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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蛇娘一人,自可当得了千军万马。”想到刚才的毒蛇阵,清歌仍是觉得脊背发凉。
“便是这样的毒蛇阵又如何?还不是一败涂地。”卫灵苦笑了一声,虽是愤恨,却又不得不佩服清歌的手段。
清歌似笑非笑的看了卫灵一眼,“这蓝丰大陆的玉矿,你们草药宗掌握的怕也不少吧?没想到,你们那草药宗的宗主还真是心怀天下啊!”
卫灵悚然一惊,却不敢再接言,只是心里的苦涩却更浓。据自己所知,宗主掌握的玉矿虽有一部分,却是以这尚未开采的峡山玉矿藏玉最为丰富,便是玉质也远远优于其他诸矿,本想做为诱饵,诱杀江清歌,没想到却变成了主动送到别人嘴边的一块儿肥肉!
一行人走了几个时辰,黄昏时分,终于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山坡,转了一个弯儿,竟然看到几个衣着褴褛的小孩子,看到清歌一行人,忙掉头就跑。
清歌停下脚步,卫灵忙小声回禀,言说那是蛇娘的孩子。
果然,不大会儿,便有一对老年夫妇并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跟着几个孩子接了出来。瞧见这么多人来到,本来很是惊惧,待看到躺在担架上的蛇娘,几个人顿时慌了手脚,惊慌失措的围了上来。
“青儿,青儿,你醒醒啊……”
“妻主……”
“娘……”
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围着蛇娘,顿时哭成一团。
清歌看的有些心酸,忙上前道:“先把人抬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说不定尚且有救,也未可知。”
几个人警惕的瞧着清歌,却不说一句话。
清歌无奈,看情形,这蛇娘也是苦命人,只是实在不知那项如喂蛇娘吃的是什么药物,若是知道了,自己应当有法施救。便转头问身边的卫灵:“项如喂蛇娘吃的是什么东西?”
卫灵摇头,“蛇娘是少主亲自掌控的人,当初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来,所以向来不假他人之手,我们也没有想到,为了对付小姐,少主竟舍得连蛇娘也给用上,那药少主只说了功用,是什么做成的,我们却并不知道。”
那面黄肌瘦的男子呆了一呆,绝望的看了一眼卫灵,又低下了头。
卫灵等人被喂了药,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一个个早累得东倒西歪,清歌让江辰捆了他们,押到柴房,留下江永守在门外,自己则带着若尘几个去房内看蛇娘。
看到清歌进来,这一家老小,神情都甚是惊惧,围在蛇娘的床前不断发抖。
“老人家不要害怕,我来看看蛇娘,看是否有法子帮她解毒。”清歌温声道。
看清歌一直态度和蔼,那对老年夫妇终于慢慢让开了些,却仍旧是不发一言。
若尘掷出一颗豆子,解了蛇娘的穴道,清歌上前一步,伸手想扣住蛇娘的手腕,哪知骤变突生――
蛇娘甫一睁开眼来,便横起笛子,放在唇上,那种森人的笛音再次响起,江辰脸色一变,上前一步,猛地夺过笛子,哪知女子眼睛发直,又两手撮唇,竟是从喉咙里接着发出类似于方才笛音的声音。
清歌彻底傻了眼,只得忙又挥手点了女子的穴道。
老年男子抱着蛇娘大哭失声,老妇抹了把泪,冲清歌几人道:“都是命啊!”
