了泪水,似乎是一眨眼,眼泪便会掉下来。花爱银突然停住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她说,“弯弯,你不高兴么?”
“花爱银,主上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