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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片刻后，聂空心中一动，瞬时回忆起获取灵诀时融入自身体内九大冥星处的那些金色气息。
老头和声笑道：“老朋友将‘战神星印’传给你，你便是他的嫡传弟子，老夫自然得见上一见。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老夫最感兴趣的是，你是从冥土之外的哪块大陆而来？”
“……”
聂空眉峰微跳，这老头居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冥土中人！
果然，只微微一顿，老头便又说道：“万年前，‘太尊灵界’剧变，却致下方生灵涂炭，幻灵大陆崩溃，一分为三，一片浮于高空，一片留在地表，一片则被封印于深海，便是如今的冥土。小家伙，你非冥土人，却是来自于前面两块大陆中的哪一块？”
聂空以最快的速度平复了心情，自己修炼了变异木灵力，而这里的黑灵师只能修炼死气，这般看来，自己是否冥土人岂非一目了然？如今既已被老头看穿，倒也没必要再隐瞒。
不过，让聂空有些没想到的是，幻灵大陆分裂出来的三块大陆，竟有一块是悬浮在空中。心念间，聂空平静的道：“前辈猜得对，在下正是来自于那块留于地表的天灵大陆。”
“天灵大陆……”
老头微一颔首，“这就怪不得了，那块大陆，位于当年幻灵大陆的西部，也只有那里，才有‘祖天神罗树’存在。”说着，老头脸上露出怅惘之意，“当年的幻灵大陆，以东部的灵力元素最浓，中部次之，西部又次之，没想到大陆中部已变成了这般模样！”
“现在的冥土不是很好么？”
感觉到老头话中的不满，聂空不以为意。
在聂空看来，这冥土可是一处极佳的修炼场所，尤其是对黑灵师而言。天灵大陆那地方倒是各种灵力元素分布比较均匀，可单一灵力元素的浓度，却是拍马也赶不上冥土。
“好？”
听聂空以这个字来形容冥土，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家伙，你可知道冥土是什么地方？”
不等聂空出声，老头便怒声道，“这是一片墓地，一片星神墓地！战神山，是老夫那朋友的坟墓，而这冥海，便是老夫的坟墓！”
说到最后，老头须发皆张，双目暴睁，怒气勃然，他身后那颗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加快了数倍，“噗通”、“噗通”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激烈回荡，似能将人耳膜都刺破。
“这是……墓地？”
聂空嗔目结舌，老头压抑了无数年的愤懑似乎全从刚才那番话中倾泻了出来，那种沉重的感觉竟让聂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让聂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好半晌，急促的心跳声才渐趋平缓，老头的心绪也似平静了不少：“小家伙，不仅冥海和战神山是坟墓，这冥土所有能建立宗派的地方，也都是坟墓，里面埋葬的都是万年前‘太尊灵界’陨落的星神！只不过有些地方是完整的星神躯体，而有些的地方埋葬的只是躯体碎片。”
“星神？也就是灵神吧？”
聂空心神震动，按照老头的说法，这冥土的人类岂不是都生活在坟场当中，而自己和那些黑灵师竟是在墓地上面修炼，那些用以修炼的死气，也全都是从那一具具星神尸体中衍生出来的？
想到这，便是聂空也禁不住有点悚然，可心里对老头的说法却已相信了七八分，这里虽然也拥有各种灵力元素，但死气之浓却远超其他，用“墓地”这两个字来形容冥土，倒也恰如其分。
“说星神是灵神，也不算错。”
老头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对万年前幻灵大陆的人来说，‘太尊灵界’乃是灵神的最终去处，不过，在‘太尊灵界’内也有土生土长的人类，最为强大的便是三大星族：赤星、仙星、盘星，这其中又以盘星族为尊。”
“如今这冥土的修炼之法与星族一脉相承，只不过在‘太尊灵界’，‘冥星’又被称为‘天星’。九大天星依次修炼，突破九星便可成就星神。这星神便相当于灵神，然而星神实力之强，却远超灵神。”
“从幻灵大陆上来的灵神尽管人数众多，却如何敢与星神争锋，更何况，‘太尊灵界’本土的灵神也全都依附于三大星族。无数年来，‘太尊灵界’始终便是星神的天下！”
“不过尽管如此，三大星族对于外来的灵神却非常优待，从不欺压，更划分出大片非常不错的区域供其居住、修炼。最初，那些人倒也安分，只可惜，人心的贪欲永无止境，在实力不足前还能按捺得住，可当他们当中有一人突破灵神、成为太尊之后，便不断与三大星族闹出摩擦。最终在万年之前，三大星族与那些外来灵神发生了一场大战！”
“原本在老夫想来，那些灵神当中纵然有太尊强者，却也必败无疑。他们有一位太尊，而我三大星族当中的仙星和盘星两族，却各有一位太尊，想要取得胜利，并不困难。”
“然而，结果却大出老夫意料，在盘星、赤星两族星神与那些灵神激战之时，久久不至的仙星族星神终于现身，但他们没有并未援手，反而对我等大下杀手，战况急转直下，盘星、赤星两族星神纷纷陨落，而盘星太尊同时迎战对方两位太尊，不知所踪，想来不是战死就是被封印，否则的话，这块大陆也不会被那些灵神联手封印于深海之下。”
“……”
听老头将当年“太尊灵界”中发生的事情道出，聂空虽是未曾亲见，却也是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大量星神、灵神以及灵神之上的三位太尊竟然全都参战，那时的战况有多么激烈，便是用屁股也能想象得出来，不然的话，当年的幻灵大陆也不会分裂开来。
