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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徒刑二年;而致被刑者死亡的,加役流。
有了这个律法保护,也就是说,李美云在生下孩子满百日之前,都不受受笞刑之苦了。
林生和顾家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在心里暗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这个孩子,可来得真及时啊也正因为如此,沈妙琪花下去的银子算是暂时打了水漂了,她根本看不到她想看到的那一幕。但是沈妙琪冷笑:好啊,我们看看谁耗得过谁去。李美云,你躲得过初一,我瞧你躲不躲得过初五。你终究会生下孩子,你终究要受笞刑,不是吗?
做为一县父母官,李美云一案,许达茂其实已经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无奈几乎所有的证人和证据,都站在沈妙琪这一边,所以他才会有了那样的判决。
但他也是不甘心的,因为老丈人从来没求过他办什么事情,唯一的这次请求,还被他办成了这付样子,简直让他太没有面子了所以杨国平将秀菱的办法当做自个儿的想法,在许达茂面前一提,他就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
与此同时,官差也好,还是顾守仁、林生他们也好,都在拿着小柳儿的画像,四出寻访,希望能够找到目击证人,然后顺藤摸瓜牵出那个和小柳儿一起饮酒的人。这个人即使不是凶手,起码也能问出些线索来。
当然了,这些都是在秘密进行中。
沈妙琪定下了日子宴请宾客,那一夜,她因为心情畅快,所以多饮了几杯酒。一张原本白腻中带着青苍的脸,居然染上了一抹绯红,看上去好象年轻了许多。
沈妙琪伸手抚了抚脸庞,手是凉的,而脸却烫着手。
看着镜中仿若重回了青春的脸,沈妙琪唇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她居然想起了从前的日子,那么久远的从前,她还是出嫁不久的新妇,谭元庭呢,亦是个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
那时候他们多恩爱啊,他怎么对她说来着:“我会对你好,一生一世”
可是她生了孩子没多久,他的誓言犹在耳边回响,家里已经抬了一房小妾进门。她吵过,闹过,哭过,求过,可是他冷淡她,象避鬼一样避着她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在花枝间流连。似乎眨眼间,第二房小妾又成了他的新欢。
于是她学乖了,不吵不闹,亦不哭不求,由着他的性子来。然后,他高兴了开心了,搂着她说:“这样大度的女子,才是我喜欢欣赏的。说到底,你是我的正妻,她们不过是妾,怎么越得过你去?又怎比得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她淡淡地笑,可是她的心却沉了又沉。她甚至不能在面上流露出来,无它,只因为她爱他,从看见他第一眼起,她便爱了他男女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定规,谁先爱上谁,谁便占据下风。所以她一辈子被他吃得死死的。虽然她弹压着那几个小妾,却不得不与她们一起分享同一个丈夫。她是正妻又如何呢?他陪她的时间,也并不比某个小妾多一点。他给她的爱,起码不会比李美云多想起李美云,沈妙琪咬紧了牙关,这个臭女人,她一进谭家的门,谭元庭眼睛里便只有她一个,还看得见谁呢?他整日整夜的在李美云身边流连,要一奉十,百依百顺。
沈妙琪知道,即使在她初为新妇时,谭元庭也没有这样宠爱过自己。叫她怎么可能不恨李美云?
丫环碧桃将她头上的簪环首饰取下来,再用梳子帮她梳理着头发。接着伺候沈妙琪洗漱了,将纱帐放下,这才静静退下。
沈妙琪似乎才合上眼,碧桃又来了,她神情紧张的样子,说是县太爷派人来传唤太太。
沈妙琪一个激灵,酒也似乎醒了,她腾地坐了起来,心道:县太爷这个时候传唤我,到底会是什么事情?这不是夜了吗?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由不得她多想,似乎碧桃帮她着了外裳,扶着她一阵风似的就向外头走。
到了一个什么所在呢?沈妙琪说不上来,只觉得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好不容易才看见远远几点烛光,倒象鬼火似的。
不晓得为什么,沈妙琪只感到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她不是要去见县太爷吗?却为何来了这里?再说了,这到底又是哪里啊?碧桃呢?碧桃怎么不见啦?
沈妙琪惊惶失措地四处张望,她好冷啊,全身象浸在凉水中一般。她想叫喊,可是喉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将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自己安慰自己道:别怕别怕,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梦魇了。过一会子天就大亮,我就会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然后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妙琪,琪琪。‘这声音是如此熟悉,却又仿佛那样陌生。世上有几个人会叫她琪琪呢?除了爹娘,还有谁这样叫她呢?
沈妙琪猛地转身,她看见了一个人影远远地向她走来,渐渐近了,他的轮廓也分明起来,能看见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她不自禁地倒退了两步,手紧紧地掩在了胸口之上:“是你?是你元庭,你怎么会在这儿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年么?”
沈妙琪想将手伸到嘴里咬一下,以便证实这到底是梦呢,还是真的。她用力咬了自己的手指,真的会痛啊,那么,这不是梦?
面前的男子,还是谭元庭年青时的模样,他凄楚地笑,声音恍忽:“我是死了,死了好几年了。可是,你的所做所为,却逼得我不得不从坟墓里爬出来。你都做了些什么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付美云呢?”
第357章 中计了
沈妙琪的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抓住谭元庭,把他摇得散了架才好,但他的衣袂无风自动,且寒气逼人的样子,实在令她有些害怕。因此她只用怨恨的眼光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死了还惦记着她,你连死了也放不下她,你还想帮她?”
