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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答复?”林杝隐隐有种预感。说不上好坏。
美人没有喝酒都有些醉意,眼里朦胧。“自然是你们皇上何时将他的四弟弟嫁给本宫。”
千娇百媚的样子,话语里却透露出一股子气势磅礴,果然是只有她才能驾驭的独特气质。何时?嫁给她?今天晚上?或者是明天早上?
对坐的女子视线未离开白罗的脸庞,手上本慢悠悠想给她倒杯茶,入耳此话,倒茶的手一愣。虽然先前庆国小公主就与她透露过自己的属意对象,可当下切生生闻言,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讨范阳王回去的好处之前已经分析过了。林杝肚子里也清楚明白那些政治的事儿,犹豫了片刻。只问:“公主可否相告林某,可是真心爱慕范阳王?”她把范阳王当知己,当大哥。有些人不需要十年二十年的交往,叫做一见如故;还有些人不需要过多的表现就能让人倾心,不是一见钟情,叫做人格魅力。身残志坚的范阳王对于林杝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白罗不爽:你丫儿才身残志坚!你丫儿脑残!张阿碧:好了……我不谐星了……)
白罗不假思索地反问林杝:“本宫还以为林大人能懂本宫,却原来也看不出本宫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向来敢爱敢恨,对喜欢的人不求回报的好,对不喜欢的人冷若冰霜。她更知道自己是喜欢范阳王,不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或许始于类似这样的一种吸引,但沉淀的感情一定是想要结白头之盟的欢喜。
林杝低头,浅笑:“一想到今后见不到范阳王,就觉得好可惜。”她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听在白罗耳朵里就有些不一样,倒不是吃醋,她也看得出林杝和范阳王是纯粹的知己,碧色的美眸流动,心里默默说了句,有什么可惜的,本宫会让你们一直见到不就好了。那样的话,他也不会看着大雪茫茫心冷无聊了。
主意打好,就换了个话题:“来,给本宫瞧瞧,最近冰心诀练得如何了?”
一句话毫不留情戳中林四小姐的痛楚,她的师父魂魄归位,没有他言传身教,这冰心诀后头越来越难,许多专业的东西李束樘都还未来得及教给她,叫她怎么有所进步。
临到关头,方发现七王爷的好来。
※
承恩帝让赵福贵关了房门,阴着脸问他:“事情调查的如何?”
“皇上,这是赵大人送来的密折。”总管公公早有准备,把之前赵若尘送来的折子小心翼翼送到龙案上。他伺候承恩帝那么多年,虽然仍旧做不到看皇帝屁股抬一抬就知道会放啥味道的屁,但也能侯准人家放屁的时间,憋气!
群英汇被人捣乱和熏沐楼闯进刺客两件事情并作一件事情叫赵若尘去查。明面上每天都会在早朝上讨论一番,但其实最重要的消息还是被承恩帝压在了龙案上,不与外人道也。
他打开折子仔细看起来。
之前赵若尘查到吞噬擂台木头的巨型白蚁是来自宛平,消息还没传到宛平,不然李束权估计得被宛平国的国主抱着大腿痛苦。他们宛平问谁借来的胆子,敢对瑞昭下手!后来他被林杝的话一提醒,叫赵若尘偷偷去查当日东瀛小皇子所用的画具颜料,尤其是那一瓶能招引蝴蝶飞来的神奇白瓷瓶。
东瀛的小皇子自然没那么傻,乖乖交出作画的工具,借口说颜料用完了。仍旧大摇大摆在皇宫里追白罗。承恩帝恨得牙痒也拿他没有办法。好在当时擂台虽然塌了,鹤之间的画儿没有飞走,赵若尘查了此画上的颜料,在密折中写道:
画上之香,可引百虫,使之兴奋异常。
也就是说,鹤之间加在颜料里的那瓶东西。就是关键。此物不仅能招来蝴蝶,还能叫脚下面的白蚁兴奋,啃食的速度加快。承恩帝觉得这事儿比之前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疑点有三:其一,鹤之间有那么傻?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目击他在颜料里添加了奇怪的东西,岂不是在自己脸上写了“就是我干的”?其二。承恩帝以为,之前的角抵在此事中也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试想那三个人中东瀛那位的块头抵正常人的两倍不止,往那儿一站,对于下面白蚁本来就咬得千穿百孔的木头就是雪上加霜,且角抵本身就是摔打,很用力的一项活动。如果大夏选择的比试项目不是角抵而是射箭。那么擂台塌不塌就是个未知数。其三,欢喜楼在京城当红不是一两天的事,瑞昭和大夏有没有这个本事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操作暗箱?