听了老人的叙述,清歌才知道,这一家人,也确是苦命人。蛇娘原名郑青,本是生活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中。郑青从小时便最喜和山中鸟兽玩耍,那些鸟兽和郑青也都甚是亲近,特别是和人人都惧怕的蛇儿处的最好,甚至后来可以通过笛声随意召唤它们。后来有一天,郑青无意中救了一个采药人,那人对郑青的驱蛇之术很感兴趣,便力劝郑青和她一块儿去投靠草药宗,却被郑青拒绝,熟料不久后,那采药人又再次回返,还带了很多财物,说是要报答郑青的救命之恩。郑青也就没有防备,和那人称姐道妹,把酒言欢,等到郑青醒来,才发现自己却已是被人装入囚笼之中,一同被关着的还有这一家老小。然后不久,一大家子又被人喂了药物,送到了这里。没想到搬到这里还没安稳住呢,郑青就危在旦夕……
清歌叹口气,匹妇无罪,怀璧其罪啊。虽是同情这一家子的遭遇,却又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怏怏起身,身后立时哭声一片。
刚回屋不久,外面便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若尘上前应门,却是那蛇娘男人,送了些饭食过来。男人身子单薄,哆哆嗦嗦的立在外面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若尘忙上前接过托盘,谢了男人。
端着托盘走回房间,却发现就这么不大会儿,清歌竟已然歪在床上睡着了。
若尘忙放轻了动作,心疼的帮清歌除去衣衫,把清歌抱到被窝里躺好。清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推着若尘道:“不用,管我,快去用些东西……”话还没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若尘帮清歌掖好被子,呆呆的瞧了会儿清歌恬静的睡颜,不知想到什么,脸突然一红,又想到清歌临睡前嘱咐的话,便乖乖的拿起筷子草草吃了几口,就很快的回到床上,满足的搂了清歌在怀里,也阖上了眼睛。
半夜时分,清歌是被身边的呻吟声给惊醒过来的。伸手摸了一把,竟是一手的冷汗,清歌一下子睁开眼,刚想摸索着点灯,却突觉外面有些不对,似是有人在靠近。忙闭了口,只伸手扣了若尘脉搏,一探之下,不由大惊,这症状,竟是中了毒!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可却听不到负责巡视的江辰几人一点儿声息,清歌暗道不妙,十有八九,江辰几个也着了道!以自己一人之力,绝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当务之急,还是要想个法子把这些人惊走才好!
清歌定了定神,摸了颗解毒药塞到若尘嘴里,又扶了若尘靠床坐好,贴在若尘耳边道:“相公,你且忍一忍,待我先打发了贼人。”
若尘额头上不住的冒着冷汗,恍惚间听到清歌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身体有些痉挛的靠床坐好。
清歌伸手取了火镰,用力一擦,点燃了屋内的那盏油灯,屋外果然静了下来。
“相公好厉害……”
“好,为妻用些茶,这就过来……”
“呵呵,相公现在的样子真好看,让为妻的好好瞧瞧――”
说着,拿了灯,往床边而去。
屋内似是传出一声模糊不清的轻笑,那灯轻轻的闪了一下,接着便有一对儿男女相拥的身影倒影在窗上。
站在黑影中的卫灵脸色瞬时变得难看。本想着擒贼先擒王,好歹先结果了江清歌的性命,也好回去交差,哪知这江清歌两个竟是无事!自己等人现在仍是手足酸软,那里会是屋内那男子的对手!
看到映在窗户上的那双人影,梁玉梁芳早吓得腿肚子转筋,忙扯了卫灵道:“卫,卫姐姐,我们快走吧。”
几个随从艰难的跑过来,小声回禀说已经布置好了。
卫灵咬了下牙,挥了挥手,一行人猫着腰静静的退开。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到最后没了一点儿声音,清歌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低头看若尘时,因为强撑着,嘴唇都咬破了。
清歌忙扶若尘在床上躺好,快步走到桌边――关押卫灵等人时,自己早命令江辰搜了几人的身,既没有现成的药物,必是所用的食材有毒!果然,除了一碟清调的笋片以外,桌子的正中间还有一大碗鲜亮的蘑菇汤,清歌瞳孔猛地一收缩,肯定就是这个!
