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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开口,只是视线相交,战栗感便让皮肤生出鸡皮疙瘩。
青年微抬右手,沾在钩子上的银币瞬间消失,随后出现在他摊开的掌心当中。
“你这蠢货……”老者挫败地呻吟。
隔空摄物是极考验能力的法术,与投影一样被公认为高阶才能掌握的技巧,被那个粗心大意的笨蛋害死了。金瞳,如此明显的特征,他要还不知这个让自己失手被抓的是谁,就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空气产生细微的震动,阿尔投在地上的影子随之抖动,大恶魔圆满完成任务归来。
【吾主。】
【没人看到吧?】
【那家伙惧怕身份曝光,一直往人少的地方跑。】
【带上这两个,我们该赴宴了。】
阿尔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正好是昼夜交替的用餐时间,该上门拜访了。
骑马穿过整个下城,奥洛芬被带到一个有很大花园的建筑群,这里地势很高,可以俯瞰远处圆形的演武场。
在芬芳的花园里等了足足一下午,奥洛芬才见到这次宴会的主人。
与正式觐见不同,国王没有穿着繁复的礼服,一身便服,双手各挽了一名女性,根据年龄判断,应该是他的妻子与女儿。
年近五十的的列拉金温文尔雅,一点也不像一位早年做过佣兵的皇族贵胄,保养得当,让他看起来只不过三十出头。
等的有些困乏的奥洛芬站起身,微微欠身,算是行礼。他并非国民,又身怀信仰,自是不用以世俗之礼相待。
“欢迎。”国王点头致意,并示意奥洛芬坐下:“我与瓦伦丁是姻亲,不用这么拘谨。”
奥洛芬瞥了一眼一同被请来的希尔斯,见他眉头紧锁,似不快又好像在隐忍着什么,不由得警惕起来。
“这位就是希尔斯叔叔仅剩的族人?”公主比席拉德小几岁,精致的小礼服绣满了缀有珍珠的白色花瓣,越发衬得她清新甜美。
看着几乎是王后年轻翻版的面容,奥洛芬心头浮起不详的预感。
“听希尔斯说,你因为海难失去记忆?”列拉金端起奴仆送来的茶杯轻抿一口。
奥洛芬点点头,心头盘算,若是他们细问自己该如何回答。
正愁着,圆木桌旁亮起一个菱形法阵,莫里森从法术散发的白光里走出。国王一家起身,对他行了半身礼。
“免了吧,我已从族谱除名,担不起这样的大礼。”大魔导师似乎对此十分反感,连连挥手,一脸的不耐。
国王对莫里森的无礼不以为意,重新入座后,话题依然绕着奥洛芬。
“莫里森阁下是位言灵高手,他或许可以恢复你丧失的记忆。”
哦~糟糕。奥洛芬万万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期盼阿尔赶紧来。仿佛是真听到了他的祈祷,就在仆人们开始往露天餐桌上菜时,第二道传送阵亮了起来。
国王的表情随着头顶上越来越亮的魔法铭文而阴沉下来,站得稍远的一群人也骚动起来。
“西迪。”
一名老者应声而动,小跑到国王身边,脸上是藏不住的惊慌。
“你有什么要说的?”
