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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能暴魔的加入,立刻逆转了战局,即使牛头人加入了战斗,法师时不时以魔法协助,仍是形势危机。罗凌能看的出来,冒险者们已经越过了底线,在以伤势换取胜利,也就是说,他们在透支体能,这种加大身体负荷,导致身体全面受损的办法虽然可以换来一时的超越自身等级的战斗力,但在事后却往往需要付出极为高昂的代价。并且,这种战斗力极不稳定,也不会持续太久。跟他的兴奋毒的性质很接近。
罗凌已经看到,两头之前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之后又注射了十毫克兴奋毒的能暴魔已经是强弩之末,它们一边战斗,一边排泄,大小一齐开,身上的绿火燃烧的仿佛是篝火堆,火是烧的挺大,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到了崩溃边缘。
果然,又过了一分多些,那两头能暴魔在一个攻击动作结束后,仆倒于地,就没再起来,象堆烂柴般在雪地里呼呼的焚着绿火,消耗着最后一点血肉。又过了不到四分钟,那些注射兴奋毒十毫克的,即使当初毫无伤势的,也已耗尽了潜在战力,同样、大小便失禁,身上的绿炎成了大篝火,没多久,纷纷死去。
倒是那些注射了五毫克的现在变成了主力,虽然多有损伤,但冒险者们同样被消耗的战力十剩二三,倒是继续斗了个势均力敌。
“兴奋毒真是一种歹毒的毒素,可以最大程度的挖掘被注入毒素者的战力价值,哪怕是一只家鼠,都能在注入后咬伤猫,歹毒啊……”
就在罗凌感叹兴奋毒的性质和潜在价值时,从南边偏西方向,又来了七八头能暴魔。
“很好,法师和牛头人的战力似乎还有所保留,这几头能暴魔正好派上用场,继续试毒!剂量再度提升,15毫克!”
于是,当兴奋毒发作后,新来的几头能暴魔直接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球,肩胛上的骨管发出呜呜的如若鬼哭的声音,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魔能,直直的冲向萨贝瑞以寒冰之力不断淬炼的、如同水晶壁般的冰环。
轰!轰!……一连串地动山摇的爆炸,强悍的威力甚至在爆炸时释放出能量波动形成的光环,那瑰丽的、夹着无数冰屑的大捧绿色魔光,怕是遥在百里之外,都能看的见。
萨贝瑞已经仅了最大的努力补救,甚至为此吐了口血,可惜,冰环仍是被彻底炸碎,第二次支起的能量护盾也完全被毁,虽然伤势不重,可包括七狩魔人在内,在爆炸后已是人人带伤,狼狈之极。
“能暴魔,真的因为魔能而爆掉了自己。看来,这种魔物的使用量,如果是以强力战斗为需要目的的话,6…9毫克比较合适。否则,过犹不及。”罗凌简单的总结了下经验,目光落在已经打到尾声的战场上。
“该我上场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将突袭贯彻到底吧!”罗凌嘴角翘了翘。
第七章 斩获总是有的 上
将自己裹在藤条拧编成的梭形物中间,罗凌象只尖头乌贼般华丽而诡异的展开了突袭。实际上说突击更恰当一些,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能暴魔这一方有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头领,就是他的神秘出现,使得战局扭转,使冒险者们即将完满的胜利归去,在这片该死的苎麻田边功败垂成。
当裹在滚滚黑烟中的乌贼,摆动着十几条粗大的、泛着艳艳绿光的触须,仿佛畅游在水中般冲向萨贝瑞,所有的冒险者都明白,最后的决战来临了。而且如无意外,他们这一方输的几率高达七成。
