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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向西希莉亚被蒙住的双眼,明知她无法视物,却依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你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他反问道。
“我梦到一个女人。”
阿尔立刻想到自己不久前在梦境里看到的女人。
“看不清脸,一直哭。”
虽然没有提及卢西恩之印,但他敢肯定,他们梦到的是同一个。那女人果然和十界城有关联,就不知是我们看到的是过去影像呢,还是未来……
“还有呢?”
“我已将这事告诉渊之长。”西希莉亚跳入不断缩小的地洞,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暗之中。
将最后的破损修复好,骷髅列成一排站到手持咒令书的阿尔身后。以无声的方式警告重新聚拢的位面旅行者们,这些看似最低阶的亡灵士兵是不灭的,要硬闯必须就要有死的觉悟。
“继续,我不希望有谁再挑战十界城的规矩。”
面对重新向自己围拢的位面旅行者们,引导者分别使用几种不同的语言警告。
第二章 跨位面
时间在静默无声的筛选中一点点流逝,直到悬浮广场上空的巨大沙漏翻转过来,阿尔才结束枯燥乏味的工作,返回被他当成住所的书塔。
这座圆形建筑紧紧毗邻传送广场,顾名思义,里面存放的都是书,其中绝大部分是由位面旅行者带来。它的建造者与原主人曾是地位仅次于三位领主的执政官——一个来自异域名叫巴尔的法师。
作为距离十界城最远的位面,贝托利恩也是少数没有和十界城连通的世界。巴尔当年是如何穿过晶壁与虚空抵达十界城,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书塔内部,早些时候散落的书籍已经被整齐的码放好。
那个见习生虽然笨手笨脚,但在整理方面还凑合,就多留他一段时日吧,免得祖父下次又派个不干活整天监视我的家伙……
如此想着,阿尔走到圆桌旁的躺椅上坐下,取出早上塞入储备袋的手抄本。
这是巴尔为数不多的遗留物,里面记录了他在原位面生活的点滴,涵盖了从宗教到地理等许多关于贝托利恩的知识,书中的异域风情缓解了十界城狭小地域的枯燥,是阿尔休闲时的最爱。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位前执政官要刻意留下完整翻译成塞特语的著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确是位博学多才的智者,难怪能被领主看重,并赋予了执政官一职。
煽动翅膀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阿尔没有抬头,只是将石桌上的书册扫到一旁。刚腾出一小块空地,赤红色的火鸟收拢翅膀,落到特意为它挪出的位置。
“又在看那本游记了?”鸟嘴里吐出的是字正腔圆的十界城官方用语,塞特语。
“看书可以让我精神放松。”揉了揉酸胀的眼眶,阿尔没有掩饰自己的疲倦。
这连续一月的梦境纠缠,让他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每次只要入睡,就会梦到那奇怪的树,奇怪的湖,以及奇怪的黑影。为了抵制梦的侵扰,他只能尽量少睡。
“还是没有答案吗?”
阿尔摇头,今天的变化并没有向星之长报告,还有许多谜团尚未解开,他准备今天再入梦一次。至少,要跟那个女人下到湖里。
“泰德。”阿尔轻唤星之长的使魔,向它吐露自己的猜测:“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梦和贝托利恩有关。”
“为什么这么肯定?”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巴尔的游记里描写的世界树和我的梦境很像。”超强的记忆力让阿尔无需翻书也能准确无误地念出书里记载的内容:“支撑天地的世界之树,无数生命从上面诞生、陨落,坠入命运的深渊……无论是形态的描写还是景色,和我的梦完全一样。”
“你有对维克多提起这个吗?”
对于火鸟泰德的提议,阿尔再次摇头:“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会说的。能和我说说巴尔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过去你从不问,为何今想知道。”虽是星之长的使魔,火鸟泰德最亲近的人却是那位叛逃的前任执政官,也正是因为经常光顾书塔,阿尔才能在它的指导下学会其他位面的语言。
“对巴尔了解的越多,我对他的叛逃就越好奇。十界城没有法律规诫,也没有信仰限制,来去自由,就算巴尔和塞特一族因为权利之争而犯下过错,星之长也不会加以严惩,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探听隐私可不像你的作风。”
“如果不是感觉贝托利恩和这次的预知梦有关,我也不会过问巴尔的事。”阿尔知道自己僭越了,但他依然不想放弃从泰德那里打听关于巴尔的信息:“巴尔来自贝托利恩,我很难说服自己相信这事和他没有关联。”
除了三位领主,整个十界城,恐怕就也只有使魔泰德知道当年的内幕。
“你最好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维克多,或许他有答案。”不愿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火鸟拍打翅膀,离开的意图很明显。
“这么快就走?”阿尔扬声追问。
“我还要去地之渊传话,来这里只是顺路。”
火鸟已离去,回话的是它残留在塔内的回声。
提到地之渊,阿尔脑子里不由闪过西希莉亚的面庞,以及她白天说的话,一种隐隐的不安在心里扩散。
难道真像自己所猜的那样,这事果真和贝托利恩有关?
