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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公子等一行也住在客栈里,古管事实践了他的许诺,给他们叫上了很丰富的一桌酒菜致谢。
云溪倒还罢了,我看着客栈窗下热热闹闹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河道两岸点点的花灯,比白天还热闹些,便让赵婆子带了两个男仆在客栈照看着东西,拉着云溪带着几个丫鬟出去看看。
一行人沿着河岸慢慢走着,天还未全黑,两岸的花灯已经点了起来,映着碧绿的树叶、红粉的绢花,倒映在荡漾的河水中,煞是好看。
树下摆了不少摊子,有卖小吃的,有卖头花、胭脂的,琳琳种种,都在卖力地招揽客人,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散发着各种吃食的香味和经过的姑娘妇人身上的脂粉香味。
我兴奋地边走边指点,买了不少小吃拿在手里,与阿紫、茹虹等几个小丫头分享说笑着。
只是……身后跟着的钱婆子鼓噪的劝戒声传来,嘴里唠叨着小姐别去人多的地方、这地方的东西不干净小心吃坏了肚子……又骂茹虹只顾着贪吃不伺候小姐啦……
我看着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下明了,刚才我们出门时给了留在客栈的三个下人一把钱,让他们打点酒并些小食,她定是不愤她要跟出来当差,而另几个下人却在客栈里吃酒。
我挥了挥手:“好啦,你若是累了就回去罢。”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仆,道:“还有他们,也一起回去罢,待会我们去买些女儿家的东西也方便。”
钱婆子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却迟疑起来:“只姑娘几个……”
我指了指街上的那些行人:“人家也是这样,如今太平盛世,哪能有什么事呀?而且,我们有好几个人呢,不走散就是了。”
她看身边走过的姑娘们也大多是三、两结伴,并没有人陪着,便点头要走。
云溪唤住她,又给了她一把钱,让她路上买点小食回去,她接过又吩咐了跟随的三个小丫鬟好好伺候,笑眯眯地带着两个男仆人回去了。
身边没了人鼓噪,阿紫、阿翠、茹虹也正是青春年少,没有不喜欢热闹的,没多一会儿,也高兴地四处玩笑起来。
经过一间书店时,云溪很高兴,道:“我刚将车上的书都看玩了,正好去买上两本书。”
我眼睛望着路边的一个买各色小玩意儿的摊子,道:“你去罢,我是没什么兴致的。我在那摊边等你们。”
云溪点了点头,带着阿紫进了书店。
阿翠和茹虹轻声嘀咕了两句,向我笑道:“姑娘是要在这摊前看看吗?那我们去旁边那脂粉店看看可好?”
我点了点头,她们也高兴地离开了。
我在那摊前,看了一番,拿了一面铜镜照了照,却见镜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怔了怔,回头看去,却正是白公子。
“姑娘,这镜子可漂亮啦,您看着做工、花式……”摊主堆着一脸殷切的笑,向我笑道。
我见那镜子做得精致,也有几分喜欢,便问了价格,付了钱,那摊主一边慢吞吞地收钱,一边笑眯眯地向我解释其他东西,听多唠叨了几句,再回头看时,白公子已经在几丈开外了,我向摊主摇了摇头,向白公子行去。
还未及到身边,白公子便发觉了,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上前,笑道:“白公子,好巧啊。”
白公子点了点头,还了一礼,回以一笑:“阿喜姑娘也来逛着街市。”
他的动作有些羞涩拘谨,依然如同寻常书生一般。
我凝视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倒是热闹得紧。”
他也微微一笑,点头道:“确实热闹,阿喜姑娘一人前来?”
我指了指:“我妹妹她们也来了,在店里挑东西呢。”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拱手向我告别,刚侧身,脸色却微起波澜,脚步顿在当地,四处看了看。
我刚觉得奇怪,想问一问,突然,他猛地将我拥在怀里,我的脸被压在他的肩膀上,只露出一双睁得又大又圆的眼睛。
我的头脑“嗡”的一声,那些机智、思维都在一瞬间离我远去,鼻息间充满了一股陌生而清澈的气息,眼前的景物在一瞬间模糊,看在眼里,却又似乎什么都看不清,眼前的灯光乱晃成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一瞬间后,我反应过来,怒气瞬间冲上头,恨恨地用手推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拥住,我能感觉到他的双手圈着我胳膊和腰上的力度,我自认身子不弱,一时也推不动,想大叫,嘴却紧紧地被他压在肩膀上。
“别动。”他突然极低声地说道:“就一会。”
他几乎整个脸都埋在我的肩上,鼻息间的热气和嘴里小小的气流从我脖颈间流过,惹来一阵酥麻。
我身子一僵,虽然气极,却意识到他这样做定有什么原因。
我停止了挣扎,可心里的怒气却是消不掉的,我一张嘴,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身子一颤,耳边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
过了一会,他松开我,神色柔和散淡:“对不起,惊扰你了。”
我瞪着他,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看,你咬了咬了,仇也报了罢?”
我还是瞪他:“没有!”转头看他的肩膀,淡蓝色的浅色衣袍上,渗出一丝血色。
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咳了一声,盯着已经走远的两个背影:“原因?仇家?”
他苦笑一声:“算是吧。”
我刚想说话,却发现不对劲,为什么我们刚才男女街上相拥,竟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原来……
身边一丈处,竟然是一座青楼!
