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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在小竹适应之前,自己还是当一段苦行僧吧。
小竹眨了下眼睛,也有样学样的在清歌脸蛋上亲了一下,很是坚决的摇头,突然凑到清歌耳边说:“舒爷爷给小竹讲故事,很好听。小竹不要哥哥陪,小竹想要小外甥女儿……”
清歌一下傻了,若尘突然转身,抬脚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娘她们――”
身形却是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一样,“哐当”一声响传来,清歌一下瞪大眼――门开的那么敞,若尘怎么还会撞到门上?
“咚――”什么东西被踢飞了出去,紧接着便有若尘低低的哎哟声,清歌心里一紧,忙唤道,“若尘――”
外面静了一下,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若尘涨红着脸又出现在房门口。
清歌和小竹两个人四只眼睛一起盯着门前的高大男子,只是没等两人开口,若尘低声说:“天冷,我忘了掩门――”
等两人回过神来,那急促的脚步声却已经跑的远了。清歌忽然低头,抵着小竹的额头,吃吃的笑个不住,虽不知清歌笑些什么,可看嫂子开心的样子,小竹的眉眼也弯了起来。
江雨飞天不亮就回了江府,舒伯和十二卫留了下来。
听说江雨飞回来了,周灵韵神情僵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梳子,套了件厚袍子,就迎了出去。
袍子是红色的,再配上领子及下摆四围同样火红的狐狸毛,衬得周灵韵就如同一团流动的火焰――
周灵韵的皮肤白,如此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竟是丝毫不显俗气,反而让周灵韵更多了几分标致的韵味。
远远的看到江雨飞,周灵韵快走几步,又停住,泪水竟是在眼睛里打转:“夫人――”
没想到周灵韵起的这么早,江雨飞愣了一下,示意身边的人停下来,掀开轿帘,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有事儿?”
周灵韵眼底一暗,面上却是不显,盈盈拜倒:“多谢夫人,宽宏大量――”
轿内的江雨飞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周灵韵一愣,还以为江雨飞会同意自己去见江清歌,或者让江清歌来见他,却怎么也没料到,竟是让自己歇着?!
周灵韵一低头,恰到好处的任自己的泪水狼籍的脸暴露在江雨飞的面前:“这几天里,我老是梦见,梦见清歌那孩子,哭哭啼啼的喊着爹,说是,想我,听说清歌身上,有伤,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她?好歹看一眼,我这心,才能放下来啊!还有这府里的事务,既是清歌夫郎也回来了,让他也学着些吧,早晚这家业,还得靠他管着不是……”
江雨飞盯着周灵韵,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周灵韵身子都快僵硬了,终于开口,“府里的事务,你还是多费心吧。清歌需要静养,她夫郎得在旁好好伺候。”说完便示意下人离开。
“夫人――”周灵韵慌忙出声,“我不敢求一定自己去照料清歌,可好歹,让我派些人去服侍吧,这几年,清歌孩儿,受苦了啊……”
轿子里传出一声轻轻的“嗯”。
一直到江雨飞的轿子进了枫华居,周灵韵终于慢慢抬起头,嘴角的笑意,却是让人心里发寒。
67、任尔东西南北风(七) 。。。
“这园子,可真大啊!”看着面前足有上百亩大的院落,清歌目瞪口呆。
昨儿到时已是深夜,只看到高低错落的一片房子,起来了才发现,竟是这么轩敞雅致的一处园囿。
放眼望去,碧水处处,竹林萧然,亭台隐隐,小桥弯弯……
这整个的一私家园林,江府还真是豪富!只是,却又好像处处都有伤心人的清冷……
若尘任清歌整个的身体都吊在自己身上,闻言笑道:“不止呢。刚小竹和我说,后面还有一处几十亩大的梅园,大白和小白一直在里面撒欢呢!”
“好像,那个女人还蛮喜欢他的吗!”清歌感慨,“只是,既然已经娶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干吗还要招惹别人呢?”
