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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家还两次救了自己女儿,便也就释然。
“虽是如此,可族规不可废。”里长斟酌着说,“长老职务还是去了吧,死后不入祖坟这一条倒可免去。”
江雨飞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那些长老的家人长出了一口气,忙上前道谢,对家里的老祖宗说,死后不得入祖坟,比判了他们死刑都难以承受,便是子孙后代也都抬不起头来!
清歌静默了一会儿,又转向江大桂男人:“我至今不明白的是,你家妻主到底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江大桂男人已经被妻主死后的惨象给吓傻了,听清歌发问,便干干的道:“妻主说,你手里那只玉药价值连城,可要直接杀了你,可能会惹恼治玉公会,若是你死在野人手里,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原来竟是因为我这治玉贵家嫡女的身份吗?!清歌不由瞧了一眼江雨飞,正对上江雨飞有些愧疚的眼神,不过却仍是很快消逝。
清歌点了点头,让人把父女俩带下去,又转头吩咐道:“把小兰的娘和小青的娘带过来,我有话问她们。”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清歌要干什么。江雨飞也有些迷糊,却还是示意手下的武士按清歌说的去做。
小兰和小青的娘很快被带过来,二人从长老的事上,已经领教了清歌的无情,都很是害怕。
“二位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明明里长已经说过要处罚我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放暗箭偷袭?”
两个女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实在昨天半夜时忽然来了个蒙面人,告诉我们说,江夫人今天会带人来救走小姐,我们若想报仇的话,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真是愚蠢!”清歌斥道,“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那人恐怕正是趁你们制造出的乱子,才有机会射杀江大桂!”
清歌暗暗咬牙,那人竟如此阴险,恐怕那赵凤――
听了清歌的这一番话,大家也都明白了过来,江雨飞不由更加愧疚,自己本是想磨磨清歌的性子,才把她赶到这穷山僻龄,却没想到竟是给恶人以可乘之机。可清歌的表现又实在有些出人意料,清歌从前哪里会有如此缜密的思考!难道真是,若儿在天之灵保佑?!
“相公,回去吧。”问完了想问的话,几天没睡好的疲惫一下涌了上来。
“扶你家妻主到马车上小憩一会儿。”看到清歌脸上的倦意,江雨飞轻声吩咐,只是脸上神情却有些别扭。舒伯在旁边看的却是一喜,夫人还从没有这样主动关心过清歌呢!清歌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若尘忙应了一声,扶着清歌往马车走去。
“有什么好等的,”清歌咕哝,“那人既如此狡猾,还会留下一个赵凤?”
清歌声音不大,听见的人不多,坐在近旁的江雨飞听的却是清楚,看向清歌的眼里不由多了些探究。
半晌时分,江辰几人终于赶了回来,只是脸色却有些难看,下马来到江雨飞面前,附耳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江雨飞神情一震,看着马车的方向,竟是怔愣了一下。
江府已是一片素白。派人去请的高僧也已经来到府门外,周灵韵便直接派人领到枫华居内,江清芳刚一踏入家门,便有仆人小心的递上一件素衣。
“这是做什么,还不撤了?”江清芳皱着眉头道。
“小姐息怒,是老爷吩咐的。”小厮忙跪倒。
“让你们撤了便撤了,我自会去跟老爷说。”江清芳冷声道。
小厮不敢再多言,忙招呼其他人赶紧拆除府内四处的白布白花等物。
“芳儿,又胡闹!”周灵韵听到外面的消息,忙赶了过来。
周灵韵后面还跟着一个满身绫罗容颜美艳的男子,见到江清芳,脸颊立时一片绯红,屈身福了一下,道:“妻主回来了?”
江清芳强笑着上前拜见周灵韵,却没有搭理后面的男子。往常见到萧玉涵,江清芳总是得意的紧,想到不但这江府是自己的,便是她千娇百媚的男人也是自己的!这样想着,看萧若涵便愈发顺眼,有时甚至想着,若是清歌看到本属于她的男人却被自己压在身下,那脸上表情一定精彩之极!
可现下清歌回来应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江清芳心情却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实在是,江清歌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自己竟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芳儿,这是怎么了?”周灵韵看出江清芳的情绪有些反常,忙问道。
“都撤了吧。清歌过几天,八成就要回来了!”江清芳有些烦躁的说了句,便抬脚往内院而去。
啊?周灵韵一下呆住了,清歌,没死?
萧若涵也是怔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现自己那个蠢笨不堪的哥哥的样子,不由皱紧了眉头。
62、任尔东西南北风(二) 。。。
“回家?”清歌一愣,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个别别扭扭的女人。
实在是由不得清歌不怀疑,哪有人说“回家”的时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那冷飕飕的感觉哪里是说回家啊,倒和把人押赴刑场差不多!更让清歌不爽的是,还一脸拽拽的给了自己多大恩德的样子!
其实清歌还真是误会江雨飞了。
实在是因为之前的江清歌太过混账,江雨飞生怕给一点儿好脸色清歌就会故态复萌,更重要的是,江雨飞做严母是做惯了的,而且赶清歌出来时,自己当众发过狠,这一辈子都不会让清歌再踏进府门一步!可情况的恶劣让江雨飞不得不改变初衷,这个女儿,自己要真是再放任她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明天就真的来收尸了!被惊吓过一次就够了,即使会被气死,还是留在身边好好看着的好!不然,自己便是死了,也没脸去见若儿!现在能主动说出让清歌回去,已经是江雨飞的极限,若还想要再奉送温馨的笑容,却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些!