这三点疑问一徘徊,本来倾向于东瀛的答应又开始摇摆不定。承恩帝再往下看密折,赵若尘最后还留了一句:近日七王爷府内似有异动。结合这密折的前因,叫人不自觉浮想翩翩,难道真的是李束樘那个兔崽子要破釜沉舟?!
承恩帝思及此,一把将赵若尘写来的密折拍在桌子上,狠狠骂道:“朕还以为他有些良心。原来良心被狗给吃了!”吓得赵福贵赶紧跪在地上直喊:“皇上息怒。”
他又如何能平息下来,在御书房里一个人生了半天的闷气。不淡定地一点主意也没有,还有白罗那些字字珠玑的话,七王爷这是因为要牺牲他去庆国交换兵器图,所以才这样玩命?!
越想越烦,最后霍然起身,大步流星朝御书房后的小房间而去。
林杝正在和三个奴才吃晚饭,饭桌上倒是十分热闹。承恩帝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桌子边的四人都围着一只白乎乎的畜生打转,小青子的话没来得及收回去,他道:“主子,这肥猫大约是想减肥吧?”
林杝还没来得及回答,门边的响动叫四人吓了一跳,立即离开椅子跪在地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承恩帝板着张俊脸背手走进去,才发现自己晚膳也还没吃,干脆就一屁股坐在林杝之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他没说平身,跪在地上的四个人就都不敢动,只能心里惊讶,咱皇上这又是吃了谁的火炮,这么怒气冲天?
刚拿起筷子准备夹根青菜,蓦地发现原来桌子上还有个不识时务的,蹲在此张圆桌与承恩帝成直径长度的那个点上,猫视眈眈瞧着真龙天子,半蓝半绿得猫眼里一点畏惧都没有,甚至还带着些冷意和嘲讽。
皇上一看到它就想起了白罗,一想起白罗就想起她要抢走范阳王,一想起范阳王就想起他准备十分没骨气的妥协,种种陈杂的滋味萦绕心头,诱使承恩帝最终闪电出手,把雪球儿用力一推,气全部撒在了此猫身上。肥猫反应不及,一咕噜隆冬摔滚在了地上。
“啊!”林四小姐一声惊呼!
【128。圣意难测?】
林杝此时早忘了承恩帝还没让她起来这事儿,见承恩帝狠狠的动作,立即扑过去钻到桌子底下查看雪球儿的情况,生怕摔坏了这宝贝猫儿没法和庆国公主交代。
又话说雪球儿怎么会还在这里?
这要回到早一点点的时候,白罗和林杝说完话,准备接雪球儿回去。可这肥猫没有任何征兆地又开始犯病,寻常只要白罗叫唤一声,再懒也会乖乖爬起来蹭到主人身边,它全身上下没一点不懒唯有讨好主子一点十分勤快,所以被它混的那么走油。
可今天却是睡在林杝床上,好像聋了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白罗要过去揪它,谁料被它冷不丁打了个滚,从床角的另一边逃走,溜到林杝脚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形态跃到了林杝大腿上,喵了一声。窝在小姐的腿上不肯走。
林杝被它突然的动作搞懵,抬着双臂没敢碰它,只诧异瞪着白猫,它这是要闹哪样?
“这死猫,是准备不认本宫这个主子,改投林大人的怀抱了!”白罗没好气地说,想她当初把巴掌大的猫崽子带回宫,每天好吃好喝让人伺候着养到这么膘肥体壮,待它可不薄,结果才来瑞昭几天,就被眼前这个林四小姐给收服,连亲娘一样的旧主子都不要了!
