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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瑞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夏维倒是很热情地说:“小高,刚才你最后那一拳很炫啊,有什么明堂么?”
高威回答:“那是下官家传的碎心拳,一拳心脉与筋骨皆碎,中者剧痛良久方会气绝。”
“哇,这么厉害。”夏维赞赏说,“不过我也会一样的拳哦。”
“维公子聪明绝顶,会碎心拳也不稀奇。”
“当然啦,我的碎心拳稍微有点不同。”夏维双手比划着说,“我嘛,需要先用刀子把人心挖出来,剁成碎末,再放回胸腔里,然后再往胸口打一拳,一样是心脉皆碎,你说对不?”
“维公子的碎心拳自然更加高明,下官远远不及。”
夏维忽然冷冷地说:“那你就等死吧!”
高威面色如常,说:“维公子不会杀我的。”而后便退开了。
此时周阳锦的尸体已由人抬了下去,场地中央只剩下夕一个人站在马旁。她解下长袍,露出一身黯红紧身武装,蓝色腰带束住纤细腰肢,全身上下散发出逼人心魄的青春英气。
“那就是我妹妹。”颜瑞对夏维说。
夏维点点头,端起茶碗,继续装模作样地品茶。
夕从马背上取下一柄长刀,然后轻拍马股,马儿嘶鸣一声,奔离会场。
“第二场,状元榜眼之争。”安广黎朗声道,“北王之女颜夕对西洲剑客雷昂!”
“噗——”夏维把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呛得连咳数声,骂道:“我操!操!操!”
前面的一个老头儿回过头来,抹了抹沾满茶水的脖子,瞄了夏维一眼,沉稳地说:“年轻人,我还没操,你操什么?”
“闭嘴!”夏维按住老头儿的脑袋,盯着西侧看台。雷昂已经从那里走了出来。
颜瑞看出夏维的异样,问:“你认识他?”
“见过一面。”
夏维的目光仍然锁定在雷昂身上。雷昂仿佛早已看到夏维,他一边走进场地,一边抬头向夏维这边望来,嘴角挂着嘲弄的微笑。
安广黎宣布:“比武开……”
“慢着!”一声大喊打断了他。
众人一起望去,只见夏维站在东侧看台上,喊道:“南王爷,武科举是华朝之事,为何会有西洲人参加进来?”
安广黎笑着说:“今日比试,已不是选拔人才。雷昂先生远道而来,便是想见识一下华朝武学。而夕小姐是北王之女,武功之高,皇都尽人皆知。由夕小姐对阵雷昂先生,想必能更加烘托今日之热烈气氛。”
在场之人齐声欢呼响应。这些皇亲国戚、文武朝臣似乎忘了刚有一个年轻人死在场上,现在他们只想看一个美丽的少女和一个异域来客的对决,那一定很有意思。在场之人很少有人见过西洲人的武功,他们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
“坐下吧。”颜瑞拉了拉夏维衣角,“我妹妹绝对不会输给什么西洲剑客的。”
尤金言也说:“维公子放心,夕小姐武功之高,恐怕和北王大人也是不相上下的。”
夏维没有作声,他双拳紧攥,目不转睛地望着场地中的颜夕和雷昂,心想:“你们知道个屁!雷昂是受过曙光教会教育的,他不是人,是恶魔,夕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战胜他的!操,雷昂是怎么来这里的?”忽然他想通了,猛地望向北看台的安广黎。安广黎也在同时迎上了夏维的目光,然后很和蔼的笑了一下。夏维暗骂:“老狐狸,当日我真应该宰了你!”
“比武开始!”