“夫人,您愿意让小姐回去了?”清歌憋屈,却有人激动,舒伯“扑通”一声就跪倒,已是老泪纵横,“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清歌愣了一下,到口的拒绝不知为什么有些说不出口,却是缓步上前去扶舒伯:“地上凉,舒伯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再跪了。”
舒伯却是不愿意起来,反而拉着清歌的手,看架势也想让清歌同他一道拜谢,“清歌,你听见了吗?夫人答应了,夫人肯让你回家了啊!”
“再说吧。”清歌敷衍道,却是没一点儿高兴的意思,给若尘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把舒伯搀了起来。
秋雁拼命给清歌使眼色,就差喊出来了!很多时候真不知该说这个妹子是天才还是白痴!治玉贵家嫡女啊!多少人哭着喊着都没这个命,清歌倒好,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倒是舒伯,好像受了天大恩惠!
其他人看着清歌淡淡的样子也都很是奇怪。特别是江辰,自己可是亲眼见过二小姐如何厚着脸皮不顾羞耻的去求大小姐的,怎么今天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几日不见,二小姐倒是有城府多了!不过,就怕装的过了,再惹夫人厌烦就得不偿失了!
清歌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是止不住翻白眼。要说富二代谁不想当?可天上凭空掉下个亲娘――说错了,应该是自己凭空掉下来,根本没有认娘的准备!而且明明靠自己的实力,想当个富家翁还不容易?那治玉贵家的身份,说不得凭自己能力,也不是不可能拿到!不就是去考一下就行吗?凭自己根雕的水平还有前世参加过那么多考试的应试能力,也不见得就是多难的事!可现在要是低头认了这个便宜娘,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治玉贵家既然如此显赫――从江清歌都被踢出局了,还有人孜孜不倦的来痛打落水狗,甚至想要了自己这条小命,便可以看出,治玉贵家的名头也不过听着好听,里面不定有多少龌龊呢!自己还没什么,可若尘和小竹,这样单纯的性子,到那样一个大环境里,不定让人怎么算计呢!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可是不会让自己最爱的人去趟那样的浑水的。
江雨飞的脸登时沉了下来,心里无名火直往上窜,还以为女儿变了些呢,竟还是改不了骄纵的性子!
“小竹,累了吧?快回房间睡会儿。”清歌爱怜的拍拍小竹。这些天,小竹也跟着受了惊,下巴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婴儿肥又消失殆尽,清歌看着就心疼的不得了。
奇~!小竹却是不动,低着头,紧紧的抓着清歌的衣袖,不时偷眼看一下环伺在周围的这些陌生人。
书~!“没事儿的,小竹只管去睡,嫂子哪儿都不去。”知道小竹肯定是很没有安全感,清歌忙保证,心里更是恨不得眼前这些人马上消失。
网~!江雨飞气得猛一拍桌子,顿时传出一声闷响,小竹吓得脸一白。
清歌很是不悦,瞪了一眼江雨飞,忙把小竹抱到怀里安抚。
若尘一惊,下意识的挡在清歌面前。舒伯则是极快的把江雨飞面前的茶杯挪到一边。
半晌,却没有预料中的咆哮声传来。
众人忙偷眼瞧去,却一下子傻了眼――
本该暴跳如雷的江家家主此时却双眼微红,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江雨飞低下头,端起那杯凉茶,心里却早已是乱成了一片。
清歌刚才的眼神,实在太熟悉了!记得当初每当自己哄清歌,结果却把她弄哭时,若儿也总是这样**的瞪自己!而转眼间,清歌却已经这么大了,若儿却,看不到了!
看江雨飞没发脾气,舒伯松了一口气,忙哄小竹道:“小竹乖呀,嫂子走的时候会叫醒小竹的,爷爷陪小竹睡会儿好不好?”
若尘忙上前抱起小竹,低声道:“娘,妻主,舒伯,你们慢慢聊,我送小竹去睡,马上过来。”
江雨飞轻轻“嗯”了一声,若尘神情明显一松。
“不许过来了,你也陪小竹一起睡,这几天,肯定也累坏了!”看若尘在江雨飞面前如此不自在,清歌忙叮嘱道,心疼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若尘脸一下子红了,忙抱起小竹快步离开。
秋雁却是再一次目瞪口呆!自己这个妹妹,真是牛呀!以前不过是刺激刺激自己,今天竟然敢在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个还是她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娘面前,就敢公然和夫郎打情骂俏!
众人又一次石化,二小姐什么时候这样温柔过?还是对如此男生女相的二爷?!
江雨飞眼睛又是一热,紧接着却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小姐,夫人一听说你出事了――”看气氛有些僵硬,又怕江雨飞真的生气了,再反悔刚才的话,舒伯忙拦住清歌,使眼色让她说句软乎话。
清歌却恍若不知,又把头转向秋雁:“秋雁姐,莲生哥呢?我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莲生哥啊?”
秋雁脸色一白,“莲生――”
马上想到什么,清歌不由大怒,“是不是我走了,那些人欺负你们了?”
“不是,不是,”秋雁慌忙摆手,又期期艾艾的看了看江雨飞,“莲生受了点儿伤,夫人已经给她用上玉药了――”
“受伤了?”看秋雁的神情,八成和自己这个便宜娘脱不了干系,可眼下也顾不得找她算账,还是先看看莲生再说!
“你扶我过去。”清歌扶着墙壁站好,催促道。
“对呀!”秋雁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清歌,把你那玉药给我就行,夫人的玉药效果好像没你手里那块儿好!”
看清歌的样子,竟是为了一个外人恼了自己,而且到现在为止,连一声“娘”都没有叫过!还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本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