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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若尘心里一暖,回握住清歌的手,有些迟疑的道,“我只是,替哥哥他们高兴。”
清歌笑着点头,秋雁和莲生均已年过三十,便是在自己那个时代,也是高龄产夫了,两人对要孩子本已不抱什么期望了,却没想到还有此天大的惊喜。
可也正因此,莲生这一胎……
“有什么不妥吗?”看清歌锁了眉头,若尘忙问道。
“是有些不妥。”清歌点头,“看来我们的行程要往后拖些了。
本来按自己想的,要先帮莲生调理好身子,然后再考虑孩子的事,为此,还特意教了秋雁一些避孕的方法,却没想到,莲生身子骨刚好一些,却就怀上了,这虽然是好事,可以莲生的身体情况来看,这一胎保不保得住还两说,便是大人,恐怕也是有些危险!
本想着药方出来了,就和若尘离开,去寻解毒的药物,然后再赶往上京,现在看来,时间上要往后推推了。
一直到一个月后,莲生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清歌又配好了多份保胎药留下来,才和若尘离开。依清歌的心思,本是想着和若尘两个即可,就当是迟到的蜜月旅行了,却是遭到了包括江雨飞、舒伯和莲生秋雁的一致反对,实在众怒难犯,只得带了江辰等四个电灯泡一起上路。
四个人五匹马一辆马车,很快疾驰而去。
舒伯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只觉心里万般滋味俱上心头,小姐终归不是池中之物,只是公子当初费尽千辛万苦才从那是非地逃出来,现在小姐又要重入那漩涡之中……公子,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护小姐啊……
116、大鹏一日因风起(二) 。。。
“小姐,天色将晚,我们需要加快行程了。”江辰在车外禀道。
“是吗?”清歌探出头,才发现日已西斜,空旷的原野上,除了身后刚才江辰问路的那个女子推辆小车缓慢行走外,竟是再没有其他人。颔首道,“待我和相公换乘马匹,天黑前应该能找到客栈。”
这样冷的天气,要真是露宿野外,自己可受不了!
“这个小姐倒是不用担心,听方才那位大姐言说,再有五六里地,就是一个叫塘里的小镇,咱们赶紧些,当是来得及的。”相处了这么久,江辰也摸透了清歌的脾气,小姐的性子和从前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
想想从前那个纨绔成性的小姐,再看看现在这个连陆府小姐都涎着脸硬要赖着拜师的小姐,真不敢相信,竟然是一个人。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小姐本事大了,人却更加和气了,举手投足间越来越有老家主不怒而威的气势了!就是有一点儿,小姐最是吃不得苦这一点儿还是没变,虽是让人准备了她的马匹,却是大多时候都和少君舒舒服服的躺在车里。现在这么说,定是觉得露宿在外是比骑马更痛苦的事。
“小姐和少君坐好了,我赶着这车子再快些就好。”
几个人正说着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间或还有呼喝笑闹声。
“驾――”江辰坐上驾驶的位置,扬起马鞭,几匹马撒开蹄子就跑了起来。
“喂,前面的人快快闪开,不要挡了本小姐的道!”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喝之声,还夹杂着响亮的马鞭啪啪声。
“大姐,不然我们比一比,看哪个先到塘里?”一个女子笑道。
“妹妹要和我比?那可倒好,只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另一个女子傲然道。
“好,看见前面那棵柳树没有?我们就从那里开始!”先说话的女子不服气的道。
女子的说话声越来越近,竟是转眼就到了清歌一行人的身后。
“呔!前面的人是耳聋了还是怎地?没听到本小姐的话吗?快让开!”
清歌皱了皱眉头,这些人不知何方神圣,还真是无礼!此地路途狭窄,若是让路委实艰难,倒是拐了前面一个弯儿,还宽阔些,这些人明明看到了,还如此霸道!