当——锣声响。响声还未停下的时候,颜夕已经飞身而起,长刀脱鞘,卷起一片刀光冲向雷昂。雷昂的剑也出手了,是一柄西洲的细身长剑,剑身只有手指粗细,以拨挡刺击为主。在颜夕长刀的凶猛攻势下,雷昂被逼得斜身后退,好不容易脱离刀光的笼罩,想要施展游击战术,却又被颜夕紧追不舍地封住去路。
“果然是小母老虎。”尤金言拍手赞道。
“是啊,”颜瑞面带苦笑,“当初因为这个外号,她还咬了我一口呢。”
夏维仍旧紧张地观望着,心想:“小母老虎,有意思。可是老虎永远斗不过恶龙啊!失算了,彻底失算了!”夏维靠在椅背上,仰起头不再观看颜夕和雷昂的打斗,他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说:“这次是输惨了,妈的,完败!”
“夏维你怎么了?”颜瑞不解地问,“夕现在占上风呢!”
夏维叹气说:“上风?算了先不说这个,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第一场是周阳锦对高威?为什么第二场是夕对西洲的雷昂?而且在这之前,恐怕没人知道比武会是这样安排!”
“确实很奇怪!”颜瑞说,“但是……”
“但是个屁!”夏维急得骂街,“你以为安广黎还会收你这个女婿么?”
“你说什么?”颜瑞勃然大怒。
“阿瑞!”尤金言说话了,“维公子说的没错,前日王爷在密函中说,他已经在妍河北岸布下二十万北王军,一旦皇都有异常,大军就会跨过妍河,横扫河北省,直逼皇都。”
“为什么?”颜瑞也感到大事不妙了。
尤金言说:“维公子,还是由你给阿瑞解释吧。”
夏维心想:“好啊,难听的话都让我来说,万一待会儿风平浪静,我就算是多嘴小人了!”
但火烧眉毛的时刻,夏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把颜瑞拉到看台下面,一边望着激斗正酣的颜夕和雷昂,一边向颜瑞解释:“阿瑞,现在时间紧迫,我简单截说,南王要正式叛变。在星寒关大战之前,东南、西南、中南、江南、江北、河南、京西、京畿一共八省都在南王的命令下进入战备状态。这也是没人肯借兵给北王军的原因之一。他答应把女儿嫁给你,无非是想把你稳住,控制在身边,等待今天的计划。今天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他南王要杀几个人,首先是周阳锦,这是试探东王是否会把自己的鬼参营亮出来,是否会归入南王麾下。然后就是杀颜夕,能杀最好,杀不了也就算了,反正是借西洲人之手,别人说不出什么。如果颜夕死了,南王就会一鼓作气干掉这里所有异己,这很轻松,现在禁军都是在他手里握着。当然如果颜夕不死,他就要多考虑考虑了。”
夏维一口气把重点讲给颜瑞,要是全盘解释清楚,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且他也有意回避了一些内容,那是他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但颜瑞毕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夏维有所隐瞒,有很多地方还解释不通。他疑惑地说:“可是……”
“别他妈可是了,都要出人命了!”夏维大吼道,“你赶紧去城西三里,西王的第五军驻扎在那儿,你去把他们调过来。”
“西王的军队,我怎么能调动?”
“笨死了,那是你妹妹带出来的军队,你当你妹妹在皇都这么多年就知道逛街看星星啊?她在西王的帮助下召集了一支军队,名义上是西王军第五军,其实是北王军的第十军!你现在去,把他们调到皇都城下,只要城里一有动静,就带兵杀进来!”
颜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维,看得夏维心里发毛。颜瑞终于还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他说:“夏维,有你的,原来你和父亲串通好了来骗我!”
“我操!你他妈的还有心思计较这些啊?”夏维无奈地大骂,“我不当你爹的义子了,我让你爹收我当义孙,你当我大爷还不行么?大爷啊,你快去调兵吧!我答应你,一定尽全力,想方设法把南王控制住,到时候还让你娶雪香姑娘还不成么?”
“回来再找你算帐。”颜瑞终于离去了。
夏维回到看台上,坐到尤金言身旁,擦了擦满头大汗,大口喝着茶水。
“阿瑞呢?”尤金言问。
“去调第十军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都没说。”夏维又喝了一大口茶水,“不过他一定也猜出不少,他亲儿子都得不到信任,反倒是我这义子无所不知,他是够伤心的。”
“那也没办法。”尤金言继续观望比武,“要怨只能怨你这个深不可测的义子出现的太不是时候。”
“妈的,反正我不是好人就对了!”