空气里传来细微的震动,有人正试图从从外部强行闯入书塔。几乎是感应到结界被触动的瞬间,幽
暗的空间破开一道裂隙,从中缓步走出一人。看清来者的脸,阿尔面无表情地行礼,略带敷衍的态度态度让对方眉头皱紧。
“什么时候你才会放弃引导者这个空有头衔的职务?那么好的天赋都白白浪费了。”作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一族,塞特人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才会衰老,外表看起来只是三十出头的族长已活了数百年之久。
“族长纡尊降贵亲自前来,该不会只是想老调重弹吧?”将游记藏入袖中,阿尔面无表情的将视线对上既是他祖父又是一族之长的男人。
“星之长要见你。”
阿尔更加惊诧了。
星之长要见他只需一道意念即可,为什么特意给祖父下令?如此正式的召见,莫非……
“似乎与你最近的预知梦有关,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自巴尔叛逃,塞特一族重回十界城的权利中心,雷蒙德许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星之长嘱咐过,事关机密,不得随意泄露。”
“我也是随意吗?我是你的族长!是你的祖父!”遭拒的雷蒙德顿时拉长了脸。随着年岁渐长,这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西希莉亚也梦见了,她口风没我紧,一定会告诉你的。”
“臭小子,你这算什么态度?”提起西希莉亚,雷蒙德勃然大怒。他是疯了才会去找那个疯子,虽同属塞特后裔,根本不听他这个族长的话。
“既然星之长传唤,恕我失陪了。”对雷蒙德微微一躬后,阿尔打开通路,将一脸扭曲表情的祖父留在身后。
星塔不仅是十界城最高的建筑,也是十界城三位领主之一,群星之长的居所。身着由星之长亲自制作的魔法长袍,阿尔顺利通过守在外围的守卫,冒着浓重死气的亡灵在他走近时无声让开通路。蕴含着特殊力量的引导者袍就像一把开启大门的钥匙,将他整个吸入完全由魔力所构成的黑色巨石内。整个过程极其短暂,眨眼的瞬间,站在基座上的人影就消失了,只在坚硬的石质表面留下一圈如涟漪扩散的波纹。
“星之长,您传唤我有什么吩咐?”
塔内的构造与外部截然不同,指头大小的荧光布满整个空间,仿若浩瀚星海,悬浮在半空的阿尔丝毫不受四周飞速旋转的光点影响,直视正上方。在所有光点的源头,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在以星海为背景的空间里显得既突兀又怪诞。
“关于你的梦境,我已经有答案了。贝托利恩,距离十界城最远的位面。”
果然是那里么……
对于这样的答案阿尔并不感到意外,第一次梦到那棵巨树,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这次的预知梦与贝托利恩有关。
星之长如炬的双眼射出一道光线,在阿尔面前出呈现出一个由魔法构成的全息影像:人类外表的男性老者,须发皆白,平凡无奇的五官中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对蕴含着智慧的眸子。
“这是巴尔初到十界城时的影像。”
阿尔双眼微眯,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魔法传影。这幅容貌太过普通,很难让人留下过目不忘的强烈记忆,为何族内异口同声的称赞巴尔姿容不凡?当然,他并没有遗漏星之长话语中的暗示。
‘初到十界城时的影像’,这么说巴尔改变过自己的容貌?
“法师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自己的相貌,别说是脸,就连形体,甚至存在的方式也可以变化。这不是重点,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我已经知道巴尔藏身何处。”
阿尔没有插话,静静的等待星之长的后续。
“他偷走了一件对我……不!是对整个十界城都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曾先后派出过十数支抓捕队都
无功而返,他就像消失在时空尽头,再没音讯。直到你说起无法解读的梦境,我才意识到那家伙就藏身贝托利恩,带着从我这里偷走的上半部亡者之书。”
听到亡者之书,阿尔终于忍不住开口。
“恕我无礼,星之长,您所说的亡者之书莫非是指……”
“没错,就是建造并使这个城市得以维系的那件圣物。”
“如此重要的东西,属下怕是无法完成您的嘱托。”垂下眼,阿尔恭敬的回答引发了星之长的轰然大笑,连同整个空间也随之颤动。
“何必妄自菲薄,虽说这个任务过于艰巨,但考虑全局,整个十界城也唯有你才能胜任。不过,这
仅是我的单方面的决策,就不知卢西恩和克莱因会派谁和你一同前往。”
阿尔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光之领和地之渊也要参与?也是,丢失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另外两位领主没理由不过问,虽然……那两位一向不和。
“我就知道你会选这小子。”
璀璨星空突然被撕开一条大口子,全身覆盖红色符文的恶魔从裂隙大步踏出,在他连影子也燃烧的黑焰里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西希莉亚。
“哦~你们的人选也定下了啦。”
星之长话音刚落,十界城第三位领主莅临,背部长有巨大光翼的人形男性由淡转明,站到了与恶魔对立的位置,他身后跟着精灵奥洛芬。
我就知道另外两位领主一定会选他们……
阿尔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分开来看,无论是战斗还是特殊能力,他们在塞特一族和十界城都是出类拔萃的。可把二者放到一
起就是灾难了,善良与邪恶这两个永远不对盘的阵营让奥洛芬和西希莉亚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寻找圣
物如此重要的任务为什么要让两个随时可能因为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的家伙参与?没准在找到巴尔之前,他们就会因冲突相杀而亡。
“你们两个贝托利恩语学的如何?”星之域的统治者对另外两位领主的人选并没有加以评判,他的质询让阿尔暗暗吃了一惊。
原来星之长早就认定预知梦和巴尔有关,之所以拖延到现在才说,不是因为我的梦境没有变化,而是需要时间,好让西希莉亚和奥洛芬学习贝托利恩的语言。
“简单的用词已经学会。”
“能听,不会写。”
奥洛芬和西希莉亚分别回答。
“泰德。”
伴随着星之长召唤而出现的火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