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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有些生意。你二哥他……”崔牧阳刚要脱口而出,忽然想起这林小姐不是和林兄弟一伙儿的,赶紧改口:“你二哥不是已经……”假死了吗。
“他没死,不用瞒着我。”林杝心思玲珑着,不等崔公子说完,丢给了他一个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
崔牧阳忽然好像有点明白为何大宗要杀她,她肯定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但崔牧阳本不是喜欢勾心斗角的人,何况是对好友的妹妹,遂大方道:“你二哥和那谁因为你的事情置气,甩手不干了,算算已经消失大半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逍遥。”
“没事,他好好活着就行。”
“是啊,那你又怎么在这里?”
“我?被你们大宗追杀,当然是在到处逃亡啊。”
林杝与崔牧阳你问我答聊得十分火热,而另一边某人凉飕飕的煞气就一阵一阵肆无忌惮飘过来。崔大公子是反应迟钝,林四小姐则是硬着头皮刻意忽略了去。一边与崔牧阳说着,一边给自己催眠,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这里没有第三个人……
其实他们都是有秘密的人,谁也没有真正坦诚公布。
【191。惊喜连连?】
崔牧阳挑着不打紧的边角料与林杝说了些,一说就说了大半个时辰。
“牧阳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大宗到底是谁?”林杝舔舔嘴唇,巴巴儿望着崔家大公子,这真的是她十分想知道的问题之一。
“嗯?你不知道?”崔牧阳显然没料到被大宗追杀到天涯海角的林四小姐居然连大宗是谁都不知道,她若是这样不小心被大宗给杀了,死也不瞑目。他思忖片刻,想想现在局势之下,关于李留云是谁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了,便与林杝简单解释了一通。
林杝头一次听到这些陈年旧事,惊讶不已,又问:“所以其实七王爷须得听从他这个小舅舅的命令?”所以那些他干的,被认为是冷酷的事情,其实有一部分可能并非出自他的本心?
“也不能这样说,他俩都有自己的势力,只是其中一部分有交集。王爷是长公主所出,身份正统,前朝王室世代有死士效忠,而跟着大宗最亲信的都是慕容将军的残兵。”
崔牧阳想尽力解释清楚,可眼前这位小姐毕竟不是自己人,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说太多有些说漏嘴,干脆囫囵吞枣地结束这个话题:“反正这对舅侄的关系很复杂,我们王爷素来对大宗敬重,所以过往只要大宗吩咐要办的事情,他都尽量完成。但是一年之前,大宗似乎把王爷惹毛了,现在王爷闭门不出,也不太管那些事情。”
咯噔!
四小姐在崔牧阳的字里行间里,发现了一些端倪,眼睛一亮,略激动地倾向崔公子那边,支吾着试探:“牧阳大哥……你是说……王爷和大宗不和?”
“啊?!我没有!”崔牧阳大惊,他就知道言多必失。林仲之的妹妹多聪明的人,被她知道了这些机密,再回去和她爹一说,大宗和七王爷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如此一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但其实林杝根本不关心大宗和李束樘的关系如何,她眼神飘啊飘,明明看着崔牧阳的脸,但目光没有焦点,似乎是看去了虚无中的某处,嘴上喃喃:“所以李束樘一年前就已经好端端当回大活人啊……”
“什么?”
崔公子听得一头雾水。他们崔家虽然效忠的是七王爷。可李束樘考虑到崔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万一有一天不成功便成仁,起码得让老弱妇孺可以活下去。所以并不让崔大公子涉及太多朝政事务,也不让他过于靠近权力核心,只要四处跑,多赚些钱回来就可以。
他不会知道一年前在七王爷身上发生过什么。
林杝这么问了,但心里自己已经给了答案。一开始她是真的很讨厌李束樘。讨厌他小时候把她赶出了太学,杀死了她的伙伴,冷酷无情还扰乱朝政,但后来接触多了,看到最真实的李束樘,发现他全身上下并非全都是可憎的。哪怕最后因为他的关系害得她险些丧命。可他不是舍生相救了么?