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毒蘑菇,自己手里便有现成的解毒药物。忙打开包袱,又倒出一丸药,喂了若尘吃下。然后打开门,极快的来到江辰几个的房间,分别喂了药物下去。江永是在关押卫灵的柴房外找到的,却是受了重伤,已然危在旦夕。
若尘用的饭少,因此也最先醒来,然后江辰几个也一一醒转,看到重伤的江永,不由大惊失色。
“把郑青一家人带过来。”处理好江永的伤口,清歌冷冷的吩咐。
知道自己等人竟然着了道,江辰几个一想,也马上明白,定是郑青家人动的手脚,不由个个怒火万丈。几个人如狼似虎一般冲进郑青的房间,把那一家老小很快拘了过来。
江辰揪住郑青男人的头发一把掼在清歌的面前,咬牙道:“贱人!我们小姐好心救你们一家,你们却如此恩将仇报!”
郑青的爹娘吓了一跳,忙上前护住女婿,哭叫道:“我这女婿自来体弱,又生性老实,请各位大官人高抬贵手,可不要打坏了我这女婿才好啊!”
几个小孩儿也顿时哭做一团。
江辰气急,一脚踹开那老妇,怒道:“老实?老实人会做出恩将仇报这样的下流事?”
又一指气息微弱的江永,“那**女儿差点儿被人马踏而亡,多亏了我家小姐出手相救,当时是我这位妹妹自告奋勇,帮你女儿医好了脚,还送了银两与她,便是今日,若不是我家小姐在,你家女儿说不定早连命都没有了,你这贱人却竟敢用药来害我们!”
那男人本是哆嗦着一手抓了依旧昏迷不醒的郑青的手,另一手努力伸着护着几个孩子,看老妇挨打,忙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护住老妇,对着清歌几个不住磕头:“下毒一事与婆婆无关,是奴家一人自作主张,求几位大官人饶过我家妻主并公婆孩子,奴家愿意拿命来偿……”
嘴里说着,忽然揪下头上的发钗,照着自己脖子就戳了过去,若尘反应最快,忙弹出一粒石子,那发钗应声而落,却仍在男子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清歌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江辰忙扑上去,摁住男子。郑青的爹娘也吓呆了,明白过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边哭边哀求,“大官人饶了我家女婿吧,老朽和老伴的这两条贱命就赔了地上这位义士吧!我家孙女儿还小,离不了爹啊!”
“老人家起来吧。”清歌心里也很是酸楚,冲老妇摆摆手,“让你那女婿过来,我要问他一些话,若他是受人蒙蔽的,我自不会为难与他。”
转向男子道:“我来问你,你是不是认识那卫灵?”
男人本是面如死灰,听清歌如此问,忽然就流下泪来,冲清歌磕了个头道:“是,那卫灵,便是被我妻主救了却又恩将仇报来害了我妻主的采药人。”
一旁的老妇也垂着泪道:“是啊,当初就是卫灵那个小人害了我家青儿。为了逼青儿听她的话,她便拿来了很多毒药要逼着老妇一家大小吃下去,青儿却要过来,一个人全吃了,可自那以后,便离不开那药物,每隔一段时间,必得吃一丸,而那药物,也一直都是卫灵送来的。我这女婿和青儿一向恩爱,定是想找那卫灵求了解药来,才不得已替她做事。”
清歌默然,心里却已是信了老妇的话。再没想到,这卫灵竟是如此狡猾。一路上说给自己的话,倒是有一半是真的,可也正因为有真话,自己才会信了她,这一次,却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卫灵是否给了你解药?”清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忙开口。
那男子瑟缩了下,清歌厉声道:“那卫灵是什么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是不是看着你妻主死在你手上才甘心?”
看男子神情凄怆,若尘也开口道:“不瞒这位大哥,我家妻主在药物上也小有研究,我们几个所中的毒,全是妻主大人给解开的,你且把那药丸拿来,让我家妻主一观,或许有救人的法子,也未可知。”
老妇看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女儿,叹了口气对女婿道:“把药丸给小姐看,老朽信她。”
男子不敢违抗,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一层层打开,托在掌心里,递给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