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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不肯动手,我找肯动手的人!”罗凌彻底被激怒了,身形连动,如同刮起了一阵旋风,连同魔能发电机、仪器台,一股脑收进空间环,然后从小青手里扯过尸袋,直接开启了空间门。
“凌哥,你要去哪儿?外边人不能信,他们只想利用你。求求你,你别走!”邢娟哀求着上来拉罗凌,也不顾罗凌身上的冻气会给她造成怎样的伤害了。
罗凌闪身躲开,“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这次必须赌。”扔下这么一句话,罗凌便直接消失在了正迅速关闭的空间门里。
体内流窜着来自莫惜琦的圣光力量和为了唬住沙鲁而强行吸收的游离能量,真气运行不畅,魔元已经基本枯竭,连封镇伤口都快不能维持。然而,站在遍布灰色的幽影世界边缘,罗凌却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做人真是失败!”在最虚弱的时候跟家人闹翻,让罗凌有种举目无亲,世界虽大,却无立锥之地的苦楚。
“真的是我太执着于力量了吗?”罗凌问自己。“不,我没错。失去了强大的魔元,荆棘藤蔓将无法发动,但凭半吊子的真气,根本不足以在目前这种局势下周旋。取得的利益,将会无限期的拖延,而惹下的祸,则会象附骨之蛆,死追不放。一旦陷入被动,恐怕又是三年五年的逃亡躲避。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供挥霍。”
跟邢娟说找人帮忙解冻,那纯粹是赌气话,除了三女,罗凌是不放心任何人在他意识全无的时候施为的。想来想去,无计可施之下,向来是拿定主意万年不求人的罗凌决定向命运低头,从幽影位面去到中行大厦的金库中,启动天下,厚着脸皮造访恶魔殿堂的盘角。
隔着黄金色的光幕,盘角根本不见罗凌,而且非常不高兴的揶揄:“我不是说过,平时不要来这里吗?我可不是你的专用医师。”
罗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感觉到充满屈辱了。但既然来了,便只能忍耐。“我想询问一下,我现在的伤,该怎么治。”
“去跳岩浆。”盘角说。
第六章 磨难 下
罗凌曾记得有人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叫‘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就怎么对你。’他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道理。就算是恶人,也有臭味相投一说,他自己跟人不谈情谊,只谈利益往来,到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盘角让他去跳岩浆,仿佛是在说:‘你去死吧。’很刺耳,但罗凌没什么怨气,他清晰的记得,在不久前,他近乎讹诈的从盘角那里敲来了很多有用的知识,还让自己和家人的身体状态恢复到了最佳,现在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重伤在身,罗凌却表现出了一种奇特的平静和豁达。“盘角。我知道现在我还没有资格跟你谈条件,谈交换。但我有个提议,你今天帮我一次,在未来,当我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时,我也会帮你一次,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
“你的未来,你要我对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一种可能投资?就像原来人类社会中的股票?”盘角的学习速度很快,短短几天,它已经从它的那几个奴隶那里了解到了很多关于人类社会的知识。
“是的,潜力股,蓝筹股,我觉得你并不吃亏。”
过了片刻,光幕后传来了盘角的声音。“呵呵,要我帮你可以,我的条件很简单,在以后的某个时间段,你要为我服务,时间为10年。这10年中,你不得有任何的违背。”
“我拒绝。”罗凌毫不犹豫的说道。卖身契,他是不会签的,不管对方的身份和实力究竟有多强大。
“正象你自己说的,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跟我做平等交易。我从不相信许诺,尤其是没有实力的人的许诺。”
罗凌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艰难的向空间通道走去。
“你确定不再考虑我的提议?”
罗凌停下脚步,转头冲光幕方向淡定的道:“我对着冥河发誓,终有一天,我会原话奉还。”
“……”在沉默了两秒后,盘角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你居然在这种时候向我挑战!”
“哼。”罗凌毫五怯色的道:“抛开力量,你同样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盘角怒笑道:“抛开?怎么抛?你有那个本事吗?”
罗凌不再辩解,一步步越走越远。他确实没有办法让盘角失去力量。他所说的,是灵魂的无畏。不臣服,不畏惧,相信自己,可以更强。灵魂上没有漏洞和破绽,才能走的更远。
罗凌的背影显得萧瑟而孤单,然而他却始终挺着背、昂着头,直到离开天下。
空间再度陷入黑暗,光幕后,盘角带着几分敬畏和感叹的轻声自语,“始终,我都赢不了你……”
白白遭遇了一顿奚落,伤势已经愈发恶化的罗凌站在黑暗中,在做最后的选择,冒着极大的风险抗争,或者向命运屈服,保住性命,失去强大的力量。
默默的取出解冻设备,接通电源,将解冻液的罐体跟仪器台接同,设定好时间。没有人帮的了他,那么就靠自己好了。如果解冻后无法苏醒,大量出血而亡,或者在解冻过程中发生意外,那么他的故事,将在这里结束。就象无数个没有笑道最后的强者一样。
“你真的准备再次沉眠?”当罗凌已经坐进仪器中,准备合上透明罩的时候,金库的门口传来了优雅而熟悉的男声。
为了延缓伤势蔓延,罗凌已经将所有力量都调集支配,以至于他的感知范围大大缩减,连有人出现在金库中,都没有及时察觉。
幸好,来人罗凌认得,在广安机场的地下检修通道中,就是他,给了罗凌开启恶魔殿堂宝库之门的半个钥匙。象上次一样,这个有着黑色眼眸的男人,穿着一身18世纪欧洲贵族猎装,黑色的马裤、马甲,红棕色的鹿皮长靴,金色怀表,白绸衬衫,颈上系有紫色的绸巾,外穿着深绿色镶银边花纹的上衣,以及黑色大领翻袖的呢子氅衣……
罗凌望了这人一眼。“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那男人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道:“我说过,我们一直在观察着你。”
“我已经不是希米特了。”
“是啊,这更说明了命运的可塑性。不是吗?”