“哎哟!”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的车――”
“什么车不车的,让你爷爷的闪开,没长耳朵吗?”跑在最前面的红衫女子猛地一勒马头斥骂道。
清歌回头,却是方才给自己指路的女子正痛苦的歪倒地上,小车上的盐巴粮食之类的东西竟是洒了一地。
“驾――”一个穿黄衫的女子打马从后面追了上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子竟是停也未停,就从女子身上跃了过去,女子顿时吓得惨叫不止。
黄衫女子却似未觉,举起马鞭冲后面的红衫女子笑道:“大姐,妹子先走一步了!”
后面又一阵马蹄声,又有十余骑跟了上来,地上女子似是吓傻了,竟是连躲都忘了,那十余个女子竟是有样学样,一个个打马扬鞭,全从地上女子的身上跃了过去。
清歌看的不由大怒,哪里来的恶霸女,竟是视他人性命如草芥般相仿!
“江永,你去瞧瞧那位大姐。”
说话间,黄衫女子已经来到了清歌几人身后,仍是一扬马鞭,喝到:“识趣的就快闪开,不然,前面那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着,哈哈大笑着又朝着清歌几人冲了过来。
“小姐――”江辰吓了一跳。
“骑了匹破马,还真当自己□的是宝马了!”清歌舒服的往若尘怀里一趟,吩咐道,“让她只管往上撞,看是她的马身子骨结实,还是本小姐的马车结实!”
自己这辆车可是花费了很多心血,除了里面更舒服外,外面也是坚固的很,足可和个小型战车相媲美。和自己撞?那后果应该和单车撞摩托车的效果差不多!
“哎呀!他爷爷的――”黄衫女子已是打马到了近前,原以为清歌车子定会赶紧相让,谁知对方不但不让,连速度也反而慢了下来,眼看着自己的马就要撞了上去,吓得猛一勒马,身子更是由于惯性,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
“他爷爷的,找死!”黄衫女子抽出腰间的宝剑就想去砍,手腕处忽然一麻,宝剑莫名其妙的就掉了下来,正扎在自己左边的大腿上。女子骇然惨叫。
后面的红衣女子也追了上来,恰看到了刚才古怪的一幕,明明自己亲眼见到妹子是要拿剑去砍别人的,怎么到头来,那剑竟是对着自己戳过来了!
“大姐,你还愣着做什么,替我杀了这车里的贱人!”虽是仍弄不清楚自己的剑怎么就会伤着自己,可黄衫女子却直觉,这辆车子定是有古怪!
话音刚落,□黄骠马忽然惨嘶一声,竟是马失前蹄,黄衫女子“哎呀”一声从马上骨轮轮就滚了下来。
“是谁?他爷爷的,竟敢暗算本小姐,是女人的话就给姑奶奶滚出来!”黄衫女子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气得哇哇大叫。
这下不止红衫女子,便是旁边的江辰等人也俱是莫名其妙。
清歌趴在若尘的怀里,笑的浑身乱颤,抹了抹脸上的泪花,凑近若尘的脸亲了亲:“相公,你真是太厉害了――”
又扭股糖一样搂住若尘的腰,飞了个媚眼道:“为妻的真是太崇拜你了,清歌真是爱死我家若尘了!”
杨芫临走时还算够意思,把自己生平绝学全传给了若尘,再加上自己的点穴功夫,恐怕便是杨芫现在,要想打败若尘也有些吃力!也正因此,若尘连车门都没有出,便靠点穴的功夫让那女人吃了一次又一次的哑巴亏!自己的老实相公,也有腹黑的潜质呢!
看清歌笑的快从自己身上滑下去了,若尘脸红了红,忙抱住清歌往上提了提,却被清歌趁势攫住双唇。
车里两个人自是缠绵,车外的黄衫女子却已是惊慌失措,四顾仍然是一片旷野,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意外!
“这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真他爷爷的,太邪门了!”