没太听懂清歌的意思,若尘有些发愣。
清歌仰头,正看到若尘专注的瞄着自己的那双黑眸,晶亮的眼底,都清晰的印出一个小小的女子的影子――不管在哪里,若尘的眼睛,从来都只瞧着自己!
清歌伸手捧住若尘的脸,“若尘,将来,我也会为你建一处园子,一处只属于你的园子,只是,那是我送给你的作为幸福的点缀,而绝不像这里――”
这里,不是幸福的见证,却是失意人最后的堡垒……
“咳咳――”后面传来一阵轻咳,两人回头看去,却是舒伯。
小姐的性子,果然最像公子,刚刚听小姐话里的意思,也是最能理解公子。
公子愿意嫁给夫人,固然有一点是因为夫人救了自己主仆二人,可更多的却是公子,被夫人只娶公子一个的誓言所感动,也最终爱上夫人。自从当初最疼公子的大公子为情所困,委屈自己,二男共事一女,却落得那样悲惨的结局,公子就发誓,这一生,一定要寻一个彼此相许的一心人。却也因此,在知道表少爷竟然怀了夫人的孩子后,公子才会伤心欲绝,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终于在生下小姐后不几年,就撒手尘寰……
是啊,一个人的心要是已经碎了,便是什么样精美的园子,能补偿得了呢?
“舒伯。”若尘忙起身。
“舒伯。”清歌叫的亲热,拍拍旁边的椅子,“舒伯快坐,忙了一大早上了,一定很累了。”
“不累,不累。”舒伯笑的下巴上的胡子不停抖动,心里舒坦至极,可一想到大门外的那群人,又有些愤然,周灵韵那个男人,也不知到底想干什么,送来这么多狐媚子!
想想小姐以前的做派,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让二爷悄悄打发了的好。
“来,这碟子桃酥,我刚做的呢,小姐尝尝,看味儿道怎么样。”舒伯把手里的碟子放在小几上,乐呵呵的冲清歌道,“这院子大,小姐先歇歇,我领着二爷熟悉一下。”
“谢谢舒伯。”清歌眉开眼笑。舒伯的手艺还真不是盖得,每天都能做出花样翻新的点心,而且,对自己,真是疼到骨子里了。
“若尘,来,吃几块儿再去――”清歌毫不避讳的捏起一块儿点心,送到若尘嘴边儿,若尘忙摆手,清歌却是不依,不得已,只得张了嘴含住。
“舒伯,你也吃。”清歌又拿起一块儿递给低了头装作在专心的数蚂蚁几只脚的舒伯。
舒伯一愣,忙受宠若惊的摆手,“不了,小姐吃吧,我陪二爷转转去。”
“咱们自己的院子,等会儿转也跑不了!”清歌撒娇道,“好舒伯,我一个人吃好没意思!要相公和舒伯陪着吃才香甜!”
“小姐――”怎么可以有这么可人的小姐,简直比男孩子还贴心!要是公子还活着,该多好!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些坏男人再接近小姐!
等清歌吃完点心,若尘又拿了个厚毯子密密的把清歌抱起来,这才起身跟着舒伯离开。
刚转了个弯,迎面就碰见不停转圈的江辰。看到舒伯和若尘,明显的舒了口气。
“不是让你在大门哪儿守着吗,你怎么跑这里了?”舒伯有些不高兴。
“参见二爷。”江辰忙上前见礼,看舒伯发怒,又忙解释,“我本来按干爹的嘱咐,让他们在门外候着的,可他们站了没多大会儿,就一个个要昏倒的样子,没办法,我就让他们先进来,爹不要着急,真是要打发他们还不是小姐和爷一句话的事儿……”
江辰心里也憋气,这些男子身子就是弱,不过站了那么一会儿,就东倒西歪的,即是府里送来的,也不好真丢在那里不管,没办法,只好先放他们进来再说!