第二卷 皇都喧嚣 【十一】血腥夏维
颜夕的刀如同奔腾的大江,滔滔不绝一浪高过一浪。那苗条的身姿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每一次出刀都迅捷如同闪电,每一次进击都精妙得超乎想象。而且她战斗时的呼吸如同吟唱,高高低低竟然像有韵律,让人们想起她方才的歌声,不知不觉间全都入了神,忘记了喝彩,忘记了助威,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观看一场比武。
眼前的只是一个少女在轻歌曼舞,将她的风华抖落人间。而那个笨拙的西洲剑客雷昂,简直不值一提,他完全被颜夕的刀压制,只能勉强招架,全无还手之力。
尤金言也误以为形势有利,轻松地说:“看来不用调第十军了,夕小姐只要能胜,安广黎的计划就算破灭了。维公子,这次你失算了,让阿瑞去调第十军,呵呵,第十军只听小姐的,就算是王爷亲自去,也不见得能指挥得了。”
“是啊,”夏维瞧着战斗中的颜夕,竟有些入神了,“安广黎真黑,想借比武除掉颜夕,这样第十军就没法动弹了……”
“哼,一个小小的西洲剑客,怎么能奈何夕小姐?”
“尤大人,你错了。”夏维坚定地说,“雷昂的剑术确实不高,但他还是会赢。”
“夏维,我知你在西洲生活过,但也没必要夸大西洲,毕竟你还是个华朝人。”尤金言竟是在怪罪夏维崇洋媚外了。
夏维苦笑一下,心想解释是没用的,还是待会儿让他自己看吧。夏维开始整理心中的疑惑,他想:“为什么是雷昂?安广黎究竟怎么把他找来的?难道曙光教会……”
夏维想起了西洲尽人皆知的圣域争夺战,西洲信奉曙光教的国家,与近东信奉圣火教的藩夷族长年累月的战争,在神佑山脉地区,战火每时每刻都在燃烧,其惨烈程度不亚于星寒关大战。藩夷族的猛犸部与西洲的雄狮骑士团打得如火如荼,那样的战争,恐怕是华朝人难以想象的……
这时,雷昂的脚下一个踉跄,颜夕抓住机会,挥刀而上,漫天刀光拖出一道流星。雷昂勉力支撑,眼看就要败北。
尤金言笑道:“夏维,瞧见没,夕小姐要胜了!咦?人呢?”
夏维已离开座位。
颜夕向前疾跨出一步,双手握住刀柄,刀举过头,娇喝一声,长刀雷霆般落下。雷昂已无处闪躲,只得举起细身长剑横挡。但细身长剑太过脆弱,方才激斗一番,剑身已经承受不住,颜夕这一刀又是势大力沉,务求一击致胜,长剑终于断开,刀光落下之时,雷昂猛地闪身,长刀总算没有劈中他的脑袋,而是斩入肩膀。
“我胜了!”颜夕露出了微笑,手下不停,长刀继续斩下,竟将雷昂的左臂整条劈落。鲜血喷射而出,溅落到猩红绒毯上,洇倒了一片绒毛。
“夕,快跑!”
夏维大喊着冲进了场地。
颜夕下意识地感到了危险,紧接着危险便来了。
即便武功再高强,受到重创的时候,动作也会有一丝停滞。但失去了左臂的雷昂仿佛完全不知道痛苦,右手中的断剑迅捷刺出,袭向颜夕胸口。
颜夕因为自己的胜利而放松了警惕,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是致命的松懈。但她毕竟是高手,在瞬间举刀横在胸前格挡,想要逼退雷昂的攻击。但雷昂却没有退让,他的断剑来得又疾又准,堪堪擦着刀刃而过,眼看就要插进颜夕心口。
一瞬间,颜夕万念俱灰。她甚至感觉到雷昂的剑尖已经触到了自己的衣服,接下去,就要刺入了。这时,一只大脚踹在了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