“哦!铁砧在上!我们一定是得罪了神灵,看看这是什么魔物!除了死战,我们还能指望什么?”身上的冰炎已经黯淡到几近消失的格斯半咒骂、半埋怨的吼,手中的战斧挡住了一头能暴魔的爪击,另一手的战锤狠狠砸在魔物的头上,一颗眼珠都被砸爆了,飞溅的汁液还未落地,就被锤上的寒气凝成了冰屑。可那头能暴魔浑然不觉,甚至连稍稍的犹豫都没有,另一爪仍按原来的意图横扫,砰!冰渣碎裂,格斯肩上的冰甲完全报销,人也被一爪击飞,翻滚着直飞出两米多远,如若不是格斯的平衡性好,空中及时拧身,落地时又以战斧杵地,借力稳住了身子,这一摔肯定不轻。
“别挡我,混蛋!让我给那乌贼来记叉烧!”一身熊熊火焰的矮人卡兹,嗓子好比破风箱,嚎叫起来比他的弟弟还难听。火焰培养了他火爆的性格,这家伙砍杀起来总是眼观一路,勇往直前,任何被他盯上的人,都必须有在万马军中亦承受他全部愤怒和烈焰的觉悟。一斧劈开了一头能暴魔的肩膀,又一锤跟其爪击硬对了一次,卡兹刚想给这魔物补上一下,斜侧面呼啸而来的一枚腐炎球在他颈侧爆开,轰的他踉跄出好几步,险些摔倒。腐炎球这种程度的火卡兹并不怕,可腐炎球里不尽有火的成分,那些绿色的、仿佛烧焦的塑料般散发着臭味的物质,让他那久经战火考验的老皮和战衣吱吱直响。“你们这帮顽石,跟说多少遍了,不要向我身上吐痰!哇啊……我要拍烂你们。”
噗!侏儒再次偷袭成功,一头能暴魔的颈部几乎被他切开一半,在血液喷涌的能暴魔用利爪拍住他之前,侏儒闪身纵回了剑男的肩背之上,临走,还不忘记在能暴魔的大脑壳上踹一脚。
“阿鲁贝利西,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趁那乌贼还盯着萨贝瑞。”侏儒细声细气的在剑男的耳边怂恿。
“不,现在走,我们会错过很多。”虽然久战之后,已经气喘呼呼,说句话都要分好几次,但阿鲁贝利西手中挥舞的双剑,依然法度森严,他和侏儒塞勒,不像矮人兄弟那么拼命,阿鲁贝利西已经意识到能暴魔的强悍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只要坚持的久一些,胜利毫无悬念,又何必咄咄逼人的非要在对方强横时抢攻?况且,塞勒可是很致命的,能暴魔的疏忽总可以让侏儒斩获丰富,打到现在,杀敌最多,实力最强的,还是他们这对技术性组合。
当!一溜火星飞起,塞勒用特大号的匕首挡下了一记从阿鲁贝利西身后攻来的爪击,“确实会失去很多,可至少我们赢得了挽救自己生命的机会。”塞勒又急又快的说。
“如果,是取我们的性命,我敢打赌,我们现在至少有一半,已经被苎麻,插成了筛子。”阿鲁贝利西手中的双剑舞出银白剑花,将一头能暴魔的视线彻底迷住,然后运用巧妙的步伐,转到了能暴魔的身侧,手中的剑挡住了另一头能暴魔的攻击,又给塞勒创造了一次无后顾之忧的进攻机会,塞勒很懂得利用,身体向前一探,匕首如毒蟒般窜出,直接在先前那头能暴魔的肩背上开了个血洞,这血洞直抵能暴魔的心核,就算能暴魔已没有痛感,心核挤压而标出的一股股血泉,也足以让其在十秒内完全丧失战斗力。
“我从不知道,魔兽居然也懂得俘虏和网络人才。”
“魔兽,当然不懂,可你就没看出来,那乌贼其实是操控荆棘毒蔓的魔人?”
塞勒其实已经承认阿鲁贝利西一语中的,可他还是习惯性的狡辩,“没!我眼睛没那么好,我只看到翻卷的黑暗能量,有毒的绿光,藏头露尾的魔兽。”
阿鲁贝利西根本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分析出来的,魔兽乌贼怎么会施用‘马库斯的呼号’?又如何靠几只粗大的触手发射漫天的箭雨呢?当然是只有第六狱的荆棘千藤手,才有这种一人抵得数百弓手的功效。
冰环已经完全破裂,萨贝瑞让她最忠心的牛头人护卫黑蹄去帮助另外两组冒险者,尽快将战力从能暴魔手中解放出来,好一起对付这个魔人。
罗凌暗中称赞,他觉得萨贝瑞的安排很恰当,牛头人的大战斧虽然力大无匹,可遇到可刚可柔,韧性极佳的荆棘藤,就如同用钝刀砍空中轻柔摆动的柳枝,很难见功。没有阿鲁贝利西那样的战技,没有塞勒那样的闪躲技巧,又没有矮人兄弟那种护身炎力,黑蹄要真硬干,绝对是被千百荆棘藤蔓单方面蹂躏的典型。
“可是,连护卫都遣走,你一个体质柔弱的法师,又靠什么来抵挡我的攻势呢?”