所以她听到李束樘好好活着的消息,应该安心了才对,可林杝说不清楚她现在内心的想法。十分复杂。长久以来悬着的心落下了又提起来,忍不住又问自己,李束樘变回了李束樘,到底是不是件好事?
“你确定七王府里那个真的是七王爷本人?”于是她小心翼翼再向崔牧阳求证,她想着说不定是梅四假扮的。为了稳住阵脚,这可能性极大。
崔牧阳却马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林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王爷当着全天下的面把北方的兵权都交出来了,你决定这是皇上派人假冒七王爷干出来的好事吗?可能吗?”
“……”好像是不太可能。
林杝低头不再说话,纠结来纠结去到最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再说崔大公子,他这人在经商之上算是有天赋,但人总有些缺陷,比如他过了这大半个时辰忽然才发现严安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十四,你怎么了?”
被人忽视了许久的严安终于找回一些存在感,千年冰山的寒脸上有一丝松动,他又瞟了一眼林杝的侧颜,这样的眼神在林四小姐和崔大公子全情投入的说话过程里被抛出了不计其数,很可惜让林杝现在甚为厚实的脸皮给悉数挡了回去。
现在问题引到严安身上,他的一个眼神叫林杝坐立不安起来,抢了严安的话先说:“天色不早,有人还在等我们,严公子我们该回去了。”言下之意很明显,大爷,咱有话回去慢慢说行不。
严安又笑了,正想将酝酿已久的不满情绪爆发,未料有人敲响了雅间的门,传来阿瑟夫人娇滴滴的声音:“二位公子,有位客官找呢。”
屋内三人皆疑惑,林杝和严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猜想难道是神户三郎见他俩迟迟不归所以摸到了这里?崔模样则以为是他手下的人来找他,可能有生意要他洽谈。
崔牧阳先开口:“进来吧。”
门推开,外头站着个男子,一身墨色长衫,身材修长,用白玉冠挽起黑发,双手背后,从他身上让人感觉到有股子居高临下之气,只见此人面容姣好,狭长的丹凤眼,薄凉的嘴唇,五官透着阴柔美,他脸上噙着淡笑,让人不寒而栗。
林杝和严安不知道这人是谁,崔牧阳见了心中却是一紧,在东瀛混了这么久,自然认得他是谁。
“大皇子来莅,草民等人有失远迎,还请大皇子恕罪。”崔公子跐溜一下翻身下床,说着就跪在了那人面前。
鹤之澜低头看他,不说话。
林杝怎么说也是在京城权贵之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见多了那些人的虚假嘴脸,又被七王爷和承恩帝那两位极品荼毒过一阵子,见鹤之澜那张脸、那架势,立即使了个眼色给严安,拉着他也飞地跪在崔牧阳身后,用极其标准的东瀛话恭敬道了声:“叩见大皇子。”心里则已经直打鼓。
鹤之澜见三人都跪了,才开口:“本宫刚巧路过此地,就进来坐坐,你们起来吧,随意就好。”
【192。有一只猫?】
鹤之澜说得是随意,但屋子里除了他没有人真的随意。
崔牧阳为了帮李束樘和李留云这对叔侄,经常要在东瀛接洽做生意,李留云当初又是鹤之澜的幕僚,不管背地里这些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反正对于崔牧阳来说统统就俩字,主子。所以他态度恭敬,是真的恭敬。
而林杝被李留云追杀到天涯海角,她可不觉得今次和李留云有一tui的鹤之澜坐在她对面是顺便路过。她即便没来过东瀛也清楚东瀛的大皇子最应该待在的地方是国都,都城距此地少说有一天的路程,鹤之澜能在此时出现也只能说明他是守株待兔,瓮中捉鳖,熏沐楼在这里头少不了参合和勾结。