公主大气磅礴的时候,威慑力十足;犯起小脾气来,到底还是个小女孩,丢下一句:“那你就赖在这儿一辈子吧!本宫可走了!”就风风火火离开了林杝的小屋子,不再管吃错东西一样的雪球儿。
人家话虽然那么说,猫到底是公主的猫,不肯走,林杝就得跟供佛般供着它开心,与小青子他们三人想尽了办法让雪球儿吃东西。可它从下午开始就没吃过一点东西。这会儿都已经晚膳,红袖甚至把碗里的鱼剔去了鱼骨头,光用鲜嫩的鱼肉勾引雪球儿,它也没有一点兴趣。
这猫到底怎么了?!这是承恩帝在推门而入那一刻,浮现在林杝脑海中的问题。而现在,还没来得及细想,钻到桌子底下准备查看雪球儿有没有受伤的林小姐,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的脸会被肥猫的尾巴扫个正着,瞬间痒痒得她在桌子底下打了个喷嚏,上面的饭菜就跟着轻微的震动。
承恩帝静看林杝跟丑旦一样滑稽的行为。尤其是桌子摇摆的时候,身子向后仰,低头去查看他的执笔女官。“爱卿。你这撅着屁股的样子,可不太雅观。”冷冷的话钻进林杝耳朵里,想死的心都有。
却道林杝这一切为了保护雪球儿的行为,对不懂人情的猫来说委实太难理解,只见雪球儿从桌子下面大摇大摆扭着猫步走出来。是一点儿也没有受伤。蓝绿色的猫眼睛里射出道道寒光,朝向将它推下去的罪魁祸首,承恩帝。
皇上“咦?”了一声,性子冲上脑袋,居然和只畜生抬杠起来,撸起袖管就要去抓桌子边的肥猫。雪球儿常年待在白罗身边。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见承恩帝的龙爪子伸过来,立即回身往桌子底下躲。你堂堂的一国之君。总不见得和猫一起钻桌子下面打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可叹林小姐这时动作太慢,是刚刚准备抽离桌子边,雪球儿从承恩帝那边逃到林杝这边,怎么着都有二十个桃子那样重的身子毫不留情踩在林杝的侧脸上。害的没有准备的林杝脖子一扭,脑门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动。
“诶哟!”林杝整个人扑在地上,看得红袖三人满脸冷汗,皆是在心里惊呼:主子!您今天是怎么了!?大约不正常也是会传染的。
雪球儿拉完林杝当垫背,自己大摇大摆扭着屁股往门外走去,临出去之前还回头挑衅地看了眼承恩帝,才一跃而出,消失在门边。气得承恩帝破口大骂:“死畜生,别让朕逮到,下次剥了你的皮当马桶垫子!”
皇上……
林杝狼狈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蓦地对皇上的话如雷贯耳,无比汗颜地继续跪在那里抬不起头。她今日算是为了一只猫儿丢脸丢到家,这猫还没有报恩的心,惹完麻烦就扭扭屁股走人,想必是溜回白罗公主身边去寻求保护。
世上的动物,都是有灵性的。
世上的灵魂,都是有吸力和斥力的。
“林、爱、卿!”承恩帝磨牙喊她。
“臣在。”
“跟朕出来!”李束权霍地起身,往门外大步流星而去。林杝惊讶地抬头,跪在地上呆了片刻,难道皇上您这是准备要去追雪球儿算账?!
承恩帝发现林杝没有跟上,在门边转身又吼她:“聋了?!”吓得四小姐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跟在承恩帝身后,任由他的脚步而去。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
但很显然承恩帝并没有真的要去追雪球儿剥它的皮,他从御书房后面的小门出去,径直除了隆宗门,走过长长的宫道,居然是去皇宫正门的方向。林杝跟在他后面满腹的疑问。又不敢问出口,只能低着头埋头往前走。
夏天的日头长,此时还是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