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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因为他们不是法师。
他们对元素的感知和操控,与一个高法尤其是自爆高法对元素的感知和操控,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双方相差的,无法计数。
“没事。”灰袍法师摆了摆手,但接着,却是一阵止不住的紧咳,不过立即的,他又对“血刺”挥了挥手,围过来的十个人应挥而散。
一个高位法师的“自爆”,不是说着玩的。虽然刚才在最后一刻,他被影卫们给驱逐了出来,但是,意识极度受损,精神力更是损耗殆尽,而最要命的,却是刚才意识并着精神力完全撤离身体时对身体造成的极大破坏,这些加在一起,足以让他在今后,再没有任何翻身的余“真的没事?”灰袍武者蹲下身来,半挽半抱着让灰袍法师正坐着,靠倚在一棵大树上。
“暂时还死不了,只是再做不了一个法师罢了。”灰袍法师语气低低地说道,然后对同样飞身过来的沙迦道:“方天小友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撞击重伤,昏了过去。”沙迦心有余悸地说道。
听了这话,四位老者却全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他们来说,所谓撞击后重伤,那真不能算是什么事。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也等于是无事。——撞击受的伤,也能叫伤吗?
“老大……”干瘦老者也没了平时时的桀骜,一脸带忧地对灰袍法师说道。
“只是做不了法师而已,我还能像一个普通老人那样活上几年的。”灰袍法师脸色很灰暗,神情却似乎很不错,他甚至还兴致勃勃地道:“老伙计们沙迦,你们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被他问道的几人,心中此时都不好过,但也只能强笑着配合。沙迦道:“前辈您看到了什么?”
“唉,你们几个都是笨蛋啊!”灰袍法师强撑着笑骂道,“对于一个法师咳咳咳,来说,还有什么是比看到对岸的风景更高兴的事?”
灰袍法师刚才,确实看到了对岸的风景,属于**师的风景。
罗山之前说,“你这个废物一辈子都不会有希望。”
他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作为一个“过来人”,哪怕只是一个半截的“过来人”,也有资格作着这样的论断。但他又确实说错了,说错的原因也同样是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世事难料。
没有人知道一个人的以后会发生些什么。
灰袍法师接掌秘营后的几十年,是受到束缚的几十年。
这束缚,将他牢牢地捆在了高级法师的位置上,再难移动。
罗山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说“废物”,“不会有希望”。
灰袍法师自己没有看到自己这一点。
但他刚才在罗山的“自爆”之下,明知不敌,却选择了舍身之路然后就在舍身的那一瞬间,他也明白了一个东西。
几十年前,在两疆的战场上,他如一只虫蚁一般苦苦挣扎那时虽然每一天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但是念头却无比纯粹。意识和意志融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巨大的力量,推着他向前,为着一个目标——活下来,升上去。
然后他真的活下来了,也晋升上去了。
到了九级,成了准法,成了法师。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了初法,成了中法,成了高法。昔日游走在死亡边缘的虫蚁,也一步一转身,最终转身成了具有莫大权力的秘营监管者之一。
昔日的死亡阴影远去,昔日的纯粹也告远去。
昔日那意识与意志的无比融合,同样也告远去。
他确实成了高级法师,但也失去了身为法师的最为重要的东西。而这种失去,他却是看不到的。
但在刚才,他看到了。
几十年前,他感受到一种力量可以让他奋勇向前,刚才,他却感受到另一种力量,可以让他拒绝后退。
舍身之前,他认为那是“面子”。
但是什么“面子”会比生命更宝贵呢?尤其是对一个走过死亡的高级法师来说。更何况,他在一个疯狂的准**师的“自爆”下退走,谁能说他什么吗?
但他还是用同样的舍身,迎了上去。
在舍身的一刹那,他才知道,那不是“面子”,而是“担当”。
一个身为此地最高力量者的担当。这种担当,撑起的不是他的面子,不是他以后可以无愧地面对老大、老伙计、方天小友的面子,而是他自己的意志,和身为高级法师的尊严。
舍身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什么叫“最高力量”,与此同时,久违的“纯粹”,再一次降临,同时降临在他的意识与意志之中。
担当,是一种束缚。
担当,却同样也是一种成全。
在束缚中成全。
正是这种领悟,让他看到了他这几十年来的生命历程。
这几十年,他就是在束缚中度过的。和帝国权力的捆绑,给了他威严的同时,也剥夺了他身为法师的纯粹。但现在,他才看到,这种捆绑,在剥夺他纯粹的同时,也在给予。
给予着另一种东西。
另一种同样可以催生出纯粹的东西。
意识的转变只是一刹那,但是这一刹那,决定了一个人的意识是高级法师的意识,还是**师的意识。
只是,为什么同样是在失去之后,才有着这样的洞见呢?