这个问题只在罗凌脑海力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因为当他马上突入到冰环近前时,萨贝瑞的应对之策已经展开。
被爆炸的能暴魔轰成无数大大小小冰块的冰环,如同一个苏醒的巨人般站立而起,人形,动作敏捷到还未完全起身,就给冲至的罗凌来了记卧踢。嘭!的一声,直接将荆棘乌贼踢出十数米远。
“很新奇的反击,这就是魔法世界的奇妙。”竖条触须紧抓着地面,以致犁出N条米多深沟壑的乌贼,尖脑袋如同瞬间绽放的鲜花般朝四面八方打开无数条藤蔓,将绿光莹莹的罗凌显露了出来。
在他的对面,十米高的冰巨人在补完,在一团冰蓝色的魔光中,那些冰块仿佛都有了生命,它们快速的找到最适合自己存在的位置,然后被粘剂般的魔光稳固协调成一个整体,于是,冰巨人的最后样貌,就是一个充斥着光芒裂缝的水晶冰人,那魔光流溢的模样,对很久没见过天蓝水蓝的罗凌来说,很漂亮。
萨贝瑞就在冰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她的胸前不远处,浮空悬着一块宝石般璀璨的冰晶,这看上去就是一块长棱形特殊宝石的冰晶,囚禁着一只远古冰魂,而现在,则是她控制冰巨人的核心。冰巨人的威能,通过萨贝瑞双手传递于冰晶的法力而增加,同时,它准确无误的遵从萨贝瑞透过冰晶传递给它的指令。
“进攻!我的勇士,用你比铁石更坚硬的冰钻之拳,彻底粉碎那拥有无数触须的敌人!”
冰巨人迈开大步,咚咚作响,它屈臂、收拳,为它的敌人准备了一击重击,足够将一辆战车锤入地面以下的重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这样的法师竟也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为什么不能打破规则?”罗凌对冰巨人中规中矩的造型很不满意。
“两胳膊两腿儿,直立行走,这样的造型就一定代表高级,一定更适合战斗吗?”于是罗凌仍以自己为核心,用藤蔓新纽结而成的,是一个肩膀奇厚,前后有四臂,没有脑袋,上身矮墩墩,下身四条腿的怪物。
这怪物直接迎上冰巨人,就在冰巨人一个重拳斜击而下时,四条腿却灵敏的一个横移,轻易的闪过了冰巨人的攻击。并且,干脆就是一根灵活触须的粗手直接挽上了冰巨人的手腕。缠了一整圈还挽扣在藤蔓上挽了个死结。轰!轰!轰!冰巨人被抡圆了可着劲的来回砸,如同夯地一般,每一下都是积雪四溅,深坑隐然。
砰!扣住冰巨人的触须之手居然在抡砸了十数下之后碎了。脱离了控制的冰巨人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那迷人的蓝光不再之蕴含于冰巨人的体内,而是在它的体表形成了无声焚烧的冰炎。
“很好!我还担心女法师偷懒呢!”罗凌满意的翘翘嘴角,他这番动手,本来就是象借对方的手练习下对荆棘狱印之力的控制,和荆棘藤蔓的运用。之前光是在自己的脑海中模拟练习了,很需要实践的检验,今天有这机会,自然不肯放过。“我就不信,一个个都成了体光、法光的软脚虾,还能从我手中跑掉!”
另一边的萨贝瑞很不好,这一点龟缩在一边的狩魔人们完全可以证明,虽然萨贝瑞一直带着兜帽,众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脸色是不是苍白如纸,可不久前第二次口喷鲜血,总不成是补药吃的太多憋的吧?另外,现在的萨贝瑞已经有小酒上头的征兆了,站在那里都有些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