谭元庭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妙琪:“你可以恨我,但你不可以那样对待她”
“我不可以那样对待她?我偏要那样对待她我恨不能剥她的皮,食她的肉,你真的有灵,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嫁了别人?”沈妙琪恶毒地说。
谭元庭叹了一口气,那样悠长而飘渺:“她嫁了别人,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如果不是你设计陷害她,她怎么会离开谭家?又怎么可能改嫁?”
沈妙琪恨恨地盯着谭元庭:“你难受了,心痛了,仿佛在滴血一般,对不对?可是你想过我吗?你想过你一个又一个的小妾讨进门,我又是怎样的感受吗?”她昂着头,眼睛里是一阵又一阵的怒火谭元庭用怜悯的眼光望向沈妙琪:“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人做事,天在看。你会得到报应的,你对别人做过什么,见到阎王爷,他会一样一样同你算帐的”
沈妙琪听了这话,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她忆起来了,谭元庭早已经死了,现在是他的鬼魂在对自己说话哩做为死去的鬼魂,他肯定是清楚死后要经历什么的。
她紧张地问:“阎王爷会怎样同我算帐?”
谭元庭冷冷地问:“你派人买通小柳儿,又唆使李美云的丫环,仆妇联手来冤枉她与小柳儿通奸对不对?”
“是我做的,你既然已经晓得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我只要你告诉我,阎王爷会怎样惩治~”沈妙琪的声音,越说到后面越低。
“你巧舌如簧地收买丫环仆妇,阎王爷会割去你的舌头;你心肠歹毒,阎王爷会掏出你的心,用烧红了的针扎,再把你的肠子拖出来,扔在滚烫的铁屑水里清洗~”
沈妙琪恐惧地掩住了脸:“不要再说了”
“你害怕了?”谭元庭不含感情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来救你的。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我实在不愿看着你继续沉沦下去,把你所有的罪孽都说出来吧,我会告诉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
“还有办法可以挽救吗?”
“可以的,事先打点好阎王爷和他的手下。”
“怎么个打点法?”
“这些由我来做。可是你要把自己做过事,对着天地忏悔一遍。要是发自内心的忏悔,表示真心的悔改,从此再也不做害人的事情。不然的话,连我也帮不上你了”
沈妙琪的心稍稍暖过来了一点,怪不得说结发夫妻,原来谭元庭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她望向谭元庭的眼光里,也有了一丝温情。
接着,沈妙琪依照谭元庭的提议,离得他远远地跪了下来,合掌闭目,喃喃自语地说:“谭门沈氏,因为妒忌怨恨亡夫之妾李美云,事先买通市井不法之徒小柳儿,又勾结其丫环琴儿,仆妇丁妈,将其下药灌醉,再让丫环开门放入小柳儿,引入李美云卧房,制造出通奸假象。适时派人冲入捉奸。与族长联手,借此机将李美云赶出谭家,并夺走李美云的遗产。此事虽是我为,此番真心忏悔,还望涤去我身上的罪孽,从此洗心革面,再不敢为非做歹,神明共鉴”
说着,沈妙琪将身体扑在地方上虔诚地叩拜着。
谭元庭的声音依然是那样飘缈:“你不是还害死了小柳儿吗?”
沈妙琪拼命地摇头:“小柳儿的死不是我干的”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心猛地跳了一跳,她有点清醒,又有点疑惑,这个立在那儿的人,真的是谭元庭的鬼魂吗?
她蓦地站起身,靠近谭元庭,小声问道:“你还记得我胸口那颗痣吗?告诉我,它是红色的,还是黑色?”
看到谭元庭没有回答,她厉声道:“快说”
谭元庭刚说了一个字:“红~”沈妙琪已经飞身扑了上来:“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冒充谭元庭来骗我”
沈妙琪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个人绝不可能是谭元庭。因为,她的胸口从来就没有什么痣,所以不可能是红色,也不可能是黑色。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顾一切地用两手掐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因为恐惧,因为怒意,她的力气大得吓人,两只手象鹰爪一样扣在他的脖子上头。而这个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摆脱沈妙琪。
就在他憋得脸红脖子粗,喉咙里嗬嗬有声的时候,几声断喝同时响起:“住手”“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大家都看见了,这就是谋杀”
突然之间,灯光大作,明亮得沈妙琪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而好几个从男人冲上来,一下子就把她制服了。手腕传来的剧痛,几乎让沈妙琪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断掉了等她的眼睛能看清东西时,才发现自己正在公堂之上,自己披头散发不算,脚上还掉了一只鞋子。而站在自己面前的,除了县太爷许达茂,还有一色的衙役。
“方才的口供都录下来了?”许达茂好整以暇地问身边的书记官。
书记官恭敬地答道:“都记录下来了”
许达茂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谭沈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显而易见,这个谭元庭是受许达茂委派,才来诱骗自己说出真相的而自己方才的话,不止一个人听见了,所以想抵赖也是不可能的沈妙琪没有答话,她的目光搜寻着那个装扮成谭元庭的人。分明是个戏子,眉毛是用笔描出来的,脸上还有化妆的痕迹。眉目之间仔细看,只有两三分与谭元庭相似。可是因为方才暗黑,加上自己喝了酒,睡下之前,满脑子都是谭元庭的形象,这才会上的当。
沈妙琪真想捶扁自己的脑袋,可是,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了。她无力地低下头,心里很清楚,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就听得许达茂道:“如果没有异议,谭沈氏,乖乖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吧”
沈妙琪明白,即使她不签字画押,也毫无