在来冥土之前，聂空虽听木祖提起万年前发生的变故，只是和此刻所知的情况想比，木祖讲诉的东西太过简略，而且有些似是而非，参照之下，无疑这老头的说法更为准确。
现在看来，自己先前对这老头身份的猜测倒是错误的。将波动的心绪平复下来，聂空不由问道：“不知前辈是盘星族星神，还是赤星族星神？”
“老夫盘弧……便是当年盘星族族长！”
缄默片刻，老头才叹道，“当年战败之后，老夫躯体坠落此地，却侥幸逃得一丝灵念。这块大陆被封印之后，老夫便陷入了沉睡，直到四千年前，才苏醒过来。又努力了一千年，老夫才通过这颗残存的心脏以暗灵力元素衍生出一点火种，并且不断壮大，直至今日。”
说到这，盘弧看着聂空，脸上又露出了和蔼的笑意：“战神山下那位星神，乃是赤星族的大长老赤练，在当年的三大星族当中，有‘战神’之称，修为更胜老夫，若不发生万年前那场大战，不需百年，他便能继盘星、仙星两族之后，成为星族第三位太尊，可惜啊……”
惋惜地叹了口气，盘弧才接着说道：“聂空，你资质惊人，又有机缘获得老夫那老朋友自创的‘战神星印’，并能获得他的神力传承，假以时日，必能修炼至星神之境。”
聂空下意识地点点头，忽地想到盘弧道出的四个字，不由愕然道：“盘弧前辈，你说的神力传承是……”
盘弧哑然失笑，指着聂空的身躯道：“你获得‘战神星印’之时，可有金光融入你的冥星当中？”
“有！”聂空奇道，“那就是神力？”
“不错，有那神力，你的冥星便已脱胎换骨，转变成了我星族所修的‘九大天星’。”
说着，盘弧眼中又露出了一丝疑惑，“按理说，赤练应该将‘赤星战身’一并传给你才对，如此才能发挥出‘战神星印’的最大威力，可看你的情况，似并未修炼过‘赤星战身’。赤练虽然苏醒的比老夫晚一些，而且意识还非常薄弱，却也不该出现这样的失误，倒是奇怪！”
聂空干笑道：“在战族聆听‘心鼓战音’时，我曾听到过赤练大长老的召唤，只是没有进去。”
“可惜！可惜！”
盘弧一愣，接着无奈地摇摇头，“聂空，你可是错过了一场大造化，若是当日你进入其中，你不但可以获得‘战神星印’，还能够得到‘赤星战身’等赤星族所有传承！”
第79章 盘弧的好处
对于盘弧的感叹，聂空没有答话，心中却是并未在意。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是只因感应到了那位赤星族大长老赤练的召唤，便贸贸然地靠近，谁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或许，真有可能真如盘弧说的那样，获得赤星族的所有传承，但那也只是有可能而已。眼前的这个盘星族族长能够看穿自己的来历，那赤星族大长老未必就不能做到这一点。
当年，“太尊灵界”中盘星与赤星两族的星神，便是被来自于幻灵大陆的灵神击杀，并将其尸体封印于冥土！聂空来自于幻灵大陆分裂之后的天灵大陆，一旦真正身份被赤练知晓，能否再获得赤星族传承，却是难说得很，甚至还可能遭遇到莫测的危机。
便如现在，别看盘弧慈眉善目，言笑晏晏，并将万年前的变故一一道来，可聂空却也难以断定他对自己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思，毕竟他是盘星族长，岂能不痛恨那些外来灵神？
恨屋及乌之下，一切都难说得很。
盘弧好似看穿了聂空的心思，笑道：“聂空，有句话或许你会不信，我盘星、赤星两族星神对那些灵神并不痛恨，双方利益争夺，你死我活，本就寻常，我等痛恨的是那仙星族！你在战神山时，能感应到赤练的召唤，便是与赤星族有莫大的机缘。就算老夫那老朋友能够看透你的来历，也照样会给你传承，岂会因万年前的变故而为难于你？”
“哦。”
聂空笑着应了一声，也不多做分辨，只是静静地看着盘弧，似乎在说，赤星族大长老不会为难我，那么你这个盘星族的族长呢？把我弄进此地，总不会是为了给我讲那万年前的故事吧？
盘弧见状，神色间似有些无奈，道：“聂空，对于老夫，你就更不要担心了。老夫请你进来，除了想要看看那位老朋友的弟子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帮忙？”
聂空哑然失笑，“盘弧前辈，按照冥土的说法，我只是六阶黑灵师，按照天灵大陆的区分，我只有虚灵境界，修为弱得可怜。前辈是万年前‘太尊灵界’的星神，你都做不到的事，我怎能做到？”
盘弧摆摆手，苦笑一声道：“小家伙，你太高看老夫了。在你看来，老夫非常强大，可实际上，老夫恢复的修为最多只有当年的一成。而且，这一成修为，也只能在冥海才能发挥得出来。”
聂空有些讶异：“这是为何？”
盘弧叹道：“你在老夫的右臂中穿行了那么长时间，当知道老夫的躯体已化作纯粹的暗灵力元素凝固在这冥海之下，现今恢复的只有这颗心脏。心脏岂能脱离躯体而单独行动？”
“这倒也是。”
聂空点点头，可即便如此，聂空也不以为盘弧所说的真是“小忙”。这盘弧虽不能离开冥海，但两千年来，无数高手强者进入了这里，甚至来到“火焰之心”摘取冥火，而且就在近三个月前，战心子也来到了火源深处，他们的修为强大，盘弧请他们帮忙岂不强过自己。可偏偏盘弧从未惊扰过他们，却于今天找上自己，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盘弧却和声笑道：“小家伙，老夫找上你，自是因为你有帮忙的能力，若是愿意，老夫可以给你大量好处。”
“什么好处？”
聂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好处再多，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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