“我到觉得,是你们在试图塑造我的命运,比如说那钥匙。”
“我们只是指引者。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你自己。你看,至少,席朗失败了,死去了,而你没有。”
罗凌冷淡的哼了一声,“如果要再次指引方向,就直接开始吧。你也看出来了,我现在情况很糟。”
男人笑了笑,“两个选择,一,按照你原本打算做的,躺下去。二,跳岩浆。”
罗凌心中一动,“这么说,选这两条路我都可以活下去?”
男人不支声,只是笑。
罗凌点点头,“只负责作出指引,不做任何解释,是吗?”
男人继续笑。
“我去跳岩浆。”罗凌说。
男人手一转,掌中多了枚指长、两指宽的梭形水晶。水晶闪烁着一种奇异的璀璨光彩,仿佛它的内里,蕴含着世间所有的颜色。将水晶轻轻一送,掷到罗凌手中。男人道:“如果可以,希望下一个转点,我们能再见。我个人,一直看好你的。”
象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男人走了。空间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层由多片组成的纱帘,随时可以从其间隐于其后,而显现的,不过是一丝细细的扭曲,没有能量波动,更没有空间门开启时的华丽效果,罗凌甚至不知道对方在运用怎样的力量完成操作。
从始至终,男人说的并不多,然而,其间却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让罗凌对现状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首先,他如果选择解冻仪器处理的话,不会死,但会陷入相当长时间的深度沉眠。其次,盘角指明的‘跳岩浆’并不是揶揄讽刺,而确实是一种方法,但是,这种方法相当危险,否则,那人不会说,希望下一个转折点还能再见这样的话。
“我真的有的选择吗?似乎有,似乎又没有……”
连解冻仪器都没有时间收,罗凌拼尽最后的力量打开幽影之门,出现在了三叠洞获取亡灵圣殿的水道底层。站在大裂缝的边缘看另一个超巨大穹窿的下边,一条蜿蜒的红线,在不知几许深的深渊底部显现。地下河的水,仍从坡道上汩汩下流,满溢,从裂缝宣泄,薄薄的一层,带着沁人的凉意,流过罗凌的脚面,直下深渊,发出淙淙的声响,罗凌可以感觉到微热的潮湿。罗凌知道,下边的,就是恢复了狰狞的熔岩河。
罗凌很想象一个学游泳的人,先在河边淌淌水,然后再试着在浅水区嬉水一番,积累足够的勇气和热情,再到深水中畅游。可现在,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力量那样做了。现在的他,甚至已经不可能再次打开幽影位面的门。
“看看我最终相信了谁的话?一个神出鬼没的陌生人,以及一条混的只剩下灵魂尚在的大虫子。”最终时刻,罗凌心中只剩宁静,“我这一生,或许将和那些在奋斗的路上扑倒的强者们有着相同的结局,但我的灵魂,却是绝对不同的。我害怕,却有勇气一次次面对。我将不朽,意志不朽……”
手中尽攥着水晶,深深的做了一次呼吸,罗凌使尽全身的力气,飞纵而下,“深渊,火焰,我来了。”
坠落,仿佛永无止境;坠落,在延伸不知几许的黑暗中;坠落,孤独的、坚强的、高傲的灵魂;坠落,以一种平静和从容去迎接死亡。这一刻,罗凌是一个绝对的强者。
风在耳畔呼号,下边的红线越来越亮,越来越宽。感觉到了蒸腾的热浪,看到了飞溅的熔岩,翻卷的炙热,火红色的河,红的象血在燃烧。这里是深渊,流淌的炽炽炎热,便是这星球的血。
呼!没有能量保护,罗凌的毛发已经在空中燃烧成了灰烬,被魔化了的身体本身就是最好的燃料,熔岩河中的烈焰被勾动,喷卷而上,让罗凌在空中变成了火球,仿佛一颗飞坠的陨石,燃烧着撞进了熔岩中。三万五千米的飞坠,轰!熔岩河上炸开巨大的炎花,绚烂的难以逼视。
如水般液质的火,给罗凌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感受。
“原来,熔岩中的感觉不是焚烧,而是刺骨的寒冷!”当温度高到一个极端,便以一种截然相反的形态传递给神经。罗凌身体上的感觉,在经过极为短暂的巨大痛苦之后,便完全消失了,相比起来,到不如从前,在阴雨连绵的沼泽里,浑身烂伤,躲避追杀时来的更难以忍受。
接下来是什么?灵魂!是的,就是灵魂。这团能量,是在滚热火红的岩浆中象铁块般消散,还是凝聚成坚不可摧的存在,全看灵魂主人的意志是否强大。
记忆,象潮水一般翻涌,那些陈年旧事,那些儿时经历,那些本以为遗忘的过去,全部一一再现,象是电影般一幕一幕,让人感叹生命的华美,感叹人生旅程的瑰丽。
仿佛听到宣判的裁决,仿佛听到深情的呼唤,仿佛看见最令人怀念的美景,仿佛看见最让人向往的世界,仿佛在暖暖的水中躺着,只想睡去,只想融化。
“累了吧,歇歇吧,这是个美好的世界,属于你的世界,属于我们的世界,回归我的怀抱吧,我漂泊流浪的孩子……”
神情的、温馨的、熟稔的、声音,仿佛是母亲。是的,是母亲,这大地,这星球,每一个生命,都是她的孩子,她的意志延伸。
“不,我是不同的,我爱着、恋着这美好,但我不要母亲的庇护,美好让我坚强,星球母亲给了我力量。我要用另一种方式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