“陛下,这……”被点名的宫廷法师看了一眼搅动花茶的莫里森,汗如雨下:“我们布置的结界虽牢固,却抵不住破魔。”
“别为难他们啦。”莫里森终于开口,替发动眼神攻势的宫廷法师求情:“破魔转破结界,再加上拜恩血统,一般的法师根本防不住他。”
话音刚落,阿尔就从传送阵渗透的结界落了下来,如影随形的大恶魔化身为一对巨大的黑翼,减缓了坠势,让他稳稳当当降到地面。
希尔斯陡然起身,怒视在演武场折损了自己颜面的青年。明明已经说明了是家宴,他还真敢来。
王后担忧地看着兄长,几次张口欲言,都硬生生压下。
“希尔斯。”国王不大的嗓音拉回了红骑士总团长的理智,他回身,对列拉金欠身。
这人早已不是当年随自己闯荡大陆的率直青年,即位后这二十年,他变得越来越多疑,连亲生子也防备着。
为了妹妹,希尔斯只能忍耐。
“未曾获得邀请就擅自前来,实在是有要紧之事告知莫里森阁下。”对国王颔首致意后,阿尔的视线落在莫里森身上,“你之前拜托的事已有了眉目。”
莫里森显然没料到阿尔会当着如此多的人说出,再一想他的用意,顿时拉长了脸。
“拜托?阁下,莫非你……”希尔斯愕然转向莫里森,多少已经听出阿尔话中的暗示。
不愧是路维斯之子,滑的很。哼……但为了顾全大局,莫里森纵使再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由我出面的话,肯定会引起第二帝国的怀疑。所以就拜托首席了。”
希尔斯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他本想借着车轮战打败塞特,并以此为借口说服奥洛芬回到亲人身边,却不想输了脸面还欠要阿尔一个人情。
长着尖爪的手臂忽然从阿尔的影子里伸出,拎出一个人。希尔斯定眼一看,这不是自己骑兵队的团长吗?
“道尔?怎么会是他?”
“第二帝国的活尸是活魂入体,除了极为相熟的亲近之人,即使是光神殿的牧师也极难觉察。”阿尔伸手一抓,凌空摄起瘫软在地的红骑士佣兵,三两下就剥光上身,除了胸口部位指甲大小的青灰色皮肤没有任何异常。
再伸手一戳,原本像死人一样的佣兵立刻发出尖厉的嘶吼,五官也随之渗出黑色液体,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王后赶紧蒙住公主的眼睛往怀里一带,奥洛芬再三犹豫,终还起身走了两步,用身体遮挡住她们的视线,此举立刻博得了王后的感激。
“你们先离开。”国王脸色阴郁地示意妻女先行退下,这样血腥的拷问场面不适合女性观看。
“哎~我还想再看看嘛……”公主拉下母亲的手,恰好与回头的阿尔对了个正着,被冰冷无情的金瞳一盯,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被王后半推半就地拉走了。
黑血流出,原本正常的佣兵身体立刻浮肿、发青,空气里的恶臭越来越浓,仆役和宫廷法师都退得远远的。
啵——
皮肤裂开了,红色的蛆虫夹带着更浓烈的腥臭钻出,希尔斯掩住口鼻,难以相信早上还与自己一起战斗的部下变成一滩烂肉。
“真正的道尔已死去至少半年,这个就是你要的内奸。”伴随着阿尔的话,他影子又滚出两人:“我的任务只是揪出内奸,至于剩下的,还要总团长自己辛苦了。”
第二十九章 兄弟团
国王一挥手,他身边的宫廷法师立刻带着几名仆役上前,将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间谍拖走。
希尔斯垂眼,没有任何表态。
瞥了一眼这对怪异的姻亲,阿尔再度将视线投向莫里森身上。大魔导师探入怀中,掏出了一张附过魔的羊皮纸。
“这是口令。”
阿尔没有伸手去接。心中暗自揣测‘口令’的作用。
单从字意上理解,应该是进入某个地方的许可,莫里森想让我去哪儿?最高评议会的总部?他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自投罗网去送死。那么这个进出许可是作什么用的呢?布列加托附近能和法师搭上边的,就只有明克斯了——北方学院所在的自治省。
“评议会将在下月举行的位阶测定上宣布结果。”知道阿尔心生疑惑,莫里森手指一弹,卷轴从他手里飞出,如同飘落水面的落叶般在空中上下沉浮。
“我对学术性的位阶评定没什么兴趣。”北方学院也不是善茬,阿尔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跑去路维斯与南方议会对头的地盘。
