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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道,“这东西怎么可能让我飞啊……虽然我知道那里的东西都很神奇。”弯弯又继续盯着它看,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打着一种商量的口气,“飞毯,你能让我飞起来么?”
话音刚落,那飞毯居然变大了,足足有一张床般大小,两个人躺在上面都不成问题。上面的花纹呈现得越发明显,还带了些朦胧的荧光,甚是漂亮。在弯弯的惊呼中,它又慢慢地悬浮在空中,晃动了一番。弯弯哇了一声,一脸惊悚地看着天牙,“天牙,这,这,这,太伟大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有些犹豫却又胆大地坐上了那飞毯。天牙倒是很自然地跳上去依偎在她的脚旁。弯弯咧着嘴随意指了个方向,“去那儿。”
那飞毯便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地飞去,飞毯飞得很高,犹比高楼的屋顶尖儿。弯弯渴望着飞上青天不是一天两天,可是如今真正得飞上那么高,高高的地方令她没有安全感,她怕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身体几乎要趴下去,紧紧地抓着边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天牙则是开心得很,一直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弯弯过了会儿也就适应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风在耳旁吹个不停,而自己仿佛身处于梦幻之中。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许多,看下面的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突见到两人打斗的身影,似是少爷与另外一人,她顿了一会儿,发现那人形似哥哥,她不由指着那个方向道,“去那儿,去那儿!”
飞毯缓缓降落,还未到地上,她便迫不及待地从飞毯上跳落下来,“住手住手!哥哥?”她有些诧异地叫了他一声,靠得近了她才看到另一名男人脸上的银面,又确定地唤了一声,“哥哥!盛夏你们别打了。”
两人的打斗逐渐停了下来,分开一大段距离。
弯弯以为他们的打斗是为了自己,不由道,“你们打来打去的有上面意思,决定权仍旧在我手中,只要我不同意……”
“弯弯,他杀了你爹。”少爷的声音微颤,神色复杂。
余弯弯方才还翱翔于那高高的天空之后,享受着飞跃的快感,刚刚还在想着哥哥这么快就寻来了,想跟他说些话,突然听到这个噩耗,只觉得耳旁嗡嗡作响,双腿也微微发软,又不确定地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没有制止住他,他的刀太快了。”他淡色的眼眸不敢看向弯弯只是看着那穿着黑色衣服的余有忌。
她想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可是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得让她难以接受这一切,她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声,“那我爹他……”
“他走了。”少爷很快很轻地说了一声。
她的眼眸略微湿润,虽然从小到大,养育她的人是奶奶还有哥哥,可是东方展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他们之间有血缘的牵连。虽然她才受过他微薄的关爱,可是她知道,他会对自己很好很好。
他若不在了,东方家就败了,那娘呢?
之前她未曾想过,当余有忌报了仇之后,她与他该如何相处,如今却突然想明白了。她抬起泪眼看向余有忌,黑色的下摆在风中飘飞,有一丝浅浅的血腥味。他的手上握着那把玄色大刀,刀刃上还沾染着血迹,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一字一顿道,“哥哥,从此以后我不欠你什么了。”
余有忌并未作声,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去了,周围的风吹动着树叶簌簌作响,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弯弯的声音略带沙哑,“盛夏,让他走,让他走……我爹杀了他全家,他杀了我爹,还养了我,他不欠的,不欠的……”
“弯弯……”余有忌的声音有些僵硬……
“余有忌,如今的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着你,所以请你快一点消失好不好?原来你带走天牙的时候就有了计划,所以我才刚到家,你就迫不及待地放天牙进来,引开大家的视线,轻易混了进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这么迫不及待么……”
为何要利用上她呢,她想。
余有忌将黑色的刀插回自己的刀刃中,冷冷地笑了一声,一个跃身飞上屋顶,消失在黑暗中。
弯弯拔腿就跑,她想知道自己刚才听到的噩耗是不是真的,如果只是在做梦该多好。府中很静,没有惊天动地的哭声,也没有什么其他一样的声音。她在东方夫人的门口停下,脚步慢慢地停了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稍微稳了一些,刚才听到的都是假象吧。
她缓缓地走了进去,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却不小心踢到一个人,她低头一看是伺候东方夫人的丫头,她的心微凉了一下,他说不会殃及无辜的……
她抬起头,就在屋内的中心位置,两个身影相互交叠!东方展与东方夫人都躺在地上,房中灯光微亮,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东方展的胸口有一个大洞,鲜血汩汩地往外淌过,如今已经稍微干涸。东方夫人的脖颈处亦是有伤口,弯弯小心地碰了碰她的鼻息,一丝气息也无。余弯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跌在他们的面前,低低呢喃,“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的心一下子就从天堂跌落到谷底,余有忌明明说只杀东方展一人的,可是……
她紧紧抱住东方夫人的尸体,手上身上沾满了血迹,她的手颤着抚上她冰冷的脸,“娘亲……”
“娘亲,你醒醒好不好,你还未看到我出嫁,你还没有替我亲自披上嫁衣……”
“娘,爹……”她的声音再度哽咽。
太突然了,突然得令她无法接受。