花枝招展的妇人依着门口招揽客人,有喝醉的恩客腻在女子身上不肯走……
与刚才白公子伏在我身上的模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刚消失的怒气顿时升腾起来,一脚踏在白公子的脚背上,用力地碾着,阴阴地笑道:“你刚才让我假装什么?青楼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咳,昨天承诺的二更没有现实,对不起……明天吧……偷偷地溜走……
☆、53、猜测
白公子眼中闪过丝痛楚,脸上的微笑不变:“姑娘;你踩着我的脚了。”
那个笑容依温文又无辜;语气淡然;就好像提醒不小心的路人一般。
我正等着他的解释;却等来这么一句话;有些愕然和恼意:“难道你没看出我是故意的吗?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皱了皱眉道:“为了让姑娘消气……只好……忍着吧。”
我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再不好鲁莽下去;拿开脚道:“好吧;我就大度一次吧。”
他微微一笑;抬起脚用手弹了弹被我踩脏的鞋面。
我道:“我帮了你,你难道不应该给我道谢吗?”
他从善如流地向我一鞠:“多谢姑娘相助之恩。”
我点了点头,只见河上荡悠悠地飘来几盏河灯,便转身看住了。
他等了一会儿,问道:“姑娘可要什么谢仪?”
我心里一动,轻咬着唇迟疑了一会,几个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慢慢地摇了摇头:“你抱……嗯,虽举止轻浮唐突了我,可我咬了你,又踩了你一脚,也算是扯平了。至于我帮你之事,我本无心,只是无意之间恰好帮了你,也就未存要求回报之心,所以,不需要什么谢仪,我们两清了。”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倒是姑娘通彻,不纠葛在这些小事之上。”
我想了想,低声道:“听说白公子是湘州府的,若有机会,还请照看下我妹云溪,毕竟她的身份……”
我突然感觉白公子的目光蓦地一沉,一种无声的压迫感逼近。
我心里一跳,他那平静的一眼,却让我觉得我心里的猜测,他都一清二楚。
这时,一个老者挑着两串未点燃的河灯过来,向我们兜售,看看我,又看看白公子,笑得暧昧不明:“公子、姑娘,买两个河灯放吧,可以免费提供写祝愿,送花神节里放的河灯被花神娘娘看到了,这愿望实现是最灵的。”
我问明价格,也不贵,三文钱一个,就买了两个,顺手递了一个给白公子,他怔了怔,就接了过去。
我接过老者殷勤递过来的纸和小红纸,认认真真地写了四个歪歪扭扭的字“合家平安”,然后放进河灯里。
这边白公子也写好了,将笔还给老者。
点燃了河灯,身边的小青石板台阶向下走了几步,将河灯轻轻放下小河里,河灯荡悠悠地飘了出去。
白公子笑道:“姑娘倒是个至孝至悌的,心心念念的记挂的都是亲人。”
我瞪了他一眼:“你偷看我写的愿望?”
他表情很无辜:“不是偷看……是,你比我矮。”
我恼道:“有区别吗?”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有,偷看是别人不愿意给你看,你却有意偷偷地关注,而我一低头就无意看到了,所以,我本无心,不算偷看。”
他那一脸无辜和理所当然,实在看的人心里发痒,我真想一脚揣他下河,他却突然转身快步向台阶上走去。
我怔了怔:“有人赶你么?”
他微笑回头:“我不想在众目睽睽下下河洗澡。”
我愣了愣,我只是心神动而无行动,他竟然猜到了?
心里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竟看不透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有时候看起来一派高贵,如今说起话来,却有些无赖。可说他无赖,却又像心思单纯快言快语之人,可若说他单纯,有时候他话里所指和眼神,却让我觉得他能猜到我心里所想。
我心情复杂地跟在他身后上台阶,迟疑了一会,终究问道:“你为何什么都没写?”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因为不知道该写什么。”
静站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我心里一惊,猛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神情平静地望着我,眼中毫无表情。
我愣愣地问道:“什么?”
“我的身份。”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一般。
好聪敏的心思!
我暗暗心惊。
装傻已经变得没有必要了。
我低声道:“人身上的气度是掩饰不住的,不管是穿着粗布衣服,还是绫罗绸缎,高贵和粗鄙,一眼立见。你在人前掩饰得很好,气息收敛得如寻常书生一般,如果不是在马车和溪边你未设防时见过两次,我不会起疑。”
他点了点头,道:“继续说。”
“二是,你身边的人,看着很普通,但许大哥,能一手制服惊马,这份功力,实在令人心惊,虽然当时慌乱,众人皆未留意,可细想来,令人心惊。”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三是你与许公子兄弟相称,对外说是同窗好友,但许公子却无意中处处以你马首是瞻,分明是主仆,有许公子这样的仆人,主人又该是怎样的身份?四是刚才你为了躲避那两个人而……咳……那两人举止衣饰皆不凡,不管你是与他们相交还是有仇,但说明了你的身份也不凡……”我一口气说完,低着头等着他发话。
他等了一会,问道:“就因为这?”
我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们不是突然打探云溪的情况,我也不会留意你们的事情,可是,事关云溪……”
他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云溪姑娘不利。”
我松了口气。
他问道:“那你认为,我该是什么身份?”
我心提了起来,谨慎地道:“我想,你可能是……靖南王爷的亲信大臣。”
他挑了挑眉望着我。
我道:“靖南王旧府,就在湘州府……最近坊间都在传小靖南王爷重新封地十八郡,还传靖南王爷近期就回到十八郡巡查封地,可何时启程、何时抵达,我们这等坊间小民是无法知道的,但既然有传闻,大概就不是空穴来风。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