“路维斯可不这样想,他已经提前帮你报名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阿尔的意料,他无奈地伸手去接浮在半空中的卷轴。碰触的瞬间,红芒闪耀,卷轴化作灰烬,只在他手心留了一个鸽蛋大小的图徽。
以间谍为由闯入,与莫里森见面并完成了所嘱托的‘任务’,已经没理由在布列加托皇室的‘家宴’再继续逗留下去。
阿尔向主人告辞,眼看奥洛芬也打算一起离开,希尔斯出声阻拦。
“奥洛芬不能走,你是瓦伦丁仅剩的血脉。”
“总团长心里应该清楚,车轮战名为平手,实际上你们根本没胜算。”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你输了,不该再纠缠不放’。
“我只出了一半的兵力。”希尔斯咬牙,他可以放那三个叛徒走,但在奥洛芬的问题上不肯退让。
“规矩是你们定的,赢一半就算胜出。”对于希尔斯言而无信,阿尔并不是很意外,他早料到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这失而复得的家族成员。一个返祖精灵,连木精灵都不惜放下身段颜面,希尔斯出尔反尔也在情理之中。
坐在一旁的莫里森捋了捋胡须,对满僵持不下的两人说道:“我有一个办法,既能挽回红骑士的荣誉,也不使塞特丢了面子。”
希尔斯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的他连连摇头,回绝了莫里森的就建议。
已经退席的王后带着公主回来了,附耳对国王说了什么,列拉金视线在女儿身上转了一圈,随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话。
“塞特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阁下能否答应。”
“那得看国王陛下想要什么了,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阿尔答得极为模糊,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我布列加托是当世仅剩的古王国之一,血统尊贵不输精灵,配得上塞特一族。”
列拉金的话让奥洛芬浑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赶紧瞥向阿尔,不停地暗示他不要答应国王的请求。傻子都能听出,国王的意思是联姻。
“这……得看本人的意思。”事关终身,阿尔当然不会越俎代庖帮奥洛芬擅下决定。
“我女儿上个月刚举行过成人礼,我想替她物色一个足以匹配的夫婿。毕竟,她拥有半个布列加托的统治权。”列拉金的视线没有看向入座在旁的奥洛芬,却直直盯着正前方的阿尔。
故意抬出半个布列加托,国王显然是想以此作为嫁妆,只是……他为什么不对奥洛芬说呢?阿尔看向话题的主角之一,布列加托公主,发现她正偷看自己,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不妙!这国王看中的该不会不是奥洛芬,而是我吧……
再结合国王说的血统尊贵不输精灵,阿尔越想越心惊,一个吉娜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这一个月来,我举行过数场宴会,宴请了国内国外的名门望族,可惜我女儿谁都没看上。可就在刚才,她却说已有了意中人。”国王拖长的语句不止奥洛芬坐立不安,连阿尔也没法再维持面无表情。
“伊芙,你把你的选择告诉父亲。”
身着白裙的公主缓缓起身,绕过圆木桌,径直走向刚刚俘获她少女心的那人。
哦~不……眼看白裙少女越走越近,阿尔甚至产生了后退的念头。他不惧与强大的敌人战斗,最怕应付这类既脆弱又打骂不得的角色。
“这怎么可能!”希尔斯惊呼,他可爱的侄女怎么会看上那个家伙?
连莫里森也一脸意外,奥洛芬暗暗舒了一口气。
“公主错爱,我已有家室了。”眼看公主对自己伸出,阿尔后退几步,避免她触到结界受伤。
“不行!伊芙,他不可以。”希尔斯抚额,世人只知阿尔塞特是路维斯之子,却忘了他还有个已经缔结过神迹的契约者。对方同样是一国公主,而且,就在塞特此次的队伍中。
公主转身跑回列拉金身旁,拉着他的手不依不饶地撒娇。
“不考虑一下奥洛芬吗?论相貌和身世,一点也不比他差。”
“不要!我就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