如果早一步……
灰袍法师脸色黯淡地摇了摇头,对着干瘦老者三人道:“老伙计们,还得麻烦你们了,送我回南疆。我想再看看那里的景色。我忽然觉得,我还是很喜欢那里的。”
接着,又对沙迦道:“不要告诉小友发生了什么,只说是寻常的刺杀,有些东西,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
第三百三一章万仞之巅,虚空何处
同一天,时间倒转回黎明之前。
西大陆,神圣帝国联盟境内,阿弗列斯山脉。
阿弗列斯,大陆古语谓,神秘的、诸神的”,这是一个从规模上几乎和卡拉多山脉并列于世的两大山脉之一,它贯穿了整个西大陆,也贯穿了整个神圣帝国联盟。
当然,真实的情况是联盟诸国是以它为中心建立。
阿弗列斯山脉和卡拉多山脉一样苍莽浩瀚,但是在其最中心的部分,一座几乎如剑一般直刺苍天的山脉上,却是寸草不生,更不论树木。什么猛兽虫鸟之类,更是统统绝迹。
这是一片生命的禁地。
高山冷寒,这是常理。但是从低低的小半山腰起,这里就有雪花片片落下。这些雪花,终年不息,但是还没等它们落到地面的时候,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不是融化了,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
这大异常情的一幕让人见了,定然心惊。
但是这里,数千年来,都是一片死寂,从没有任何人踏足。且不说没有人胆敢违反联盟诸国的禁令靠近这里,就是偶尔有的一些胆大包天也能力非凡的修看来了这里,也再也没有出去过。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禁忌之地,便连大陆上的圣域者,也都刻意地忽略并遗忘了这个地方,只当它不存在。
此时,入云之脉,连天之山,孤峰绝顶之上,却是倏然出现了一个老者。
老者微背双手,抬头上望。
视线到此,一无遮拦。一轮浩大明月,亮闪闪的,好像就悬在头顶。而天上群星,却是稀疏,只冷冷地闪着寒光。
看了很久,很久,老者忽地深沉叹息了一声。
“八千年了,已经八千年了,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全都陷入了沉睡?难道就连你们,也无法柢挡时间的侵蚀?”
“殿下,老奴的时间已经到了。虽然还能再撑上两千年,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您和诸位殿下的日子,这世界,好生无趣。”
“殿下,老奴多想再看您一眼,多想再听一听您的声音,多想再跟在您的身边,周游这无尽的大陆和界面。殿下,八千年了,老奴什么都忘了,就只有您的音声,好像还仿佛昨日。”
“殿下,老奴多希望有一天睁开眼来就听到一声……”阿卡迪斯,给我赶车!,老奴已经有八千年没有挥过鞭了啊!”
星空之下,明月之下,一个老者低低地倾叹,那情景,说不出的落寞,也说不出的凄凉。
“为天地立心,为生灵立命,为往贤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殿下,老奴不知道这是不是您和诸位殿下的转机,但是老奴已经决心试一下了。那个,叫做方天的小家伙,昨天又说出了些新的东西。他的识海,竟是连老奴也观之不透。”
“殿下,老奴决心一试了。”
“这一试,如果错了,老奴将是这个大陆的万古罪人,也是您和诸位殿下的罪人。但是老奴已经顾不得了。”
“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一丝渺茫得能够让您和诸位殿下从沉醒中清醒的机会,老奴也是要试的。和您及诸位殿下比起来,这个大陆,又算得了什么呢?”
“殿下,请您勿怪老奴,如果真的要怪,也就怪吧。”
“不管结果如何,殿下,您都将再看不到老奴了。”
低诉到了这里,孤峰顶上,重又陷入了沉寂。过了好久,才又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冉冉飘散于空中,“殿下,老奴多想再看您一眼啊!”
结束了倾诉的老者,挺起身来。
他的形貌,在这一刻,开始改变。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发生了倒流,让他从一个看起来已经是蓑朽残年的老者,逐渐回退,逐渐回退,直至回退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
刚才的老者,变成了现在的少年。
形貌改变的同时,他的气势也在发生着变化。刚才的老者,是一个沉湎于叹息之中的落寞老者。现在的少年,却是一个气势高华澄澈如玉的少年。
这少年,站在万仞之巅,站在星空之下,一手后背,另一手在身前,势态凝重却又姿态飘逸地在空中接连点了四下。
四下点完,少年脱离了山峰,身形冉冉向空中飘去。
与此同时,大陆四域,北极之巅,南极之巅,东域卡拉多山脉深处,以及西域这少年刚才站立的山峰所位于的整座山脉之处,不论之前,它们的所在处是什么,此一刻,都无声无息地变成了一片虚空。
虚空之内,是无穷无尽汪洋浩荡凝如水质般的四系元素在奔腾,在咆哮,在旋转,在聚散。
但不论如何,这些四系牙,素都被牢牢地锁定在了它们各自所在的那一片虚空之内,没有任何的一丝,外溢出来。
就好像那一片虚空与外在,存在着一个无形的边界。
就在此时,少年再一次伸出手来,随着一个缓慢但没有一丝凝滞的转身,他的手指,凌虚向着那四个元素虚空的方向,再次轻轻点了四下。
四个相互独立的元素虚空,随着少年的手指点下,在这一刻,瞬间连通,从分散于四域的四个点,变成了连接在一起的四条线,而这四条线,组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闭合圈。
那浩瀚浩荡的四系元素,就在这四条线中,以迅雷闪电般的速度,在回环流转。
而随着元素的流转冲撞,那原本不太规则的闭合圈,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
当四系元素在那线中流转冲撞的时候,那原本的四系虚空,也在渐渐缩小,而当最终那个完美的圆形出现于遥远的天空之上的时候,原本的四系虚空,似乎也在同时完成了本质的变化,缩小成点,消逝无踪了就在此时,少年的身影倏化,如风如雨,如泥尘如火点,落入了位于他两脚下方的圆形圈内。
原本因为形态趋于固定已经看不出元素流转的线圈,变化骤生。线圈上,每一个方位的每一个点,都在这一刻同时向着中央圆心的位置,伸出了一支无形的光箭。
这亿亿万万的光箭,带着无穷无尽的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