红衫女子忙止住身后想要冲上去的随从,心里也有些惶然,这个鬼地方,确是有些不对劲儿!这样想着,竟是不敢再嚣张,虽仍是横眉怒目,却都收敛了许多。
后面江永也赶了上来,方才那女人虽是受了惊吓,除了脚崴了,倒也没受什么伤。被江永按清歌教的法子,一拉一拽,也能勉强走路了,待看到自己买的一车东西竟是被踩得一片狼藉,只心疼的不停掉泪。
看女子妆扮,当是小户人家,这一车东西,八成就是全家数月的粮食。江永又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好言安抚了一番,这才上马离去。
前面已是到了大路,黄衫女子一挥手,十多匹马便围了上去。
“车上的人听着,我数三声,都他爷爷的给我滚下来!”黄衫女子捂着伤口不住的抽气,心里却是气恨难平。凭自己的家世,自出道以来,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江辰几个也抽出剑,冷冷的对着几人,却是一言不发。
车厢里倒是传出一个女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天奶奶,是,是碰见劫道的了吗?明明,出门的时候,拜过神了,不是一路上安全的鬼都不会碰上一只吗?那这外面嚎个不停的都是,都是什么东西啊?”
外面嚎的?什么东西?黄衫女子下意识的往四处看了看,貌似刚才就自己喊话了!这不是摆明了是羞辱自己吗?
“爷爷的,你们上,先把这几匹马宰了,看她滚不滚出来!”黄衫女子抓狂道。
“哪里跑来的,孤魂野鬼啊!天还没黑呢,就鬼叫个不停!”车内女子似是鼓足了勇气,迅速一拉车门,往外瞧了一眼,突然大惊失色。
黄衫女子举目望去,隐约能看清一张容貌清丽的脸孔,竟是莫辨男女,只是看样子好像受了惊吓,抖着手指着众人身后道:“娘呀,鬼呀!”
声音尖细,让人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红衫女子一行人悚然回头,却仍是旷野寂寂,空无一人。
“他爷爷的,竟敢耍我――”黄衫女子忍痛嚣叫道,“有鬼是吧,姑奶奶这就把你们都变成鬼!”
话音刚落,十多个的座骑几乎同时希律律嘶叫一声,先后马蹄一软,卧倒在地。本是骑在马上耀武扬威的一行人顿时和下饺子相仿骨轮轮滚的到处都是。
金乌西坠,暮色冥冥,车外趴了躺了一地的马和人,车里的人却是颤着嗓音拖长了腔调,仿若鬼哭一般,便是江辰几个也微微有些变了脸色。忙扬起马鞭呼喝一声“驾――”
车后扬起了大量的烟尘,清歌几个很快绝尘而去。远远地,清歌清脆的笑声在晚风里传了很远……
留下躺了一地的人和马,躺在地上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_ i》
117、大鹏一日因风起(三) 。。。
“这就是塘里?”看到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镇,清歌很是惊愕。
明明地图上标示说塘里是进出峡山的必经之地。峡山既是盛产美玉,这塘里应当很是富庶才对,怎么会这么破破烂烂?
转念一想,又旋即明白,怪不得方幽兰送给自己这张地图时一副肉疼的紧的表情!看来这峡山玉矿,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那草药宗神通还真是广大,竟把手伸的这么长!
悦来客栈是塘里镇最大的客栈。说是最大,也不过十多间房子,可便是这十多间房子,也从来没住满过。看到清歌几个人并十多匹马来投宿,掌柜的顿时喜出望外。
赶了一天的路,也确实累坏了,清歌稍微用了点儿东西,便让小二送上热水和若尘洗洗睡下了。深夜时分,听到街上的狗叫的厉害,清歌皱皱眉头,下意识的把身子往若尘的怀里缩了缩,若尘警醒的睁开眼,耳听得客栈里一阵嘈杂的人声,似是有新的住店的客人到了,嚷嚷着,似是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