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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字迹,那两封信的文字却是随意飞扬的,有封信上不小心滴上了一粒小墨点,他也未在意,而这封才接到的信,字迹却透出一种庄重端方,似乎是考虑了很久或者是修改了重新抄录了一番才寄出来的。
可是……有何不妥当?
我摇了摇头,有些烦闷地将信都放进了匣子里,关上匣子。
这感觉还真恼人,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奇怪,那种藕断丝连、患得患失的心情,那种明明不想去想,思绪却自动自觉地漂向那边的心情……我很想问问,难道心生思慕的女子,都是如我这般的心情吗?
竟也没个问处。
此后,纪玉又先后送了两封信过来,一封信是说因皇太后玉体违安,皇上为了给皇太后祈福,为了为国添新才,将会试提前了,都城中试子功课日紧。
另一封信是说会试已经结束了,试子都留在都城等放榜和殿试,大多试子心情也轻松了,交结友人的往来也多了许多。
但这两封信,也没有再提到恩人和他的女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不知纪玉的往事倒还罢了,可我知道,他说的恩人拼死救了他的性命,对他是怎样的大恩,可为何他在信中隐约提了一句之后,却再也没提过。
纪玉,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我在桌前坐了半响,猛地站起身,寻到娘,对娘道:“听说下个月刘家表哥要往都城购书,我想跟去看看……”
刘家姑父爱书,每年开书局的刘家大表哥刘允都要亲自到都城给刘姑父买书,本来往年是要早些出发的,但今年因正好是三年一度的大试之年,天下才子云集都城,在才子聚会之地,文思碰撞,每年都会有不少好诗词传出,因此,刘允直到此时才上都城。
娘一愣,抬头看着我,眯了眯眼:“你是想去看纪玉?”
我坦然直视着她:“是。”
“理由呢?”
我咬了咬唇,低声道:“玉哥哥在信中提到,他得遇恩人之女……我细想,觉得里面似有蹊跷。”
娘神情冷肃下来,道:“你细细与我讲一讲。”
我将纪玉的书信和我的疑惑说了出来。
娘一听就怒了:“什么?纪玉他想另娶他人?!”
我叹气道:“娘,如今事事不清楚。”
娘想了半响,道:“你去了,又能做什么?纪玉的恩人虽没说是谁,可听他的话,他的恩人也是官宦人家,一个官宦书香门第人家的子女,想来也是知情守礼的,你并不又担心太多,胡乱猜忌也是大忌。”
我道:“娘,玉哥哥的品行我信得过,但是,若是他的恩人挟恩求报,玉哥哥又该怎么办?若我所猜所想不是事实,那最好不过,我只当出门去散散心,见识见识都城的繁华,若是所猜属实,我少不得为自个的将来争上一争……你放心吧,女儿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会钻了牛角尖。”
娘想了半天,点头同意了。
过了两天,刘家村的大表哥刘允便驾了马车约我一同到都城。
一路行来极顺利,出了宁郡就改乘船沿江而上。
我却是第一次乘这样的船,只觉得晕乎乎,脚下没有着落,胸烦气闷。
刘允笑道:“第一次乘船都这样,这是晕船,多适应适应就好了。你算是好的,只是有些不舒服,这是万应膏,擦点在太阳穴会好一些。”
我接了过去,将药膏涂在太阳穴上,药膏有一股子的药油味,有些冲鼻,但确实让人精神一爽。
我身体底子好,适应得也快,果然是晕着晕着就适应了。
脚踏上都城这块土地,一进城门,热闹和喧哗声扑面而来,我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向窗外,高大巍峨的城墙,厚重凝穆的城门,进城必须通过士兵检查的排场,城内宽大而整洁,能使几辆马车并排而行的青石街道,林立的店铺、如织的行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锦衣公子……古老而繁华,充满尘世的喧嚣、市井的风情,却又古色古韵,具有无可比拟的端庄肃穆。
刘允轻车熟路地到相熟的书局将单子递给书局掌柜,寻了相熟的客栈安顿下来,回头看着我笑道:“等会陪你去寻玉哥儿罢?”