“舒伯,到底怎么回事儿?”若尘听的一头雾水。
“二爷,我跟您说啊――”一路走来,舒伯不停絮絮的交代着,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些男人,一定要全都打发走,一个不能留。
若尘跟着舒伯进入大厅时,看着满屋的莺莺燕燕,也愣住了。
宽敞的大厅里站了足有二三十个青春年少的华服男子,竟是个个体态婀娜,如花似玉。这些男子的面前还摆了好几口大箱子,以及一排又一排的锦盒。
舒伯给了若尘一个鼓励的眼神,重重咳嗽了一声,里面的男子立时静了下来。
“这是爷,府里的事务,都是由爷一个人做主,你们还不过来拜见?”
几十个人唰的把目光投了过来,看到若尘的一刹那,眼里均掠过一丝自得和鄙夷――果然是个丑陋的男子!原来只听说新女婿不得小姐欢心,现在才知道,竟是这么个愚鲁男子!
“见过二爷。”几十个人齐齐拜倒,看着倒也训练有素。
舒伯有些紧张,这些男子一个个穿着精致,又都用心打扮过,一看就是居心不良,周灵韵的意思,送人来侍候是假,来给二爷下马威才是真!这又是美男子又是金银珠宝的,还想让小姐继续过花天酒地的日子吗?!
若尘只是诧异了一下,却是很快平静了下来,“你们起来吧。”
本以为会被难为,没想到若尘却这么好说话,众人松了一口气之余,对若尘的评价除了愚鲁之外,又加上“草包”二字。
若尘却并没有注意到堂下一干男子的异态,一一看了那些箱子和锦盒,也不由吓了一跳,府里竟然送来这么多财物,还有贵重的人参,各色精美的玩物……
“这么多东西,我们恐怕用不完――”若尘皱眉,温声道,“舒伯,我们留下些必需的,其他的,还让他们给娘和爹带回去吧,妻主用不了这么多。”
那些男子顿时变了脸色。来时老爷说的清楚,只要能哄了小姐开心,这些宝贝,小姐赏给谁便归谁所有,还暗示,真得了小姐喜欢的,可直接抬了,做小姐的侧夫,更在最后言明,那个被赶出来,便直接送到娼门……刚还以为若尘是个好拿捏的,没料到却是个笑面虎,竟是要直接把自己这些人都赶出去!
男人们吓得呼啦啦就跪了一地,不住磕头:“二爷,不要送我们回去。我们会尽心服侍小姐和爷,爷和小姐怎样都行,就是别赶我们走,不然,老爷会剥了我们的皮……”
堂上顿时哭声一片。
“爹说,让你们来服侍小姐?”若尘有些糊涂,刚才舒伯好像没告诉自己这些啊。
正笑眯眯的舒伯,心蓦地一沉,光顾着教二爷怎么打发这些男人回去了,怎么却忘了这一点儿了?二爷可最是尊重长辈的……
果然,若尘愣了一下,“是爹让你们来的?那,你们留下来就是――”
“二爷――”舒伯急的跺脚,二爷也太好糊弄了!哪家伺候人的下人会打扮的比主人还贵气!
“谢小姐和爷的恩典。”那些男子心满意足的俯身拜倒。
“唉!”舒伯悔的想要撞墙,自己早知道爷的这个性子,怎么还会想着让爷赶他们走呢?自己就该自己动手,把他们撵走就是!
若尘认真的打量着面前众人,既是要来服侍清歌,自己一定要挑清歌喜欢的,突然伸手指了指最左边的几个香喷喷的男子,“你们五个过来。”
五个男子没想到自己竟是马上受到青睐,顿时喜笑颜开,齐齐福身道:“请爷吩咐。”心里却暗自盘算,刚才已经发现了,这么大个园子,却是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即是先点了咱们五个,必然是最好的差事。
若尘吸了吸鼻子,好像在确认什么,良久,终于肯定的点头:“你们五个,负责这院子的打扫,后面园子附近三十丈之内,都不许靠近。”
――一次进饭馆,恰好旁边坐了个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