于是林杝今日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忘记戴好面纱再出门。
严安对鹤之澜毫无印象,不过看到鹤之澜那张娘里娘气的脸,心底有一丝丝不舒服。这人和人之间也要讲个缘法,一种感觉,比如他见到林杝,哪怕失忆,哪怕被这女骗子骗了两次,可就是讨厌不起来她;然,此人往他面前一站,什么都没做可他心里头就是讨厌,就是喜欢不起来。
鹤之澜风姿绰绝,在桌子边自顾自饮茶,举手投足有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他等了会儿,见气氛沉闷诡异,抬眸瞟了站着的林杝一眼,眼里透lu着些许好奇,最后打破沉默道,“这位姑娘瞧着不像本地人,来我东瀛玩的么?”用的还是标准的瑞昭语。
你说他这话说得像不像人话,玩的么?分明已经知道林杝的来历还这般装腔作势,四小姐心中一阵不爽,对东瀛大皇子的感觉一瞬只剩下两个字,傲jiāo。但面上你作死也不能和地头蛇抬杠,她低头柔顺回答:“什么也瞒不过大皇子的眼睛,民女瑞昭京城人士,来东瀛不为游玩,只是恰好途经此地,一会儿便跟船出海。”林杝现在只希望神户三郎他们别弃她而去。
“哦?”鹤之澜换了个坐姿,“你们中原有句老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姑娘十分合本宫的眼缘,不若留下来多玩几日,本宫包你玩得尽兴。”
林杝头皮立即一阵阵麻冷麻冷的异样袭来,玩得尽兴?估计留下来得被他玩死。四小姐躬身站在那儿连腰板都不想ting直,就面朝地沉默无语。看得崔牧阳很揪心,怎么说林杝也是兄弟的妹妹,见小白兔快要落入狼嘴巴里,理应帮她一把,可他在东瀛就是做做生意,崔家听命的是李束樘,鹤之澜与李束樘的势力隔了几层关系,要替林杝求情有些困难。
严安失了忆,不像崔牧阳有那么多顾忌,他再生林杝的气,这会儿倒是不计前嫌,开口保护她:“多谢大皇子好意,小人与表妹还……”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
话没说完,外面有个shi女走进来,丫儿不管里头是什么情况,自顾自对鹤之澜说起话来,“大皇子,雪球儿醒了。”她手里抱着一只身材肥胖的bo斯猫,任由shi女抱着,一副享受的样子,雪白的绒毛加之一身的肥肉,实实在在地猫如其名。
某人也被这猫实实在在震撼了一记。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感觉头顶的天和脚下的地相反方向旋转,而自己处在中间的身子和心肝便都被扭成了麻花。
一年前那个月黑风高之夜所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白猫危急关头为她挡去致命一箭,落入池塘里没有踪迹。她来不及去救他……因为这件事情,林杝在这一年里甚至留下了心理障碍,但凡看见白sè的肥猫都会跑过去研究一番,对着它们说话,小声呼唤“王爷,王爷,是不是你”……柳绵以为自家小姐魔障了,可林杝就是想看看那猫儿是不是那个人……
她对李束樘的命运有太多的猜测,但不敢对其中任何一种可能妄加断论,总是忍不住留意白sè的肥猫也不过是她的一丝希冀,无论是猫还是人,只希望李束樘可以平安活在人世间。而就在半个时辰以前,她已经相信瑞昭那个霸道冷酷的七王爷正在他的王府里过回了锦衣荣华的生活,半个时辰以后,鹤之澜的shi女却抱着一只和雪球儿一模一样的肥猫……
林杝肯定鹤之澜是故意的!
鹤之澜对李束樘非人的过往一清二楚,所以特意安排了这一场戏给林四小姐瞧,看着她的反映或许是他今日心情特别好的原因之一。
可林杝就算心里清楚鹤之澜是在耍她,依旧控制不住脚步,微微颤抖着举步朝白猫而去,她想万一,万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