我点了点头,心却无法平静地跳动起来。
循着纪玉留下的地址,我和刘允兜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巷子。
巷子里很安静,安静得与大街的热闹如同两个世界一半。
我站在那扇木门前面,抬起手,却又没由来的生出一份胆怯。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知道,是不是纪玉的支持者比较多呢?还是其他人,嘿嘿?
☆、73、婚约
“嘟、嘟、嘟……”轻轻地叩在那扇木门上,却并没有人来应门。
刘允笑道:“大概玉哥儿出去了;且再等等罢。”
我道:“天色还早;如果玉哥哥出去了;还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回来呢。不如我们先去逛逛;等迟点再来?”
刘允应了;我们上了马车;马车转过一条小巷子;却见前面有两个人前来;走在前面的;正是纪玉。
刘允也看见了;忙勒住马,高声笑道:“玉哥儿,这可巧了,刚来寻你呢。”
纪玉怔了怔,也绽开了满脸笑容,拱手笑道:“刘兄你来了。”
刘允笑道:“不只是我来了,还有一个人。”
纪玉笑问道:“谁?”
刘允笑道:“你猜?”
我躲在车内窃笑,且看他能不能猜出来。
纪玉疑惑的声音传来:“可是……辰哥儿?”声音顿了顿,充满了惊疑:“难道是阿喜妹妹?!”
我嘟了嘟嘴,真没劲,这也能猜到,一把掀开车帘探出头去,一脸调皮的笑意:“玉哥哥。”
纪玉愣了愣,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笑意点点,既惊又喜,他刚才面对刘允时是如面对亲友一般的亲切中带着一丝客套,可面对我时,那笑容却是亲切又喜悦。
他紧走两步,仰头看着我:“你怎么也来了?”那毫不掩饰的喜悦,将他的脸色映得莹润如玉,将我的心也点得一暖。
我跳下马车,歪着头笑道:“就不许我来都城长长见识么?”
刘允摇着头哈哈笑道:“我父亲说你有急才,果然如此,竟然被你猜中了。却是如何猜中的?”
我接声笑道:“若来的是我哥哥,他断不肯待在车厢内坐着的,早就坐在车辕上到处张望了,若不是我们兄妹,其他寻常友人,表哥也不会这样问玉哥哥的,玉哥哥,我猜得可对?”
纪玉点着头,朗声笑了起来,又转头向刘允道:“去舍下稍坐如何?”
纪玉的书童文心笑道:“今天一早就听得喜鹊叽叽喳喳的,果然是有喜事呢。”
几个人回头回到巷子里,纪玉开了门,推门进去。
我打量着那小小的院落,一进门是一个极小的院子,院子里栽了一棵桂花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几张石椅,仅此而已,对面是一排三间正屋,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小偏房。却甚是干净整洁。
我四处望了望,问纪玉道:“纪伯父呢?怎的不见他?”