奶奶说,她是个好命的孩子,这一路走下去必定是一帆风顺的。可是奶奶说错了,她是个不祥的孩子,她沾上的人总是走得特别快。奶奶是,落霖是,她的爹娘也是。哭够了,她就抱着东方夫人的身体,呆愣愣的。又剩下她一个人了呢,她那双水灵灵般的眼眸中,此时透着呆滞,透着满目的悲凉令人看得心疼。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方才弯弯踢到的那个丫头突然站起了身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叫了起来,“啊——”
弯弯看那丫头,两眼无神,“你还活着……”
幸好少死了一个人。
天牙和少爷不知何时到了这里,天牙蜷缩在门口不敢进来,少爷走到弯弯的面前,轻声道,“弯弯,节哀顺变,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才是。”
“我的娘亲过得很苦,从小就丢失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想我,想我想得生病,如今我回来陪她了,她很开心,费了劲心地来弥补我,照顾我,可是我总不愿意叫她娘亲,我终于开口叫了她一声,她开心得要命。可是……就这么一下,晚餐前娘还精心替我打扮的,不过一顿晚餐,娘也没有了,爹也没有了……”
“弯弯,不要哭。”少爷蹲在她的面前,轻轻地替她拭泪。
“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明白娘亲是什么,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娘亲就是竭尽全力给你温暖的人,我不要她死,我不要……”
少爷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弯弯不哭,以后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比你娘亲对你还好,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我不需要谁再对我好。对我好的人,总是会离开我,或者……伤害我。”她咬着唇,唇色泛白,心已经四分五裂。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次我绝不负你。我一直以为我不爱你,所以放任自己去伤害你,可是当我伤害了你才知道原来我伤害了自己。弯弯,有的时候真的是迫不得已,真的……”他轻轻地拍着她,“别怕,我会帮你,别怕。”
少爷安抚着她,心疼,自责,愧疚,伤心,一时什么感觉都有。
东方夫妇突然死亡给东方府里的所有人带来了震撼,没有人感相信这样的事,也没有人会料到。晚餐还在谈笑风生的人,怎么说去就去了……弯弯并没有公布凶手,有人甚至将杀母弑父这样的罪名落实到她的身上,还有传闻她不过是一个假冒的女儿,东方家大小姐早就死了好多年了。
弯弯在痛失父母之后再背负上这样的罪名,几乎都要崩溃了。索性的是少爷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替她将东方双亲的身后事办得特别体面,弯弯披麻戴孝守在灵前,她想这是她最后敬孝的方式了。
少爷在处理好东方家族之后,并没有走,而是在这里留了下来。府内的人,疏散了一部分,又安插了一些新来的人。府内的下人开始称呼少爷为姑爷,伤心中的弯弯亦没有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下等下第二章
画人
“弯弯,张嘴。”少爷坐在床边上,端着一只青花瓷小碗,勺了半勺喂到弯弯的唇边。他很耐心地喂着她,时不时地摸摸她的脑袋,“弯弯很乖再吃一口。”
只从东方夫妇出殡后,弯弯又生病了一回,接下去的几日都是少爷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少爷喂她吃晚饭,又拿了热毛巾替她擦了擦脸,摸了摸她的脸道,“舒服一些了么?想要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弯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双眼并没有多少的神采,唇抿得泛白。少爷又道,“这段时间瘦多了,等会儿让邱敏出去给你买烤鸡好不好?”
最近他总是在哄她,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哄着她。
“我不要。”弯弯的声音沙哑得很,却,是她最近说得第一句话。这些天她总是不说话,一直默默地跪在一个小铁盆前,给她的父母折金元宝,烧纸钱,人静默得可以,晚上也是噩梦不断,睡得不好,却也没有发出一声的呓语。
“好,好,不要就不要。”少爷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用下巴抵住她的发旋,“那你想吃些什么?”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她摇着头,她以后也不要烤鸡了,有关于他的记忆,她都不要了。她没有挣扎,就这样靠在少爷的怀中,听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讲述最近发生的事,他还说他并没有让东方家败落,他会帮她好好支撑起这个家。
“谢谢你。”弯弯认真地听着,真诚地跟他说谢谢。她突然想,是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从小到大她总是耍赖一般地粘着别人,祈求别人照顾她,养着她,成为人家的累赘。其实她是时候长大了,需要自己做决定了不是么。她的眼中逐渐焕发出一些不一样的色彩,脸上也带了几分坚定。她又躺回床上,养了几日的病,她也能够下床了。少爷见她病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再时时刻刻地陪伴在她的身旁,他有自己要做的事,他派了邱敏跟在她的旁边。
弯弯问邱敏道,“你也帮着少爷打理我们家吧?”
邱敏不由地有些好奇弯弯的问法,嗯了一声。
“谢谢你。”弯弯又淡淡道,“可以把最近记录的大小事务本子以及账簿给我看么?”
邱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道,“少夫人,这样子会不会太累了,你的病才刚好。”
“不碍事的,只是天气突然转凉了,又不大适应这儿的天气。”弯弯道,“这儿是我爹娘毕生的心血,我想替他们好好守着。嗯……你可以去给我弄点儿好吃的,我容易饿。”
邱敏想,少夫人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可是他也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她伤心过度,便去将原先自己处理过的一些账簿拿来给弯弯看,又转身吩咐人去厨房里做东西,而自己就守在门口。弯弯长久不读书,识字十分吃力,读着读着便有些不耐烦,唤了邱敏进来让他念给她听,还让邱敏教她打算盘。
一天下来,邱敏整个人已经显得特别急躁了,他跟弯弯道,“少夫人,你心情不好我并不想打击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