纪玉道:“他如今在一家商铺里帮着手做些事儿,倒不常回来。”
我点了点头,又道:“这屋子看着不大,却还齐全干净,倒是个好住处。”
纪玉笑道:“这房子是都城里有些人家专门赁给读书人住的,我们是在应试前才到都城,是短期租赁,也有些人是长年住在都城备考的,这附近也有好几间书塾,很是方便。这房子麻雀虽小,用具、书房却一应俱全,很是方便,地儿也清静,只是租价也不便宜。”
我点着头,道:“你只管住下罢,我娘担心你在都城住不惯、吃不惯,让我带了一些银两来给你呢,让你别只管省着。”我仔细打量着他:“看着倒廋了一些。”
纪玉笑道:“那能用你们的钱呢。”
我也知文人的骨气,笑了笑道:“就知道你会客气。今年我哥哥种的甜瓜结了不少果子,又香又甜的,在郡里卖了个好价钱,娘正琢磨着明年买上几亩地再种多些。”想起家中的境况是越发的好了,我不由得笑意盈盈,心情甚好。
纪玉温和地看着我笑,一边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一边给刘允看坐,让文心上茶。
刘允问起纪玉会试的情况,会试录取三百人,纪玉排名在二十多名,既算是出挑的,又不太打眼。
刘允高兴地拍着纪玉道:“好呀,玉哥儿真是出息了。我们家阿喜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又回头冲我笑道:“我们离开宁郡时,喜报还没有传到罢?如今喜报早该传到家里了,还不知道你爹娘该有多欢喜呢。”
我和纪玉对视了一眼,纪玉笑了笑,我却留意到他眼中的笑意淡淡的,似乎有心事。
纪玉道:“如今已近饭时,不如在这里用餐罢?”
刘允笑道:“正是要祝贺祝贺玉哥儿,我去打几壶酒买点菜来。”
纪玉忙拦住他:“刘兄且坐着罢,让文心去就行了。”
唤过文心吩咐他拿几角碎银子给隔壁黄婆,让她备些好酒好菜上来。
他解释道黄婆是住在这巷子里的邻居,这条巷子还有好几户房子是像他住的这样是租给应试的学子们住的,黄婆一家就是靠着给学子们洗衣、做饭为生的。
文心去了一趟,回来将银子还给纪玉道:“黄婆说,上次宋……添的银子还有不少,不用另外加银子了。”
纪玉眉头微微皱了皱,没说什么。
正谈笑着,却听得院来有敲门声,文心却开门,道:“黄婆婆,可有什么事儿?”
那黄婆婆声音里带了为难:“小哥儿,真是对不住,我家有些急事儿,怕是没空替你们做饭了,你看这……”
文心皱眉道:“菜可买好了?”
黄婆搓着双手,点着头道:“已经买好了,可还来不及弄……”
文心道:“这可如何是好……”
纪玉在屋内接声道:“既然黄婆婆家中有事,那就不劳烦黄婆了。”
黄婆忙满脸歉意地门口向屋内行福礼,赔笑道:“多谢纪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刚我家儿媳突然肚子痛,怕是要生了,这怀胎十月,可不是能马虎的事儿,您看,我这确实是抽不出空儿来……”
我向黄婆笑道:“既如此,黄婆也不用多话了,还是快去照顾你家儿媳罢。”
黄婆看向我,笑道:“多谢这位姑娘,姑娘是纪公子的妹妹罢?啧啧……纪公子您的妹妹可真个个都是如花似玉,上次来的那个姑娘家也是,长得像花儿一样……”
文心道:“黄婆,您老还是快去照顾你家儿媳罢,倒有闲功夫在这里闲嗑牙?”
刘允怔了怔,目光沉沉地看向纪玉,纪玉只是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低头喝了口茶,黄婆说的那人是谁?
黄婆忙笑道:“就是就是,你看我这嘴,一说起来就没个停了。那我买的那些菜……”
我笑道:“文心跟着您老去拿回来罢,我们自个做饭就是了。”
黄婆忙应了,让文心跟着她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听得黄婆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我向纪玉笑道:“刚进屋来,好像右侧有一间厨房,是么?可能用不?”
纪玉道:“能用的,里头的用具也齐全,只是这段时日都没有用过,得清洗整理一番。”
我不在意地道:“那就行了。”要说整理家务、做些厨下的活计,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而已。
一会儿,文心便提了一个大大的菜篮子进门,我让他打了水,自个到厨房将那些锅碗瓢盆都洗了一遍,初时文心还惶惶然的拦着,我道:“我可不是娇小姐,乡野人家的姑娘,这天天地里、厨下的活都做着,可没有那么娇贵。”
纪玉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